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雲雨

26   雲雨

◎讓她主動◎

聞言,謝琉姝微微睜大了眼眸。

縱然曾經與他經歷過多次,但從沒有一次,是由謝琉姝主導。

嬷嬷雖然教導過她,但對于這些事上,她多少有些放不開,更別提主動了。

偏偏沈肆緊緊扣着她的手腕,不容她有絲毫退縮。

微涼的風吹來,火爐裏的火不知何時滅了,整個大殿籠罩在一片沉冷漆黑的環境裏,謝琉姝蹙眉,身子控制不住的發抖。

然而面前的人沒有絲毫憐惜,他拉着她的手,撫在他的腰上。

謝琉姝摸到了帝王腰間冰冷的蹀躞帶,她手心微蜷,卻聽到他低啞暗沉的嗓音響起:“解開。”

沈肆呼吸快了幾分,他并不是個有耐心的人,然而此刻卻抓着她的手腕,極其有耐性的引導。

“啪嗒”一聲,他腰間的玉帶掉落,玄色衣擺沒了禁锢,徹底敞開了。

月下透出幾縷皎潔的聖光,殿外細雨仍舊小聲下着。

室內,沈肆倏地放開了手,狹長幽暗的鳳眸裏隐隐透着幾分暗欲,他呼吸重了幾分,暗啞的聲音響起,“想見你的家人嗎,”

“朕開心了,自然準許你的要求。”

他眼眸裏帶上幾分興致,指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謝琉姝抿了抿唇,那一日在城門上看去,母親和宸兒清瘦了不少,這些日子被關起來,日子可想而知都不好過,她是想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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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心下卻隐隐不是滋味。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去留住一個人。

但,還是管用的,不是麽。

黑暗中,他看到少女猶豫糾結了幾下,笨拙的用手解開他的衣襟,許是緊張,有些不知輕重,圓潤的指尖撫上了某處地方。

沈肆悶哼一聲,耐性快被消磨殆盡了。

“動作快些。”

謝琉姝被這樣一催促,原本緊張的心情更不安了,手底下一個不注意,就在他有力的胸膛上劃了一道。

沈肆眼眸沉了一瞬,周身氣息一變。

謝琉姝微怔,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她擡眸看向沈肆,卻發現那雙沉黑的眼眸不似平常那般冰冷,反而帶着一種說不清的熟悉感覺。

這樣的視線不是她第一次接觸,曾經很多深夜裏,她都被那人這樣看着。

果不其然,下一刻,男人長臂伸出,輕輕勾着她的腰肢,二人緊密接觸,他的身子發熱,而她的身子卻有些涼。

沈肆發現,讓她主動,折磨的卻是他自己。

與其這樣,不如他自己來。

身上的衣衫被褪的七零八落,很快,沈肆便掌握了主導權。

眼前的人似乎小心舒了口氣,仿佛磨難結束般的釋然,沈肆勾唇冷笑,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長夜漫漫,懸鈴輕晃。

漆黑沉冷的大殿聲響未歇,謝琉姝從來沒有意識到,沈肆有這樣一副模樣。

與先前幾日截然不同,盡管料到他不會像從前那樣溫柔,但卻不會想到,今夜的他是如此沉冷。

仿佛傾壓了幾日的怒氣一連貫下,她被迫承受,漸漸沒有了任何力氣。

如一灘春水倒在他的懷中,奈何沈肆還在繼續。

“別想離開……”他貼在她耳旁道,倏地,肩膀處傳來被齧咬的感覺,她蹙眉,卻沒有力氣反抗。

不知他又說了些什麽,謝琉姝卻聽的不大清楚了。

這一夜,她度過了極其難熬的一夜。

本就寒涼的大殿處處透着風,她從來不知,沈肆還有這樣無所顧忌的一面。

她已沒有力氣,他卻仍舊不知餍足,攥着她的細腰,不知疲倦。

他體內仿佛蟄伏着一個猛獸,而今晚,便是閥門打開,猛獸被放了出來。

沈肆眼眸裏被情.欲吞噬,看着眼前瑩白輕晃,他絲毫不留情的在上面留下痕跡,而後又是一番雲雨。

幾番折騰,女郎的身子像是斷線的風筝,只能任由他索取。

風暴不息,雨聲不止。

直到天色微明,晨曦出現,他才抽身離去,眸子裏不見聯系,亦無半分情.欲。

謝琉姝極其艱難的起身,伸出手指,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角。

她嗓音柔媚嬌弱,那雙眸子卻帶着一種執拗的倔強:

“陛下,我能見家人了嗎?”

沈肆眼眸移過來,那雙眸子又恢複了往日裏的沉寂,良久後,他薄唇輕啓,似是纡尊降貴般,“可。”

而後,轉身離去

謝琉姝卻是徹底舒了口氣,她舍下尊嚴,放低姿态,換來一個恩準。

虧麽

她不清楚。

她躺在殿內唯一一張軟榻上,烏發旖旎,身上只蓋着一層薄衾,露出的肌膚上的痕跡明豔刺目,昭示着昨晚是一場疾風驟雨。

須臾,她感受到眼眸濕潤,一滴晶瑩從眼角緩緩低落。

她撐起身子,将落了滿地的衣服撿起來穿好,腰間的痕跡被遮住了,她垂眸,正要出去,不料大門被人打開,熟悉的人跑了進來。

“小姐。”

青雙哭泣着,直接就抱住了她。

“奴婢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青雙聲音顫抖,有些後怕的說道。

謝琉姝眼前黑了一瞬,昨夜一番折騰,她早就筋疲力盡,方才是費了不少力氣才勉強起身,又被這樣一抱,身子險些站不穩。

“咳咳……”謝琉姝猝不及防開始咳嗽起來。

“小姐?”青雙終于反應歸來,眼前的人容顏蒼白,雙眸底下覆着淡淡的烏青,脖頸處有細密的紅痕,她怔了一瞬,忽然明白過來了。

大殿裏還飄着某種不知名的氣息,那間羅帳,淩亂不堪。

青雙有些不敢想了,小姐到底遭遇了什麽。

“我無礙,昨日你去哪裏了?”謝琉姝穩了下步子,緩緩坐在屋子裏那張幹淨的圓凳上,蹙了蹙眉。

聞言,青雙回想起昨日的光景。

出門時,她像往常一樣走上那條前去太醫院的路,取藥之前,還是一切順利的,但是她想着小姐的囑托,便留了個心眼,與那帶路的內侍道肚子疼,前去解手。

她按照小姐的吩咐輕車熟路前往翠雲臺,想把信遞出去,卻不料剛一拿出信封,身後便竄出五六個侍衛将她扣住了。

錢影一襲戎衣玄甲,從廊庑處走來。

那封信被他收走了,就連她也被關了起來,她本以為自身難保,不僅辜負了小姐的期望,還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沒成想,今日一大早。

竟又将她放了出來,她連忙來找小姐。

謝琉姝認真聽着,卻漸漸明白了什麽t。

這裏并不像表面上那樣,她本以為,外頭的侍衛并不會管那麽多,如今看來是她大意了,這裏的一舉一動,怕是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她做了什麽說了什麽,都會有人準确無誤傳遞到他的耳中。

罷了,左右目的也已達成。

謝琉姝斂下眸子,嗓音淡淡,“替我更衣罷。”

青雙點頭,心下卻有些不是滋味,昨日她離開的時候小姐分明沒有這麽死氣,怎麽今日一見,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實在不敢細想,昨夜在這間大殿裏,到底發生過什麽。

接連幾日都未曾睡好,脂粉都遮不住眼底的烏青,但想到沈肆準許了她的請求,她還是勉強打起精神來,想着今日或許就能見到母親了。

她坐在銅鏡前,試着朝鏡中人彎眸,卻看到鏡子裏的那張容顏慘白,不似平日裏那般明豔,她嘗試了好幾次,都找不到曾經熟悉的感覺。

少女眼底浮出一絲淺淺的迷茫。

末了,忽然捂住臉頰,肩膀聳動。

**

天氣放晴,雨後泥土濕潤。

沈肆下早朝回去後,周身氣壓低沉。

王海福在一旁小心伺候,估摸着陛下心情并不好,方才早朝時,有位大臣提出讓陛下廣納後宮,綿延子嗣。

沈肆雖然沒有表現出不喜來,但卻在早朝後,一道口谕,将那位官員暫時調離京城了。

這并不是第一次有人提出這樣的意見。

沈肆登基半年,後宮無妃,膝下無子,前面還可說是有所掣肘,政局不穩,可如今,蘇家和謝家相繼沒落,是時候該充置後宮了。

那位大人也是看是時候了,才提出這個請求來。

不料今日沈肆的心情并不好,那位大人無疑是踢到了鐵板,不僅沒有勸谏君王,還把自己仕途給堵了。

真是得不償失。

沈肆抿唇,眼眸漆黑。

他面上凝着一抹煩躁的情緒,王海福不敢多問,只斂了目,恭敬詢問,“陛下今日可要去射箭?”

射箭的想法是昨日沈肆無意提的,王海福只不過多問了一句,想着陛下難得有興致,他都安排妥當了。

誰料沈肆冷淡道:

“不去。”

他一愣,有些意外。

沈肆卻已不再理會他,徑直往外走去,那是一處安靜無人的大殿,外頭的牌匾上落滿了灰塵,像是許久不曾有人來過。

“別跟過來。”

沈肆吩咐。

王海福停下了腳步,看着帝王的身影越走越遠。

**

“公主,奴婢打探清楚了。”

驿館裏,婢女從外面匆忙回來,附在姮安公主耳旁說道。

“這雲晟的皇上,半年前才登基,聽說是因為曾經的太子殿下不幸身亡,先皇才注意到的他。”

“他登基前,只是一個沒有名氣的皇子,是靠着蘇太後的支持才奪得帝位,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将蘇太後關押了起來。”

婢女将自己探聽到的消息盡數說出,一旁的姮安公主聞言,面上并沒有太多情緒。

她在月夷王庭裏,也見識過皇位更疊,她的三王兄為了王位,背後不知湮沒了多少人命,這位雲晟國的陛下最開始默默無聞,到現在執掌大統,想來也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的。

姮安覺得若是能嫁給他,那日後必定是榮華無邊,富貴盡享。

“至于那個皇後,聽說才當了一天就銷聲匿跡了,想來不足以成為公主當威脅。”

姮安眼裏閃過一絲淺淺的愉悅,她本來就沒将這個皇後放在心上,待她得到雲晟陛下的喜歡,何愁不能成為新的皇後。

到時候她在月夷也能壓那些姐妹一頭。

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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