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只要我一息猶存
第120章 只要我一息猶存
因為一大早吃完飯就前往火車站，坐上火車離開巴斯前往倫敦，所以米斯提爾還沒來得及看報紙，只是匆匆在火車站裏購買了泰晤士報跟每日電訊報。
等坐到位置上，他才打開報紙查看上面的新聞。
福爾摩斯直接靠了過來，見狀米斯提爾只能無奈地将報紙放到桌子上跟福爾摩斯一起看。
米斯提爾先看的是泰晤士報，畢竟這是他一直訂閱的報紙。不過現在米斯提爾決定等回倫敦之後，将每日電訊報也一起訂閱了。一直看單一渠道的報紙很可能會讓他的思維也受到報紙的洗腦，多看幾份報紙有利于米斯提爾更客觀的看待許多事情。
掃過頭版，米斯提爾還沒伸手，福爾摩斯已經将報紙翻面，露出了另一面的內容。
而後米斯提爾看到了關于沃裏克的新聞。
科爾子爵家族成員接連死亡——集體中毒或詛咒？
不出所料，這上面根本沒提食罪人的事情，也沒有提跟他們近乎同一時間死亡的其他人。
再翻一頁，米斯提爾再次看到了與他跟福爾摩斯相關事情的新聞。
巴斯溫泉浴池驚現血水——原是牧師為愛殺人。
看到這個标題，米斯提爾心中再次感嘆，不管是什麽時候的報紙都很會起标題，起碼能夠一眼就吸引人看下去。
前面是大段的對這個案情的描述，基本上還原了事實真相，不過隐去了他跟福爾摩斯，只是敘述了巴斯的警方因為偵探的一點指引，最終抓住了兇手。
米斯提爾的目光落到了文章最後記者的點評上，只見上面寫到：“……雖然弗萊對未婚妻盧西的感情很令人感動，可過于偏執的感情最終釀成慘劇，不止傷害無辜的布朗牧師，最終将自己送上絕路，連盧西小姐的身後名也因此受到損害。”
米斯提爾的思緒不由自主的跑偏，如果福爾摩斯去世的話他會做什麽？
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福爾摩斯還會不會走原著劇情，但是如果莫裏亞蒂再次出現，最終導致福爾摩斯被逼假死——或者真正死亡，米斯提爾有些難以想象自己到時候會做出何種舉動來。
他或許會直接找上莫裏亞蒂把對方殺了，然後因為莫裏亞蒂的門徒找上門來繼續将他們都幹掉最後成為一個逃犯？
不不不，這是被殺的情況下，福爾摩斯真正因病或者意外去世，米斯提爾難以想象之後自己的生活。
認識福爾摩斯以來是米斯提爾覺得自己過得最快活的一段時間。不用假扮成女性，可以自由自在的研究自己想做的各種事情，還能有各種有趣的案子，假扮成各種身份的人與各種各樣的人周旋接觸。
如果福爾摩斯意外去世，米斯提爾覺得自己應該就像是從夢中醒來一樣，所有缤紛有趣的事情都要離自己而去。
沒有夏洛克，那些案子怎麽可能還那麽有趣，到時候就不是破案，而是案子來耍他了。研究那些魔法也沒了動力，除了夏洛克，他能跟誰完全分享魔法的事情，炫耀自己研究出來新魔法？
或許時間可以磨滅一切，但這恐怕需要很久，再沒有、再沒有比夏洛克更重要的人了……
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米斯提爾感覺自己的頭發被人輕輕揉了幾下，耳邊響起了福爾摩斯的低沉聲音：“米斯提爾，沒有人是能永生不死的，誰都會離開，很有可能我會比你先離開，畢竟我比你大這麽多。但是這沒有什麽，畢竟世界上還有那麽多美好值得人去留戀珍惜，沒有誰與誰是密不可分，即使是雙胞胎也不行。人生總是在相聚與分離之中前行。”
米斯提爾側頭看向福爾摩斯，與對方那雙灰色的眼睛對視。此時的福爾摩斯那雙灰色的眸子沒有遇到案子時的銳利，外面也沒有燦爛的陽光照射進來将他的眼睛變成漂亮的歐泊，但那淺灰色的眼睛溫柔的就像是暖融融毛茸茸的珊瑚絨布，仿佛直接将米斯提爾裹住，讓他因為之前內心的想象有些發冷的身體就這麽暖和起來。
“夏洛克，如果你要假死，一定記得要通知我。”米斯提爾忽然說道，藍的仿佛天空的一樣眼睛盯盯看着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愣怔片刻，露出了些許無奈的笑容：“如果我真的要假死，那肯定是已經萬分危急，我并不想你也被牽扯進去。”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不知道我會幹出來什麽樣的事情。”米斯提爾扭回頭，重新将目光落到了報紙上。
這個略帶威脅的話語從米斯提爾口中說出平淡的就像說早安一樣。
福爾摩斯看着米斯提爾平靜的側臉，忽然伸手握住米斯提爾的手，牽起他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吻了吻他的手背：“縱使大海幹涸水流盡，太陽把岩石燒作灰塵，只要我一息猶存。［1］”
福爾摩斯神色自然地将米斯提爾的手重新放了回去，就像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這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米斯提爾還能感受到福爾摩斯的嘴唇殘留在自己手背上的溫度，即使福爾摩斯已經放開他的手，但米斯提爾卻覺得那個被吻過的地方越來越燙，好像燙進了他的心裏。
米斯提爾完全沒想到福爾摩斯會說出那樣的話——也不能說是話，那是一句詩，這首詩米斯提爾甚至看過。
福爾摩斯省略了其中的一句話，那就是——我也永遠愛你，親愛的。
我也永遠愛你，親愛的，只要我一息猶存。［2］
這簡直是在對他直接表白！
福爾摩斯念出這段詩的意思是，只要他一息尚存就不會隐瞞他，同時也在隐晦的對他表白。
這是福爾摩斯對他的承諾。
米斯提爾從來沒想到會從福爾摩斯嘴裏說出這樣的甜言蜜語來，他以為對方只會談論關于音樂、歷史、魔法跟案件，對于他跟夏洛克之間的感情，他覺得會是細水長流平平淡淡。
不過，一個會拉小提琴，随時會即興創作樂曲，喜愛看音樂劇畫展的人，怎麽可能不浪漫呢？
他只是之前沒有需要表達的人而已。
米斯提爾低聲重複了福爾摩斯的最後一句話：“只要我一息猶存。”
他仿佛是在确定福爾摩斯的回答，又是在回複對方的話。
兩人對視一笑，之前的一點争執消失的無影無蹤，又開始親親密地并肩看起了報紙。
坐在對面的兩位乘客互相對視一眼，默默将手裏的報紙拿了起來遮擋住了對面的兩個人。
雖然他們知道有些人愛好獨特喜歡同性，但這一般不會大張旗鼓的宣揚出來，這有教會的原因也有立法的原因，畢竟不被主流所認可。
雖然他們并非什麽堅決反對的人士，對這些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但是你們能不能別再火車上這個大庭廣衆的地方秀恩愛啊！！
簡直要閃瞎眼了！
他們甚至在心中默默想到，自己好像對妻子都沒有這樣肉麻過。只要我一息猶存，啧啧啧。
到達倫敦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但是米斯提爾看到了籠罩在整個城市的淡淡薄霧。
這一下子讓米斯提爾回想起了自己之前曾經忘掉的事情，年初的時候他還跟艾米麗說過要開發口罩業務來着。現在9月份霧天已經開始逐漸多了起來，根據居住在倫敦的福爾摩斯的經驗，10月份之後估計就見不到幾個晴天了，要趕緊把口罩開發出來。
福爾摩斯回到了蒙塔古街收拾東西，将這次出行經歷的幾個案子的資料歸檔，而米斯提爾則是去了槲寄生飾品店，找到艾米麗商量口罩這件事。
米斯提爾計劃先将口罩當做購買飾品的贈品，滿一定的金額就贈送口罩，當然這個口罩不是簡單的素色布料，而是制作更加精致，上面繡花或者帶蕾絲的那種。
當然這也是分男士跟女士口罩的，米斯提爾将大概想法說給艾米麗，然後艾米麗在找專門的裁縫制作。
談完正事，艾米麗有些狐疑地看向米斯提爾：“先生，您預計比之前晚了幾天回來，看起來很愉快的樣子，是跟福爾摩斯先生順便去旅游了嗎？”
“當然不是，順便又破了幾個案子而已。”米斯提爾否認。
雖然後來他跟福爾摩斯确實去巴斯旅游了，可是那能算是旅游嗎，半截又去破案去了。
艾米麗沒再追問，可是總覺得男爵先生今天嘴角止不住的上翹，心情愉悅的實在太過明顯。她心裏忍不住擔憂起來，難道是那個可惡的福爾摩斯又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感覺先生別是被那個家夥哄騙去了吧！
不過男爵先生早就被那個家夥哄騙了，只能祈禱那個福爾摩斯不是個忘恩負義無情無義的人。
她并不想要自家男爵先生受到傷害，可眼前的情況已經無法阻止，只能她在心裏做好備案，等到真的出事了為男爵先生報仇。
福爾摩斯猛然打了個噴嚏，看着坐在客廳的邁克羅夫特挑了下眉，直接在客廳打開行李箱将照片扔給了對方。
邁克羅夫特只是看了幾眼照片，目光就重新落在了夏洛克身上：“夏洛克，你今天看起來很高興？”
“接連破獲好幾個案子能不高興嗎？”
邁克羅夫特卻搖了搖頭：“你這個時候通常已經為了沒有新的案子而暗自焦躁。你對阿格裏帕男爵表白了，他答應你了。我記得你之前還說過只把他當做弟弟的。”
“我有說過嗎？”夏洛克直接反問，死不承認。
邁克羅夫特卻笑起來，搖頭道：“我還記得你之前對愛情嗤之以鼻的樣子，親愛的夏洛克，你們的感情盡量不要過于光明正大，這對阿格裏帕男爵來說并非一件好事，表面上只要維持摯友的關系就可以。”
“這些不需要你教。”夏洛克有些不高興了，他是那種完全不顧別人感受的人嗎？
“不過你們的關系越加深入，你的危險就越高，希望親愛的夏洛克你做好準備。”
“難道我現在成為一名偵探就沒有什麽危險了嗎？我不會因為危險而退卻。”
“這只是我的忠告。”邁克羅夫特站起身來向外走去，“我會将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的，她一定很高興。”
“不能現在說，米斯提爾還沒有成年，我們并沒有正式在一起，你肯定知道的。而且這對你來說并不是一個好消息，親愛的邁克羅夫特，我覺得你是想讓母親給你介紹相親對象了？”
“夏洛克，那到時候你一定要親自寫信告訴母親。”邁克羅夫特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對夏洛克笑了笑，随後将房門關上。
夏洛克有些不爽的挑眉，也沒管打開的行李箱，直接開始琢磨設計起他的玫瑰。
他可不要普通的玫瑰，他要獨一無二的玫瑰。
…………
米斯提爾拿着定做好的玻璃罩回到了房間，這個玻璃罩底下還有着木質的底托，正好能将米斯提爾帶回來的已經徹底幹燥了的玫瑰放進去。
蓋上玻璃罩之後，即使幹燥了也依舊豔紅的玫瑰就已經成為一個漂亮的擺件了。米斯提爾看着這個自己收到的第1朵玫瑰，将它放到了自己的床頭。
不得不說，每天早上能看到這麽漂亮的一朵玫瑰花，感覺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了。
這朵花有着獨特的含義，它并不象征什麽愛情，它是一個陌生人對他的關心，溫暖的令人感覺到開心的心情，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麽都不會令米斯提爾感覺到厭棄。
這不像是情侶之間送的東西，一旦分手就可能被棄之如履。
咳咳，但是福爾摩斯的話即使分手他也不會将東西丢掉的吧？
但以後誰也不能肯定，起碼現在米斯提爾覺得自己不會，他這裏福爾摩斯的東西可被他收的好好的！
米斯提爾伸手摸摸罩着玫瑰的玻璃罩，開始研究寶石跟魔法之間的作用，為了改進槲寄生飾品店裏飾品上的魔法效果。
就這樣，米斯提爾翻出了之前制作的藍色魔法蠟燭，裏面加了迷疊香跟百裏香精油的那種，這能夠提高米斯提爾的魔法感知力跟靈感，讓他更容易琢磨出辦法了。
當然他手裏還拿着艾米麗送過來的各種各樣的寶石，沒有實物米斯提爾也沒辦法實驗魔法不是嗎？
紫水晶能夠增加觀察力，讓人更容易集中注意力，黃水晶則更能讓人堅定自己的意志，粉水晶能夠增強人的共情能力，琥珀是增強生命力的，海藍寶石則是平衡心态消除恐懼的不二之選……
各種寶石有着不一樣的魔法能力，米斯提爾還要修改咒語一實驗，還要将這些全都記錄下來以防自己遺忘掉。
而且這裏的許多石頭也可以結合到一起增強效果或者是變成另一種效果。
比如煙晶跟阿帕契之淚結合，就是治愈悲傷的強大利器，而紫水晶加上拉長石則是能讓人一夜好眠，完全不會做噩夢的那種。
等到米斯提爾将這些實驗的結果全都記錄下來，最後交給艾米麗讓設計師設計相應的飾品的時候，已經是10月底了。
推開窗戶，米斯提爾就看到了外面濃郁的霧氣，這霧氣還泛着黃，一看就不幹淨。
這讓米斯提爾默默将窗戶關上去，摸出口罩打算去福爾摩斯隔壁的魔咒實驗室實驗自己的短咒。
走出房間，米斯提爾這個時候才發現來來往往的人不少都戴着口罩，有的一看就是他們槲寄生飾品店的口罩，有的就顯然不是了。那造型更簡陋，只是單純的一塊布而已，可能是自己縫制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仿制的。
米斯提爾隐約記得的艾米麗好像跟他彙報過這件事，口罩是槲寄生飾品店購買東西的贈品，當然也可以單獨購買，不過價格較為昂貴，畢竟制作的比較精致。
被模仿也不出意料，口罩這個東西本身也并沒有多少含金量，看到樣子就大概能夠琢磨出來自己做了。尤其是在這個霧霾嚴重的時候，口罩顯然越來越成為了倫敦人民出行的一種必需品。
之前沒有口罩的時候，不少倫敦人都是用圍巾擋着的，但是圍巾哪裏有口罩方便，而且口罩也更能阻擋那些霧氣進入口鼻。
但米斯提爾還沒有走到蒙塔古街，卻看到了一個同樣戴着口罩在大霧之中顯露出自己身形的熟悉人影。
居然是福爾摩斯。
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一下子加快腳步來到了他面前，即使因為口罩的原因看不到福爾摩斯大部分的臉，但是米斯提爾通過對方彎起的眉眼還是看出了他在笑：“米西，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面對如此親密的稱呼，米斯提爾還是有些不大适應，可是想到他跟福爾摩斯之間的關系，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只是紅着耳尖詢問：“難道又是有關于魔法的案子了嗎？”
“我找你只會是為了破案嗎？”福爾摩斯那雙淺灰色的眼睛看向米斯提爾的神情裏滿是不高興。
“當然不是，但是這個可能最大。”米斯提爾認真回答。
“米西！”福爾摩斯不滿地叫了一聲，最終還是無奈的伸手牽住了米斯提爾的手，拽着他向着蒙塔古街的方向走去。
反正今天的霧不小，5米以外就已經人畜不分了，也不怕被人看到什麽。
感受到福爾摩斯手掌傳來的溫度跟那略帶薄繭的觸感，米斯提爾感覺自己的臉都跟着發燙起來。
他有些慌亂的看向四周，可發現周圍的人都來去匆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旁邊經過的是兩個牽着手的男人。
霧氣在身邊翻湧，米斯提爾感覺自己就像是進入了仙境一樣——好吧，也不像是仙境，畢竟仙境的霧哪會是這種黃色的霧呢？
一進入房間，福爾摩斯就摘下口罩将帽子挂到衣帽架上，腳步輕快的拿出了一瓶紅酒來。
福爾摩斯捧着紅酒滿面笑容的面對米斯提爾：“在巴斯的時候我說過要請你一起喝紅酒的，這可是我從我哥哥那裏撬過來，比那個弗萊買的要好喝許多！”
米斯提爾早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卻沒想到夏洛克卻一直将這件事記在心裏。
米斯提爾也笑了起來，那是發自內心的愉悅與開心。
他摘下自己的口罩，同樣将帽子挂到了衣帽架上，就在夏洛克的帽子旁邊。
“那我萬分期待。”
福爾摩斯早有準備，輕松的就将紅酒瓶打開，他這裏甚至還準備了專門的醒酒器，還有兩個高腳杯。
看着福爾摩斯一番花裏胡哨的動作，米斯提爾再次想起了自己遺忘的事情，他要買個照相機。
但是買照相機的話，洗照片需要專門的暗房，但現在他還沒有打算從大羅素街搬出去，或許到時候拍好的底片可以委托照相館去洗。
唔，先買照相機。
當紅酒杯放到米斯提爾眼前，在福爾摩斯滿臉期待的神情下，米斯提爾拿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他一向對紅酒并不感冒，米斯特爾本身并不怎麽喜歡喝酒，只是偶爾為了應酬才會喝一些。
米斯提爾不知道怎麽形容這杯紅酒的味道，但是他覺得紅酒滑入口腔之後仿佛直接喚醒了他味蕾，紅酒獨特的香氣充斥着他的口腔，讓他下意識的繼續喝下去。
福爾摩斯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已經坐了下來，拿起酒杯輕輕抿着，目光卻一直落在米斯提爾身上。
看到米斯提爾将一杯酒喝完，福爾摩斯就重新給他續上。
福爾摩斯心中想到，或許今天他能看到醉酒的米斯提爾，不知道米西醉酒之後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耍酒瘋呢？還是直接喝醉了一睡不起。
但最後喝醉了的米斯提爾只是變得呆呆愣愣的，只是坐在那裏一直看着福爾摩斯傻笑。
福爾摩斯忍不住笑了半天，最後還是上前摟住米斯提爾，将他送到了自己的床上。
福爾摩斯最終在米斯提爾額頭上落下一吻，看着還傻乎乎看着他的米斯提爾，伸手揪了揪他的臉。
真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