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因為行程的原因,綜藝錄制一結束,沈西貝和盧傑西就拖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往機場趕,走得太急,忘了帶他的兔子玩偶離開。
剛上飛機那會兒,沈西貝就已經意識到他把兔子玩偶落在了酒店,這不,他一下飛機就給節目組那邊打電話,卻被告知,顧瞻幫把玩偶給帶過去了。
還沒等沈西貝去聯系顧瞻,顧瞻就已經主動給他發了消息。
最後兩人約定,在一家咖啡館碰面。
其實沈西貝有提過讓他幫把玩偶快遞到公司,或者是讓助理過去拿,不管是什麽方式都可以,總之兩個人就不要碰面了。
雖然話沒有說的太直接,但明裏暗裏就是這麽個意思,但顧瞻裝傻,随便拿話糊弄過去,擺明了他就是想約沈西貝出來。
沒辦法,兔子玩偶從小就陪伴着沈西貝,要他斷舍離是不可行的,于是就應了顧瞻的意思,在第二天中午十二點會面。
被盧傑西送回小區後,沈西貝同盧傑西說了這件事,并麻煩他明天過來接他一趟,畢竟沈西貝沒駕照。
他打車過去也是可以的,但右眼皮一直在跳,心神也有些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有盧傑西跟着,他也能安心些。
回到家後,因為沒有兔子玩偶陪在身邊,沈西貝毫不意外的失眠了,半夜裏起來在客廳走走逛逛,還好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住,要不然人吓人吓死人。
因為昨晚睡得太晚,沈西貝早有先見之明地把鬧鐘提前了半個小時,十點半開響,沈西貝起床洗漱的時候,剛好是十一點過七分。
吃完外賣,盧傑西給他來了電話,說是到了。
随手拿了個帽子戴上,沈西貝急匆匆地乘着電梯下了樓,不好意思讓盧傑西久等。
顧瞻跟他說的那個咖啡廳,他和盧傑西都沒有去過,好在可以用手機導航,地方離市中心有點距離,位置有些偏僻,即便沈西貝在江城待了五六年,也很少去過這一地帶。
預估的時間有些差錯,沈西貝在手機上同顧瞻道了歉,可能要讓他再多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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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瞻那邊倒是好說話,直接發了一條語音過來,轉文字後,顯示的是“沒關系”。
他們到時,已經離約定的時間過了五分鐘,沈西貝等盧傑西停好車,這才和他一塊兒進了咖啡廳。
咖啡廳位置是有些偏僻,但沒想到客流量還是挺多的,能看得到的地方都已經坐了人,想來這家咖啡廳的東西做得都是很不錯的。
沈西貝隔着口罩詢問工作人員,那人很是友好地帶着他們去了顧瞻所在的包間,等他們進去後,還很有禮貌地幫把門給帶上。
還挺香,這是沈西貝進去後的第一個想法。
在看到人後,沈西貝将口罩取下,滿臉的歉意,因為來遲的原因,他也沒好意思直接拒絕顧瞻叫他坐下來吃些甜點的邀請。
“我看你在綜藝裏經常提到這個,想着你應該是喜歡吃的,特意給你點的。”
說着,顧瞻又拿起左手邊的草莓乳酪塔,很是随意地擺在沈西貝面前,“可以試試這一種口味的。”
只是想意思意思,打算吃幾口就停下的沈西貝一頓,手上的甜點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他沖顧瞻讪笑了一下,将勺子放在一邊,拿起咖啡抿了一小口,然後說道,“我現在要控糖……額,那個,我的玩偶……”
顧瞻笑了一下,起身。
見狀,沈西貝也跟着站了起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起來的那一瞬,他眼睛有些發黑,腦袋暈暈的,腿部發軟,險些跌倒時被一旁的盧傑西接住。
此時,盧傑西也意識到了那香味的不對勁,半抱着已經有些失去意識的沈西貝往後退了幾步,手快速伸向後腰。
在快要觸碰到手機時,包間內闖進兩個身體十分精壯的男人,猛地朝盧傑西襲去。
因為香味的原因,盧傑西的反應力變得遲鈍起來,抱着沈西貝往旁邊躲了一下就已經被那兩個人按住了胳膊。
即便盧傑西做過藥物訓練,卻也沒能堅持幾分鐘,整個人也跟着暈了過去。
“把他身上的東西搜了。”顧瞻下達了命令。
那兩個人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然後将盧傑西身上的電子設備都給拿走,放入帶來的箱子裏,做完這些,兩人再次挺直腰板,等着顧瞻的下一步指令。
顧瞻矮身抱起已經昏睡過去的沈西貝,看向他的眼神不自覺地露出幾分癡迷與瘋狂,一步一步、沉穩而有力地朝着包間裏不為人知地暗道走去。
……
有一些些意識時,沈西貝直覺腦袋疼得發脹,眼睛迷迷糊糊的,而有些緩過來的意識讓他清楚地知道有人在觸碰着他。
那雙手在他的身上肆意地游走,觸碰着他的敏感地帶,沈西貝不斷掙紮着,卻覺得他像是落入蛇窩一般,渾身上下都被巨蛇一圈一圈地纏住,無論怎麽掙脫都掙脫不開。
腦袋越來越發脹,越來越疼痛,在感受到鎖骨被人吸允和啃咬時,沈西貝一個激靈,猛地睜開雙眼,意識逐漸恢複,視線也變得清晰起來。
入目的就是顧瞻那張瘋狂的臉,以及充滿着占有欲與掌控欲的眼睛。
沈西貝腦袋一片空白,只能憑借着本能去推他,或許是顧瞻也沒想到沈西貝這會兒會醒過來,愣了一瞬,壓着沈西貝的力道也松了一些,直接被沈西貝給推開了。
沈西貝慌慌張張地跑下了床,注意到身上只穿了件白色浴袍,衣帶松松垮垮,領口大敞,露出鎖骨與一大片的胸膛。
腦袋似是被強行灌入了一大桶的血,越來越脹,越來越疼痛,沈西貝眼神開始渙散,沒有半點兒焦距,暖色的燈光在他這兒也變成了陰沉沉的黑。
沈西貝無意識地将衣領攏緊,雙手使勁地抱着自己,指甲隔着衣料緊緊地扣着,顫抖着張開嘴,聲嘶力竭地去喊去吼,可他的耳朵早在目光潰散那刻就已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哪怕是他自己發出來的。
因而,那一刻瘋子一般去叫去喊的沈西貝并不知道,他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顧瞻這時候也意識到了沈西貝的不對勁,眼裏的欲念褪去,随之浮上來的是不知所措與慌張。
他神色緊張地朝沈西貝跑去,聲音顫抖着,一句又一句地叫着“西貝”,發顫地手在觸碰到沈西貝時,似是被啓動了機關,沈西貝卯足了勁去推他。
視線依舊無焦距,腦袋依舊發脹得很,沈西貝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邊緣,整個人都被鋪天蓋地的疼痛席卷,當即仰起頭嘶聲吼叫。
這一次,他的聲音像是終于沖破堤壩的洪水,靜谧的空間裏盡是他刺耳的尖叫,泛紅的眼眶裏漸漸蓄滿了淚水,眼淚一顆顆滑落,悉數跌在柔軟的可又十分冰冷的地毯上。
顧瞻的每一次觸碰都引起了沈西貝的強烈抵觸,顧瞻不敢再去碰他,連忙拿起手機撥打了長期同自己合作的私人醫生。
另一邊的沈西貝脫力地跌倒在地,額頭上滲出的冷汗與眼水交合,整個人還是處在眼神失焦的狀态,呼吸急促而不穩,刺耳的尖叫聲已經過去,可他的嘴還在一張一合。
顧瞻蹲下身,靠近了他一些,身子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沒敢去觸碰他的身子,然後顧瞻就十分清楚地聽到了沈西貝嘴裏的話。
沈西貝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身體顫抖不已,喉嚨發出哽咽的聲音,可他那并不怎麽清楚地話卻被顧瞻聽了個一清二楚。
“放,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不會的,不會的……放我出去……”
顧瞻靜靜地看着他,眼裏并不怎麽多的光彩全部消失,轉眼間變成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對不起……”顧瞻擡着的手在快要觸碰到沈西貝的臉頰時停下,小聲地低喃了一句。
顧瞻背靠着牆面,冰冰涼涼的觸感時刻提醒着他,眼前正發生着糟糕的事。
他用有些冰冷的手背抵在眼睛上,後腦勺“嘭”的一聲撞在冷硬的牆面上,臉上呈現出一抹病态的笑容,移開手時,眸子裏閃爍着從未在鏡頭前展露出來的兇狠執拗,帶着一股病态的瘋狂。
他的家庭教會他的只有搶奪與占有,只要是自己喜歡的,那就拼盡全力、不計一切地去搶,時間久了,他們總會習慣的。
他在這樣病态的愛意下出生、長大,早已被扭曲肆意滋養,身上流淌着滿是肮髒醜陋的黑血,還沒等靠近,就已經能聞到那從內裏散發出來的惡臭味。
那一晚,那抹暖人的笑意,觸動人心房的溫聲詢問,以及被珍藏許久的被使用過的創口貼……
“西貝,你要知道,光一束光照進了黑暗裏,那麽……這束光就是有罪的。”
所以,對不起。
他注定要傾注一切,把光拉進黑暗裏,同他一起共沉淪。
就像“農夫與蛇”那篇故事一樣,他本就是長居于深淵裏的毒蛇,注定改不了自己的涼薄惡毒的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