第86章 暴雨

第86章 暴雨

“果然罪犯經常會重返案發現場,他早上7點就來這裏寄信,也就是說在這之前就從醫院那裏得知了福德被抓的消息。不得不說我們的這位邪眼先生有着良好的作息。”從郵局出來的福爾摩斯如此說道。

“說不準那位先生是熬了個通宵呢?畢竟郵局可不會半夜營業。”米斯提爾反駁。

“那我們的那位邪眼先生在郵局門口等了半夜?我腦海裏已經有畫面了,真忍不住令人發笑。”福爾摩斯已經笑起來。

“但這種可能實在是太小,根據留下的線索跟信上的筆記內容推測出來對方的性格絕非這樣的人,不過倒有可能在之前得到消息,然後半夜窩在他的住所計劃怎麽把我們全都幹掉呢。”

聽到福爾摩斯的話米斯提爾下意識還是四周,卻并沒有在周圍看到什麽可疑人士。

“他是個頗為自負又極度自卑的人,他肯定對貝爾先生施展了邪眼,可是這個時機恐怕有問題,與福德是先後腳,現在還并不能确定誰是先,但他以為自己是第1個,所以對于別人誤會真兇他極度憤怒。而同時他也是自卑的,他身上唯一令他自豪的地方就是他的邪眼,所以才會因為那些否定而如此憤怒。”

“擁有邪眼的他從小很可能過的并不好,小時候的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可能會意外導致人受傷或者死亡,這樣的事有一兩件還好,但是次數多了肯定會讓人起疑,最後遭受許多人的排斥辱罵,甚至是驅趕販賣。還有可能會落入不懷好意的人手中,成為對方的殺人工具。而如果他還是別人的殺人工具的話,那他不會如此嚣張對警方挑釁,他的主人不會允許他這樣暴露。所以他原本的主人應該是死了,因為意外死亡或者被他殺死。”福爾摩斯下定結論。

米斯提爾一開始還有些驚詫,後面已經有些明白過來福爾摩斯的邏輯。

只要推理出前面的事情,後面這些遭遇是很容易被推理出來的,類似的事情米斯提爾在前世也看過不少。

“是不是,這位邪眼先生?”福爾摩斯忽然轉身看向身後。

這突然的一句話把米斯提爾吓的汗毛倒數,讓他瞬間也跟着轉過身去看向身後。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并沒有戴墨鏡的高大男人,比老鼠記憶裏的身形要矮,畢竟在老鼠的視角它是仰視,總是會比人類視角要高大許多。

但顯然已經突破1米8大關,只是比福爾摩斯稍矮一點,跟記憶裏的一樣黑色頭發,蓄着小胡子,猛一看還真有幾分儒雅紳士氣質。

米斯提爾瞬間躲避對方的視線,以防直接給他來個邪眼,但是眼角餘光還是瞟過了對方的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漂亮的眼睛,一個是明媚的藍色,一個是溫暖的琥珀色,對方居然是天生異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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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顯眼的一個人,為什麽碰見了那麽多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這個特點?顯然是對方刻意隐瞞了自己的這個特點。

米斯提爾的目光掠過了對方腦袋上戴着的那個寬檐帽,只要稍微壓低帽檐就能遮擋住那雙顯眼的眼眼睛。

米斯提爾這個時候也知道了對方為什麽會戴着墨鏡,除了遮擋邪眼之外,還有隐藏這雙獨特眼睛的原因。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福爾摩斯已經直接撲上去了,米斯提爾緊随其後。

顯然對方也驚詫于福爾摩斯為什麽會忽然發現他,反應慢了半拍的差點被福爾摩斯抓住,但是看起來有着豐富格鬥經驗的對方靈巧躲過福爾摩斯的攻擊,随後轉身就跑。

雖然現在這個時間并非上下班的時間,可周圍的人卻依舊不少,這邊突然打起來的動靜一下子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而對方像是游魚一般擠入人群,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層層的人影之中。

福爾摩斯卻并沒有緊跟着對方擠進人群,反而拉着米斯提爾離開了人群,走入了不遠處的公園廣場。

工作日的公園裏并沒有太多人,福爾摩斯很輕易的就找到了一個沒什麽人的草坪拉着米斯提爾坐下。

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看得米斯提爾滿頭問號,讓他不由自主上上下下打量着福爾摩斯,懷疑對方是不是又生病了。

他伸手直接摸向福爾摩斯的額頭,随後又摸了摸自己的:“你沒有再發燒啊。”

“我怎麽可能再發燒?”福爾摩斯直接沖米斯提爾張開手,露出了裏面的頭發:“我就知道抓不住他,所以直接拔了他的頭發。”

米斯提爾:……

“萬一他會一些反追蹤的魔法呢?你這冒險的舉動就沒有什麽作用了。”

“根據我的觀察,他顯然不會。”

米斯提爾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了福爾摩斯戴在胸口上的那枚胸針上。那是一個歐泊胸針,在陽光下的應該閃爍着奪目的彩色光輝,此時卻暗淡的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乳石英。

只是稍稍一感應,米斯提爾就能感受到原本附着在這個歐泊胸針上的魔法已經徹底消失了!

米斯提爾霎時沉下臉來,直接伸手拽住了福爾摩斯胸口的胸針:“夏洛克,你居然直接與他對視了,你怎麽敢,萬一他的邪眼是能夠直接致人死亡呢?”

福爾摩斯低頭一看,才發現那個明亮的歐泊胸針此時已經完全變了模樣,他不在意地拉住米斯提爾的手想讓他松開:“不是有你做的胸針保護我嗎,我想看看那個邪眼到底有着怎樣的能力。看來米斯提爾你做的胸針很有效。”

米斯提爾現在簡直是氣急了,他知道福爾摩斯為了探案可以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甚至很多次還想用自己來給他的魔法做實驗,但他沒想到面對具體危險性還能力未知的邪眼福爾摩斯都敢這麽莽上去!

要是萬一真出了意外他做的胸針沒有保護住福爾摩斯,那到時候該怎麽辦?

他就不該放福爾摩斯出來,就該直接給他一個昏睡咒!

米斯提爾直接用左手将福爾摩斯抓住他手腕的手拽開,然後兩只手一起将福爾摩斯胸口的胸針摘了下,随後将自己的胸針給他戴了上去。

福爾摩斯看看米斯提爾陰沉無比的臉色,莫名有點脊背發寒。

絕對是米斯提爾在打什麽對他不好的主意,他不就是自作主張了一點嗎,但這也是最快檢測出對方能力大小的辦法。

米斯提爾一把将福爾摩斯手裏的頭發搶了過來,與對方那雙在陽光下隐隐透着一點藍的灰色眼睛對視:“現在你給我回家去,我一個人去找那個家夥。”

福爾摩斯的眼睛瞬間瞪大,立馬反駁:“你怎麽能這樣,頭發可是我好不容易拔下來的,我應該跟你一起!”

“夏洛克,我覺得你的病還沒好全,都想着自己去送死去了。”米斯提爾微笑,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将懷表魔杖掏了出來晃了晃,滿滿的威脅的意味。

“但你一個人去豈不是更危險?萬一他找上我了呢?那我也更危險。”

米斯提爾思索片刻:“那我把你送到傑伊神父那裏,他肯定能把你牢牢保護好的。”

福爾摩斯霎時扭頭就跑。

米斯提爾已經打開懷表,對着福爾摩斯飛速離開的背影快速念動魔咒:“聽我唱誦,我祈禱,祈禱夏洛克·福爾摩斯乖乖回到我身邊。”

在公園裏其他人的注視下,出現了奇怪的一幕。

一位臉頰瘦削的紳士四肢像是不聽自己使喚一樣,前前後後不斷擺動,居然這樣都勉強維持住自己的平衡,沒有讓自己跌倒在地上,就像是玩雜耍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不少人都不由自主的鼓掌起來,還以為是這位先生是給自己的親友表演節目呢,甚至還有個別人扔來了英鎊。

看到那些掉落在福爾摩斯腳邊的英鎊,米斯提爾真有種解氣的感覺。

最終福爾摩斯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一屁股坐在了米斯提爾對面:“好吧我就不該讓你去辦這個案子,現在你已經會折磨我了。”

“就準你之前折磨我?”米斯提爾還記得之前福爾摩斯給他制定的那些學習計劃,簡直是壓榨出他每一分的力氣,那段時間他躺在床上就能立刻秒睡。

福爾摩斯閉嘴不言,只用那雙灰色的眼睛看着米斯提爾,顯然并不想再惹米斯提爾生氣給自己增加困難。

米斯提爾左手張開露出裏面那個邪眼先生的頭發,右手握着打開的懷表魔杖指向頭發念動咒語:“聽我唱誦,我祈禱,祈禱風元素指引我找到頭發主人的蹤跡。”

米斯提爾的眼角餘光看到在他念叨咒語的時候,福爾摩斯站起身來,可是很快又重新做了下來。

随後對方露出了龇牙咧嘴的神色,那雙灰色的眼睛看向米斯提爾的目光裏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嗎?這麽長時間了都沒有取消魔法。”

“在夏洛克·福爾摩斯調皮的時候不能放松警惕,因為對方會抓住任何一絲時機做他想做的事情。”感應到頭發主人的位置,米斯提爾面無表情地看向福爾摩斯。

“調皮?你怎麽能用這個形容詞形容我,我這是為了探案,這是我的求知精神,哪裏是調皮!”福爾摩斯看起來都要炸毛了,滿臉不滿地瞪向米斯提爾。

米斯提爾沒有說話,直接用手帕将左手裏的頭發包裹起來塞進自己的口袋,又将懷表魔杖收回,随後快步向外走去。

福爾摩斯站起身了,想要趁機溜掉,腦子裏卻有一股潛意識在跟他的思維碰撞,讓他再一次不由自主的跟着米斯提爾的腳步。

“米斯提爾,我覺得我身為一名偵探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比做你的跟屁蟲要有作用的多,你不能把我束縛在你的身邊。”

“但一個只會四處亂跑給自己帶來傷害的偵探,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米斯提爾連頭都沒有回一下,攔住一輛出租馬車之後直接坐了上去。

福爾摩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想再次逃走的話只會像在公園裏那樣奇怪的手舞足蹈成為別人的笑話,這裏可比公園裏的人多多了。

最終他只能無奈的坐上了馬車。

福爾摩斯深吸了好幾口氣,發現自己暫時并不能擺脫米斯提爾的魔法控制,再次為自己之前說出的想要體驗米斯提爾魔法的事情感到懊悔,他當時為什麽要那麽嘴賤?現在報應到他自己身上了。

好吧,他當時也不是嘴賤,是真的想體驗,但沒想到原本對他來說應該很有趣的研究,現在已經成了束縛他阻擋他探案樂趣的東西。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福爾摩斯也不能一直讓自己沉浸在不好的情緒當中,他迅速整理思緒,開口道:“你現在感應到那個家夥現在在哪?應該沒有在附近吧。”

“當然沒有,但距離這裏也不算多遠。”

“其實你可以用這個魔法帶着我去尋找那個家夥,這樣你也不用擔心我會魯莽的沖上去送死。”福爾摩斯勸說。

“邪眼的未知性實在太多了,我覺得還是尋找有更多豐富經驗的傑伊神父來幫忙是最好的。”

福爾摩斯:……現在的米斯提爾比之前可不好哄騙多了,這算不算男人有錢了就變壞?

傑伊神父聽到米斯提爾的來意,又看看滿臉都透着不高興的福爾摩斯,溫和的臉上露出笑容:“這種能控制別人意識的魔法可不是這麽輕易能施展的,米斯提爾,你在這方面真的很有天賦,連福爾摩斯這種意志堅定的人都會受你的魔法影響。不過這件事确實比較危險,因為他的邪眼具有着神奇的能力,而且施法幾乎只靠本能,不靠體內儲存的魔力,所以只要對視的人足夠多,他就能在無數人身上下詛咒。而且邪眼的魔法波動并不強烈,幾乎不會被我們的人感受到,并不會輕易被發現。”

傑伊神父站起身來,帶領着兩人穿過拳擊俱樂部,終于來到後面的教堂。

這還是米斯提爾第一次來到傑伊神父的教堂,這個教堂并沒有多大,看起來跟前面的拳擊俱樂部完全不能比。傑伊神父身為一個神父,他賺來的大部分錢恐怕都用來建設俱樂部了,教堂上并沒有分上多少——就看起來好像不大虔誠的樣子。

雖然這個教堂并不大,但是信衆顯然并不少,米斯提爾還在裏面看到不少眼熟的人——他們是拳擊俱樂部的成員。

神父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拳擊俱樂部,但是教堂并沒有停止運轉,因為這裏還有其他神職人員。

傑伊神父穿過人群來到後方,而後爬上樓梯來到鐘樓,米斯提爾就看到了挂在上面的鐘。

米斯提爾想到了神父之前說過,邪眼也害怕教堂的鐘聲,難道神父是想利用這個鐘削弱顯眼的力量?

伴随着神父的敲擊,悠揚的鐘聲響徹整片天空,帶着獨特的韻律,讓米斯提爾都察覺到了周圍魔法元素的活躍。

但弄這麽大動靜,會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米斯提爾還沒來得及低頭查看有沒有人朝着他們這邊望過來,就聽到了福爾摩斯的聲音:“神父,你這個鐘是特制的嗎?是不是只有有魔法天賦的人才能聽到?”

米斯提爾瞬間扭頭看向身後的福爾摩斯,察覺到他的目光福爾摩斯也看過來,一攤手表示:“我确實聽不到一點聲音。”

“确實是如此,這是我們神父之間的聯系方式,根據我敲鐘的頻次他們會知道我暗示的是什麽,現在倫敦市內都知道這裏出現了一個邪眼,說不定在我們找到他之前其他神父就會将他抓住。”傑伊神父轉身下樓。

“我記得神父你之前說過,教堂的鐘聲也會對邪眼産生影響。”米斯提爾問道。

“确實會對邪眼産生影響,但只是暫時的壓制,就比如這次的這個會詛咒的邪眼,只會讓他的詛咒不是那麽強烈不能直接致人死亡而已,這會留給我們救治被他傷害的人的時間。”傑伊神父回到拳擊俱樂部,脫下了身上的神父長袍,換上了一身便裝,“走吧,我們也行動起來。”

然後米斯提爾就看到了神父來到馬廄,那裏居然已經有一個早已經等待那裏的馬車夫,那馬車甚至還是個4人馬車!

米斯提爾:……

養一匹馬外加馬車跟馬車夫可并不是一件便宜的事,反正米斯提爾現在也沒舍得在倫敦這樣幹,反正有出租馬車還更方便。絕大多數中産階級都是沒有這個錢弄這些的,這讓不少紳士的願望就是能夠有錢自己購買一輛馬并擁有配套的馬車與馬車夫。

不過這樣他們三個人就不必分散坐兩個馬車了,米斯提爾心情複雜的想道。

馬車夫憑借着米斯提爾對那個邪眼的感應前往對方現在所在的地方,可到了距離對方200米左右的時候,米斯提爾眉頭一下子皺緊,他看到了不遠處熊熊升起的濃煙。

這顯然是出現了什麽意外。

周圍都是有些慌亂的人群,不少人從濃煙升起的地方向外跑去,随後又在附近駐足圍觀。

這讓米斯提爾想起了他從福爾摩斯的書架上看到的書裏記載的情況,倫敦在十幾年前發生過一起特大火災,連當時的消防局局長都在指揮撲滅這場火災時意外去世。而在發生火災的外圍有着無數人圍觀,甚至不少馬車或者附近的住所上都有人掏錢上來圍觀,在火災結束之後甚至還有人來參觀廢墟,除了游客之外甚至還有不少貴族。

可見圍觀是人的本性,不管是在什麽時候。

但那個邪眼就在火災現場裏,是他弄出來的,還是有神父趕過來發現了他弄出來的意外?

米斯提爾已經隐隐能查到遠處的魔法波動了。

三個人迅速下了馬車,直接從擁擠的人群之中向裏擠,就讓不少向外跑的人咒罵起來。

到了近前他們才看到了熊熊燃燒的房屋,這火顯然已經燒了不止一小會兒了,火焰已經從屋內蔓延到屋外,三個人距離房屋十幾米都能感受到熊熊火焰帶來的炙熱溫度。

周圍有人哭喊着想要向你沖去,可是被旁邊的人死死攔住,顯然裏面還有被困住的其他人,米斯提爾清晰的感應到那位邪眼也在裏面。

傑伊神父已經是冷着一張臉,一點也不遲疑的直接沖了進去。

福爾摩斯也想跟進去,卻直接被米斯提爾拽住了衣袖:“神父會魔法,你會什麽?”

福爾摩斯即使有着他的魔法物品保護,可是那火焰那麽大,滾燙的溫度與濃煙也會給人造成嚴重的傷害。

米斯提爾一咬牙:“你擋着我一點。”

說完米斯提爾掏出了自己的懷表魔杖,在福爾摩斯迅速反應過來的遮擋下念動了咒語:“聽我唱誦,我祈禱,祈禱水元素在發生火災的房屋上降下一場暴雨。”

咒語的最後一個字念完,米斯提爾只感覺渾身的魔力全都被抽走,整個人身體一軟差點直接摔倒。

福爾摩斯瞬間将米斯提爾摟住,不讓他真的摔倒。不用福爾摩斯用米斯特爾之前送給他的魔法物品感受魔法元素的波動,他已經能看到米斯提爾施展的魔法的效果了。

火災所處的房屋上方瞬間凝聚出一大片烏雲來,嘩啦啦的雨根本不給人反應的餘地,直接從烏雲上降落,直直砸在那一片熊熊燃燒的建築上。

周圍圍觀的所有人都呆愣了片刻,随後呆呆地擡頭看向天空,又看向那被大雨越澆越小的火。

看着空中濃密的雨幕,又看看自己身上絲毫沒有被打濕的衣服,衆人才發現原來只有着火的那一片地方下雨了,其他地方根本一滴雨都沒有下!

“神跡,這絕對是神跡!”有人高呼,甚至已經跪拜下來向着他所信仰的神靈祈禱感謝。

等消防隊趕來之後就看到了那已經被暴雨差不多澆滅的火焰,不由面面相觑,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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