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卷:(3)
脾氣誰也不肯向誰低頭,但是最後莫名其妙的就又和好了。
北川想這大概是人生最幸福的三年了,但是就因為自己才會讓夏零英年早逝,明明是那麽優秀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大概他會是很幸福的人。
醒過來把自己所成一小團,無聲的哭着,腦海中一遍遍的重複着剛剛看見的畫面,心揪的疼起來。
【想離開……已經不想再在這個地方了……為什麽要讓我想起來……如果能夠全部忘記的話就好了……】
樓下北川媽媽正在做早餐,就聽到了電話鈴聲響,翔太主動跑過去接電話。北川媽媽欣慰的笑了笑。
“喂,你好。這裏是北川宅,我是翔太。”翔太模仿着父母平時接電話的語氣,稚嫩的聲音一本正經的說着,令人想要發笑。
“翔太嗎?”電話那邊的女聲明顯被翔太逗笑了,聲線有些顫抖,“翔太你姐姐在家嗎?我是北川桑的同學。”
翔太想到今天一早上還沒有見過姐姐,猜測她大概是在睡覺,于是很誠實的對對方說了。
“那翔太你可以幫我叫你姐姐起床嗎?我們十點還要繼續為運動會做準備,北川桑不來的話就糟糕了呢。”
翔太嚴肅的說:“好的,我現在就去叫姐姐起床。”
“那就拜托你了,謝謝翔太。”
挂斷電話之後,翔太一邊向樓梯跑去一邊回答北川媽媽的問題:“姐姐的同學來找她了,我現在去叫姐姐起床。”
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翔太就自己幾in如房間裏面,看見被子裏的一團就趴在邊上,用力的推了推北川。
“姐姐,起床了。姐姐。”喊了幾聲之後被子裏的人模模糊糊的探出個頭,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剛哭過。
“啊,姐姐。你怎麽哭了?有人欺負你嗎?”翔太很喜歡這個姐姐,所以自覺身為一個男子漢,怎麽能容許別人欺負自己家的人。
北川揉了揉眼睛,聽到翔太的問話,歪頭想了想:“嗯,我不記得了。大概是昨天晚上做噩夢了吧。”
看着沾滿淚水的枕頭,感覺心裏空唠唠好像丢失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甩甩頭沒有再想這些事情,反而問道:“翔太你怎麽進來了,不是跟你說不能随意進女孩子房間的嗎?”
翔太一開始聽到北川教訓他還有點虛心,後來才想起自己是有正經事的,瞬間理直氣壯了。
“因為姐姐你一直都沒有回我啊,我有敲門的。”先是替自己委屈了一下,才說正事。“姐姐你同學打電話過來說讓你十點到學校哦。”
北川輕輕揉了揉翔太的頭發,才想起來昨天好像是有人這麽說過,不過差點忘記了。
“謝謝翔太,幫大忙了呢。”
北川吃過早飯之後才出發去學校,她認識的人不是很多去早了也一樣的無聊,還不如踩着點到。
一路就這麽晃晃悠悠的掐着時間到了教室,人也到的差不多了,今天就是把昨天的工作做完就可以了。
後勤組最大的工作還是運動會當天,起先的準備工作沒有多少。
午飯時間還沒到就弄的差不多了,有幾個積極分子起哄大家去聚會,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
北川本就不習慣和太多人聚在一起,有好幾個人拒絕她也趁機拒絕了,不過倒是沒有影響其他人的心情。
雖然是有一部分人不去,不過大家還有三年時間,來日方長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盡管已經進入秋天了,不過盛夏的暑氣還沒有完全的消完,北川找了一家小吃店坐在裏面吃刨冰。
坐在窗邊一邊吃着一邊放空心思,人一旦閑下來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望着窗外走來走去的人群,十分的無聊。
出了門正打算往家的方向走,就看見了有很多人聚集在一個地方,有人在打電話還有人在喊着什麽。
擡眼看去才知道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男生要跳樓,情緒十分激動,身後貌似還有消防員在勸。
樓底下也在準備救生充氣墊,但是即使消防員動作很快,時間一點一滴流失,男生的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充氣墊已經充好氣了但是還沒有擺好,男生顯然已經和談判的人說崩了,翻身就跳下了高樓。
膽小的人已經吓得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面前一會即将發生的血腥場面,消防員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充氣墊甩了過去。
北川下意識的用自己的靈力把充氣墊推了過去,剛剛好給男生有了一個緩沖,不過因為有慣性作用的原因還是受了點傷。
腿摔斷了,鮮血流了一地。早已做好準備的一聲很快趕過來将人帶上了擔架,送上救護車就走了。
圍觀的人群也散的差不多了,唯有北川在不遠處看着地上那一灘血,昨晚的記憶瞬間又回來了。
像是走馬燈一般,夏零從進去就夏樹到最後人從牆上掉下來的過程在腦海中回放了一遍。
靈力也開始劇烈的顫抖,周身靈力外洩。北川此刻又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有意識要去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明明已經忘記了為什麽還要想起來,為什麽死的人不是自己?為什麽人要這麽殘忍?
狐玖早在來神奈川時就已經悄悄用北川的頭發做了一個水晶球,現在水晶球開始搖晃,顏色也在深淺之間來回變換。
就知道事情糟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才會一瞬間發生這種事,雖然昨天晚上的時候也有過一次變化,不過才一會就停了。
今天也因為這樣才時刻的關注着北川的水晶球,沒想到事态會發展到這麽惡劣的程度,只能匆匆忙忙的趕過去。
在走的過程中還想辦法通知了在趕過來的路上的白秋,這件事歸根到底還是得白秋想辦法解決。
變成原形瘋狂的在小巷中穿梭,憑借着水晶球的感應很快鎖定了北川的具體位置,到了現場再說其他的。
北川的靈力吸引了很多的妖怪,都是希望能夠吞噬北川達到晉級的效果,只是陰陽師一看就不好惹。
大部分都在猶豫中,也有小部分在過程中就被靈力給吸收了,反而給周圍圍觀的造成了一定的威懾。
北川不是沒有感覺到周圍窺視的妖怪,只是現在緩過來之後想收斂靈力也做不到,靈力和身體産生了強大的排斥。
她能不能完整的脫離這具身體還不一定,更不用說關心其他的旁挂者了。
掙紮着到了一個巷子裏,幸好沒有什麽人經過不然更難得說清了。指不定還會将別人扯進去。
白秋收到消息之後更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幸好他找到了解決的辦法,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不過死馬當活馬醫。
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妖怪感受到這股莫名的氣息之後吓得瑟瑟發抖,紛紛好奇是哪裏來了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
狐玖因為離的不遠最快趕到了現場,現在看着北川也無處下手,只能想辦法将靈力維持在北川的周邊。
只出不進是很痛苦的事,現在北川就是這種感覺不管怎麽盡力,靈力已經失去了控制。
感覺自己的精神和肉體都越來越疲勞了。
狐玖看出北川的不對勁心裏焦急,但是卻偏偏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樣下去不等白秋來就直接消失在天地之間了。
“夏樹,夏樹。看看我,白秋很快就來了。”伸手把人攬在懷裏,撫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背,希望人能撐住。
北川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無力的擡頭看了眼,發現是狐玖。下一秒就被抱在懷裏的,好久沒有這麽溫暖了。
“夏樹,再撐一會,白秋很快就會來了,到時候大家就又可以在一起了,好嗎?”
“白秋要來嗎?但是我覺得我好累啊。”北川的身體已經變得冰冷,狐玖能感受到精神體目前也很虛弱,再晚一會就真的來不及了。
白秋那家夥平時倒是哪裏都可以看見人,現在人呢!
“嗯,白秋很快就來了,夏樹你不是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白秋了嗎?到時候大家再一起玩好不好?”
“讷?夏樹?”
北川已經沒有回答的力氣了,現在她意識是模糊的,自己又要死了嗎?真是對不起天空,明明還把身體都讓給自己,結果……
白秋匆匆趕來,也感受到了北川精神體的虛弱,來不及多說話就用靈力捆住了北川的靈魂。
狐玖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在一邊等着希望能幫上什麽忙。
白秋在這裏給北川治療,對狐玖說:“現在我需要你幫我,我馬上就給夏樹進行脫離,但是這過程中你要注意不要放出去一絲靈力,好嗎?”
難得白秋有示弱,狐玖也沒心情取笑他,點了點頭。放出自己的靈力,包裹住三個人。
白秋深呼了一口氣,開始進行脫離。
☆、手術進行時
因為北川精神體即将崩潰的原因,白秋只能先将其捆綁起來,不然到時候四處飛散之後就找不到了。
現在有狐玖的靈力在做防護就不是很擔心這個問題了,清空大腦中雜念,努力開始進行縫合。
用靈力将會分開的精神體縫合在一起,先是大範圍的連線,之後在細節方面小範圍縫補。
然後整個手術就完成了,說起來是很簡單的,感覺也沒有什麽操作操作難度。
但是一個人的靈力在時間段裏是有限的,縫合對精神集中要求特別高,所以白秋只是進行到一半就滿頭大汗了。
縫合之後就要将精神體也就是靈魂塞進肉體內,但是之前北川的肉體和靈魂産生了劇烈的排斥。
就這樣塞進去很有可能會再次崩潰,白秋之前所做的努力都将化為烏有,然而就這樣等肉體召喚靈魂的話。
可能還沒有等到那一刻北川的肉體就已經死亡了,時間很短暫容不得有多餘的想法。
白秋和狐玖對了一個眼神之後果斷的将靈魂送入肉體,并時刻注意着情況。
北川在一個破碎的世界出現了,周圍空無一人只剩下殘敗不堪的建築物。
站在原地環望四周從心底感受到了世界的孤獨,天也是灰蒙蒙的沒有一絲陽光。
【我……已經死了嗎?這裏感覺不像是天堂的樣子啊是……】北川不禁苦笑,果然死了之後沒有什麽好下場嗎?
【但是最後還是給白秋和狐玖添麻煩了呢,北川媽媽和北川爸爸不知道會不會很傷心,翔太年紀還小,等她長大了估計就不會再記得我了吧……】
一邊走一邊觀察這個殘破的世界,地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水坑,因為天氣不好的原因,可以清晰的倒影出人的樣子。
北川的身體輕飄飄的,周圍的場景也越來越熟悉,這不就是神奈川的樣子嗎?
只是标示上面的字都模糊到快看不清了,房子也失去了原本的樣子,處處都顯示着灰暗。
不要說人了,連動物都沒有。只有那些植物,可是連植物也是散發着死亡的氣息。
【真是糟糕的世界……我要在這裏呆多久呢?】北川找了一個公園,坐在滑滑梯上滑下去,和平時一樣的。
果然跟那個世界一模一樣。
東京冰帝學院網球場內,鳳正在對着牆練習打球。鍛煉自己的精準度,把握好球會從哪一個地方來。
這些都是基礎訓練,可是他因為起步比較晚,所以要比普通人再努力把力。
黃色的小球就在牆和人之間來回,漸漸的鳳找到了感覺。
正準備收手的時候,後面有人喊了他一聲結果球打歪的回來的時候擊中了他的額頭。
看到這個結果的社員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場景,回過神之後連忙和同伴将鳳送到了校醫室。
鳳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又出現在了之前的夢中,那個全是垃圾建築物的世界,一片的灰暗。
而且比之前更甚。
鳳本打算像之前一樣呆在原地等醒過來就好了,結果看到了地上的腳印。
【有人來過這裏嗎?】四處張望沒有看到預想中會出現的人,只能跟着腳印出發。
到底會是什麽人呢?在這樣灰暗孤寂的世界裏原來不止是我一個人嗎?
鳳走到馬路上就沒有看到腳印了,失望之餘也有些欣慰,看這樣子那個人應該也還沒出去。
說幹就幹,鳳沿着馬路找了起來。
在爬上滑下之後北川厭倦了這個游戲,坐在秋千上自己一個人蕩來蕩去,沒有開心也沒有難過。
而世界的外面,北川久久沒有醒過來,狐玖有些喪氣。白秋倒是松了一口氣,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
“安心吧,看這樣短時間之內應該是不會再出現排斥了。”
狐玖卻沒有感到放松,皺了皺眉:“短時間是怎麽回事?”現在人沒有醒過來,卻也沒有死去,算是預料之中了。
“人的靈魂只有一個,肉體卻可以無休止的更換,在理論上是這樣說的。
但是有例外就是如果去了天上或者是去了彼世那就不會再輪回往生,從此脫離人世。
但是一個肉體是不可能容納兩個靈魂的,這是有标記的,靈魂和肉體的相處時間越長,标記也就越長。
除非是嬰兒,不然的話遲早會産生排斥,現在看情況應該是北川的靈魂先對肉體産生了排斥,現在肉體就不會再接受這個靈魂。”
狐玖臉色很是難看,照這樣說他們費了那麽多功夫最後都是做無用功?!
“照你這樣說接下去就等着夏樹的肉體死亡嗎?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白秋搖了搖頭,如果還有其他辦法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好,那樣他也會拼命努力的。
“我們只能在這段時間之內溫養夏樹的靈魂,不然肉體死亡以後很有可能會承受不住壓力,再一次出現問題。”
狐玖看了還躺在地上卻已經臉色紅潤一點也看不出問題了的北川一眼,“你打算什麽時候跟夏樹說?”
白秋也很為難,先不說後面夏樹的身體會怎麽樣,夏樹接不接受這個結果還不一定。
狐玖疲憊的撐住自己的身體,使用太多的靈力對于精神體狀态的她是一種很大的消耗。
看着白秋擔憂的眼神,嘆了口氣:“還是等她醒過來就說吧,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還得去找些東西才行。
“謝謝,狐玖。”白秋說道。
狐玖沒有回頭,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聽到了,嘴角卻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真是給人添麻煩啊。
白秋帶着北川的身體去了幸村家,一是如果去北川家的話不好解釋這件事,而是幸村也算是半個知情人了,得先通知他。
幸村聽完了整個故事只能感嘆這世界比電視劇狗血的多了,果然藝術都來源于生活。
“現在就是需要你在這段時間幫忙照顧夏,北川,等時間到了我們會來進行下一步工作的。”
白秋相信憑幸村的聰明早就猜到了有些事情,只是多少而已。事實也是如此,只是幸村只知道白秋以前和北川是認識的。
其他也就不是很清楚了。
“天空她真的只有這最後的時間了嗎?”就只有四個月不到的時間了,大家就要分離了。
“沒有辦法嗎?”如果是白秋的話應該會有辦法的……吧。
白秋搖了搖頭。
“要麽和肉體脫離再一次以靈魂存世,要麽就和肉體一起死去。”
幸村嗓子突然有些沙啞,即使內心猜到了還是想确認一遍。“和肉體一起死亡是什麽意思?”
白秋神色晦澀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北川:“就是靈魂從此消失人世的意識。”
“所以北川就拜托你了。”白秋相信幸村能照顧好北川,因為清楚他的為人。
“嗯,我會的。”頓了頓,幸村才繼續說,“這件事要我告訴她嗎?”
白秋拒絕了,這件事還是由他來告訴北川的好,因為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
鳳沿路找了很久都沒有看見有其他人在,就在快放棄的一瞬間,看到了那個公園。
北川靠在秋千的鎖鏈上,視線望着地上的水潭,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北川?!”看清楚公園的人之後,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
聽到有人的聲音,還是自己朋友的聲音,北川簡直不敢自信,難道鳳也,死了嗎?
“北川?!真的是你啊?”反應過來就是狂喜,原來不止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個世界。
鳳對于北川總是有一股莫名的信任。
“鳳?你怎麽也會在這裏?”你難道也死了嗎?最後這句話還是咽了回去,不禮貌。
“诶?我已經來過還幾次了,但是還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呢?”鳳撓了撓頭,有些不太好意思。
好幾次?!也就是說是可以回去的?
“怎麽回事?這裏不是死亡的世界嗎?”北川趕緊問道,事實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死亡的世界?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我只是來過好幾次,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有些歉意的看着北川,沒幫上忙真是不太好意思。突然想起什麽回問了一句。
“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北川皺了皺眉,本來猜測的是這裏應該是死亡後的世界,但是聽鳳話看來并不是這個樣子。
“我本來以為是死亡的世界,但是現在看來不是這麽回事,那這裏到底是哪裏?”
鳳對周圍的環境說不上十分熟悉但好歹也是來過多次的人,這裏就是神奈川,準确的說是破敗的神奈川。
“這裏是……神奈川,對嗎?”再次觀察過外面的環境之後才開口。
北川點了點頭,這裏是以神奈川為基礎的世界,但是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這個現在還不得而知。
“現在只知道這裏是神奈川,但是鳳你知道怎麽出去嗎?”北川還是決定詢問更多一點。
“嗯,我第一次來是……”說完之後北川也有些不敢置信,只是單純的睡眠就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麽到底是為了什麽?
鳳來過幾次卻沒有遇到過其他的人,她在這裏也沒有感覺到有其他人的存在。
“你是說還可以出去對嗎?那我們進來是為了什麽?一定是有原因的。”
北川有些抓狂,如果能弄懂到底是為了什麽,就可以解釋清楚現實中的很多事了。
☆、回歸
“鳳,你每一次都是怎麽出去的?”必須得從根本上把問題解決了,不然照着情況估計還得進來幾次。
“嗯,”鳳認真回想了一下這幾次是怎麽出去的,有什麽共同點,才開口道。
“第一次是天亮了自然醒就出去了,第二次是不知不覺就出去了但是沒有當場就醒過來。接下去幾次都是如此。”
北川聽完之後深深思考了下,每一次出去之後都沒有立刻醒過來,但是偏偏進來需要意識陷入沉睡才行。
但是自己和鳳不一樣,非要說的話,自己其實是靈魂體當時快破碎了,所以自己來的時候是以為自己死了的。
會不會是白秋他們送自己進來的呢?
不,應該不會是。這樣的地方連靈力,對了。嘗試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靈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鳳也是如此,一開始能夠聽見妖怪說話,現在已經可以看見妖怪了。但是鳳的身上的靈力還是微乎其微。
所以和靈力有關嗎?但是為什麽偏偏是靈力呢?這個世界荒涼到了連人沒有的境界。
沒有靈力的人進來又對這個世界有什麽好處?
這些全都是未知數,鳳雖然是說在這裏呆了沒多久就出去了,但是時間一點規律都沒有,也不好判斷這次會是怎麽樣的。
天在時間的流逝中始終沒有改變過它的樣子,在不經意之間就下起了雨。
雨點穿過兩個人的身體落在地上,一點也沒有觸碰到,擡頭望去密集的雨點倒是讓這個世界多了一份生機。
鳳伸出手想要接住從上而下的雨水,卻無情的被從掌心中穿過,落在地上的水潭中泛起點點漣漪。
“诶?為什麽?”鳳疑惑的問道,雨點為什麽對他們一點反應也沒有。
北川苦笑了兩聲,這個問題她也不是很清楚,明明能夠很清楚的觸碰到其他的東西。
但是雨水卻絲毫沒有反應。
“不知道。”
不過這樣也好不需要找地方躲雨,只是遠遠看起來在這瓢潑大雨中的兩個人不免有些凄涼。
說是這麽說,最後還是找了一個雨淋不到的地方躲着,心理上至少舒服很多。
“但是看這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出得去啊?”北川開口道,兩個人在一起就不會很寂寞了。
鳳搖了搖頭,對于這些他是一點也不了解,這種感覺真是不好受啊。
“鳳,東京最近有什麽情況嗎?庫裏找到他的小殿下了嗎?”看鳳情緒有些低落,北川找了個話題。
“最近還好啊,庫裏又說過找到了但是不肯跟他回家,現在還沒有搞定。”
北川想了想努力找話題讓兩人不至于太尴尬。
“鳳明年就要升高中了,還是繼續在冰帝嗎?”
“嗯,明年進冰帝的話就可以繼續和前輩們一起打球了。”鳳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識。
“說起來打網球的還真是多啊,有那麽好玩嗎?”不過北川是絕對沒興趣就是了。
“嗯,打網球的時候很開心。”鳳一本正經的說着,倒叫北川不好反駁什麽。
“啊,我想起冰帝那個人了,就是那次陷入沉睡的那個?他現在還好嗎?”
鳳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是高等部的但是和前輩們的聯系也不算少,對于每個人的情況多少知道點。
“你說的是慈郎前輩,現在雖然還是很喜歡睡覺但是沒有被妖怪糾纏了。”
北川應了一聲,早在見面的第一次就察覺到了那孩子是很招妖怪喜歡的一種類型,即使有想害他的也會被其他妖怪擋下來吧。
鳳還想說些什麽卻已經醒過來了,旁邊一直看着的同學總算是松了口氣,“還好鳳你沒事。”
鳳在兩個地點之間突然轉換一下子有些茫然,還是笑着對同學說沒關系。然後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對了對了,鳳。日吉部長說有事找你。”傳話的同學拍了拍腦袋差點就忘記了。
“诶?什麽時候的事?”
同學看了看挂在牆上的鐘說道:“就在剛剛沒多久,不過你還是休息會吧。”才被球砸到頭,怎麽樣都不放心。
鳳聽他這麽說也就順勢應下了,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去商量什麽事,還是先把自己的态度調整一下。
兩個同學面面相觑不知道為什麽鳳的态度和以前不太一樣,不過還是把它歸結于身體不舒服上面去了。
北川看着消失的鳳笑了笑:“走了啊。”
鳳的情況和她不太一樣,不過鳳都走了應該也快輪到她了。才這麽想就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用力眨了眨眼,适應了昏暗的光線一下子碰到LED的燈光刺激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直在觀察她情況的白秋和幸村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趕忙走上去詢問情況。
“怎麽樣,北川?現在感覺還好嗎?”
北川看着面前的兩人,有些迷糊了。剛剛不是還在街道上嗎,什麽時候來的幸村家。
“嗯,還好。”身體也沒有哪裏不舒服,靈魂的狀态也穩定下來了,唯一的就只是靈力了。
擡頭看着白秋,眼神裏帶着明顯的詢問。
幸村說了句帶點喝的上來就走了,現在明顯不是他該待着的時候,還是等他們把話說開吧。
白秋直直的看着北川,語氣很是鄭重:“北川,下面我要跟你說的話都沒有騙你,你要先冷靜。”
然後從頭到尾把事情闡述了遍,先是不知道這個契約會帶來這樣的後果,然後就是北川的靈魂和肉體已經産生了排斥性,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再出情況是什麽時候。
但是現在想了辦法把兩者穩定了,接下去只要等溫養好了靈魂,就要再一次進行分離活動。
不然的話,下場只能是靈魂随着肉體的消失一起湮滅。
北川說不害怕是假的,誰都怕死。但凡能有一點辦法白秋他就不會這麽跟北川說,但是很可惜沒有。
北川也想撒潑打滾,也想大罵老天為什麽這麽不公平,想要哭喊着不想死。但是都不行。
白秋、幸村和狐玖還有其他人,已經讓別人很擔心了,不能再給別人添麻煩了。更何況她最多就是回歸鬼的狀态,早就适應了不是嗎。
能夠重返人世已經很幸運了,該知足。
于是北川只是笑了笑,點頭說:“我知道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事情似乎就這樣落下了尾聲。
但是不管是房裏的白秋還是門外的幸村,看到北川的反應心裏更是堵得慌,世道總是這樣。
“先喝杯水吧。”幸村把水端了上來,先是遞給了北川,然後又把剩下的一杯給了白秋。
白秋拒絕了,只是摸了摸囑咐北川好好在這裏待着,不要多久就會他們就會回來接北川的。
北川眼眶有些泛紅,沒有說話害怕自己一開口幾回忍不住哭出來,就只是點了點點頭。
幸村和白秋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相互明白對方的打算,都沒有相互拆穿而已。
“天空,現在還要再休息一會嗎?”幸村問道。
北川拒絕了,既然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那還是陪在北川家比較好。“謝謝你,真的。”
幸村笑了笑,想到北川的的經歷有些不忍:“天空不要這麽客氣,我們還是朋友啊。”
“嗯。”北川胡亂點了點頭,穿上鞋就要走了,再待下去報不準就真的快哭出來了。
北川出門了還看見幸村在陽臺上看着她,揮了揮手,就果斷回家了。
回到家裏看到翔太一個人在看電視,北川媽媽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裏。就徑直走過去坐在翔太旁邊。
“翔太,只有你一個人在家嗎?”
翔太看見姐姐回家了很開心,電視也不看了就要北川陪他玩。“媽媽出去開會去了,爸爸還沒有回家。”
北川猜想大概是街道辦開會去了,幸村的媽媽也沒有在家裏。“翔太要玩什麽?”
翔太想了想,姐姐是女孩子要不能太只顧着自己了。“我們來玩疊塔吧,用撲克牌疊一個塔出來。”
這個是翔太最近在電視裏學到的,一個偶像劇裏的男主無聊時就疊塔,翔太最近很迷這個。
雖然一開始怎麽都弄不好,但是熟能生巧,時間一長就順手了。甚至比大人還疊的好。
北川覺得這樣也不算欺負翔太,就同意了。兩個人一人一副撲克牌,盡自己的努力把塔疊的又高又穩。
“翔太,我問你哦,如果姐姐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你會想我嗎?”
“肯定啊,姐姐你要去哪裏?”翔太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而是小心翼翼的疊着塔。
“那,如果我和翔太很長時間不見,翔太會不會很傷心。”
翔太擡頭看着北川,稚嫩的聲音說着嚴肅的話:“姐姐你要是上了大學就不會在家待了,我雖然不适應但是會努力的。”
“嗯,翔太,我們來做個約定吧。”北川笑着摸了摸翔太的頭,“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不能哭,十年後我們會再見的,好嗎?”
翔太欣然同意了,兩個人伸出小拇指。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是我們的秘密,翔太不可以告訴爸爸媽媽哦。”
“嗯,我是個男子漢了,會保守秘密的。”
☆、生活是個圓
時間如流水在無聲無息之間就去了大半,北川在這段時間之內盡量能多陪家人一會就多陪一會。
等過完這段時間大概就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在學校也是盡量積極的參加活動,去社團和大家活動的時間也多了,奧村朗在這個學期結束之後就要去英國了。
因為是高三生參加國考的緣故,藤本兩兄弟也要結束自己的社團活動了,只剩下上島愛子一個人。
北川沒有向大家明說自己不能來的原因,只是模糊編了個理由,衆人雖然疑惑但是也只能相信。
“真是傷感啊,等這個學期過完大概就沒有研究社了,我們也算是最後的社員了。”上島愛子看着活動室內擺放的物件,估計再過一陣子就沒了。
研究社雖然早就做好了因為沒有新部員參加會被廢社的心理準備,但是等這一刻到來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舍。
“怕什麽,我們還可以在假期聚會啊。”奧村朗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是真的能像說的這樣就好了。
藤本兩兄弟也點頭贊同,倒是沒人注意北川一閃而過的低落。
和大家待了一會就去網球社找幸村去了,這段時間兩個人的行動倒是一致了很多,畢竟北川現在也是很危險的。
坐在長凳上,望着球場內肆意揮灑汗水,享受青春的一群人,內心只剩下無限的感慨。
在這個年紀,別人的人生都是剛剛開始而已,自己卻已經結束了兩次了。
沒有所謂的羨慕與嫉妒,剩下的只有感慨,畢竟已經擁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無論時間長短都是上天給予的最好的禮物。
幸村在休息時間看見了外面的北川,當然看見的不止他一個人,丸井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