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幾天後,範宜胧在學校旁邊的便利店與我們再次見面。我們走訪調查的這期間,她也沒有閑着,她從一些親戚那裏得到了案件發生當時的資料。

根據這些資料,範宜胧的母親,也就是劉淺樂,她的死亡是在12年前的4月28日。

确定死亡時間是同日午後4點。

死亡原因是刀刃割斷左頸動脈流血過多,創傷和死者右手所握20公分短劍完全吻合。這把短劍,是死者之夫範文藝由歐洲購買回來再轉贈給岳母的。

是路易王朝寶劍的仿制品,刃口鋒利。

死者已經懷孕兩個半月,在12年前的檢測結果中,腹中孩子是男胎, Ab型血。由于死者本身的血型是b型,死者老公的血型是o型,因此,可想而知,并非丈夫的孩子。

死者在死前曾經有過與男性接觸的痕跡,到命案以自殺歸案為止,始終不知道這人是誰。

命案開頭分為自殺,和他殺兩種線路考慮,最後的結論則是自殺,其根據是短劍只留下死者的指紋。以及門由裏面鎖着,本來只要帶着鑰匙可以出來以後再把房門鎖上,但這件案子受到重視的事,要是由室內插在鎖孔,這把鑰匙的柄頭因為有雕花,指紋無法采取完整。

“讓你主動了解這些事,真是抱歉。”

我聽完範宜胧的敘述,不禁想到,需要完整地了解自己母親的死亡和失德,這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氣與堅韌。

“沒有什麽,我對我父母的印象都很稀薄,如果是相處時間長一點,可能就會受不了。”

她嘴上這麽說,卻是在提供線索完之後徑直離開了,因為下一步,就是要根據這些手頭上的信息無止境的一遍遍重複,讨論出可能的結果。這些字眼對于涉案者的親人而言,即使過去了10多年,也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吧。

“哦!是做夢美女的那個案子,這件事進行的怎麽樣了?”

星榆哥擦着便利店裏的貨架,從我們的肩頭窺視桌上的資料。

“已經了解了一部分,她的夢好像不是完全沒有根據,可能是留在潛意識當中的小小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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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群青和子琪圍繞目前為止調查出來的事實展開想象。

“不管是範宜胧的夢,香煙店老板娘和掃大街的老婆婆,還是蔣天的記憶,以及範宜胧弄到的當時警察的調查資料。好像都蠻吻合的。”

子琪站起身圍繞桌子慢慢地走動,我覺得她的大腦一般不做深度的思考,而一旦要思考的話,這就是她的慣常動作。

“我感覺有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哈哈,是鑰匙,我想到了。”

“這個案件的關鍵就是房門的鑰匙呀,一點也不錯,案子當年斷定為自殺的,最大根據是房門鎖着,然後鑰匙從裏面鎖在鎖孔。如果要是真的是年幼的範宜胧拿着插入,那麽自殺的說法就根本推翻了。”

“我真是天才,對不對?”

她激動地看着我和群青。

後者以一種冷淡的目光回應她。

“嘿嘿,不要覺得我說的不對,看來就是他殺,因為範宜胧不是說,夢中撲在地上的女人旁邊站着一個男人嘛。而且這個男人手中還拿着又細又長的東西,這個東西可能是劍。”

“嗯……不過,這把劍最後是發現被範宜胧的媽媽握在手上。啊,這也解釋的通。”

子琪自顧自說着。

“那就是,男的殺了女的這個時候,小範宜胧剛好走進來,為了僞裝女的自殺呢,就把劍塞入女人的手中,然後讓範宜胧拿着鑰匙告訴他怎麽做,自己再帶着另一把鑰匙走出房門,由外面鎖上門離開。”

“範宜胧照着男人的指示,把鑰匙插入鎖孔,自己就從那一個掃灰塵的窗洞鑽到外面來。”

“但這個男人是誰呢?” 我問。

“ 哎呀,肯定是那個範宜胧的叔父啦,叫什麽來着,對了,範文學!”

子琪不假思索地回答。

“從常識上分析可能比較有利,光從資料來看,也不能這樣斷定了,範文學那天走過老洋房可能是事實,但自殺之說也不能否定,如果是他殺兇手,也可能是別的男人。”

我在心中覺得目前的證據不太充足。

“別的男人是誰?”

“比方說……範宜胧的爸爸呢?”

“什麽呀,你怎麽淨往壞的方面考慮,車禍死亡的那位就不要說了吧。”

“不,我覺得這條線索也有可能,只是假設,假設範文藝發現太太懷了別人的孩子,他因為嫉妒和氣憤到老洋房殺死他的太太。是否知道對方是異母兄弟,是否當場捉到不軌行為等暫且不說,反正假設他殺死了太太,碰巧在行兇後,年幼的女兒出現,因此将計就計利用女兒僞裝自殺的場面,後來自己承受不住心理上的壓力而酗酒,最後車禍死了。這種解釋不也很合理嗎?”

“而且讓年幼的小孩子去做某件事情,也肯定是某個她非常信任的人,從這個角度來說,不是爸爸就是媽媽了。”

“什麽呀?這樣聽起來你這麽說也對,真是太複雜了。”

李子琪見我說的有理,案件的結果本來在她心裏已經真相大白,現在又是一團迷霧了,因此哭喪着臉。

“我最近在一些心理學方面的書籍上面看到,如果人的潛意識,不願意記得什麽東西的話,就會喪失記憶或者刻意壓制記憶。範宜胧在描述自己夢境的時候說過,她在夢當中記不起那個男人的臉,對吧。”

“假設他看到父親殺死母親的場面,他的潛意識就不會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也許爸爸的面貌就從他的記憶當中消失了。”

“唔……”

我繼續乘勝追擊:

“範宜胧不是說過,好像母親的女人撲倒在地上,身體下面鋪着火焰一般鮮紅色的花嗎?”

“這一點我最開始不太明白,因為範宜胧的母親是死在房間裏面,可是杜鵑花掉落的地方應該是院子呀。”

“所以我按照這個理論繼續推導,這鮮紅色的花,我想是留在地上的血。4歲的孩子當然知道那是血,但對這她一定是無法承受的,于是在不知不覺間潛意識裏面把這些血變成了鋪着紅花的記憶。”

子琪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她肯定沒有明白我在說什麽,我轉而看向群青,她會對我的想法抱以什麽樣的觀點呢?

可惜的是,她似乎并不打算說什麽。

“這些都無所謂,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在我腦子裏過了一下,只是現在又快忘記了。”

她說。

“以目前掌握的信息,怎麽說都有一套說法,讓範宜胧和蔣天見一見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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