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番外一
第三十章 番外一
陸征在二十二歲那年娶到了黎輕輕。
姜亦悠和姜亦雲來當花童。
十三歲的周時随同家人前來參與婚宴,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姜亦悠。
還未知曉彼此身份時,周時下意識喊了姜亦悠一聲“妹妹”。
姜亦悠在大飯店的某個角落偷吃蛋糕,周時瞥見,心生好奇跑過去,下意識給她擦拭嘴角:“妹妹,你為何要躲在這吃蛋糕啊?”
七歲的姜亦悠望了一眼這個大哥哥,長得雖然沒有自家爹爹好看,但說話溫溫柔柔的,于是回答了他一句:“哥哥,我得躲着,我娘不讓我吃太多蛋糕……生辰的時候更是,今日是好不容易逮着機會咯哇……”
姜亦悠那圓鼓鼓的臉蛋上,沾着怎麽都擦不完的奶油,周時笑道,可真是個小可憐。
“想吃便吃,你何時生辰,哥哥以後……可以每年送你一整個。”
姜亦悠錯愕震驚:“真的吶?”
周時揉了揉她頭頂發絲,“當然是真的。”
——
姜胤辰牽着和羽舒在教堂外散步時,望着又變化甚多的街道,他問:“羽舒,想吃那家老店的荷花酥嗎?”
和羽舒駐足凝望他,“太遠了,今日可就算了吧。”
相扣的手指轉為一手攬在她的細腰間,姜胤辰側頭淡笑:“你只需說,‘要’或是‘不要’,要吃,咱們便去買。”
和羽舒點了點頭:“當然要啊,那……我們是走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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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和羽舒的鞋,姜胤辰打趣:“夫人莫不是想要瘸着回家,還是指望我背着回?自然是開車過去,怕你受累。”
還是當日再遇的那座橋,那家店。
只不過今日是姜胤辰開車帶着和羽舒親自來買荷花酥。
以往這位大小姐斷不會在路上就開始吃着,可這會兒不管不顧,纖指揪着紙袋輕咬了一口。
老板說這是新口味,和羽舒一咬,表皮酥脆,唇齒之間盡是相思豆的清甜香。
媚眼彎彎,和羽舒硬要塞一個給姜胤辰。
“我其實……不太愛吃甜的。”他說。
和羽舒怎會不知,但好奇,這世間怎會有人拒絕甜味呢?
“太膩?”
對于姜胤辰來說,甜味,只會讓他遺忘困苦。
一如他嘗過她的味道那般。
甜食,可太能治愈心傷了……
和羽舒坐在後座,仿佛她當日留洋歸來時的那副樣子,她小心翼翼地吃着荷花酥,指腹優雅撚着牛皮紙,碎屑卻絲毫不會粘在嘴角,或是掉在身上。
讓姜胤辰都無法找到機會給她擦拭。
但今日,姜胤辰與她一同坐在後座。
他胳膊肘支撐着車窗,欣賞她這只兔子吃美食的模樣。
傍晚時分,車窗外,汽笛聲傳來。
鳥兒叫聲像是歸巢。
他望向她,問道:“吃完了嗎?”
說實話,噎得慌。
和羽舒順了順氣,軟唇上下抿着,憶起還有一家店的甜湯不錯。
姜胤辰沒等她開口卻欺身而上,拉上了車簾。
夕陽西沉。
晚霞透過車窗,映紅了一絲和羽舒的臉。
姜胤辰一手拖着和羽舒的腰肢,盯着她的唇瓣:“那日接你回和家,我讓你坐後頭好好吃,便是怕自己會忍不住親你。”
那日……
那日他瞧着卻是很生分,和羽舒心想。但以為姜胤辰的多年不見的拘謹,這會兒這麽解釋,原來是這樣?
眼下可不一樣了。
說起來,可都是老夫老妻了。
成婚六年,孩子們也日漸長大,和羽舒主動摟着姜胤辰的脖頸,他的身子籠着她的嬌小。
“那……阿辰那日,難不成便想……”
喉結滾動,姜胤辰的行為出賣了他的心思。
可他不覺得那是什麽邪淫肮髒之事。
他此生只愛她,唯有她。
他甚至此時可以毫不避諱地坦言告知,“你我在姜家相識那一日,聽聞你是我指腹為婚的女子。我便在心中認定了,你是我的妻。你這般問我,我也只能坦言告知,是……我确實想對你這樣。閨房之樂,亦旖旎亦豪爽……我夜夜這般想。人有七情六欲,我姜胤辰的欲念,皆因你而起,又有何羞恥?意欲護你,敬你,愛你……包括如此……”
晚霞變化着,一瞬妩媚,一瞬害羞。
和羽舒在姜胤辰的身邊,此時也是如此。
從未料到在車中看到姜胤辰這一面,在四下無人之處,二人緊抱着難舍難分。
本可以扯開的旗袍,和羽舒意識到他習慣性的動作,低呼出聲:“車上可沒別的衣服,這件可貴,阿辰可別扯壞了……”
堂堂富可敵國的千金大小姐,跟他姜胤辰提及“貴”這字眼,稀奇得緊。
這旗袍要有耐心才能将扣子一一解開,姜胤辰順了她的意。
慢悠悠地解開,指腹滑過她的脖間肌膚。
緩緩下移時,和羽舒暗想這難耐,倒不如讓他扯了算了……
嬌喃被他吞沒,姜胤辰高大的身子縮在後座這一處,實在施展不開。
索性坐起,讓她摟着自己的肩背看後窗的風景。
姜胤辰吮吻她的下颌,“外頭風景,好看嗎……”
溫熱的掌心掌控着她的身軀,和羽舒發絲散在腦後,她望着車子後座的車窗外,那一頭是天際雲彩火紅,火紅的一片。
似乎和羽舒還能感受到,那片雲有多熱,天有多熱……
她和他的身子,又是如何像着了火一般的火熱。
扣着她的後腦與他親吻,她那側邊的虎牙誓要刮破他的下唇,疼得姜胤辰一皺眉頭,一掌拍在她的腿:“夫人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和羽舒轉為耐心淺吻,姜胤辰身子下滑了幾分,放開了束縛她的雙手。
姜胤辰兩手攤在一旁車座,和羽舒以為自己哪兒做得不好,他還将她推開了一些距離。
凝脂上下露出大片,姜胤辰眼神迷離瞧着和羽舒。
姜胤辰将和羽舒抱着,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悄聲提醒了一句。
和羽舒紅了臉,這會兒低頭、側頭、正視姜胤辰皆不是,只是撒嬌般地摟着,不知嬌氣什麽。
而他又偏要看着她的嬌顏。
扭扭捏捏的模樣,卻又偏偏羞答答,氣得姜胤辰無話可說。
那般溫吞,她又把姜胤辰折磨得幾近腦子發懵。
又扯開了一些距離,姜胤辰輕啄她的軟唇,只用着彼此之間才能聽到的音調說着:“風景好看,還是為夫好看?”
舉高了一些她的身子,姜胤辰托着她的腿根,坐着微微仰視她。
這人,癡迷他自己俊顏不成?
上了年紀,還反倒自誇起來了。
大概是過了一刻,亦或者是半晌。
和羽舒迷迷糊糊,無法思考。
才反應過來,那是一個時辰。
她臉頰一紅再紅,紅過晚霞,終是捧着他的臉,溫順親了幾下,“外頭風景哪比得過我夫君俊俏容顏吶……”
還未這般直白誇過姜胤辰,他心下滿意了。
可和羽舒微啓的雙唇喃出破碎的哭聲,越哭,他嘴上噙着的笑意更深。
這就被欺負哭了?
姜胤辰撬開她牙關舔舐,他将她摟得緊,熱唇呼氣在和羽舒的耳側。
姜胤辰沉聲笑着,“夫人……山洪都不……”
于是,兔子急了,捂住了他的嘴。
兔子急了,她也會咬人。
——
十八歲的周時喜歡十二歲的姜亦悠。
這句話,近幾個月可都在姜胤辰的耳邊傳出繭子了。
姜胤辰本不想搭理這件事。
周時偏偏還往姜胤辰槍口上撞,自行到了和家商會門口。
“哥……我喜歡亦悠。”
姜胤辰一通電話,打到了總參謀長辦公室。
周善湳想來此生就這一個學生,怎自己兒子還是個更頑劣的?
“混賬,亦悠才十二歲。你好不容易考上懔大,今年第一屆招生,你算是給你爹娘争氣了。可你這什麽胡話都敢亂說?胤辰都才三十一!你喊胤辰‘哥哥’,忘了?他叫我‘義父’,你這一句話,把這輩分不都搞亂了。”
“還有,亦悠讀的女子學校,你們二人平日……這些年有何往來,怎就忽然喜歡她了?”
周時想起了什麽事,臉上騰得一下紅了。
他記得他喊姜胤辰“哥”,但那是之前沒理清輩分的時候。
可他一直與姜亦悠兄妹相稱,姜亦悠的每個生辰,都會得到周時用壓歲錢給她買的一個小蛋糕……
那日,姜亦悠生辰,周時翻牆到那宅邸小花園給她送“福記”的蛋糕。
姜亦悠什麽好吃的沒吃過?
但就是沒有被人這般用心對待過,一聲“謝謝周時哥哥。”
謝完以後,還在周時的臉上親了一口。
那是周時送了五年的蛋糕,頭一回這般被姜亦悠感謝,親吻臉頰。
“爹,本就不是血緣至親,但若是親上加親,豈不更好麽?”
親上加親?
周善湳氣得腦仁發疼,他和姜胤辰本就不是一輩人,奈何晚幾年有了孩子。
兒子情窦初開,卻栽在了姜胤辰女兒的手裏。
結為親家?
周善湳絲毫未預料到有今日。
——
姜胤辰日日防着自家白菜被豬拱。
可為周時說話的,卻是和羽舒,她其實年年看在眼裏,那小花園內,每當姜亦悠生辰之時,周時一個蛋糕一件禮物,年年不差姜亦悠。
托着腮望着遠處,和羽舒笑,她與姜胤辰,也是十幾歲便開始的感情呀……
“你防着有何用,見不到,還能寫信,總歸是有法子見一面的。倒不如讓他倆慢慢交流,別出格不就成了。”
不出格?
十八歲時,他姜胤辰可已經娶了和羽舒了。
氣血旺盛之時,他周時一毛頭小夥能頂得住?
周時大學畢業兩年後,姜亦悠才考上了懔大,彼時周時已是二十四歲。
待到兩家坐在一起,為了商議姜亦悠和周時的婚事時,周善湳和姜胤辰亦不知誰該占着點上風。
姜胤辰心想,求娶他女兒的可是周善湳的兒子,這老丈人的架勢得有。
以往聽周時喊他“哥”,這會兒要喊“爹”。
他喚周善湳“義父”,如今還能稱兄道弟喊“親家”。
周善湳在喉間反複燙着兩個字,最終正聲說道:“那個……姜兄,這孩子們的婚事……”
周善湳侃侃而談聘禮的事,可把姜胤辰說得暗爽。
昔日他被追着打,眼下是周善湳溫和的語氣,幫着周時求娶姜亦悠。
姜胤辰摸了摸鼻子,忽而拘着神态笑了起來,“周時啊,你真心喜歡亦悠,我這個當爹的就沒話說了。不過,先定個親,待到亦悠畢業,再成婚不遲。”
周時輕咳了兩聲,欣喜……卻也斟酌稱呼。
思忖片刻,周時握着姜亦悠的手,對着姜胤辰和和羽舒說:“謝謝……爹,娘。我會,照顧好亦悠的。”
周善湳扶了扶額頭,其妻子亦是眼神跟着閃爍,似有幾分尴尬。
這臭小子,改口改得真順溜。
——
姜亦雲。
亦雲亦雲……他總覺得,他是姜胤辰同和羽舒撿回來的孩子。
而後,自己的同伴們便都說——“爹娘是真愛,寶寶是意外”。
姜亦雲年年都有這種感受。
自記事起,姜亦雲便總是看着姜胤辰摟着和羽舒,或者抱着姜亦悠。
似是七歲那年某日,姜胤辰破天荒地被帶着一家子出門放風筝,姜亦雲和姜亦悠舒臂引線時,姜胤辰躺在草地上小憩。
和羽舒還叮囑兩個孩子:“這燕子風筝可是爹爹為娘親做的,可別玩兒壞了喲。”
姜胤辰一手枕在腦袋,任由陽光曬着。
和羽舒在餐墊上優雅看書。
風筝落在樹上卡住時,姜亦悠立即喊道:“爹爹個子高!我去叫爹爹。”
可兩個孩子剛想叫時,和羽舒便制止了他們大喊,輕聲問道:“何事?別吵醒爹爹,他昨日商會忙到很晚才回家的……”
孩子們指了指樹上的風筝,和羽舒了然。
這風筝她踮起腳尖可就觸手可得了,于是她讓孩子們在此處等待。
姜亦雲看到餐墊上自家娘親做的吃食,一瞬間餓得肚子咕咕叫,方才玩兒的時候竟沒有感覺饑餓。
那糯米團子軟軟香香,姜亦雲拿起了以後,被姜亦悠小手拍去:“咱們不可吃糯米,娘親說了。這是給爹爹的點心,咱們的在那盒子裏。”
白團子滾在了草地,姜亦雲和姜亦悠面面相觑。
姜亦雲的小腦袋一轉悠,“我去撿回來放好,還能給爹爹吃的。”
姜亦悠氣鼓鼓地瞪大眼睛:“爹爹怎能吃草地上滾一圈的食物呢?”
小臉皺巴巴的姜亦雲,撓了撓頭:“那……那也不能給娘親吃啊。”
家裏的女子皆向着姜胤辰,姜亦雲便納了悶了,怎就沒人幫他呢……
姜胤辰被吵得皺眉睜眼,只知曉耳邊一直回蕩着“團子”二字,但一瞧身邊和羽舒不在,他自然問道:“你們娘親去哪兒了?”
——
和羽舒本以為踮腳便能夠到,可費勁還必須踩上一個樹墩,想要奮力一躍時,她撲在了那溫暖的懷中。
柳絮紛飛的季節,和羽舒只覺得臉上微癢。
吃痛的姜胤辰可是頭回被和羽舒這般用完全的力量生撲,後背磕在草地。
那草叢之中,幸虧是沒有石頭藏着……
和羽舒窘迫地撐起身子,姜胤辰腿根處又被和羽舒不安分的膝蓋剮蹭。
姜胤辰揪着和羽舒的臉,寵溺又威脅的語氣:“得虧是已經有了孩子們,不然你可讓我怎麽整……”
姜亦雲在不遠處嘆息。
瞧……
爹娘這又你侬我侬了。
他哀怨地望着風筝。
風筝啊……
你和我一般,只不過是我爹娘的陪襯之物吶。
——
姜亦雲直到十歲時,才發現,周時似乎每年會給姜亦悠送蛋糕。
他怎沒有?
原本以為在自家爺爺奶奶那兒能找回些存在感,于是每每放學歸家,都說自己餓得不行。
碰見尹文槿時,她會說:“亦雲寶啊,你多吃點。”
親昵得讓姜亦雲又不适應。
而鄭夢麗同和宗煜,卻只會說幾句“快吃”,“你多吃”以後,也就沒了下文。
姜亦雲某日試着問了句:“爺爺奶奶,沒有其他的話,要同亦雲說嗎?”
和宗煜與鄭夢麗相談甚歡時,聽到那一句,便說:“亦雲,你何時歸家,我讓你爹娘來接你。”
挺長的一句話,可姜亦雲覺得不如不說呢。
曾幾何時,還有人傳言說這和家定是重男輕女,因為他爹姜胤辰可是個“吃軟飯”發家的。
姜亦雲看,和家只會重女輕男,他爹可真是個不争氣的,沒把他生成第二個女兒啊……
——
為博得關注,姜亦雲想出了一招。
人人坐着上課乖巧順從,他開始站着上課,坐在地上上課。
時而嘴上念叨點什麽,這下倒好,一瞬間就請來了和羽舒和姜胤辰。
爹娘到場,姜亦雲免不了一頓打。
陸征曾告知過姜亦雲:“小子,咱分會長可都挨過你爹的拳頭,疼得要命!你可得乖一點。”
沒逃過,姜胤辰覺得自家兒子的臉還不能被毀,朝着他屁股猛地拍了幾下,瞬間開花。
于是,姜亦雲每次回家後,和羽舒還得給姜亦雲補下落下的功課。
和羽舒脾氣好,從不會對姜亦雲發火,應該說,她對誰都那般不易發火,始終溫柔。
可霸占了他姜胤辰的妻子就是不行。
姜胤辰某日疲累,卻上樓警告了姜亦雲:“你的功課,我來補。你娘她得多休息,不能累着……”
姜亦雲那一瞬間覺得他爹姜胤辰還算一條漢子,他其實也心疼和羽舒為他受累。
但卻能得到和羽舒的長時間關愛啊……
和羽舒若是從百貨公司回來,一聽到姜胤辰在咆哮,下人一個眼神,就知道又是姜亦雲惹火了姜胤辰。
那日,和羽舒亦是剛從學校歸來。
腦海裏回響起老師們挨個抱怨:“和大小姐啊,亦雲這孩子,上課可太鬧騰了。先前是站着躺着坐地上,神神叨叨嘴裏念着,現下,他有時候還一人走出去玩兒了……你說這可……”
和羽舒總以為這孩子能上進些,畢竟日夜陪伴下來,也有三個月有餘。
但今日,她失望地說了一句:“亦雲,若是覺得讀書太累,便作罷了,和家産業甚多,總有合适你的位置,可別去外頭丢人現眼。但倘若真到了那年紀,可別連個工人都征不上混口飯吃。”
“爹娘并沒有更寵愛亦悠多一些,你是我的孩子,你的心思我都了解。你爹每日也很繁忙,別氣着他,學業上若是真的不懂,你便問,可懂裝不懂……娘就真的對你很失望了。”
被和羽舒教訓過後,姜亦雲是第一回見和羽舒愠怒的模樣。
疏離,讓他怕得竟覺得,娘似乎不認他了……
——
姜胤辰本就動了肝火,這會兒見和羽舒發脾氣,心裏更急了。
趕忙回房哄着和羽舒,直說會教訓姜亦雲。
和羽舒暗暗搖頭,“平日裏,咱們是不是太少關心亦雲了……他才會如此。可他一直都是你我的兒子,未曾偏心啊。”
姜胤辰摟着和羽舒親吻:“為夫可偏心,前三月你這般陪着亦雲,覺得你都清瘦了。他占着你,就是不行。”
一晚上,和羽舒嬌哼哼地,憶起孩子們剛出世時,姜胤辰也是這股醋意。
但被姜胤辰伺候舒服,後來……和羽舒也就跟着氣消了。
——
翌日,姜亦雲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地。
課上好好聽,下了課還當了老師們的尾巴,追問着問題。
十六歲時,姜胤辰讓他遠洋,他心高氣傲,又論說起自己是否是撿來的問題,當即被姜胤辰打了手心。
二十三歲時,姜亦雲争氣,成了飛行員。但這家夥歸國時,帶回個“洋娃娃”,非和姜胤辰和和羽舒說,那是他未來妻子……
姜胤辰氣得臉都鐵青,直說那腦子被洗了,喜歡上了這麽個……娃娃。
姜胤辰感慨,兒女皆是不省心。
日後還得有一個追着他喊“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