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點
第19章 好點
據衛姝目測,北歌大概一米七二左右,比例好,脖子和腿這種人體美好部位特別長,而腰胸臀這種曲線部位該凹的凹該凸的凸,肉都牢牢長在合适的位置,頭小肩寬,上鏡就是模特級別。
這樣的女人,在人面前一站,壓迫感可謂是洶洶而來,如潮湧至。
更不用說她什麽都不做,只淡淡地盯住你,用她那雙從商海厮殺出來飽經人世冷暖的眼睛,只一眼,就令人感覺內心所有心思都被她看破,無處可逃。
但那種狙擊/槍鎖定捕攝獵物的眼神并沒有持續很久,北歌淡笑着低下頭,同時收了視線。
衛姝搓了搓自己的臉,小心翼翼湊過去,不死心問道:“你生氣,是什麽樣子?”
她剛才有一瞬間感到了危險,準确來說,是一種令人想要跑開,但也只是跑開幾步拉開安全距離後還想要回過頭看北歌的程度。再加上北歌只冷臉了幾秒鐘,就重新對她笑起來,衛姝的膽子就更大了點。
北歌低着頭,視線裏出現衛姝骨肉均勻的小腿。
衛姝是小骨架,手腕用手掌圈住,還可以多出一個指節,膝蓋骨的形狀小巧精致,圓鼓鼓的一小塊,像是怎麽也長不大的孩子。
可衛姝自尊心強,被當小孩子教訓了,反而會更叛逆。
北歌像是想到什麽啼笑皆非的事,輕笑道:“你指對誰生氣?”
衛姝來了興致,眼睛一亮:“先說你在公司,對員工生氣。”
北歌愣了一下,搖頭:“很少。”
她并不是容易生氣的性格,換句話說,多年來謹小慎微的生活塑造了她吃苦耐勞的性格,這種性格并沒有以冷漠和涼薄作為底色,她對于底層人的生活充滿了體諒和尊重,尤其自家公司的員工,屬于自己管轄下的打工人,都是一群剛畢業的年輕人,有錯就改,有過就罰,生氣卻不至于。
衛姝似是讀懂她話語未盡的意味,連忙繼續問:“那我呢,我對員工發火嗎?”
北歌笑起來:“你可以自己去一趟工作室。”
衛姝扁嘴斜了北歌一眼,然後不等她反應,迅速問:“對我呢。”
北歌早就等好她這一問,表情未變道:“很少。”
又是同樣的答案,衛姝這次不放過她,刨根問底:“那就是有喽?”
北歌看了她幾秒,忽然擡手,指尖落在她微微上揚的眼尖:“你很在意這個答案嗎?明明過一陣子,恢複記憶,就什麽都想起來了。”
衛姝側臉,讓自己的睫毛在北歌的指腹輕輕擦過,語氣認真堅定:“重要,我就要現在、此刻知道。”
北歌緩緩收手,盯着自己的掌心頓了半晌。
衛姝滿懷期待地等着北歌說出答案。
她并不為過去的自己委屈,反而期待北歌說出一些話來,例如她是如何“制裁”無法無天的自己,而不是逆來順受毫無底線地寵溺。
“你可以自己試試。”
衛姝鼓起腮幫子,又敷衍我!她站起來,走到北歌面前揉她的臉,怎麽可以這樣!
北歌任由她捏揉,也不生氣。半晌後,北歌轉身抱起蹭到她腿邊的叮咚:“我還有工作,明天早上的飛機,去鄰市出差三天,有什麽事打我電話。”
衛姝氣鼓鼓地盯着她。
北歌笑笑,邁開長腿離開客廳。
衛姝一個人喪氣地沉進沙發裏,瞅着北歌離開的方向。
她醒來後,什麽都不記得,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無助和恐懼吧。
她也是一樣。
只是北歌來得太快,把她從失憶的迷茫裏接了回來,她才能好好安置無措的自己。
可以說,迄今為止,她內心裏只接納了北歌一個人,是以所有的問題都想要找北歌要個答案。
但是她最大的問題,卻是北歌拒絕回答的。
衛姝陷入兩難,像是困在了籠子裏,從山腳負荊翻滾到山下,難受到不行。
偏偏疼寵她的北歌在對待這件事上鐵了心回避。
衛姝兀自苦惱了好一會兒,不知什麽時候,睡意襲來,睡了過去。
“醒醒,”臉被人拍了幾下,頭暈腦脹,耳邊又響起聲音,“別再這裏睡,會着涼。”
衛姝睡得人事不省,被拍了也只是清醒一點,認出面前的人是北歌,嘟囔了一句“我困”就偏了頭繼續睡去。
北歌皺眉盯着沙發上不配合的人,半晌,無奈起身,彎腰托住她的膝彎和後背,把人抱了起來。
她的動作很輕,打定主意不叫醒衛姝後,連上樓的動作都很穩,衛姝在毫無感覺的情況下被脫了外衣,塞進被子裏。
北歌蹲下來,拇指輕輕摩擦過衛姝皺起的眉頭,心道你在愁什麽呢。
什麽都不知道的你,明明可以無憂無慮,什麽都不用愁。
北歌替她拉上屋子的窗簾,駕輕就熟地打開床頭櫃隐藏的燈,屋內瞬間亮起淡淡海面投屏,徐徐的海浪白噪音響起,整個屋子宛若置身海邊。
回頭看,衛姝眉心緩緩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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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姝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北歌給她留了個紙條,說公司有事,飯菜在冰箱裏。
衛姝睡醒之後,情緒好了不少,玩了一會兒投屏,把欠的兩個設計都交了稿,發給孫菟。
孫菟馬上回複收到。
微信裏,工作群和北歌并列置頂,比起和北歌有數的聊天,工作群的消息天天都有99+。
看看群,又看看北歌,衛姝給孫菟發消息。
【SHU】:我明天去公司
孫菟收到後受寵若驚,回複都有點慌亂。
老板想來就來,和她說一句是什麽意思,報備嗎?還是提醒?她最近有什麽沒做好的工作?
【菟】:好的老板
衛姝自然不知道孫菟的內心反應,她和孫菟說一句純粹下意識的反應,畢竟明天要去的公司是她不認識的地方,自然沒什麽底氣,和目前來說唯一有交集的姝色的人說一句,只是為了安心。
養了這些天,她前幾天就想去工作室看看,只是礙于失憶,免不了産生躲避心理。
衛姝上午還在想,想讓北歌陪自己一起去工作室。
陌生的環境裏,有個熟悉的人,她能好很多。
不過,就算北歌不出差,衛姝也不打算再讓她陪着。
這些天,她摸清了北歌對她的界限,那就是不提過去。只要她不主動提,北歌就當做不知道。
她不清楚發生過什麽,但可以主動補償北歌。
衛姝想,自己要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比她對自己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