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
顏汐朝謝連雲客氣的笑了笑, 旁邊還有跟着學習的幾個化妝師，她稍稍打完招呼就開始給楚白函化妝。
因為楚白函是第一個同意拍攝化妝過程的，顏汐就一邊給他化妝一邊拍視頻, 她專門請了跟拍攝影——
考慮到以後她忙起來估計也沒空教學, 幹脆直接在化妝的時候記錄下來, 到時候O站短視頻部開發出來之後，就發上去，讓助理幫她經營一個賬號。
幫忙引導一下短視頻的發展，順便無意識宣傳一波金玉顏，畢竟兩者她都有股份。
顏汐用楚白函的臉為模板給旁邊‘聽課’的化妝師們做示範，細刷的刷柄抵在楚白函眼尾，“看白函的這個眼睛, 他的後眼尾眼睑圓潤, 眼尾是有些下垂的, 天生自帶一股無辜氛圍，要怎麽改才能比較符合他的角色設定呢？”
顏汐拍《顏魔法》久了，習慣性就下意識互動一下，結果旁邊的化妝師如臨大敵，臉都憋紅了。
身旁已經完成的謝連雲忍俊不禁, 哼笑了一聲，配合了句, “怎麽改？”
“職業病犯了。”顏汐也笑了, 直接開始一邊化一邊解說, “白函的眼睛是縱向貓貓眼，顯得眼睛大又可愛, 所以化的時候就要往橫向修飾。”
“化之前要注意，影視劇的妝感不能太重, 眼影之類最好用自然的打底色。橫向修飾的重點就是強調眼睛的後半段，以瞳孔中間為分界線，眼影要在眼尾往後暈染，下眼睑也要加深，向後暈染和上眼尾銜接起來。”
“夾睫毛也要重點夾後半段的眼睫毛，眼尾眼線不能用顏色太過濃重的眼線筆，用細斜刷和深色眼影勾勒出來就可以……”
顏汐一邊講解一邊化妝，謝連雲看着看着心慢慢沉浸了下來，有種很奇妙的感覺——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叫解壓。
他以往不是沉浸在劇本裏就是慢慢的自我調節，他在手機上沒有娛樂項目，也不喜歡從別人那裏得到反饋，所以對網絡上的事情并不了解，只知道顏汐是劇組請來的妝容顧問。
現在看着，謝連雲心中驚嘆，果然術業有專攻。
《神階》是古裝劇，凡神之間的差別也要從妝造的細節處區分，在開拍前她就帶着化妝部設計好了不同等級的細節，主要用的是金色的閃粉眼影混合定妝噴霧，用超細的圓刷勾勒出相應的紋路，這會兒給楚白函化的時候也很快。
他已經換好了金邊月色錦衣，少年一個側身，微微上挑的眼尾十分具有攻擊性，但又因為他白淨稍顯稚嫩的面龐，這份攻擊性自然的轉化為了幾分摻雜着天真的驕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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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顏汐的視線帶着羞赧和嗔意，仿佛《神階》裏還沒有成功擯棄情絲的小二代神遇到了心上人，化妝間的白熾燈下，少年情意顯露無疑。
顏汐微微愣怔，好像真的有一個少年人捧着自己的一腔熱忱，毫無保留的付出真心。
原本就在認真看化妝的謝連雲察覺到了二人之間的微妙氣氛，他甚至分辨不出楚白函是演的還是真情流露，但毫無疑問，他在撩顏汐。
謝連雲搭在化妝臺的手指動了動，還沒開腔，顏汐就笑了。她說：“白函的演技真的好厲害！”
驚嘆的語氣。
是真心的，顏汐還沒見過這麽絲滑的表演，要麽說演員難出戲呢，顏汐覺得自己能理解謝連雲了，情緒方面調動到能夠感染看客，自己出情緒就更難。
楚白函眨了眨眼睛，氣質變得無辜又沒有攻擊性，似乎是被誇的有些臉紅，“謝…謝謝汐汐姐。”
……
一天的拍攝結束，拍戲的附近劇組也給顏汐定了酒店，她這幾天也住在那裏，酒店的設施齊全安全性也很好，劇組裏的大部分演員都在。
巧的是楚白函不在演員的那一層，而是在她的隔壁。
夜晚降臨，顏汐回完郵件閑來無事正在看電影，她的門就被敲響了。
顏汐踩着拖鞋，問了句。
外面的人聲音很乖，“汐汐姐，我是楚白函。”
“……”顏汐遲疑了，好吧她承認，她對楚白函其實沒有很大的反感，但有些顧慮，小夥子似乎有誤入歧途的風險。
“汐汐姐？”
“嗯，就來。”顏汐把門打開。
門外的楚白函歪了歪頭，他是洗完澡過來的，頭發蓬松，沒有做發型，額前的碎發也乖乖的耷拉在眉骨上，他語氣誠懇又羞愧，“汐汐姐，我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我想跟你道歉，就是之前我在造夢練習生勾——”
顏汐看到走廊斜對面的電梯門打開了，下意識将楚白函拉了進來啪的合上門。
等顏汐回過神，楚白函已經一臉懵然的站在門口的玄關處，他沒有往前，明明比顏汐高出一頭，但他沒有攻擊性的表情和氣質完全讓顏汐生不出警惕。
顏汐真想拍自己的手，真欠，拉什麽拉，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解釋不了自己為什麽莫名其妙被觸發了被動，只好轉移話題，“……你剛剛說的我沒聽清，鈎什麽？”
楚白函老老實實的重複了一遍，“汐汐姐，我來找你是想跟你道歉，就是之前我在造夢練習生勾引你的事。”
“我當時聽說上了你的節目的練習生都晉級了，害怕被淘汰，腦子一片空白，就去找你了……”
顏汐聽到他直白的把‘勾引’二字說出的時候麻了一瞬。
是代溝吧？？怎麽只大五歲她就不太懂這些小弟弟們的交流方式了。
“……汐汐姐，你可以不生我的氣嗎？”
等對方把心歷路程自我剖析說着說着把自己眼睛說紅之後，顏汐對楚白函稍微有點的介意也沒了。
也實在沒什麽好計較的，拯救差點誤入歧途的少年不是顏汐xp，但能看着一個少年走上正途顏汐還挺有成就感的，“嗯嗯，你現在也出道成功了，演技也超級棒，粉絲也有好多呢，我不生氣，回去早點睡哦。”
顏汐和楚白函交換了聯系方式，把人送出去還不忘叮囑一聲‘路上小心’——別被人看到了，瓜田李下，她的宏圖大業還在壯大，不能因為男色中斷崩殂。
楚白函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留下一句‘汐汐姐晚安’就回了隔壁。
顏汐滿意的合上了門，這樣多好，把矛盾說開了，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楚白函也合上門，純良的表情被無法抑制上翹的唇角破壞，他褪下鞋子赤腳在光潔冰涼的地面上走向沙發，自言自語，“原來汐汐姐不喜歡弟弟但卻對弟弟沒有抵抗力啊。”
“怪不得呢……”
怪不得和徐秋池，對莊喻他們那麽好。
*
【到練舞室打啊（3）】
絕世大明星：[@顏嘻嘻@史不香 出來玩出來玩！！我年前殺青，咱們今年到哪裏玩？]
馬上就年底了，她們三個往常都會一起出去玩，今年也不例外。
顏嘻嘻：[去溫泉小鎮吧，我聽白函說的，他之前拍戲去過一次]
史文瀾：[可]
史文瀾：[最近‘白函’在你這裏出現的頻率有點高]
絕世大明星：[！！真的！]
絕世大明星：[（‘白函’截圖.jpg）]
截圖上是查找聊天記錄，輸入‘白函’兩個字，檢索顯示出來的一串望不到頭的消息幾乎全是顏汐發的。
顏嘻嘻：[……]
顏嘻嘻：[嘶，我都沒注意，也沒什麽吧，我感覺他把我當姐姐诶，而且挺聊得來的（撓頭.emoji）]
絕世大明星：[你好弟弟挺多的啊（鞭炮.emoji）]
史文瀾：[上次這麽高頻率出現的還是秋池]
史文瀾：[（‘秋池’截圖.jpg）]
顏汐摸了摸鼻子，自那天楚白函道歉之後，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顏汐和楚白函的關系突飛猛進，顏汐可以發誓，他倆的關系純潔的一批。
但不交流不知道，一交流顏汐發現他們之間有好多共同話題，比如靈感、比如吃瓜、比如愛好……楚白函一躍成為她的微聊親密度月度排行第一名。
“汐汐姐，今天你要給連雲哥化吧。”楚白函還帶着重傷妝造，臉上灰撲撲的，他進到化妝間，很自然的在顏汐身邊坐下。
顏汐點頭，“是啊，下午的戲。”
她的活不多，就是第一遍讓化妝師們看帶教的性質，後面的就是化妝師們上手，她時不時改一下，不過作為男主角，謝連雲的等級每上升一階，就要換一個妝造，她就要設計那個新妝造，其他人除了造型，妝容大多數只有一兩個，改動不大。
楚白函支着下巴在化妝桌上，像是不想背後說人，但又想提醒顏汐，就很無奈的委婉了些，“汐汐姐，連雲哥最近殺氣很重的。”
說到底天賦和天賦是不一樣的，楚白函知道自己能火是因為演技不錯還有些靈氣，但謝連雲完全就是碾壓式的天賦。
楚白函眼神淡了淡，他的角色算是男主身後的小跟班忠實的小弟，剛和謝連雲對完戲，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神階》的導演知道謝連雲的特殊天賦性質，其他人拍攝是看時間看天氣把适合的戲份拍了，但特意讓謝連雲按照劇本時間線演，就是為了讓他徹底融入角色，這樣做對有利于促成《神階》的成功，但對謝連雲的影響也是最大的。
凡人期間的男主角經歷了各種天災人禍家破人亡，身負血海深仇，最終踏上了逆天成神的道路。
此時顏汐還沒有意識到謝連雲年紀輕輕就憑借過度入戲拿了視帝影帝雙金意味着什麽，直到謝連雲推門進來。
他擡眼往過來，濃黑的眼眸麻木濃稠，顏汐第一次知道眼神能用‘濃稠’來形容，但就是對上之後，仿佛被拖入了一灘讓人無法掙紮的黑泥沼澤，吸納了世間一些的黑暗。
謝連雲的眼珠子本來就是很少見的黑色，第一天見到的時候，他的眼中帶着光亮，跟現在幾乎是兩個人。
真神奇…他本人是什麽感覺……
楚白函騰開位置，顏汐拉開椅子，“坐這邊吧。”
看懂顏汐眼中的好奇，謝連雲不知怎麽的，主動提了，“很奇怪的感覺，就是明明知道我是我，亓官塵是亓官塵，但大腦就是不由自主的被亓官塵的情緒蠶食。”
亓官塵是《神階》的男主角的名字。
“聽起來很神奇，但也很難受。”
聽着還真像是心理疾病的影響。
等觀摩學習的化妝師們到了，顏汐就開始了，‘亓官塵’的第一個妝造也是最不像神聖潔的模樣，他進入通神境界，邁入神階的第一步，雙眸猩紅渾身浴血，仿佛地獄修羅，有點特效妝的意思。
化完妝，謝連雲整個人都像是被一團快要實質化的黑霧包裹，連道謝都帶着血腥的意味。
等人走了，顏汐和楚白函面面相觑。
“的确殺氣很重。”
“嗯嗯！”
他們兩個都有戲，顏汐坐在休息椅上繼續回發小消息。
這場戲演了兩個多小時，顏汐臨走前想着順手就幫謝連雲的妝卸了，順帶教學，“像這種程度還帶着特效的妝容，要多用點卸妝油，然後現在臉上揉搓，等妝差不多都溶了的時候就可以去洗臉了。”
顏汐指尖帶着卸妝油和化妝品，指着謝連雲閉合的上眼皮，“眼妝部分要注意，卸的時候要慢慢揉，也可以用卸妝棉輔助，以免傷了眼睛……”
不輕不重的聲音在耳邊環繞，面部被手指有規律的轉按，謝連雲的心再次平靜下來。
砰砰…砰砰……
心髒的跳動随着聲音的頻率，有序，緩和，平靜。
心中割裂的、扭曲的、破碎的、尖銳碎渣折射出不同角色的畫面，全部一點一點漸漸恢複正常……
“好啦。”顏汐用手腕背部點了點謝連雲的肩膀，“自己去洗一洗吧，等下洗澡別忘了護膚，油彩持妝久了容易傷皮膚。”
等謝連雲回過神，顏汐已經輕松下班，聽化妝師說她和楚白函還有幾個有時間的化妝師出去約飯了。
…
“什麽？你就這麽簡單的脫戲了！”經紀人驚喜的圍着謝連雲轉，“原因是什麽你知道嗎？這可能就是心理醫生說的脫戲錨點吧？”
謝連雲心中有點猜測，“顏汐…就是劇組裏的妝容顧問，可以請她來當我的私人妝造師麽？”
“這……不是價格的問題，也不是能不能的問題。”經紀人欲言又止，“錨點不會是她吧？”
“嗯。”謝連雲從下戲到現在心中都是一片清明，閉眼想到的畫面也不是血海滔天，而是風吹草動，就是在顏汐給他卸完妝之後。
他想，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願意付出高昂的代價，換取心中的片刻寧靜。
經紀人眼帶希翼：“說不定錨點是卸妝呢？”
如果是的話，他們早就發覺了。
謝連雲搖頭，“是顏汐卸妝。”
“知道你不玩手機，但你可真會挑，”經紀人叫苦不疊，“顏小姐來給神階當妝容顧問就是來玩的，她有自己的輕奢服裝品牌，還随手投資了十億票房的電影，你給再多錢人家也不能天天跟你跑行程不顧自己的企業啊。”
謝連雲微怔，他想到第一天見顏汐是看她給楚白函化的時候，心情也很寧靜，“或許看她化妝也行。”
經紀人嘆了口氣，“明天試試吧，實在不行哥去求求顏小姐。”
但是第二天顏汐沒去。
第三天顏汐還是沒去。
第四天……
謝連雲叫住了楚白函，“顏汐，她最近不來嗎？”
楚白函眼睫微斂，而後擡眸有些疑惑，“連雲哥不知道嗎？汐汐姐去看演唱會了，最近幾天我們的妝化妝師姐姐們都會，不用擔心。”
然後笑的無害，“連雲哥找汐汐姐有事嗎？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問一下。”
謝連雲猶豫了一瞬，“謝謝，麻煩你幫我問問她什麽時候回來。”
“……”楚白函一錯不錯的看着謝連雲，眼底探究一閃而過，“好啊，我估計汐汐姐這會兒應該在看演唱會來不及回消息，我等下問，汐汐姐回我了我微聊告訴連雲哥行嗎？”
謝連雲點頭，“謝謝，麻煩你了。”
楚白函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同行的人全部分別，楚白函回到酒店房間，編輯消息發出後，面無表情，“怎麽什麽人都想靠近汐汐姐呢。”
不論心中對顏汐的好感，還是因為顏汐的各項條件，楚白函已經把攻略顏汐成為顏汐的男友放在目前首要目标的位置。
但這條路上有太多人了，第十七冬在海市開演唱會，汐汐姐提前兩天就出發了。
還有BND，他太知道自己模仿的是誰了，論BND裏誰最讨汐汐姐喜歡，在《造夢練習生》的時候，他就發現，汐汐姐對徐秋池太特殊了，雖然她們可以隐藏，但不經意間的對視都能透露出一些信息。
所以他模仿徐秋池的性格，再加上自己的僞裝，的确和汐汐姐接近了，但她好像沒開竅一樣，對于各種不經意間的肢體接觸完全不為所動。
難道汐汐姐不是不開竅，而是更喜歡成熟的？像戲癡除了演戲愛好單一的謝連雲？
或者是熱烈自由的同齡人賀延？
……
坐在演唱會VIP專座，現場第十七冬的粉絲尖叫合唱，好險讓顏汐聽到舞臺上的原唱。
不過身處演唱會，很難不被現場的熱情帶動，顏汐帶着口罩和漁夫帽，拿着彩棒揮出殘影。
她坐的距離很近，VIP座位是舞臺左中右前方的扇形位置，顏汐坐在正中間的弧點上，只有左前方和右前方的兩個人比她更近一點。
顏汐就見她左前方的人拿着一堆設備架機手持拍個不停，整得比演唱會的攝影還專業。
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顏汐拿出手機給第十七冬全員發放彩虹屁，不過他們忙着準備下半場，沒有來得及回，就在顏汐要放下手機的時候。
左前方戴着棒球帽拿起了手機，雖說不看別人的手機是基本素養，但奈何離得太近，顏汐的座位又有優勢，不小心看他選了一堆照片，然後顏汐就低頭沒再看對方。
結果下一秒，關了禁音的手機收到了一連串的消息。
紫蘇：[（演唱會圖片.jpg）]
……×8
紫蘇：[（演唱會圖片.jpg）]
紫蘇：[我在第十七冬演唱會，這裏人太多信號不太好，先給你發幾張賀延的，回去再給你發其他的]
顏汐在大眼博天天誇第十七冬和BND，好基友紫蘇天天給顏汐發BND的福利照——雖說她有空就會見BND，但‘站姐’拍的，尤其是機場照，看起來效果就是不一樣的。
這次來了第十七冬演唱會，還不忘給基友發一堆圖。
但現在……
顏嘻嘻：[今天BND不是有行程麽？]
顏汐回了消息，然後擡頭。
左前方的人開始打字，對方停止打字的幾秒後，顏汐收到了回複。
紫蘇：[我給自己放個假，剛好來海市看個演唱會，你不是挺喜歡第十七冬的嘛，順便給你拍拍]
顏汐感動，又不敢動。
距離掉馬一臂之遙，顏汐想了想，不能讓好基友一個人掉馬，這樣真的有違她們三年的基友情。
鼓足勇氣，顏汐伸出手點了下左前方的紫蘇，“你……”
對方回過頭來，顏汐的話卡到一半，怎麽是他——有時候社死的記憶遠比她以為的要深，這個青年他，他不是那個被街采到的、她的哥粉麽？！
紫蘇回過頭，看到帶着漁夫帽和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顏汐，疑惑的嗯了聲，聲音清越，“你好，有什麽事嗎？”
顏汐無聲錯開視線。
嘻嘻退卻了，連連搖頭。
紫蘇沉穩的笑了笑，“嗯，有事可以叫我。”
說完回過頭繼續摸手機。
片刻後，顏汐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左前方的紫蘇，神情複雜。
紫蘇：[啊啊啊啊啊啊啊]
紫蘇：[我就說幸運女神會眷顧我的！]
紫蘇：[你猜怎麽着？！！！]
紫蘇：[你猜！你猜！（蚊香眼.emoji）]
紫蘇：[不用猜了，你想破腦子也不會猜到，坐在我旁邊一臂之遙的觀衆居然是汐汐！！！！！]
紫蘇：[別說只露一雙眼睛，就算只露一根手指頭，我也能把汐汐認出來，哈哈哈哈哈]
紫蘇：[但是我裝作不知道，汐汐一定覺得我很沉穩可靠（愛心眼.emoji）]
“……”
“…………”
顏汐脫馬甲的決心飛流直下三千尺。
看吧，早說了掉馬是會社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