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
第 55 章
第五十五章
容家九公子的折扇都敲到沈晉的肩上了:“不是公事, 還能出動黑騎衛?我沒看錯的話,剛才那人在我們家做個小管事,有兩年了吧。”
容九公子向來過目不忘。
沈晉漫不經心的道:“這本來就是我的人, 借給你們家用一用罷了。”
有些事, 他雖不曾避着, 但也沒有說的太透, 且容九聰明,容七精明, 聽話聽音,就不會再問了。
果然容七就笑道:“說這種無聊事做什麽,來喝酒, 今日為了表哥來,我昨兒特地把我屋子後頭桃花樹底下那壇子酒刨了出來。今日是太白居送的八寶席, 太白居來了個新廚子,我去吃過了, 味道還真不一樣。”
所有人都知道, 沈大公子口味最挑剔。
不過那位皇上賜婚的未來表嫂卻不怎麽樣, 容七想,那日在壽康宮看了一眼,模樣兒比那位以傾國之姿名動朝野的皇後娘娘差着有點遠, 大眼睛,小圓臉, 笑起來倒是甜甜的, 至多算是個甜美人兒, 不是想象中那種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容七曾以為, 以表哥口味的挑剔,未來表嫂必定是仙姿玉貌才是。
只是想來, 這是皇上賜婚,大概也沒得選吧。
這裏正喝酒,有個丫鬟慌慌張張的找了過來,眼見得是走了不近的路,這樣的天氣,額角都有一點汗了,進來就找沈晉,喘着氣說:“沈公子,大姑娘、大姑娘跟人打起來了!”
一桌子的公子們都是一震,全都去看沈晉,沈晉只皺了皺眉,表情居然沒什麽大動靜,放下了手裏杯子,就站了起來往那邊走,一邊示意讓那丫鬟跟上,一邊問:“怎麽回事。”
冷峻的讓人佩服。
沈晉腰高腿長,走路帶風,那丫頭只能連走帶跑的跟着沈晉,一邊喘着氣,斷斷續續的說:“奴婢本是跟着二姑娘來的……也不知道……怎麽的,那邊大姑娘……就打了一個姑娘一巴掌,就……就讓人給揪着不讓走了,二姑娘……便吩咐奴婢來尋沈……沈公子。”
容七容九等也都好奇的跟了上了,見那小姑娘一邊說一邊小跑,不妨頭一個踉跄,容七還好心的扶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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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回頭道謝,差點倒吸一口冷氣,多麽漂亮的閃閃發光的一位公子啊,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樣好看的公子!
容家東西兩府雖相鄰,到底地方大,沈晉面上看着是不動聲色,其實走的還是飛快,到了東府宴客的大花廳,倒也不用那丫鬟指路,走到了那頭,打眼就見一堆人圍着,顯然是都在看這種難得的熱鬧。
沈晉比大部分女人都高,隔着遠遠的就看見了,人群最裏面果然是蘇棠和一個姑娘,可現在明明是蘇棠揪着那姑娘不讓走,哪裏是別人不讓她走。
那個姑娘比蘇棠高一點兒,大概年紀也大一點,臉上果然有個紅紅的巴掌印子,可見蘇棠下了力的,此時她被t蘇棠拖着不給走,一臉尴尬又慌張的樣子,似乎還在解釋什麽。
這個姑娘沈晉倒是認得,畢竟也是常進宮來的,她是華城大長公主之女陳芳蘭,也是怡安長公主的伴讀之一。
蘇棠簡直要氣炸了,她本來還一心琢磨着楊雲舒要給她下什麽套呢,她現在又有什麽值得她騙的,不知不覺就多走了幾步路,也沒注意走到哪了,然後就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典型的小聲又八卦的不知在跟誰說:“我聽說啊,那一位可不是一個什麽宮女!”
“當時誠王殿下本來瞧着不太清醒的,一見那女子就吓清醒了,還說‘是你!’你們想想,能是個宮女麽?”那聲音說的挺有條理的。
連蘇棠都覺得這話有道理,她就站住了,左右一看,原來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沒什麽人的地方,正好在那株小樹掩映下聽人讨論誠王的丢人事跡,沒想到那女孩子接着說:“我聽說那就是夏晴呢,是太後要替她遮掩,才說那日是個宮女,還特地賞了個宮女給誠王!”
怎麽會有這樣不要臉的人,居然給夏晴造這種謠!
蘇棠頓時就惱了,一陣惡心,而且她本來今日見了楊雲舒,心情就不好,還親耳聽到這樣糟污話,心中火起,從那小樹後沖出去,當場就給了那說話的女孩子一巴掌。
清脆的‘啪’一聲,在場所有人都吓一跳,然後呆了呆,連旁邊不遠的人都看了過來。
那挨了一巴掌的姑娘也懵了,一時反應不過來,捂着半邊臉,下意識道:“你,你怎麽打我!”
蘇芸蘇薔姐妹離的都不遠,見大姐又惹事了,蘇芸也不管誰是誰非,是什麽起因經過,立刻就拉過自己丫鬟來吩咐:“紅玉,你趕緊跑西府那邊去,找沈統領,跟他說,大姑娘跟人打起來了,叫人揪着不給走,叫沈統領快來幫忙。快去快去!”
那丫鬟果然就跑去找人了。
蘇薔一邊往那頭張望,一邊說:“大姐姐好大的火氣,這是幹什麽呢?小統領能來嗎?”
“能吧。”蘇芸跟着張望:“那天陸若莺欺負大姐姐,第二日小統領就來了啊,你看見的,這自是大姐姐受委屈了。大姐姐也是,那日怎麽就不也給陸若莺一巴掌呢。”
說着,她有點回過味來了,跟蘇薔對望一眼,兩人都有點意味不明的樣子,然後就不管那麽多了,繼續張望。
“打你胡說!”蘇棠氣沖沖的:“剛才你說的我都聽到了!你竟然說誠王那日在宮中私會的是夏晴,不打你你還當是真的!”
那陳芳蘭身為大長公主之女,又是長公主伴讀,其實向來還是很高人一等,很有氣勢的,但她此時本來心虛,又面對蘇棠更加的氣勢如虹,就不由的軟了幾分:“就是我弄錯了,你出來說一聲就完了,憑什麽打我,你……你欺人太甚。”
“弄錯?”蘇棠冷笑:“你就是造謠!我都聽半天了,你口口聲聲聽說,你聽誰說的,說出來我去問她,是怎麽跟你說的!”
陳芳蘭嗫嚅半天,說不出來是誰說的,蘇棠還在跳:“你說啊,說啊,誰說那日是夏晴的,你都聽說了難道還不知道是聽誰說的嗎?”
蘇棠深知,謠言易傳不易破,尤其是這種床笫豔事,人人愛聽,最容易傳播,一旦傳的廣了,很容易造成百口莫辯的形勢,對這種最好的辦法,就是傳謠當時就摁住,最好是當面鬧大,引所有人圍觀,人人都傳這個場面了,謠言也就不攻自破。
見陳芳蘭這樣,蘇棠眼珠子一轉,看到并沒有過來看熱鬧,還遙遙站在人群外的楊雲舒,大叫一聲:“楊家姐姐。”
還對她招手。
陳芳蘭更緊張了,難道蘇棠還有什麽大殺器?她也知道自己這次被人抓個正着,鬧的越大,拖的越久就越不利,不由的就想掙脫蘇棠的手溜掉:“你,你要幹什麽?”
蘇棠揪着不讓她走,楊雲舒聽了蘇棠的召喚,雖然十分不情願參與這種事,可現在她是要讨好着蘇棠的時候,也還是只有過來了。
蘇棠道:“楊姐姐那日也在永壽宮的是不是?我記得孫大姑娘出去的時候還特地跟你說了一句話的!”
這裏在場的衆人,當日在永壽宮也有不少在場的,雖不是人人都注意到在場到底有哪些人,但叫蘇棠這樣一說,也都想起來了楊雲舒,主要是孫琦玉那句話惡意太大,差不多所有人都回頭看了眼楊雲舒。
楊雲舒只能點點頭,她是個聰明人,當日知道蘇棠這樣叫她的意思,放在往日裏,她随口說一句自己沒留意,也就把事情抹過去,兩邊不得罪,可如今不一樣,她一心要蘇棠跟她迅速的建立起好交情,頓時意識到,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看蘇棠聽人造夏晴的謠,都能不顧一切的跳出來動手,絲毫不顧及別人的眼光和得罪大長公主府以及怡安長公主,顯然是個仗義的,看重朋友的,那自己把她哄的好了,讓她去求皇後的賜婚,她肯定也會盡力去辦的吧。
楊雲舒此時其實也算火燒眉毛,時間不多了,也顧不得得罪什麽公主,迅速的就打定了主意,便道:“是的,那日我也在門口看到了,我還看到夏晴姑娘就在蘇姑娘的左手邊上,站在那處院子的那口種着睡蓮的缸子旁邊。”
看她說的這樣清楚明白,陳芳蘭臉色十分不好看了,只勉強說了一句:“楊姑娘好記性,這麽多人,也看得這樣清楚,還記得誰跟誰站哪裏。”
楊雲舒徹底的站到了蘇棠這邊來,冷笑道:“我記性向來很好,我還記得,陳姑娘是跟怡安長公主站在一塊兒的,離夏晴姑娘就三步遠。”
陳芳蘭這時候才知道什麽叫百口莫辯,實在沒有話說了,只得嘀咕了一句:“那會兒那麽多人,我又沒看周圍。”
蘇棠大獲全勝,此時才放開陳芳蘭讓她走:“你以後再敢造謠試試!回頭我還要去告訴大長公主去,大長公主也該好好教導陳姑娘了。”
啧,好厲害的小姑娘,衆圍觀的太太奶奶姑娘們都這樣覺得,其實也有不少人覺得羨慕,也有不少人覺得小姑娘少不更事,抓着一點兒事就鬧的這樣不堪,誰也沒有顏面。
也虧的華城大長公主今日不在,大長公主最護短了,還不知道場面會鬧的怎麽樣呢。
觀感不一而足,但至少人人都知道了陳芳蘭造夏晴的謠,而且還是最不該姑娘議論的那種不堪之事。
眼看着未來表嫂大獲全勝,壓根沒有需要小統領插手的時候,容九贊嘆了一句,又說:“是不是表嫂看到表哥在這裏,才這樣有底氣,不怕事的?”
“表嫂的底氣,哪裏還用靠表哥。”容七說。
他雖才進京,但容家顯然不是信息閉塞之家,早就知道沈晉賜婚的未來媳婦是皇後最為寵愛的姑娘,所以才請下了賜婚懿旨。前日又親眼在壽康宮看到蘇棠在太後娘娘跟前的說話行事,顯然連太後娘娘對她也是另眼相看的。
能得兩宮寵愛的小姑娘可不多。
待得蘇棠周圍人一散,她就看到了沈晉,男客都在西府,顯然沈晉是過來給她助陣的,蘇棠剛才算是出了口惡氣,心情好多了,一見沈晉,那自然就更好,笑的眉眼彎起來,走到他跟前仰臉笑道:“你是不是怕我挨打啊 ?就趕着過來給我撐腰了。”
然後看到他身邊的人,笑着福身:“容七公子。”
又看到一個,梨渦笑的更深了:“容九公子。”
容九公子意外:“表嫂認得我?”
“我認識扇子。”蘇棠嫣然一笑。
“是二姑娘怕你被人欺負,打發人跟我說的。”沈晉這時候說。
他一開口,蘇棠立刻就撇了容九公子,對着沈晉笑:“那你看我厲不厲害?會不會被人欺負?”
沈晉道:“不厲害。”
“就是!”蘇棠笑道:“我也覺得,那你可得看好我!我們小統領才是最厲害的!”
礙着有人,沈晉這次沒有伸手摸摸她。
倒是蘇棠扯着他絮叨:“你來的遲了,沒看到開頭,陳芳蘭真不要臉,不說別的,就一個姑娘家,也好意思造這種謠,今後誰家敢要她!”
她長篇大論的把前因後果,包括她怎麽走到跟前來,怎麽恰好聽到了,怎麽火冒三丈,沖出來給陳芳蘭一耳光,事無巨細的跟沈晉說了一遍。
沈t晉在過來之後,就有人悄悄跟他說了,加上後面聽到的話,其實已經很清楚了,包括容七容九等人,都很清楚了。
但沈晉聽着蘇棠說着,半點沒有不耐的樣子,蘇棠連說帶笑,活潑生動,說到後來,又笑對沈晉:“後來我就看到你來了!就一點兒也不害怕了,有你在,陳芳蘭還敢對我怎麽樣嗎!”
她仰臉看着沈晉的時候,總是笑的最甜,旁若無人,眼睛亮閃閃。
容七公子覺得,其實之前沒看到人的時候,她似乎也沒有絲毫害怕的感覺,氣勢那麽盛。
所以後來私下的時候,容七跟容九道:“以前我聽老李他們隐約說過兩句,表哥這親事,是背着姑母姑丈,使了法子求來的,我第一回見了表嫂,還覺得他們弄錯了,只說為了她不至于,這回見了,我倒是信了。”
容九道:“表嫂确實不錯,倒不是那種只會哭的小美人。”
容七道:“不是說這個,你瞧她,和姑母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樣子。”
容九目光凝了一下,點了點頭:“真的是。”
容家沈家的事,他們當然都很清楚,沈晉的母親是他們的親姑母,雖嫁到了帝都,卻是經常回江南一住就是好幾個月,小的時候還常帶着沈晉一起回娘家,表兄弟的關系非常密切。
他們兩兄弟都知道,沈晉想要一個和母親完全相反的妻子。
蘇棠在沈晉跟前的時候,總是笑着,什麽都會跟他說,眼睛裏仿佛只有沈晉一個人,而且她似乎很擅長甜言蜜語,總說小統領最好,最厲害,最能幹,什麽都做得到,仿佛他就是她最仰慕最愛的人,沒有人比得上。
甜成這樣,哪怕裏面包着毒藥呢,吃下去的時候,心情也是愉悅的吧。
尤其對于表哥。
兩兄弟都心知肚明,姑母本不願嫁給大統領,被逼無奈,滿腔怨恨,婚後一直冷漠以對,甚至連他的孩子,竟然也漠不關心,沈晉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了竟和他父親一樣的冷峻,看起來似乎就要重蹈父親的覆轍。
容家兄弟都曾為他嘆息過,沈晉若是娶了媳婦,會知道怎麽對她嗎?女孩子面對這樣冷峻寡言的丈夫,肯定很容易害怕,不敢親近,到時候家裏上下兩代,那種氣氛,會叫人窒息到何種程度。
但是,今日見到了蘇棠。
世上還有這樣的女孩子!
怪不得沈晉會謀求賜婚,容七容九對于這個傳言已經深信不疑了。
蘇棠在這裏打了人,回了宮,不急着回景仁宮,先去了壽康宮,給太後請了安,就去找夏晴。
夏晴好像剛剛寫出了一首詩,頗為滿意的樣子,正在自己欣賞,見蘇棠進來,就招呼她:“來看我這首詩怎麽樣!”
蘇棠瞄了一眼:“看不懂。”
然後扯着她說:“今兒陳芳蘭造你謠!”
說着叽裏咕嚕的把今日陳芳蘭說的話說了一回,把夏晴給氣了個半死,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造謠就算了,還是這種謠,夏晴簡直惡心的夠嗆。
聽蘇棠說她打了陳芳蘭,鬧了個滿堂彩,夏晴大悅:“幹的好!你對我真好!”
真的,要不是蘇棠這樣當機立斷,這謠言慢慢傳出去,她能被惡心死。
“好乖。”夏晴也摸摸她的頭。
蘇棠跟她讨論:“我覺得肯定是怡安長公主叫她幹的!”
夏晴不傻,當然也猜得到。
這兩日宮裏已經有傳言說太後把怡安長公主選中的驸馬,選給夏晴了,只是怡安長公主不是宮裏紅人兒,傳的人不多。
“她沒病吧?”夏晴這種小仙女都罵起來了:“這事兒跟我有什麽相幹,又不是我跟她搶,就沒有我,太後也不會應她啊!她難道以為是我攔着她的路不成?”
“哦哦哦?”蘇棠一聽就知道這裏頭有秘辛,連忙問:“為什麽?”
“唉你不知道。”夏晴其實還是仙女範兒多,向來愛風花雪月,不太喜歡說人閑話,這會兒話說到這地步了才說:“也不算多少年前的事兒,不過那會兒皇後也還沒在宮裏,或許不清楚,不像我,從小兒就在姨母跟前,都搬好幾個宮了。”
“瑜太妃當年,那可叫一個威風,先帝愛的什麽似的,你知道,宮裏的人,都是看皇上去哪兒,眼珠子就跟到哪兒。滿宮裏,連內務府太醫院都捧着她。”夏晴說,蘇棠突然發現,書讀的多還是有好處的,講起事情來頗為生動有趣,夏晴就不像她八卦的時候那麽幹巴巴的,只會開始然後。
夏晴說:“當年瑜嫔的綠頭牌都給翻掉漆了,真是盛況空前,又連生了三個皇子,不對,四個,養大了三個。瑜嫔又是底下起來的,一得了勢,眼睛裏還有什麽人,一心就想要做皇後。”
“當年太後在宮裏是位分最高的嫔妃,出身也好,又有皇子,自然就是她的眼中釘了,她什麽沒做過啊,太後有一次差點兒就被廢去冷宮了,怎麽轉回來的我當時還小點兒,沒搞清楚關節,只知道滿宮裏都吓的要死,我在那哭呢,乳母還安慰我,姑娘咱們不怕,不與我們相幹,我們可以回王府去。”夏晴似乎是記憶猶新:“不過太後是險過了那一回,玉福姑姑就差點被打死,是上了大刑的。你看玉福姑姑拿東西的時候,有只手有點僵着,就是那一回留下的。”
上一代後宮的腥風血雨,真是不匡多讓。
蘇棠說:“那瑜太妃現在還好好的做着太妃,太後也是很有肚量了。”
“所以,跟我有什麽相幹!”夏晴惱火的說:“太後就是不想給怡安長公主選驸馬,明擺着抻一抻瑜太妃罷了,讓她瞧瞧後宮誰才是主子,其實她多來求幾回,說話軟和些,太後說不準就應了,到底怡安長公主也是女兒,太後也不想叫人議論。她倒好,偏不來求太後,到壽康宮來還梗着個脖子一句也不提,只管使心眼兒,也不想想,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後宮,她心眼還有什麽用,太後一個不應,她就只有幹瞪眼兒。”
蘇棠聽的頻頻點頭,這話正理,在絕對的權力面前,那點兒小花招能有什麽用。
夏晴越說越氣,道:“什麽玩意兒!那我就嫁給容七去,氣死她!”
“啊?”蘇棠傻眼了,怎麽就轉到這個上了?“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輪得到我說什麽喜歡不喜歡。”夏晴說。
蘇棠嗤一聲笑出來,夏晴才無奈的說:“昨兒姨母也跟我說了這事兒,我後來想想也是,我眼光也不怎麽樣,再說了,見的人也不多,除了有意接近的,哪有多少機會選?無非就是見一兩回罷了。一時半刻的能看得出什麽來呢?容七是姨母選的,想必自有好處,模樣也還過得去。”
過得去?那是風華絕代吧!
不過蘇棠還是說了一句:“我聽說,他寫字很難看。”
“啊?”夏晴又皺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