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蔣天也正如掃地老婆婆說的,是個令人一見就有好感的男青年,據說小時候瘦小,但現在是中等身材,年齡大約二十幾歲的樣子。
因為要和陌生男性對談,我們仨請了好友的哥哥帶我們一起見面,我們叫他星榆哥,他弟弟在銀湖高中的重點班就讀,正巧,是一個類似于無業游民般的網絡博主,連雜貨店打工的事情,都可以算他的主業。
一聽到有這種事可以做,他又立馬發揮自己的龍馬精神。
“先說好哦,事成之後,錢要分我一半。”
“哪裏有那麽多錢呀,範宜胧再怎麽樣也只是學生而已,我們都只是當做零花錢來的。”
“我不管,自從上次我們約定好了,我就覺得不收一點錢太虧了。”
在我們請求他打電話和蔣天聯系以前,總是要談好各種條件。
“對不起,不是關于進書的事。”
星榆哥總算同意打電話聯絡蔣天,和他在步行街的□□裏見面,在家庭餐廳叫了晚餐後,他根據我們三人的指示以說笑的語氣試探。
“沒有關系,我也不是一年到頭只想到工作的人,你要談的事是什麽?”
這頓飯等于是說我們請他來吃,除了蔣天以外,所有人都點了店裏的招牌咖喱蛋包飯。
不過他卻沒有什麽食欲的樣子,也許是需要應付問話的緣故。
“聽說你小時候住在馬橋一帶,劉家人的隔壁?”
“我知道姓劉的那家人,雖然說是隔壁,但那是棟很大的老洋房,我們家是火柴盒小屋,所以也不能算是鄰居吧。”
“你還記得住在那裏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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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住,老太太生病死掉以後只剩下一個阿婆在看房子,不過漂亮的伯母常常帶着小女孩來就是了。”
蔣天的口吻顯得有些陰沉。
“你說的這位伯母,啊,也就是劉淺樂,她自殺的事你知道吧?”
“她叫做劉淺樂嗎?那件事我還記得那是我小學六年級4月或5月的時候,杜鵑花在他們家盛開的季節,有葫蘆池塘的大院子裏面,好像種着很多會開花的樹。”
“關于這個案子,你記得的都告訴我怎樣,即使會觸及到其他人的缺點也不要緊。”
星榆哥在一邊,被我們三個人木偶戲一樣操縱着說出這種話,把疊的小小的鈔票,輕輕劃到對方的盤子旁邊。
“不必了。”蔣天不高興地把鈔票推回來。
“反正是和我毫不相幹的人,所以我什麽都可以說,我沒有理由替別人隐瞞,老實說,我并不喜歡那個伯母,因為我聽到大人在背後批評她的話,雖然那個時候是小孩子,還是對她産生了反感。”
“這個人利用舊洋房和情人約會,本來她先生說要賣掉,她借口說要紀念母親,暫時保留,其實真正的目的是要幽會,不過那個小女孩倒是很可愛。”
“你還記得她的的名字嗎”
“小女孩嗎?好像叫做範什麽龍,那時才三四歲。”
“是範宜胧?”
“啊,對對,就是這個名字。”
“後來和她見過面沒有。”
“沒有,因為那棟房子不久就被賣掉,換人住了。”
“你和範宜胧玩過沒有?在那舊洋房的院子裏面。”
“我想是有附近有公園,我也常常帶她到公園去玩,每次我帶小女孩去玩,伯母就給我錢,而且對當時的我來說是有點多的驚人的數目,因為我們家很窮。”
“案子發生當天的事,如果記得,也請你說說看。”
“小時候的事,一時說不上來……對了,那天學校提早放學,我下午就回家了,我要出去玩,經過他們家前時,阿婆剛好帶着範宜胧要出去。”
“我心想那位太太又來了,要把阿婆打發出去,他們家的小女孩看到我吵着要和我玩,跟小孩玩,大概比跟阿婆在一起好玩。太太就出來說,胧就交給蔣天好了,阿婆你也可以走了。剛好我也很需要零用錢,就答應照顧她,太太叫我在公園玩到5點。”
“後來呢?”
“我沒有表,一直玩到自己可能覺得已經5點的時候才回來,向來伯母都會出來接我和範宜胧。這天卻沒有,我坐在院子角落的椅子裏面等,一邊拿出口袋裏面的漫畫書來看。一會兒,我發現範宜胧不見了,吓了一跳,雖然我還是孩子,但我也知道那是我的責任,我心裏想也許她回屋裏面去了,所以就往房子那邊看,在這個時候……”
“怎樣呢?” 子琪聽得入了神,原本大多是星榆哥和蔣天的對話,也要插一句嘴。
“有人從玄關走出來是個穿毛衣的年輕男人,這個人私下打量了一下,然後急步走了,可是我沒有看見範宜胧。我在房子周圍走走繞繞,發現房子後面有一個突出的房間,我想也許她在那裏。就跑過去踮起腳尖從窗口看,因為窗裏面有窗簾,所以只看到一小部分,我看到範宜胧茫然站着,我叫她的名字她才回過神,但她看不到我,好像受到誰的命令,朝着門走過去,原來她的手中拿着一把鑰匙,她把鑰匙插入鑰匙孔,然後又好像做夢一樣的走起來,然後就被窗簾擋住看不見了,可是一轉眼他卻忽然出現在院子裏了。”
“忽然?怎麽說?”
“好像變魔術一樣,一下子出現,所以我吃了一驚走過去,一看原來房間牆角有個小小的窗子,從這個小窗子裏面出來的,那個是打掃房間的時候把灰塵掃出去用的窗子。”
“掃灰塵出去的窗子?”
“對,大人鑽不出來,但是小孩可以,我松了一口氣,但是她的樣子怪怪的,臉色也很白,一會兒就叫着媽媽媽媽一邊哭起來。”
“伯母一直不出來,我真不曉得怎麽辦,是阿婆回來了,我趕快把範宜胧還給阿婆就回家了,以後的事我不清楚,只記得過了一會兒警車就到隔壁來。”
“我爸說,隔壁那個伯母死在了房間裏面,不過我看的時候被窗簾擋住,什麽也沒看到。”
“從玄關裏面出來的那個年輕男人,你以前見過面嗎?”
“沒有吧……”
蔣天有些遲疑地說道。
群青使勁扯了一下星榆哥的大腿,說明這件事需要詳細問下去。
“唉呀……哦,請說清楚一點,這件事事關重大。”
“好吧,那個人我認識,他是範宜胧的叔叔,或者說伯母的小叔子。”
“這你也知道?”
“嗯,我爸工作清閑的時候在這附近釣魚,因為伯母她家族上還算是比較闊氣的,所以老爺爺老太太們把他們家的事說了個幹淨。”
“你怎麽會認識他呢,他也經常來這裏嗎?”
“他是不是經常來,我不清楚,但在那件事情發生的幾天前,我也帶範宜胧去公園玩,是在路上遇見了這個男的,然後範宜胧就說,啊,是叔叔。但是那個大人還沒有看見我們,就急急忙忙地往伯母娘家的房子走過去了。”
“當時警察一定到附近的居民家中調查過,沒有問你這個問題嗎?”
“就是問過,所以我才這麽清楚,當時問我有沒有看見形跡可疑的人。”
“你和他們說看見了範宜胧的叔叔?”
“沒有。”蔣天慚愧地搖頭,“因為我爸說最好不要惹麻煩,而且我也覺得說出來恐怕對那個叔叔不利,還有就是伯母。反正都是自殺吧,警察每天調查,然後才下結論的嗎?那位太太和年輕叔叔搭讪,後來被抛棄,所以就自殺了,是不是?”
“我也不是警察嘛,怎麽會知道這種事。”
星榆哥被蔣天突如其來的情緒吓到,随後清了清嗓子。
“這……現在不是正在調查嗎。”
“啊,原來如此,請問您是?” 蔣天有些愚蠢地問道。
“我們是…不,我是受人委托來調查這件事情。那麽,之後買下範宜胧媽媽的娘家房子的人是誰呢,這個你清楚嗎?”
“聽說是一名畫家,在國畫方面很了不起,那個人原來有些迷信說有人在那裏自殺不吉利,可是真正看到那棟房子的時候又很中意,馬上就買下來了,不過我想那個人現在也許不在了,前一陣子我經過那看到已經改成什麽小區了。”
“你在馬橋那一帶住到什麽時候?”
“中學畢業我就搬走了,我們住的房子是向我爸的朋友租的,後來他叫我們搬走,我們就搬來搬去,換了好幾個地方,現在我爸已經過世了,我一個人住在公寓裏面。”
蔣天拿出營業用的名片,在背後寫下他現在所居住的X坡社區的地址給星榆哥。
就從這名青年的談吐舉止而言,實在和銷售這個職業搭不上價,作為一名學生,我自然沒有什麽社會經驗,不過我爸總是說銷售這個職位如果不帶點偷奸耍滑的心眼,也許是做不長久的。
眼前的蔣天看上去有什麽說什麽,品質老實,可從适應性角度而言,更适合去做其他的職業吧。
“謝謝,可以作為很好的參考,如果現在範宜胧小姐想直接和你見面,你願意和她見面嗎?”
“如果只是我告訴你的這些,我當然樂意,這小女孩現在已經長大了吧。”
蔣天期待的眼神閃爍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