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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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翎一臉不快地睨向伽南, 看見他動作狂躁地解着自己的腰帶,內心泛起一陣惡心。

“不應該先研讀功法秘籍麽, 師兄幹嘛這麽急?”

連叫出“師兄”兩字,都叫她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伽南滿是厭煩:“你當本公子有那個耐心?真是麻煩,為何又落在我身上……”

男子又開始發起牢騷,霜翎抿了抿嘴,從氣氛中察覺一絲違和。

伽南的不耐并非針對她,而是針對宗主讓他看守新人、帶教新人的決定。

他的敵意也不止是沖着她來,他平等地厭煩每一位被擄來的可憐人, 這點從他出現在暗牢之時她就該意識到了。

“還愣着做什麽?”

伽南暴躁地嗔了霜翎一聲,剛褪下的外衣被他随手扔在了桌上。

霜翎:“我在思考。”

伽南:“啊?”

霜翎:“明明有其他的選擇,你卻非要違背自身意願去施行宗主的命令。”

“你根本瞧不上我們這些新人, 不是麽?”

伽南壓低了眉頭,不善瞪着霜翎。

“那你說, 什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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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翎擡起眸,“你給我解藥, 我裝作已經和你完成雙修, 如此既不會讓你委屈了自己, 又不會落得忤逆的罪名。”

伽南顫抖着眼角盯了她半晌,驀然獰笑:“小丫頭片子,想得美!”

他瞬間掠到霜翎身前, 一把将她按去榻上, 惡狠狠道:“你以為宗主是好騙的麽, 那幾個親傳弟子就在外巡邏, 時刻向宗主報告修行情況, 他會盯着你和我!”

伽南力氣之大,霜翎敵他不過, 咬牙喚出撣姐,猛地給了伽南一悶棍。

男子滾落床榻,松垮的上衣露出背上一抹幽藍,霜翎張了張眸,沒等她看清,伽南便迅速攏上中衣,隔斷了她的視線。

霜翎:“你背上那是什麽?”

伽南被她打了一棍,正在怒頭上,他爬起身來陰氣沉沉,駭人的目光像是要把霜翎撕碎。

“這也是你配問的?”

四枚半尺長釘驀然懸起在他身側。

“今日這合歡功法,你不想學也得學!”

長釘如箭向她射來,霜翎迅速發動閃擊步,只見她身形原地一晃,彷如疾影,四枚長釘均穿過她的身體沒入她身後的牆中,而屈着左膝半坐在床沿上的少女完好無損。

伽南愕然張大了眸,“沒想到,你還有些本事。”

“既然怕巡查,那瞞過巡查人不就好了?”

霜翎召回鸾毛撣子收回腰間,雙目澄澈。

她原本考慮着是否要與這狂躁的合歡宗男修拼死一搏,再去考慮之後的事,但現在她改主意了。

她看見,伽南背上那一閃而過的幽藍之物,是一塊層疊的鱗片。

如果她方才沒有眼花,伽南應當便是阿星所說的……被長夢州人所目睹的,出沒在夜間的妖族。

這一發現,讓霜翎的手指都興奮到戰栗起來。

她要确認,他的妖族之身。

伽南重新審視起面前的少女。

“你有辦法?”

霜翎坐正了身,“我的靈獸呢?”

伽南疑惑地擰起眉頭,回想:“什麽靈獸,那只壯鵝?”

霜翎:“……”

“沒錯是它。”

伽南冷笑:“還想得寸進尺,做你的……”

“它能幫我們瞞過巡查。”霜翎打斷了他的習慣性嘴炮。

伽南:“……”

他擰着臉披上外衣。“走。”

霜翎跳下床跟在他身後,目光冷淡地注視着男子的背影,悄然壓下那一抹敵意。

即便他可能是她要尋找的妖族,但她沒有忘記,他随手殺了一名無辜的受害人。

她會取得他的信物,但,她永遠不會信任于他。

跟着伽南走過合歡宗各處,不堪入耳的聲音随處可聞,霜翎默默記下路過的地形,最終來到後方的一處養殖園。

園中養着一些幼體靈獸,也許是用來與人契約,也許是用來供人飲食增長修為,霜翎并不關心。

她只想着她家可憐的大聰明,一個鳥身處異地,它又那麽傻,別被其他小動物欺負霸淩了吧……

剛想着,霜翎看到了她闊別兩日的親靈獸。

肌肉鹈鹕一搖一晃、一步一探地在園中漫步,周圍的靈獸幼崽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沙地上毛發亂飛,一片狼藉,而她家大聰明碩大的頰囊裏,還能看出一團不明物體被困其中的形狀。

前來接應大聰明的兩人皆呆滞地頓在原地。

伽南:“……這是你家大鵝?”

霜翎:“……是。”

她低估它了。

即便身處異地,她家大聰明還是鳥中流氓,智障中的戰鬥機。

聽到有人的動靜,大聰明轉頭看了過來,凸出的死魚眼呆愣了兩秒,而後扇動翅膀嘎嘎地晃來,涕泗橫流地撞在霜翎身上撲騰。

霜翎淡淡地按住鳥頭,掰開深淵巨口,解救出被困頰囊尚未咽下的鷹隼一枚。

伽南擠着眼睛嫌棄地看了大聰明半晌。

“它有什麽本事能瞞過巡查人?”

霜翎擡起眸,“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作為交易的籌碼,能否給我解藥?”

伽南擺着苦大仇深的窩瓜臉,沉悶道:“畫骨柔的解藥歸大師兄掌管,其他弟子所能掌控的數量有限,我只能給你兩枚。”

霜翎心思清明,她知道伽南定然有所保留,即便現在他手上當真只有兩枚,過後他依舊能獲取解藥。

伽南這個地位的弟子,自身定然不再受到畫骨柔的威脅,他們所能獲取的解藥,多半是為了掌控手下的爐鼎。

兩枚也夠她堅持一個月,屆時她再想辦法便是。

“成交。”

霜翎爽快道。

霜翎:“這畫骨柔,除了用合歡功法進行數次雙修以外,當真沒有其他辦法可清除了麽?”

伽南謹慎了神情,目光蔑然。

“即便有,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霜翎翻了個白眼,驅使着大聰明返程。

伽南警惕性太高,人還偏執,眼下還不是能從他口中套出大量信息的時候。

走進弟子房前的回廊時,霜翎冷不丁出聲:“大聰明,開啓錄音模式。”

鹈鹕爽快地嘎了一聲。

伽南狐疑地看着這一人一鳥,“你搞什麽名堂?”

霜翎不說話,淡定地将鳥一路溜回了房中。

伽南不耐煩地關上門,跨步到霜翎跟前。

“快說,別磨蹭。”

霜翎:“大聰明,關閉錄音模式,播放影音。”

肌肉鹈鹕晃了晃肚子,響起詭異的淫靡t之音。

伽南眉頭一跳,仔細一聽,那聲音是從鳥腹中發出的。

緊接着夾在其中的,便是他自己悶沉煩躁的一句:“你搞什麽名堂?”

男子抽動眼角,這是什麽玩意,鹦鹉學舌,模仿人聲?

自從霜翎學會《五靈禦獸訣》後,大聰明的天賦便日漸精進,不僅可以吞噬一切可夾住之物,還能對吞噬進腹中的東西進行掌控和進化。

大師兄的鬼炎,師尊的氣劍,大聰明都能運用一二,可謂是什麽都能沾一點兒卻什麽都不精進的六邊形選手。

當初吞下的音樂播放器,在霜翎的調教下,大聰明也進化出了調整音量大小和錄音重播的功能,并靠此能力大大填充了單調的曲庫,實乃跨時代的進步。

伽南聽着那近在耳畔的污言穢語,面色崩壞。“這是什麽系的靈獸?”

霜翎認真想了想。“鲲系。”

伽南:“?”

霜翎:“開局一只鳥,進化全靠咬。”

伽南:“??”

所以這傻鵝和鲲有半顆靈石的關系嗎?!

霜翎幽幽擡起了頭,以嚴謹的科研态度看向伽南,盯得伽南一陣莫名悚然。

“伽南師兄,麻煩你錄幾句采樣。”

伽南:“……什麽?”

霜翎:“僅憑先前錄到的那些音頻,還不夠蒙混過旁人的耳朵,還需你本人身臨其境地提供臺詞才行。”

“到時候我将素材剪輯打亂,便能以假亂真了。”

男子兇惡的面容頓時擰成了大小眼,眼角抽動的青筋如同鑽土的蚯蚓,每一次抖動都飽含情緒。

這妮子說的詞語十個有八個費解,但連貫起來他卻聽明白了。

霜翎微笑着将肥鵝大小的大聰明端到了伽南面前。

伽南面色複雜地端起鹈鹕,周身陰雲密布,艱難地走去了角落。

霜翎:“大聰明,開啓錄音模式。”

大聰明:“嘎——”

伽南眼皮抖動,與面前的死魚眼鹈鹕四眼相瞪。

加入合歡宗這麽多年,他居然第一次對雙修中習以為常的話術感到羞恥。

他娘的還是對一只鳥!!

醞釀許久,他深深凝視着鳥頭,僵着臉頰啓齒。

“鴨頭如此誘人,我真想狠狠把你給〇了。”

“不錯,就是這樣,握緊〇〇,浸心于〇〇……合歡功法,便是要〇〇合一,〇〇交融,你做得很好……”

霜翎蹲在桌腳,腳趾摳地,不停掏着耳朵,表情像喝了兩斤苦瓜混檸檬水一樣紛呈。

伽南最初還在講解合歡功法的原理,到後來漸入佳境,屏蔽詞亂飙,配上熟練的語氣詞,彷如她穿越到了什麽奇怪的網站。

合歡宗弟子,甚有天賦。

但她實在沒臉聽啊!

兩柱香的時間過後,伽南已使勁了渾身解數,把畢竟所學都吐訴了出來。

他口幹舌燥瞪向霜翎,狂躁道:“好了沒有?”

霜翎蜷在地上望着他,緩緩給了他一個大拇指。

“不愧是你。”

本來只想着錄個小樣應付一天便能完事,哪想到她不喊卡,他真就一刻不停,真是敬業。

伽南瞬間丢下鹈鹕,渾身毛躁。

大聰明像個球似的在地上彈了又彈,霜翎将它抱了回來,憐惜地撫着它的毛。

真是委屈它了,還好它傻,只能聽懂她的話語,否則她該怎樣修複它破損的心靈。

霜翎花了半炷香,迅速拼接出一篇不堪入耳的音聲,将大聰明丢到一旁自動播放。

伽南聽着鳥腹內冒出自己的語句,尬得腳趾都在痙攣。

大聰明并不能領悟自己播放的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于是便同時響奏樂曲,聽到心儀音樂的大聰明心滿意足地晃動圓潤的身軀。

屋外,巡邏的兩名親傳弟子聽到霜翎房內的聲音,同時發出“嚯”的感嘆。

“四師弟竟如此興致高漲,都奏樂鼓勁了。”

“還作出專情宗主的模樣,也不過如此麽。”

霜翎坐在桌邊看着一臉陰沉的伽南,爽快出聲:“作為盟友,現在你可否告知,有關你身上那東西……”

伽南神色驟然一變,森然盯住她。

“小丫頭,別得寸進尺。”

霜翎眸光凝聚,“你是妖族嗎?”

伽南不料她開門見山,他瞳中幽火明滅不定,良久,他涼聲道:“這世上哪還有什麽妖族。”

他驟然起身走到門口,回頭斜睇霜翎。

“合作完成,你我也不必再糾纏。”

霜翎抱起大聰明,關閉了它的聲響。

伽南冷哼一聲,推門而出,風風火火走了出去。

“四師弟如此盡心教導新人弟子,宗主知曉定會高興的。”

路旁的兩名親傳弟子含笑看着伽南,正是白日裏倚在千甄身旁的兩位。出聲招呼的是紅沭,言語之中依舊透着居高臨下的戲谑。

伽南觑了二人一眼,滿身戾氣地擦身而走。

霜翎深深吸了口氣,伽南是不想再與她打交道了,可她的事還沒解決呢!

要讓伽南坦白,她是不是得把他衣服扒下來才行。

早知如此,一開始就該等他脫了衣服再将他一棍子掄開。

休息了一宿,霜翎小心翼翼走出房門。

她需得與阿星碰頭,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事到如今,她即便覺得古怪,也不得不信任他了。

走在合歡宗中的境況不似霜翎想象的那般糟糕,因她新人弟子的身份,旁人見了她也不會過多為難,頂多打聲招呼,大多時候都是無視了事。

霜翎也不再謹小慎微,随意問了另外兩名新弟子的住處,便抱着鳥去探路。

正擡頭觀察四周的房屋時,一只手突然從路過的門中探了出來,一把将她拽了進去。

霜翎頓吸一口氣,看見面前笑容滿面的少年,她又放下戒備,低聲嘟囔:“吓我一跳。”

“昨日過得如何,沒受傷吧。”

阿星雙目明亮,真誠關心。

霜翎嘚瑟地揚起頭,“我也不是好應付的,糊弄過了那人,還拿了兩粒解藥,要不要分你?”

阿星驚喜地張了張眸,咧嘴:“好啊!”

霜翎:“……”

他還真不客氣,她突然就有點後悔了。

咬牙過後,她肉疼地摸出來一粒解藥,交到阿星手中後,才後知後覺地問道:“你小子不會修合歡功了吧,修了就還我。”

阿星瞪眼反駁:“當然沒有了,我年紀還小着呢。”

霜翎:“……”

她視線默默掃過室內,好似的确沒有戰鬥的痕跡。

“你是如何混過去的?”

阿星轉了轉眼眸,“我說我還沒做好準備,再緩幾日,她答應了便走了。”

霜翎:“啊?”

只是如此?她怎麽那麽不信呢。

阿星盤着雙腿撐坐在椅子上,辰星般的雙眼定定注視着霜翎。

“林雙,你打算怎麽辦,要救下其他人嗎?”

霜翎抱着鹈鹕坐下,心不在焉地順着鳥背。

“若我有覆海之能,我自會不假思索地施以援手,但我做不到。”

“自身難保,還去兼濟他人,不過匹夫之勇,落得一敗塗地,此乃愚行。”

阿星抿着薄唇看着她垂落的雙眼,道:“可你還是分給了我一粒解藥。”

霜翎噙着溫柔的微笑擡起眸。

然後伸出右手,瞬間變臉。

“所以我後悔了,快還我。”

少年驀然發出一串木鈴般的笑,樂得他連連拍桌。

“你還真有意思诶!”

霜翎抽動着眼角,這算什麽,裝瘋賣傻還是天然呆,她珍貴的解藥好像要不回來了。

想起祓惡山的門規,她低沉嘆了一聲。

師尊啊師尊,她好像并沒有除魔祓惡的能力,不知道哪年才能報得他老人家的恩惠了。

無意撚着指間,霜翎驀地擡起睫。

“你為何會問我這等問題。”

阿星停止歡笑,疑惑歪頭,“嗯?”

霜翎定定盯着他。

“明知我低能羸弱,卻還問我是否要救助他人這種問題,不覺得很奇怪麽。”

“是你對我有誤解,還是……你本人并沒有意識到這其中所違背的常理?”

阿星迎着少女□□的眼眸,微笑:“我不明白。”

霜翎:“那我便直說了。”

“雲游君,你潛入合歡宗做什麽?”

少年烏睫倏地扇動,他圓睜着星目凝視了霜翎半晌,驀然出聲:“這麽輕易指認,若是叫錯了人,不是很尴尬麽。”

雲游君,風雲榜天級六十六位,號稱一人千面,可做到在每人眼中都是不同樣貌,此等能力發源于其高超的神識法術,可擾人認知,世間無人能識破。

他所制造的法器,功能有諸多限制,但雲游君本人卻将神識法術融進血肉,不僅能更改他人對自己的認知,t甚至還能幹擾他人對環境的判斷。

此般能力與老瘋子的鏡花水月有所相似,但鏡花水月作用于事物本身,是隐藏與創造,而雲游君的能力則作用于外人,是迷惑和扭轉。

霜翎:“我直覺你身上有股反常之感,在發現你給我的戒指有更改認知的功效時,我便有所懷疑。”

阿星抿起唇角,“雲游君的法器,流傳世間的也有幾十樣,這不足為據。”

霜翎雙臂環胸,昂頭道:“你安然度過昨晚,也是靠更改那合歡宗女修的環境認知,讓她自以為完成了雙修任務,才蒙混過去的吧。”

少年擡眉:“這……”

霜翎驀地伸手指向少年鼻尖,瞪眼道:“雲游君名叫星雲朗,你還自稱阿星,哪有這麽蠢的啊!信你真是十四歲就更蠢了啊!”

霜翎目眦欲裂的指認,幾乎要将阿星赤條條釘在牆上。

少年沉默了許久。

而後猝不及防地叉腰擡頭,一片明朗,璀璨萬丈。

“沒錯,我是來收債的。”

霜翎:“?”

這突如其來的承認倒是讓她差點沒轉過彎。

“收債?”

星雲朗:“這合歡宗與我有生意往來,按照約定,每年都應當予我分成,但近年合歡宗分來的資源質量逐年下降,宗門規模卻在不斷擴大,要知道,合歡宗招收弟子從來困難,我覺得有些蹊跷,故親自前來查探。”

霜翎:“等等。”

“你不是說,合歡宗背後是魔族元老撐腰麽?”

星雲朗露出理所應當的表情,“他撐他的,我收我的,這沖突麽。”

霜翎:“……”

好比一檔節目可以有多個贊助商,這麽一想好像也沒什麽說不通的。

她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帶着絲絲嫌棄。

“雲游君居然會與邪派合作,賺這種黑心錢,真叫晚輩我開了眼了。”

星雲朗攤了攤手無奈道:“我說過嘛,合歡宗過去還沒有這麽張狂。”

霜翎嘆了口氣,據說雲游君是個散修,雲游四方,無拘自在,與許多門派都交好,會做上合歡宗的生意,也不奇怪。

霜翎:“合歡宗新人都是秘密擄來,應當不會對外張揚宗門情況,前輩怎知合歡宗規模擴大一說?”

星雲朗:“是……手下光顧拈花樓時,聽合歡宗新人無意透露的。”

他抱起雙臂,爽快道:“叫前輩多顯生疏,我也不過千歲,還是叫我阿星就好。”

他告訴霜翎的皆是真話,只是細節稍加改動了些。

合歡宗與他“雲游君”的身份并無生意來往,所謂的資源分成乃是合歡宗每年該向魔域供奉的稅收,不止是他說的那些,千甄近年交給大長老的花名冊,也有粉飾的跡象。

合歡宗,在刻意隐瞞大量吸納新人的事實,想要避過魔域謀劃什麽。

星雲朗偶爾會替大長老前來洽談,故來調查內情的任務,也落在了他肩頭上。

恰好,他還要試探霜翎的身份,一趟行程能辦兩個任務,真叫他賺到了。

星雲朗:“總之,合歡宗反常必有其因,為此都用上了肮髒的手段,只怕他們的目的也不單純。”

星雲朗略微傾身向霜翎伸出手,咧嘴露出尖利的虎牙。

“如何,要不要與我聯手,幹票大的。”

霜翎扯了扯眉梢,這黑話,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個純正的仙道行者。

但與雲游君合作,無疑能掰回些許優勢。

扭轉他人認知,甚至能騙過合歡宗主千甄,便是這笑面人的可怖之處。

她靜了片刻,伸掌拍上了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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