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孤僻而冷漠的人
加拿大的一間洋房內，一個身着職業女裝的女人端着咖啡站在窗前，問她身後的人：
“有他的消息了嗎？”
“沒有。”她身後的男人低聲說。
每次他們兩個人見面都離不開這個話題嗎？她已經找了那個人整整十年了！
“涵蕾，你已經找了他十年了，該放棄了……”
奚涵蕾将手上的杯子用力摔在地上，似是極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說：
“不可能！我為他做了那麽多，我一定要找到他！”
男人突然顯得有點神傷。他也為她付出了十年，她怎麽就看不到呢？
“說不定他早就娶妻生子了。”男人說。
“那也沒關系，他一定會是我的！”
他知道，她已經入魔了……
男子搖搖頭，正欲轉身離開。
“威夫。”
男人擡頭看她。
“麻煩你了。”她恢複到了平常的語氣。
“明白，我會讓全叔繼續找的，你放心。”
男子轉身離開了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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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得開車将林陶載到了一處名叫“水晶花園”的別墅區。
“咱們家在這？”
“嗯。”
“……”
溫得将車開到了一棟別墅的地下停車間，下車把林陶的行李都拿了出來。
“到了，快下來吧，我帶你去看看咱們家。”
周圍的綠植修剪得恰到好處，馬路線條分明，幹淨敞亮，有一種讓人非常舒心的感覺。
別墅的一樓有客廳，廚房，書房，二樓有三間卧室，其中一間被溫得改成了畫室，另外還有一間衣帽間，衛生間上下兩層都有。別墅的前後都有一大片的綠坪，綠坪中間還有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通向灰色的馬路。這棟別墅的後院還有一個雙人秋千，晚上除了綠坪，水晶花園裏所有的植被上都披着晶黃的點點燈光，美的不可方物。
家裏一切都安置好了，連衣帽間的衣服飾品都準備的滿滿當當，其中還有熏上次狂購的那些東西。
林陶一直從一樓逛到畫室，在畫室駐足了腳步，看着嶄新的畫板，她忍不住拿着畫筆在紙上抹了幾筆。
溫得問：“你學過？”
她畫畫的時候，眼睛裏像是在發着光。
“高中學過一點點。”林陶用食指輕輕摳着臉，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只不過後來放棄了。”她接着說。
她眼睛裏的光又變成了黯淡的那個灰顏色。
溫得問：“為什麽放棄呢？”明明這麽喜歡。
“因為家人不同意，所以就沒有再繼續了……” 林陶低垂着眼眸，看不到表情。
“沒關系，畫家window在這裏，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你。”
溫得張開雙臂，抱緊林陶，只是想安慰她。
林陶被突如其來的擁抱驚了一下，突然心跳開始加速，低着頭，生怕溫得看到自己發燙的臉：
“嗯。”
“家，還喜歡嗎？”溫得問。
林陶點點頭：
“你這樣，讓我不知道怎麽回報你。”
說實話，林陶覺得自己有點經受不起。這一切，還有現在的心悸，都是溫得帶給她的。
“你不是說要幫我看店嘛，而且就我們而言，這些也算身外之物，我們互相擁有彼此就夠了……所以，談不上回報不回報的。”
“……”
“家裏就不請保姆了，我照顧你。”
“……”
林陶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被哪個人這樣珍視過，在遇見溫得之前，所有的人都是虛僞的，都是不可靠近的。
溫得，是一個她可以全心靠近的人嗎？
“你先在家看看，我去準備晚餐，你想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
林陶展露笑顏，溫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笑靥如花的林陶，他在原地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
“那……那我還是做湯，你愛的玉米排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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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得去廚房忙了，林陶走到了衣帽間，想把自己的幾件衣服放好，這幾件是她穿慣了的，還不舍得全部換掉。
她突然看到了一條藍色裙子，那條特別像她大學時期穿過的一條藍色連衣裙。
天已經暗了，水晶花園裏點點晶黃的燈也都亮了起來，林陶坐在後院的秋千上，點燃了手裏的香煙，輕輕吐出一口霧。
她想起大學時期，那時她進入了校主席團，不是憑借過人的領導能力和交際能力，而僅僅只是一門電腦技術，在學生中少有人會的技術，有了她，領導老師能省不少錢，所以硬生生留了她三年。
那天主席團例會，她不小心遲到了，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的！對于不遵守規則這種事來說，她是惴惴不安的。
到了領導老師的辦公室門前，她聽見辦公室裏面有人說話，但聽不清在說什麽。她沒多想，敲了兩下門并推開了它。
辦公室內有男有女，見她進來，突然都安靜下來，她發現所有人包括領導老師都齊齊看着她，神色有些古怪。
她向左邊沙發走過去，突然有人把手伸到了她的藍色連衣裙下面，摸到了她的大腿。
“穿了。”
那人對着大夥說。
難道，大家剛才是在讨論她有沒有穿安全褲？！他們是覺得她的品行有多不端？！還是覺得她因為時常孤僻一人而覺得她好欺負？！
她沒有質問那個人，也沒有破口大罵，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坐到了旁邊的空位上。
她總是這樣懦弱，她不知道這種極度委屈和憤怒的場合該怎麽去面對，為什麽她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反應呢？她想要“發洩”，可是自己卻從來做不到。永遠就像麻木了一樣，過着麻木的生活。有時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跟葉藏一樣，已經失去了作為人的資格……
回過神來，林陶發現溫得正在右邊玻璃門邊看着她，他穿着一件粉色T恤，藍色牛仔褲，白色板鞋，像一個畫報上的模特。
她遲鈍地将夾着煙頭的左手挪到身後。
溫得走過來坐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半天沒有說話。
靜默了片刻，林陶突然問：
“你覺得，一個孤僻冷漠，沒有情緒的人，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會很讓人心疼吧。總是孤獨一人，忍受着不被人理解的痛苦。”
“我就是這樣的人。”
溫得認真地看着她，緩緩開口：
“不，在我眼裏，你是一個溫柔到極致的人。孤僻只是你與別人保持安全距離的一種方式，雖然冷漠但卻熱心腸。”溫得說，“但是跟我的距離 ，請保持跟現在一樣的形影不離哦。”
溫得眨了眨眼睛，有些僵硬的賣了一下萌。
“……”
林陶本來烏雲密布的臉一下子被他逗得雲開霧散，甚至有些無奈地憋笑。
“去吃飯吧。”她說着，轉身把煙頭扔進垃圾桶裏。
“嗯好。”
“下次別賣萌了，怪怪的。”
“下次不許不開心，不然我就再來一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