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

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

蘇棠雖然沒有向太後告狀, 但太後耳聰目明,蘇棠又把事鬧的很大,當日帝起碼一半以上的貴胄人家都在容府做客, 傳的自然極廣, 到第二天, 早膳還沒傳過來的時候, 太後娘娘就已經聽到了三個版本了。

雖然傳的略有變形,比如将蘇棠的一巴掌傳成了左右開弓, 但大模樣沒變,還是看得出事情的原貌。

“糖糖真是個好孩子。”太後聽了不由嘆道:“晴兒有她,實在是福氣。就是只怕有人要議論她了。”

太後娘娘什麽沒經歷過, 自然知道這種謠言傳起來容易,辟謠卻是極難, 而且略一傳開就很難找到源頭,蘇棠這樣當機立斷, 鬧了那麽一場, 對于晴兒, 是很大的好處,可對于她自己,卻沒有絲毫好處, 甚至只有壞處。

雖說已經有懿旨賜了婚,雷劈不散, 但終究還是做人家媳婦, 一個小姑娘, 能鬧成這樣, 厲害二字已經是最公允的評價了,難保未來夫家會覺得這媳婦跋扈, 仗着皇後的勢,連大長公主之女都能說打就打。

娴靜這種名聲,總還是很多人看重的。

玉福姑姑在一邊道:“想必不要緊,這事兒不管誰說,總是蘇姑娘占理的,誰心裏沒有一杆秤呢,總也知道是非曲直的。倒是華城大長公主家那個閨女,還是個姑娘家,這種話也說的出口,也不知公主是怎麽教導的!”

這樣一說,太後果然惱了:“虧的她還是公主之女,又是個小姑娘,就說起那種事來,真是臉都不t要了!便是鄉野村夫的女兒只怕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雖說蘇棠不夠體面,那陳芳蘭就更不體面了,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傳床笫豔事,真是聞所未聞。

玉福姑姑應道:“可不是,只是想來一個姑娘家,且也是知書識禮的,哪裏會說這樣的事,還偏說的是晴兒姑娘,想必是有人教她的罷!”

太後哦了一聲,玉福姑姑就接着道:“那日容家進宮請安,恰巧瑜太妃和怡安長公主也來了。那麽多外男,偏怡安長公主就坐在那裏不動,奴婢瞧着,是有些不成個體統。”

說着看了眼太後,又道:“倒也湊巧,又是怡安長公主的伴讀陳姑娘也是這樣的規矩,也不知那邊的教導嬷嬷是怎麽教公主的。太後很該查問一下。”

這話明着是說公主和伴讀的規矩,一個字沒提容七公子,卻又似乎句句都在提容七公子,太後哪裏聽不出來,顯然是在說這是怡安長公主教唆陳芳蘭去傳這種話,自是為了壞夏晴名聲的。人物時間都這樣湊巧,誰不懷疑呢?

太後便點頭道:“選伴讀陪公主讀書,是為了公主好,斷不是為了讓伴讀教壞公主的,傳旨,華城大長公主與驸馬陳麟之女陳氏品性低劣,不堪為公主伴讀,着既革除,命內務府另選名門淑女一人,為怡安長公主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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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時有人領命而出,去華城大長公主府宣懿旨。

玉福姑姑低眉斂目,心中卻是暗笑。

當初換了昌寧長公主的伴讀張月琴,太後還是留了顏面的,只說張月琴病了,在家休養,換成了蘇棠,可如今換掉陳芳蘭,措辭卻是如此嚴厲,不留絲毫情面。

雖說确實是惱怒了,但玉福姑姑深知,太後的意思主要還是要震懾來者,雖是做了怡安長公主的伴讀,但若是一味以為公主是主子,跟怡安長公主一條心,就敢對別人,尤其是太後的人下手,陳芳蘭就是前車之鑒。

陳芳蘭可是大長公主親女,雖說華城大長公主是庶出,母族不得力,有個皇子弟弟也不得力,在幾朝都算是低調的公主,但怎麽着也是如今皇帝姑母的身份,不管進宮求個什麽事,等閑也不會不給體面。

連陳芳蘭都得了這樣的懿旨,其他人自會自度身份,看看有沒有比陳芳蘭這樣身份還貴重的了。

處置了陳芳蘭,太後嘆了口氣:“前兒我看到說沈家的夫人遞牌子進宮給皇後請安,想必是來回賜婚的請期下禮的事,皇後如今身子重了,還需保養,這些瑣事且暫免了吧,吩咐他們,今後就回到哀家這裏來。”

玉福姑姑會意,太後這是借此要給蘇棠體面,便笑道:“太後娘娘真是菩薩心腸。”

離太後吩咐不久,蘇棠也就在早膳後就知道太後下旨處置陳芳蘭了,因有內務府的差使,這旨意也送到內務府,禮親王妃本來勤勉,此時便親自拿了旨意來給蘇棠看,與她商議,那懿旨雖然是絕口不提昨日的事,但個中緣由自是誰都懂的。

啧啧,太後這一巴掌,可比她那一巴掌打的狠多了。

陳芳蘭得了這樣的考語,上了聖旨的品行低劣,只怕今後找夫婿都難了,不過她也真的低劣,太後不算冤枉她,只是沒給她留面子而已。

禮親王妃見蘇棠只顧笑,便道:“那如今選誰去呢?這樣子實在不好選的很。”

眼見得因為太後這道懿旨,怡安長公主這伴讀位置,就是個燙手山芋了,公主伴讀的光沒沾到,風險還挺高,明顯的太後不喜歡怡安長公主。

那伴讀要怎麽辦?為了公主得罪太後娘娘是什麽下場,陳芳蘭就是個例子,可若不聽公主的話,只怕日子也難過。

選誰去都是得罪人,禮親王妃很為難。

蘇棠笑道:“這有什麽難選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公主伴讀怎麽說也是恩典了。”

禮親王妃果然是實在人,就把她的顧慮說了一回,蘇棠一想,果然如此,尤其是禮親王夫妻本來根底就淺,越發是向來與人為善的,能周全的時候都肯周全,能不得罪人的時候就盡量別得罪,而這,就是明顯容易得罪人的差事。

王妃對她是真的挺不錯的,時時想着她。

蘇棠瞄了一眼那邊牆邊桌放着的那個螺钿黑漆金牡丹花的箱子,裏頭是一疊銀票和一箱子好幾百個金子打的各種花樣的小金锞子,是前兒禮親王妃叫人擡來的,說是內務府在打年節下給皇上賞人的金子銀子,就便兒給蘇棠送些來,雖說還是姑娘,但這還是在宮裏,年節上總有些要賞人的地方,只怕皇後娘娘想不到給她預備這些個。

實在是周到的很,蘇棠也向來投桃報李,見她為難這個,自然就幫她考慮,然後她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人選。

蘇棠說:“戶部尚書楊大人的府上,還有一位三姑娘,我向來熟識的,選她去就不錯。”

“戶部尚書?”禮親王妃更為難了,內務府和戶部向來聯系緊密,是花銀子和撥銀子的關系,得罪戶部尚書,那就更不好了。

蘇棠笑道:“王妃別急,聽我說,楊家這位三姑娘,不是楊大人現在的夫人養的,且關系也不大好。”

楊雲舒曾把她的底摸的一清二楚,那為了獲得蘇棠的信任,楊雲舒當然不能什麽都不說,且還不敢說假的,萬一被蘇棠發現不對,就會引起懷疑,說不定就會壞了大事。

而且蘇棠又不害她,她也不怕說真話。

“楊大人呢,出身清流,極好名聲。”蘇棠說,這是楊雲舒的原話:“兒子女兒只要有出息就好,至于怎麽出息的,自己願不願意這樣出息,楊大人是不理會的。”

蘇棠笑了笑:“王妃信我,若是選了楊三姑娘做公主伴讀,是榮耀門楣的事兒,那對楊大人就是極好的,楊大人必定只會感激禮王爺的。”

禮親王妃開始還是有點将信将疑的,可蘇棠還給她舉了幾個例子,對楊家熟悉的程度簡直好像在楊家住過十幾年的樣子,實在是由不得禮親王妃不信。

她還不由的疑惑了一下,怎麽蘇棠明明與楊家熟成這樣,卻還是要把楊雲舒推那火坑裏去?

不過這與她無關,她得了這個意思,就趕着去辦這件事,選了公主伴讀,好給宮裏繳旨。

然後禮親王妃就發現,蘇棠又說對了,選楊雲舒為怡安長公主的伴讀的旨意送到楊家,楊家果然欣喜,不似作僞,且楊府李夫人當日便親自去禮親王府拜謝,送了四色禮,坐着喝了一杯茶。

趁着李夫人于禮親王妃說話的時候,禮親王妃跟前有個伶俐的丫鬟,便招待了李夫人的丫鬟在偏房喝茶吃果子說話,打探了一番。

回頭那丫鬟就回了禮親王妃:“奴婢再三問了,果然是真的,一家子都歡喜着呢,只說三姑娘出息,一家子面上都有光,還說楊家滿府裏,連主家那邊的幾位嫡出姑娘,都挨不上公主的邊兒呢。”

禮親王妃總算放下了心,那丫鬟說:“且這事更有一宗碰巧的,楊家如今正給楊三姑娘挑夫婿呢,也不知為什麽,似乎有一點急,聽說這個月李夫人就問了好幾家了,可別人家大概沒那麽急,都還在看,她那日聽李夫人跟楊大人說了一回,說如今好歹也是公主伴讀,就更好說一點了。”

那他們家還真是瞌睡來了碰到枕頭啊,禮親王妃這樣想了想,除了覺得蘇棠真厲害,什麽都知道之外,也就沒再關心了,能辦好這樣燙手的差事,還能辦的皆大歡喜,她就滿意了,不想理會別的。

楊家是歡歡喜喜的,華城大長公主府就是悲悲慘慘的樣子,陳芳蘭那日挨了蘇棠一個耳光,回家就哭了半日,本來還以為就這樣完事了,沒想到如今又挨了太後一個耳光,更是直接打懵了,對華城大長公主哭道:“娘,您去求一求太後,收回這旨意吧!”

華城大長公主氣的半死:“你還敢說,你聽聽你滿嘴裏說的都是什麽?那日回來我聽人說了,竟不敢信!”

華城大長公主戳陳芳蘭的腦門兒:“你還是閨中姑娘,就敢說那樣的話!真是丢人。”

陳芳蘭嘤嘤嘤的哭:“是怡安長公主吩咐的,她的性子您也知道,我若是不聽她的,我……”

說着還委屈起來:“都是您當初非要把我送去那裏的!”

華城大長公主怒道:“你不知道回來跟我說啊t!她是長公主,我還是大長公主呢,我是庶出,她難道就不是了嗎?還能比我高貴多少!”

“我娘還不像她娘,把太後得罪的那樣!”華城大長公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倒是你,你可出息,你倒是就替能我得罪人了。”

“夏晴還不是公主呢,不過是養在太後跟前的。”陳芳蘭不服氣的說:“就她金貴不成。”

在怡安長公主跟前伺候久了,姑娘間難免很多閑話,怡安長公主不喜歡夏晴,連帶她們都不會覺得夏晴有好處了。

“太後喜歡就金貴。”華城大長公主說:“送你到宮裏去,是讓你長見識,添資歷的,如今還連這點兒道理都不明白嗎?別說你,就是我這個大長公主,在太後那裏,也比不上夏晴金貴。”

陳芳蘭接着哭:“那……那我怎麽辦啊!”

華城大長公主雖惱女兒傻,被人拿了當槍使,出頭去得罪太後,可到底是自己閨女,也不能不管,只得道:“明日娘就進宮,去求求太後吧,到底只是小姑娘間一時不妨頭說幾句話罷了,太後也不能就當一件正經事辦。”

她其實已經不想女兒再做怡安長公主的伴讀了,但卻不能這樣不做,最好是待這次風聲過了,再徐徐圖之才好。

陳芳蘭一邊哭着點頭一邊說:“就是那個蘇棠,跟她什麽相幹,不過是想捧着夏晴讨好太後罷了,要不是她鬧的這麽厲害,哪裏至于這樣。”

“這就是人家聰明!曉得風向在哪裏。”華城大長公主道:“不過确實太讨厭了。”

蘇棠攪出來的這小小漩渦,影響的人其實不多,蘇棠以為就這樣算是完了。

沒想到皇後卻跟她說:“你前兒賜婚了,和平日裏兩家結親不一樣,沈家雖是和咱們家下禮諸事,但按例,還是要進宮回話的,原本我這個姑母該替你操持這件事,但昨兒太後吩咐了,我這是頭一胎,還是要好好養着,就免了我的雜事,她老人家說了要替你辦呢。”

哇,真是好大面子。

蘇棠笑道:“太後娘娘真是給我體面。”

皇後也笑着點頭,她雖是第一胎,其實已經過了三個月,安穩的多,且如今剛顯懷,身子還不太重,操持侄女兒出嫁的事情,也不很繁雜,無非就是聽一聽回話,知道一聲,或添一些東西罷了。

但太後要接過去辦,那是給蘇家體面,給蘇棠體面,在夫家自是更有分量一些。

皇後就笑道:“你知道就好,回頭去給太後娘娘磕個頭謝恩。”

“我這就去。”蘇棠橫豎閑着。

壽康宮門口廊下候着兩個沒見過的丫鬟,蘇棠看了兩眼,這兩個丫鬟都穿的蘇緞比甲,戴的金丁香的耳墜子,頭上的簪子也是銀包金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丫鬟。

蘇棠也是進了宮才知道,以前還以為夠格到宮裏來請安的人家,都是大富大貴的,其實有不少早就是空架子了,太太奶奶們的首飾都當賣了不少,丫鬟們自然就更差了。

這家子倒是一看就很富貴。

蘇棠不認得她們,她們卻好似認得蘇棠似的,一徑悄悄打量,此時玉福姑姑出來,笑對蘇棠道:“大姑娘是來給太後娘娘磕頭的罷?這會兒太後娘娘見人呢,大姑娘不好進去,不如先去後頭玩兒,過陣子再來。”

蘇棠覺得,玉福姑姑伺候了太後這麽多年,還真是一條心,以前對她就不愛理睬,如今就和軟的多了,甚至是頗見慈愛的樣子。

蘇棠就悄悄笑道:“見什麽要緊的人呢,我都不好進去。”

玉福姑姑笑道:“沈家幾位夫人都來了,跟太後回一回家裏的事呢。”

怪不得說她不好去,跟太後回家裏的事,那不就是蘇棠的婚事嗎?蘇棠在宮裏,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沈家已經去蘇家要了庚帖,送去合字請期了。

來的還挺快的,蘇棠都才知道太後的吩咐呢。

蘇棠就笑道:“這樣啊,那我回頭再來。”

剛要走,卻見一個小宮女來報:“華城大長公主來給太後請安了。”

蘇棠立時道:“我去後面找昌寧長公主玩兒去吧。”

這會兒她再從前頭出去,就要和華城大長公主狹路相逢了,這位大長公主向來護短,這大約又正在氣頭上,若是碰到她,怒從心起,也給她一巴掌,八成得白挨。

蘇棠最會看形勢了,熱鬧可以看,風險要避一避。

只有玉福姑姑不以為然:“有太後老人家在呢,誰敢動你一指頭。”

蘇棠只是嘻嘻一笑,就從抄手游廊轉到後頭去了。

華城大長公主到了壽康宮,也不管屋裏還坐着幾位夫人,進門兒就跪下磕頭。

她也放得下身段來,流着淚道:“蘭兒原是得了公主的吩咐,不敢不說那樣的話,并不是她自己的意思。如今她已經知道錯了,悔的了不得,今後自是再也不敢了,還求太後開恩,收回懿旨。”

太後就皺眉:“大長公主何必如此,來人,扶大長公主起來,賜座。”

然後太後才說:“你來遲了,內務府已經給怡安長公主選了新的伴讀,先前就來給我磕了頭,這會子只怕都去公主宮裏了。”

華城大長公主登時就怔住了。

內務府辦事什麽時候這樣爽快了?昨日才頒下的懿旨,當天就辦妥?今天人就帶進宮來了?

在華城大長公主的眼裏,內務府辦事,拖個十天半個月是常事,有的事,若是銀子沒使足,拖上一年半載最後不辦的都有,這難道真是變了天,內務府都這樣雷厲風行起來了?

這也就是華城大長公主府确實略微邊緣了些,內務府本來就伺候的不殷勤,也難以迅速的感受到換了總管之後的內務府的樣子。

她本來還預備着趁着旨意剛下,應該還有轉圜餘地,她拼着臉不要,也要求着太後收回懿旨的,可如今太後這樣一說,便知道大勢已去,再沒有辦法了。

太後見堵的華城大長公主無話了,便不再理她,只跟沈家衆位夫人說話,蘇棠雖是嫁的沈晉,大夫人卻好似沒怎麽管這件事,回話的都是沈家在侯府掌中饋的二夫人。

華城大長公主此時滿心裏惱怒,聽她們說話,才發現竟然是沈家衆夫人,說起庚帖八字請期等話,這不就是在說蘇棠的婚事嗎?

她頓時就更惱了,自己的女兒才丢了這麽大的臉,又得了這樣的旨意,這邊始作俑者卻在歡歡喜喜籌備婚事,華城大長公主便冷笑一聲,對沈大夫人道:“恭喜大夫人。”

“大夫人得了個好厲害的兒媳,又會打人又會罵人,可真是恭喜了。”華城大長公主說。

沈大夫人緩緩看向華城大長公主,微微一笑:“大長公主過獎了。”

真是一點兒情緒波瀾都沒有。

華城大長公主咬了咬牙,她跟沈大夫人交際不多,在宴會上見一見,也不過是平常問候,雖然知道她情緒向來淡漠,但沒想到說到這樣的事她也是這樣。

華城大長公主便又說:“沈副統領那樣出息的孩子,本該娶個名門淑女,溫柔娴靜才相配。沒承想竟是個這樣子跋扈張揚的,連我都替沈副統領委屈,今後沈大夫人只怕還得要多費心教導才是,不然叫人見沈副統領的夫人竟是這樣兒的,到了外頭豈不叫人笑話。”

太後惱怒:“華城!你說的都是些什麽!”

沈大夫人卻沒惱,還是那樣不陰不陽沒有波瀾的樣子,微笑道:“多謝大長公主提點。”

華城大長公主被噎的不輕。

作為大長公主,她雖不願意得罪太後,但畢竟底氣在那裏,也不是那麽怕的,所以才敢這樣說話,可沒想到太後她是沒怕,卻被沈大夫人給噎在了那裏,最後只得冷笑了一聲:“那我就等着看你們家笑話了。”

随即揚長而去。

太後雖惱,卻也無法,總不能為此就處置一位大長公主,便只得對沈大夫人道:“大夫人別理華城,蘇姑娘只是平日裏略活潑些,規矩還是有的。斷不會像華城說的那樣,鬧出什麽笑話來。”

沈大夫人微笑應了聲是,看起來确實沒有什麽芥蒂的樣子,說:“臣妾明白,且這是孩子們的事,只要沈晉喜歡,蘇姑娘什麽樣都不要緊。”

太後一時都不知說什麽了,只覺這位沈夫人确實向來端莊穩重,不過實在是太端莊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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