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驚喜

驚喜

金城言還沒告訴泉太一自己回來打排球的事,他想把這當成是一個驚喜。

而且當時約好了三年,現在兩年都不到,實在不好交代,難道要和泉太一說這三年是給他疏遠自己的時間嗎?

人很容易遺忘,再深刻的感情也會因為時間空間的距離變淡,他想要借助這種方式減輕自己對泉太一的影響。

他沒辦法在泉太一依舊喜歡他的時候把人拒之門外,所以要想結束這段感情,必須是泉太一主動疏遠他才行。

結果好像沒什麽用,最後只能放棄了,他打算從心做點兒自己想做的事。

這麽想着,金城言發了一個跳發球。

比起跳飄,他更喜歡跳發的爽快感。不過他也學了跳飄,雖然他的跳發一般人接不住,但多點花樣總是好的。

至于沒能參加春高這件事,鹫匠監督和他承諾的是三年級一定讓他上場,他倒是不急,也很理解對方的意圖,因為有些人不跌到谷底是認不清現實的。

“宮崎,我先走了。”

結束訓練,金城言和他未來一年的搭檔打了個招呼準備離開。他被監督特許可以在完成訓練內容後提早走人。

為了獲得許可,他不得不把一些事告訴鹫匠,比如他有一個養子這件事。

禪院甚爾似乎認定自己做不好父親,打定主意把孩子扔給他帶,所以禪院惠在不久前正式登記成了他的養子。

作為代價,禪院甚爾現在賣身給金城言打工,全國範圍裏出差消滅咒靈。

曾經的咒術師殺手淪落到這個境地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但也沒辦法,畢竟金城言不需要他幫忙清理咒術師。

考慮到其父母皆在世,金城言沒有給禪院惠改姓,依舊姓禪院,同時為了方便照顧,現在禪院惠也來了宮城生活,還有伏黑母女也跟着他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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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言不介意伏黑夫人帶孩子工作,她女兒津美紀現在是禪院惠的玩伴。

伏黑夫人對于大方的雇主印象很好,照顧的孩子也懂事,所以在一筆遣散費和繼續這份工作之間選擇了後者。

金城言回到現在的家裏只用了十分鐘不到。

相比東京,仙臺的房價要便宜很多,所以他幹脆把這幢小別墅買了下來。

用的是自己的錢,他做咒術師和畫漫畫的工作收入不少,很早就不需要父母接濟了,但父母現在還在給他錢。

穿過院子,推開房門,兩個孩子在讀繪本。

津美紀性格早熟,比禪院惠大兩歲,該上幼稚園大班的年紀,不過因為母親工作的變動,她最近沒有在上學。

“惠,津美紀,我回來了。”

“舅舅。”/“叔叔。”

加上正打掃家務的伏黑夫人,不看發色,他們實在很像一家四口,特指姐姐帶着兒女和弟弟一起生活的那種。

金城言依舊每周帶禪院惠去看一次媽媽,隔一段時間和泉太一見面約會,改變的不過是住的地方從東京變成了仙臺,也不用再當什麽咒術師而已。

平靜的生活裏,新的一年很快到來。

金城言順利的成為了白鳥澤隊伍首發。

可惜縣大賽出場後,他的消息就經由音駒的塔矢洋平傳到了泉太一那裏。

音駒和宮城另一豪強烏野經常組織練習賽,塔矢洋平就是從烏野那兒聽到的消息。烏野和白鳥澤沒有意外會是縣大賽決賽對手,關注對手理所當然。

“你破壞了我的驚喜。”金城言指責。

“得了吧,以你的名氣,根本保密不到那個時候。”塔矢洋平不覺得泉太一會遲鈍到在全國大賽才發現金城言。

縣大賽決賽,白鳥澤擊敗烏野奪得了全國大賽的參賽資格。

這場比賽金城言印象深刻,對面那個小個子主攻手簡直像是長了翅膀一樣,每次都竭盡全力、不知疲倦地跳躍。

他認可對方的實力和努力,但非常遺憾,能進全國的比賽資格只有一個。

八月的全國大賽,白鳥澤的白鳥再次飛了起來,打敗了包括音駒在內的名門強校後與強者井闼山在決賽相遇。

時隔兩年多與泉太一站在網的兩端,金城言心裏只有一個想法,他要贏。

……

最後一球落下,是白鳥澤贏得了冠軍。

賽後的觀衆評價這場比賽是個人主義與團體主義兩種排球理念的針鋒相對。

但這個說法太狹隘了,能站上這個賽場,沒有個人實力和配合都是不行的。

休息室裏,泉太一把濕毛巾搭在頭上降溫。

他在反思,為結果的失敗和一直以來的懈怠,這本該是一場更精彩的比賽,果然最能激勵他鬥志的還是言醬。

隊友都離開後,泉太一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

全國大賽後,排球部放了一周短假。

恢複訓練那天,宮崎理人到的很早,他本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卻發現一向遲到早退的金城言已經在訓練了。

“怎麽來的這麽早?”他脫口而出。

金城言難道是受冠軍鼓舞?可他好像不在乎冠軍,連賽後慶功宴都沒參加。

“想來就來了。”金城言并沒有轉頭看他,“春高會是一場苦戰,你們像現在這樣松懈可不行,必須要加訓。”

宮崎理人滿頭霧水,一直以來仗着天賦訓練晚到早退的家夥到底是誰啊?

要不是他這個态度,柊不會這麽不服。

柊也蠻可憐的,因為斷代,一年級進隊就早早頂上王牌的名號,結果卻遇上了監督心心念念的天才回心轉意。

這麽想的宮崎理人很快遭到了打臉。

接下來幾個月,在鹫匠監督許可下,金城言成了白鳥澤排球部半個助教,他還為此一意孤行的推了國青集訓。

宮崎理人這才明白金城言能被魔鬼監督同意“遲到早退”不是沒有理由的,他的訓練看起來少,卻都十分高效。

不止身體天賦超絕,鍛煉上也很有一套,如今的天才都是這樣厲害的嗎?

并不知曉宮崎理人想法的金城言按部就班的進行着自己的隊伍升級計劃。

他的眼力很好,比不上六眼那種程度,用來矯正隊友的陋習卻是沒問題。

國中因為泉太一的訓練強度心驚膽戰後,金城言專門學習了這方面的知識,只要有心,任何學問對他都不難。

就全國大賽的決賽來看,白鳥澤平均水平确實差了井闼山一截,能贏是靠他的出其不意,沒人摸到他的上限。

但現在沒用了,他的上限被泉太一摸得清清楚楚,春高必定是團體比拼。

白鳥澤衆人痛并快樂着,痛是因為真的很累,快樂是因為他們的實力有顯著的提高,隊員之間的配合也更好了,這感覺跟全隊去了一趟集訓似的。

在鹫匠監督的執教理念下,白鳥澤更注重個體球員的素質,像這樣頻繁的進行配合練習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

不是目光短淺,只是選擇不同而已,鹫匠選擇在短暫的三年時間裏提升個人,只專注于那些能打職業的天才。

“監督,這些孩子是?”金城言看着站在鹫匠監督旁邊的幾個小孩問道。

“初中部的排球部員,他們來觀摩練習賽。”

白鳥澤是初中高中一貫制,鹫匠監督理論上也是初中部的監督,但他的精力主要放在高中,不怎麽帶初中生,不過有才能的孩子他還是會關注的。

于是金城言便也不在意了,專心投入訓練,有些意外的是休息的時候有個小孩來找他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金城前輩那兩年為什麽沒打排球?”

“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雖然莫名其妙,但金城言還是回答了,并且沒有敷衍,說了能說的理由。

“已經做完了嗎?”小大人似的孩子繼續問。

“大致做完了吧。”金城言無奈撓頭。

這孩子好像還想說什麽,然而有人打斷了他。

“牛島,要走了!快點兒!”

這次之後,初中生們又來觀摩過幾回,但這個孩子沒有再找金城言說話。

十月,泉太一的生日。

這天金城言和泉太一在全國大賽後首次破冰。之前兩人都默契的選擇了不聯系,專心為最後一次比賽做準備。

明明都打排球,期間卻沒有人提排球,直到金城言要走,泉太一才宣戰。

“下次不會輸了,我會贏。”

“知道了,我會全力以赴。”

根本不用宣戰,金城言本來就想給泉太一留下足夠深刻的回憶,最好讓他以後打職業也能時時想起這場比賽。

輸贏不重要,但他不想輸。

在經過預選賽獲得資格後,春高如期來臨。

金城言此時并不知道,決賽那天他會迎來幾個特別的觀衆。

特別觀衆有三,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他們把這當成是團建活動。

五條悟本來還想叫上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但這倆後輩轉入普通人學校後忙着補課,被家長拘在家裏出不了門。

咒術界算是徹底沒落了,也不怪他們選擇回去上學,如今的禦三家只剩五條還保留了大部分,禪院家只剩下少數婦孺,封建糟粕加茂家更別提了。

咒術界總人數比起瘟疫前直接減半,咒術師現在的年齡構成驚人的年輕。

來看比賽是五條悟的提議,他對金城言的事并不知情,只是想來湊熱鬧。

“排球比賽什麽時候有這麽多觀衆了?”

五條悟為了觀賽預先看了幾場比賽錄像,裏面的觀衆數量遠沒有今天多。

錄像是去年的春高決賽,時間跨度并不大,按理說不該有這麽大的變化。

“你看那兒。”

家入硝子給五條悟指了指前排粉絲團,有別于普通觀衆的應援別開生面。

金城言的臉确實很絕,像是寶石一樣的美貌,她這一輩子也就見過兩個,而且他不像五條悟那樣浪費自己的臉,有不谙世事的女孩子迷戀不奇怪。

霓虹主流雖然喜歡鄰家帥氣的哥哥類型,但帥到這種程度怎麽都會有人喜歡,而且金城言是特征明顯的混血,霓虹人對外人要求通常不那麽嚴格。

“哼,膚淺。傑,還是我比較帥吧!傑?”

夏油傑神思不屬,一時沒有聽到五條悟的話。

九十九由基不久前再次出國,國內現在就只有他知道真相,一個人保守這樣重大的秘密實在很容易感到心累。

五條悟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夏油傑才回過神。

“怎麽了?悟。”

“沒怎麽,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五條悟除了疾病剛爆發那陣手忙腳亂,現在已經徹底不關心這事了。

誰都能看的出來疾病針對的是什麽樣的人,而且這病防也防不了,治也治不好,成天緊張兮兮的也沒什麽用。

但夏油傑不同,他的責任心實在太強了。

“我沒事,不用擔心。”

夏油傑這麽說,五條悟也真的不過問了。

他扭頭看場內,正好看到雙方球員進場。

仿佛看到無法理解的事物,五條悟的視線緊釘在金城言身上遲遲沒有收回。

“傑,硝子,言那家夥身上現在沒有一丁點兒咒力。”五條悟神情振奮極了,“這種事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他迫不及待的想揪着當事人索要答案。

然而這場比賽打滿了五局,每局都争到了最後,耗費時間出人意料的長。

而且,金城言輸了。

這時候,五條悟反而不想嘲笑他了,因為對手确實如他所說的并不弱小。

比賽結束,充沛的咒力再次出現在了金城言身體裏。

“真不錯啊,難怪他那麽早就心有成竹不會得病呢!”五條悟心想。

那個瘟疫只針對咒術師原因就在于是通過咒力侵蝕人體的,而且不是即死性,有近一周的發病期,如果咒術師的咒力可以開關,那自然是不用怕了。

場上雙方的隊伍列隊鞠躬,這個儀式完了後再感謝過觀衆後就可以散場。

金城言不是白鳥澤的主将,作為井闼山主将的泉太一和他差了一個身位,然而泉太一還是對金城言伸出了手。

不是要握手,而是他們以前在聖道慶祝勝利時的手勢——只伸一根食指。

金城言了然,同樣伸出食指與他相碰。

但是……

“太一,這次我可說不出恭喜的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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