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國貨大王(五)
第73章 國貨大王(五)
渾然不知道老仇敵喪心病狂盯着寶寶墓, 秦珏下班後來接自家媽媽。
“婉儀姐,秦總真孝順。”
“婉儀姐,您真有福氣。”
“果然是財神爺紅娘生的好命崽啊。”
“…………”
秦老夫人聽得周邊小年輕的追捧, 美滋滋的拎着包, 挽着自家成器的兒子上車。等坐進車內, 秦老夫人又翹首往前排看了又看。确定司機和保镖都是自家人,不是那個兇悍的那誰誰。
秦老夫人側眸看向自家兒子。
就見人拿出手機, 神情肅穆,似乎又在忙公司的事情。
見狀, 秦老夫人清清嗓子:“小珏,你可以不用來接我的。”
“多陪陪您,接下來的時間我可能不在。”秦珏放下手機,看着秦老夫人,解釋:“我剛才只是看眼輿論。您今天上班開心不開心?”
望着眉眼間還帶着些耐心,仿若哄小朋友一般哄着她的秦珏,秦老夫人抓了抓自己最愛的公文包, 低聲:“田譽今天來給我送簽名照了, 還配合我拍照。”
“嗯。他其實嘴硬心軟的。”秦珏柔聲道。
“我……”秦老夫人聞言, 看着表情都溫柔起來, 真有幾分春回大地萬物求偶架勢的兒子, 沉默半晌,才是将田譽的話說了出來。最後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忽然表情僵硬的秦珏, 道:“我原以為田譽會怨,是因為我們在林家赴宴時沒關心他的傷, 在……在那一天也表現不好, 可田譽卻提白雲城的事。”
頓了頓, 秦老夫人繼續道:“我查過情緒價值了。”
“按着定義來說, 就是對方的關心、理解、支持和鼓勵這樣積極的情緒,會反饋給另一方,讓人感受到愉悅和滿足感。”
Advertisement
唯恐自己記錯定義,秦老夫人說着還拿出手機,點開備忘錄,重複了一遍。
說完之後,秦老夫人看着秦珏忽然黯然的臉,小心翼翼問:“小珏,你懂嗎?”
“懂。”秦珏閉着眼,想要逃避,逃避自己親媽笨拙又擔憂的眼神,更要逃避自己曾經犯下的錯。
可偏偏自己記憶力不錯,相關的畫面是記得清清楚楚。
秦珏咬着牙,慢慢開口,率先給自己媽媽反饋情緒價值這個概念他真的懂:“就好像我年輕,爺爺怕我坐不穩繼承人的位置,就提早退位就連季叔叔也退出董事會甚至他們還去跟老領導強調,所以圈子裏一夜之間改口稱我秦董。”
“身份的呼喚,是一次次的朝世人強調我是秦家的家主,別因為年齡而看輕我。”
“可現如今我的事業足夠輝煌,讓所有人可以忽略我的年齡。爺爺見我為情所困,又讓其他人換我秦總。”
“因為按着那些霸總小說按着那些追妻火葬場小說來看,只有秦總,只有被父母被長輩疼愛的繼承人,才有時間精力追妻火葬場才能琢磨愛不愛。”
客觀來說,他秦珏是真被寵大的孩子。
他可以無視盛霖祯那個奇葩無視盛家黎家的權勢,仗義直言;可以毫不猶出櫃。
“那你當初為什麽不回個消息呢?季總說他當初也催過你的。”秦老夫人聞言眉頭擰成疙瘩。
她在群裏回饋後,爸爸都動怒了,季總也解釋過,說秦珏當初是有點持寵而嬌,還怨念田譽有空刷題,不知道報個平安。
迎着這聲犀利的直接提問的話語,秦珏面色白了白。
現在回想起來,還記得清清楚楚——56小時48分鐘。
他在等着田譽跟他報平安。
而沒想過自己主動張口去問一句田譽情況如何。
光想想,連聯姻伴侶四個字秦珏也的的确确沒有做到。
“對不起,”秦老夫人看着面帶痛苦的秦珏,趕忙開口:“咱們往好處想想,也只有你支持熬夜給田譽做APP啊。”
“媽媽最近也學了不少知識。咱們要不走財神爺路線,我們去拜關公。田家都是拜關公的,咱們也去拜一拜,請大師給你算一算。到時候咱們可以請大師從中說媒,來一句天作之合!”
聽得耳畔一聲聲柔聲的寬慰,帶着些憧憬訴說着,秦珏按了按自己疼到腦仁似乎要裂開的腦,喑啞着聲:“媽媽,我把您送回家後,我想再去田家找田譽。”
“那現在就去啊!”秦老夫人聞言毫不猶豫:“我懂的。等等啊,這……”
邊說秦老夫人打開包包翻出自己的手賬本:“爸爸吩咐了,親臨調解現場多學學。我記下了幾條挺有用的調節複婚的辦法。”
“第一條就是死纏爛打,臉皮要厚。”
“第二條就是對症下藥,也不要回避從前的矛盾。要彰顯擔當。”
“第三條跟咱們家倒是沒關系。咱們不缺錢,但咱們也可以換個角度想想,田譽缺什麽資源,你就送什麽資源。不過也要注意方式方法,聽說現在的年輕人不喜歡直接給錢的,會覺得是人格侮辱。所以咱們可以集思廣益,你……”秦老夫人說着捏緊了自己的手賬本,小聲:“小珏啊,你要是……要是送禮不太行,不如交給媽媽來辦?田譽自己說的,我送禮還是很及時的。”
“謝謝媽媽,我會學着自己送禮送的合乎心意的。”秦珏沉聲道:“有些事情得自己辦。”
“不過您也可以給我些建議。”
聞言,秦老夫人笑了笑:“在浪漫方面我還是很擅長的。”
邊篤定着,邊示意司機改道。
母子倆到達田家時,田家剛在讨論晚上吃什麽。
田父聽得管家禀告,眼角餘光帶着緊張看向田譽。
田譽面無表情:“燕城商會會長上門,您按着商業禮節接待一二不就行?”
聞言,田父看着離開的田譽,心中愈發嘀咕。
在一旁看動畫片的黎念譽踴躍無比:“太爺爺,我懂的。”
“你懂什麽?”田父噗嗤笑了一聲,擡手揉揉黎念譽腦袋:“乖,你上樓跟管家爺爺看書去。”
“不,爸爸吩咐我了,要做田爺爺的忠誠的小侍衛。”黎念譽積極昂頭:“然後跟他偷偷八卦一下姓秦的還能送出什麽離譜的玩意,好方便研究一下秦珏的腦回路。”
一聽這話,田父雙手死死按着自己額頭青筋。
那回他帶着黎念譽去上早教課,沒在家,錯過了小烏龜這麽離譜的玩意。但偏偏吧,黎旻腦回路也不知道怎麽長的。其他禮物都退回去了,結果小烏龜在黎旻手裏。
而田譽知道後,也沒要求黎旻換一只小烏龜養着玩。
要不是親生的,他都覺得兩個年輕人腦子都有病!
腹诽着,田父換上皮笑肉不笑的商業寒暄笑容,看向秦珏以及秦老夫人。
“田大哥!”秦老夫人見人不同以往,立馬自己笑着開口:“他們小輩的事情,咱們不參合。我今天來是有正經事來請教您和大嫂的。”
邊說,秦老夫人迫不及待的拿出手賬本:“現在的年輕人婚戀觀很奇怪的。尤其是不少職場女性,她們因工作和家庭問題權衡不好,導致家庭矛盾重重。民政局調解起來都頗為困難。您作為大名鼎鼎的小譽餐飲老板的丈夫,能不能接受一下采訪?回答一下自己如何尊重體諒支持妻子的事業?”
田父瞥了眼花裏胡哨的手賬本,再看眼笑得都有些谄媚的貴婦,緩緩側眸看向秦珏:“你——”
埋汰的話語一頓,田父看着秦珏身側氣場強大到自己形容不出來的保镖,狠狠吸口氣,視線再一次落在雙眸似乎真寫滿了困惑不解的秦老夫人身上。來回反複深呼吸半晌,他最後沒忍住開口:“那麽多機構,您為什麽進民政局?”
給秦老夫人找個清閑體面的鐵碗飯,恐怕也不難吧?
把人放在安全的地方,比随身保镖更安全吧?
“因為民政局的工作,我起碼能做啊。”秦老夫人回答的頗為認真:“我調解還是很厲害的。”
田父瞪眼:“你調解厲害?你兒子離婚都沒見你調解一句,你調解厲害?”
“那些來辦事的老百姓不會怼你一句你兒子都離婚了,你自家事都沒處理好你還調解?”
迎着這聲質疑,秦老夫人铿锵有力,擲地有聲:“可是現在年輕人都說他們離婚感好強,嗑生嗑死。否則都不會問我要小譽的簽名照啊!”
“離婚離的體面又優雅又還有共同的反淩霸基金,你翻遍全網也找不出第二對啊。”
田父不敢置信,扭頭看看悶聲不吭的秦珏,又昂頭看看自己通往二樓樓梯方向,茫然:“是我不正常還是現在年輕人腦子都有坑啊?”
秦珏悶聲:“田叔叔,我……我今天來除卻向田譽再一次道歉外,也是有正經事的。您能邀請田譽下來詳談嗎?”
“小烏龜的正經事嗎?”
秦珏聞言垂首,緩緩看向好奇瞪圓了眼睛,還拿着手機的黎念譽,不急不緩開口:“黎念譽的入學手續是秦家辦的,只是寄讀。那個時候盛霖祯丢下黎念譽就跑,我是念着黎家,暫且安置,跟教育局局長說的也是口頭特殊特辦。現在田譽有黎旻的監護權,這黎念譽讀書問題需要聊一聊。”
“尤其是咱們燕城某些疫苗跟王城不一樣。但黎念譽這孩子情況特殊,怎麽打針是個問題。”
黎念譽驚恐的通風報信的手機都砸地上了,“魔鬼啊!”
“你找不到借口你自己編一個,怎麽敢拿打針來威脅我?”
“讨厭你,我要讓表哥來搶人!”
田父趕忙安撫着黎念譽,“不怕不怕,不打針不打針。要打也是給秦珏這種啞巴打針。”
不過話雖然如此,但他還是鄭重的打個電話詢問田譽。
畢竟他接送孩子是他,也加入家長群。但手續什麽的,回憶起來還真不是他,不是田家辦理的。
一晃眼一個學期都快結束了,下學期去哪裏上學還真是問題!
田譽接到消息後,面無表情邀請秦珏去會議室單獨詳聊。
在場的衆人:“…………”
田譽無視落在自己身上各種神色的眼神,進小會議室關上房門,隔絕外切一切眼神。
而後直接問:“你出息啊,還帶你媽上門,還提黎念譽的疫苗?”
迎着這聲嘲諷,秦珏垂首:“我媽媽是有些頤指氣使,也沒尊重你,沒經過你同意就許諾簽名照,我……”
“我沒必要跟一個老太太計較。更別提我也跟她解釋很清楚了。”田譽冷聲打斷秦珏的話:“我當初一句贊譽是鞏固人設,她的回饋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現在我去民政局,也是趁機查探查探商戰的危險性到底如何。”
“聽明白了嗎?”
“在不損我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我對她并沒有惡感。甚至還有些憐憫。說句惡毒的話,一旦對方是真沒人性,瘋狂報複,制造大新聞,最快的辦法就是刺殺你媽!”
田譽眼神甚至帶着犀利,剮着秦珏:“所以我跟她,一個棋子計較什麽呢?”
話語到最後,他慢慢翹起蘭花指:“這權勢鬥争,千百年來換湯不換藥的,咱家比你更懂。”
這一聲話語不亞于萬箭穿心,帶着對……對他秦珏的不信、質疑、甚至鄙夷與嘲諷。仿若在笑秦珏利益為先,連自己的親媽都能當做棋子送出去死亡。
秦珏死死咬着唇畔,克制住自己因誤解的顫栗。當然他也因此明白一句話——刀子插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被質疑被不信的疼,真的會讓人心如刀絞。
等嗅着唇畔被咬出來的血水散出的血腥氣,秦珏才鼓足勇氣看向田譽,看向滿臉不屑的田譽,慢慢的,鄭重的開口解釋:“釣餌的是我。我不會把媽媽置身險地的。”
說着見田譽不信的冷哼,秦珏語速都加快了些,強調:“真的!”
“她……我小時候其實挺不喜的。因為秦家驟然失去了優秀的繼承人,岌岌可危。哪怕有國家有心照拂一二,可很多時候也需要秦家自己艱難支撐,才能止住那些資本的蠶食,才能穩住人心惶惶的局面。所以我更喜歡姨媽。因為姨媽比起無措的,甚至需要安撫的媽媽而言,她從容穩定,能主持大局。”秦珏剝析着自己的心路歷程,目光帶着些哀求看向田譽:“可愛情、婚姻的世界裏,沒有什麽配不配的。就像你先前問過我媽媽的話,就像我自己當志願調解者,也遇到過看着身份性格社會地位不匹配的夫婦。”
“她是我爸爸認定的妻子,是我的媽媽,我會護着,我不會讓她有任何的危險。她身邊的安保是我精心挑選也細細算過的,帝都尉遲家的二叔。單身。”
猝不及防聽到最後兩個字,田譽眼皮狠狠一挑,才正色看向秦珏。面色慘白,雙眸猩紅,唇畔溢出血液的秦珏此刻似鬼魅一般,帶着些詭谲的光亮。
“單身?”田譽幹脆開口問,表示自己有興趣聽下去,“慢慢展開詳細說說。”
終于得到一聲回應,秦珏緊繃的心放回到肚子裏,開始語速慢了些,道:“尉遲家多軍工企業,二叔也更喜歡從軍。所以一直就是矢志報國,耽擱了個人事。他性情是果斷有擔當的,家裏家風也不錯。”
“二叔雖然讨厭我媽媽這種有點點嬌氣的傻白甜,但也會教導我媽媽。我偷偷觀察過,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他們目前相處還挺好的。若是……若是我出事的話,我媽媽有人護着。”
田譽聞言,定定的看着秦珏:“所以,你偷摸給你媽找了個對象,是這個意思?”
秦珏重重點頭:“爺爺也提過。本來是看好季叔叔的,但季叔叔不願。所以偷偷找了找合适的。”
“那他願意?”
“若是有……”秦珏擡眸望着田譽:“若是有萬一。那思政會做通他思想工作的。我爺爺八十多了,我出事,秦家上交大半家産換我媽媽一個晚年。”
田譽看着說得格外篤定的秦珏,眼眸眯了眯:“上交大半家産?”
“我本來想過要走霸總強取豪奪路線,借上交家産之事借着父輩的犧牲一輩子捆着你。”秦珏黯然:“但那兩個癫公強制的下場對我而言還是有警醒作用的。可我媽媽或許人設問題,所以我得給她安排好,讓她鐵飯碗徹徹底底捧着牢牢的。哪怕那什麽年頭不行,可到底還有事業有所依靠。”
聽得回蕩在會議室內的話語,田譽緩緩籲出一口氣:“不得不說一句,你這個大孝子這個行為還是不錯的。”
“不過這事,你不問當事人的意見嗎?”
“或許你媽媽更喜歡你爸更為了你,終身不願再嫁呢?”
“所以我只是預防着,其他人不知道。”秦珏聲音更小了兩分:“他們兩個當事人也不知道。等商戰結束,就是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的關系。”
“更別提……”秦珏還有些心酸:“其實從我個人感情來說,哪怕我媽媽再婚,我其實更喜歡季叔叔的。”
“你季叔叔要是喜歡你媽,沒準你早就有個弟弟妹妹了吧?”田譽看着還幻想的秦珏,倒是樂了。
若是秦老爺子都能豁出去做這婚姻安排,那以季總對秦家對老爺子的付出,肯定早早就定下。
秦珏看着眉飛色舞,似乎怼他頗為開心的田譽,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唇畔,壓住疼痛,輕輕嗯了一聲:“我若是提出來,沒準我媽被忽悠着也會同意。”
“但我知道孩子的意願,不能左右父母的想法。因此我們只是做以防萬一的假設,還是想往事業方面引導我媽媽。”
解釋且強調完後,秦珏聲音更沉重兩分:“田譽,我今天提黎念譽,也真不是來因此求你一個見面的機會的,只是……只是來的路上想起來黎念譽還沒有安排好。”
“我……對不起人有親疏遠近,我最近忙着秦家和商戰聯絡的事情。”
“可黎旻跟你關系又複雜。且黎家到底是科研世家,所以他的入學還有疫苗以及身體檢查這些,你要上心。”
看着眼裏帶着鄭重的秦珏,田譽按了按額頭青筋:“放心,我有數。”
“沒事請離開吧。”
秦珏看着說完就走的田譽,急聲袒露過往心路歷程:“我……在安置區時我其實想過給你發消息的,可是我看見你有空刷法考APP卻沒有像從前那般發消息,我……”
手扣在門把手的上的田譽聞言回眸瞥了眼秦珏,直接打斷人滿是愧疚的話:“這個所謂的救命之恩,我是竊取小說劇情的。對我來說就是一場算計罷了。只是相比較而言,你媽的表現的确比你讓我更加舒坦開心。”
“當然若是要誇,你支持我建立小譽有嘉APP也不錯。”
“秦董,別聽不出什麽是客氣的借口。”田譽黑着臉說完,便打開門。無視在門口翹首等待的一行人,直接上樓。
每一步,他都感覺自己踩在了秦珏的腦袋上。
秦珏怎麽敢有臉說自己窺伺法考APP觀察田譽的行動,都不會發個消息?
看着殺氣騰騰的背影,在門口等待的一行人視線緩緩轉眸看向秦珏。
秦老夫人看着焉噠噠的兒子,從未見過喪氣的兒子,氣得扭頭想要追趕上田譽。但沒想到自己卻是被拽住了衣袖,低聲:“媽媽,咱們工作要緊。”
秦老夫人瞪眼。
田父反手捏緊了自己的拐杖,免得自己一個氣不順直接砸上去。
作為老板的丈夫,他恍恍惚惚都不知道自己瞎掰扯了什麽玩意。等送走母子倆後,田父想了又想,還是敲開了田譽書房的門。
聽得“請進”後,他就見田譽站在窗戶邊,似乎在目送着母子倆離開。見狀他一個心驚,呼喚了一聲:“小譽。”
“爸,我沒跟他藕斷絲連,”田譽看着離開的車隊背影:“就是覺得秦珏這腦回路有點意思啊。”
“別管他腦回路了。”田父聞言反手拍拍自己胸膛:“他們家的事咱們以後不摻和好不好?”
“爸爸,那個陌生的保镖,秦珏說是尉遲家的。帝都尉遲家的。”
田父眉頭一擰:“所以呢?”
“我要是琢磨報複,氣死秦老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也沒什麽大價值,弄死一個不摻和生意的貴婦也不值得。因此不如抓秦家的秘密。”田譽沉聲:“比如那個模拟倉。借着我和秦珏的事宣傳過一回的模拟倉。”
“秦珏是gay啊,全世界的商圈都知道秦家拼命的所有錢砸進男男生子的研究中了。要是把這事搞砸了,秦家瘋不瘋?”
田父聞言,感覺自己代入一想,都能氣得渾身鐵青了。
“那我立馬多找些保镖保護你,你最近也不要出門了。還有秦珏這個烏龜王八蛋……”
“爸爸,秦珏或者說秦家不提這件事。是已經打算好了用秦珏做文章。”田譽低沉着聲:“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相關信息洩露或者孩子出世,借此将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到秦珏身上。”
田父的怒火一滞。
“而我就像您說的最近不要出門。秦珏用編書把我困住。”田譽雙手死死捏緊成拳,捏得自己骨節都咯咯作響。
聞言,田父倒是狠狠松口氣。但轉眸間看着田譽雙眸閃現的怒火,他唇畔張張合合半晌,卻不知該怎麽開口說。
作為父親,他自然不喜歡兒子摻和這些煩心事中了,開開心心過一輩子。可是小譽自打經歷逃婚過後,性子就有些執拗着,拼命的想要證明自己。
這樣活着,太累。
說句實在話,他其實當初想過田譽跟那位秦老夫人一樣的,順順遂遂,萬事不愁,體體面面到老。
“爸爸,對不起,我不想過秦老夫人的日子。像菟絲花一樣得依靠着別人才能活。”田譽緩緩回眸,頗為認真的看着自己這輩子,頗為疼愛自己的父親,沉聲道:“我喜歡商場,喜歡拼搏,想要創造屬于自己的商業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