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看人這驚慌的模樣, 高懷瑜差點都要信了。
“看樣子你很希望我把你拴起來?”高懷瑜眯起眼,眼神中多了幾分危險的光芒。
元熙戳戳他脖子上鎖骨上的痕跡,故意問:“我不是故意的, 高董不會怪我吧?”
不等高懷瑜配合他回答, 他便把人一摟,沉醉似的埋回人頸間:“之前高董有正事怕被人看見, 現在沒了,我多咬幾下也沒關系對不對?不要拿狗鏈子拴我……”
高懷瑜輕笑:“真煩人……”
元熙太喜歡他這樣笑得風情萬種的模樣,出神那麽一瞬,突然感覺下颔一緊, 對方的手指用力捏住了自己下巴。
被他撲倒的人緩緩坐起身,讓他也被迫往後退。
“衣櫃裏,給你做了新衣服。”高懷瑜往衣櫃那邊指指,“在最左邊, 去看看。”
元熙忽然覺得有那麽一絲不妙, 然而不敢惹高懷瑜不快, 聽話地下床打開了衣櫃。
“換上。”
元熙照着他的指示拿出了衣服,一件一件地往身上穿。
黑色略透的緊身上衣,連他肌肉之間的溝壑都能看得非常清楚。雖然衣服沒開什麽洞, 包得嚴嚴實實,卻又哪裏都露了,被薄薄一層黑半擋住的蜜色肌膚更有種誘人的色氣。
項圈環住脖頸,鏈子被高懷瑜拽在手裏,束縛皮帶在他胸前後背每一塊漂亮的肌肉繞過。
過膝的皮扣襪在大腿上稍稍勒緊,将腿部肌肉的線條勾勒得更加清楚。
元熙看了眼衣櫃的全身鏡, 自己都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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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一個毛絨絨的狗狗耳朵發箍,還有一個元熙不怎麽能看得懂的東西。
鐵制的黑色镂空小籠子……回想一下, 好像在什麽大型犬的嘴上見到過……止咬器?
還在思考的元熙被高懷瑜從手中抽走了止咬器,按扣合上的聲音接連響起,他就跟出門的大型犬一樣被戴上了止咬器。
“還咬得到嗎?”高懷瑜調笑。
元熙一臉懵,現在快連嘴該怎麽張都不知道了。
他的身材本來長得就很色|情,又有高懷瑜為他專門設計的衣服,成熟誘惑,卻又詭異地帶了幾絲可愛。
高懷瑜扯扯鏈子,眸光中竟有幾分贊賞的味道:“真漂亮,小羲是只帥狗狗。”
饒是元熙從前跟高懷瑜不知道玩了多少花樣,如今也聽這句話聽得羞恥,更羞恥的是他渾身唰地一下就熱了。
與他相比,高懷瑜就顯得十分從容,細長的眼眸中含着笑意,又帶着點審視,明明溫柔的不得了,卻又好像高高在上,極度威嚴。
“乖狗狗該怎麽讨好主人呢?”高懷瑜拽起鎖鏈把人拉得更近,獎勵似的在人頰邊親了一下。
……
元熙垂下眼,目光雖落在高懷瑜臉上,視野裏的景象卻有些模糊。汗水已經濡濕了幾縷發絲,緊緊貼在額頭鬓邊,腦袋上的那對耳朵看起來都好像沒那麽精神了。
元熙适應了會兒,張嘴喘着氣道:“高董好厲害,不愧是XL。”
高懷瑜:“……”
他能不能把這人嘴堵上?
高懷瑜臉紅得要滴血,額頭青筋突突地跳,猛地扯過鎖鏈掐住人下巴:“再狗叫這三天你都給我拴門口看門。”
下次應該在止咬器裏再加個東西塞住他嘴!
元熙閉了嘴,但是一副知道錯了下次還敢的表情。他忽然發現,他好像還挺喜歡高懷瑜兇自己的。
不過還是不能太欠罵了,閉嘴專心享用這頓夜宵。
……
第二天兩個人睡到九點多才醒,高董給當紅模特元應羲設計的新衣服丢了一地,都還沒人收拾過,屋子的主人就坐上車去市中心博物館了。
元熙身上又換了一身高懷瑜給他做的新衣服,不過比起昨晚那套,要小清新很多。
高懷瑜滿意地看了兩眼被自己打扮得陽光青春有活力的大狗狗,開門上車。
元熙跟着進車關門,坐下去的時候太猛,扯到酸痛的肌肉,微微嘶了一聲。
“怎麽,傷到了?”高懷瑜笑,小聲湊到他耳邊,“可以算工傷,給你報銷。”
“不用了。”元熙滿臉黑線,有種想把人抓過來打屁股的沖動。
不過不行,這位是高董,他可不能跟以前一樣欺負人。
算了算了,高董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由着人調侃調侃也沒什麽。
最近博物館人流量大,預約名額天天爆滿,連周二到周五都是滿的,到了周末為了限制人流,直接連現場票都沒有。
霍山提前給兩位預約了今天參觀,不然估計連門都進不了。
畢竟只是兩個人私下出來約會,高懷瑜自己也不想驚動博物館的人,也就沒找人給他們另外開個門。
古代書法展為期兩個月,剛開展時的火爆勁兒已經過去了,但依然很熱鬧。
兩個人非要大搖大擺去排隊,霍山也和安全小組其他人也只能跟着。然後才排進隊伍每一分鐘,他們這群非常顯眼的人就被前後排隊的人注意到了。
高懷瑜和元熙這倆顏值山脈,就算把他倆的臉遮起來也非常顯眼。後面再跟上幾個年輕挺拔的黑色制服安全小組成員,這陣仗不被注意到才怪。
霍山出發之前預想到了現在的情況,早有準備,在事态開始不對勁之前連忙開麥:“高董,元哥,要不您二位戴個口罩?”
高懷瑜無奈地接過口罩,跟元熙一起把口罩戴上。
可是吧,這還有用嗎?就元熙那大高個,別人都知道他倆在這裏了,還能認不出來?
哦,他一個長發的男生也沒低調到哪裏去。再加上這一身衣服,非常強烈的個人風格,最近有關注過君玉首秀的人都該能猜到是哪個品牌出品的。
而後安全小組迅速掩護上,好歹還是順利讓他們進入了博物館。
這次的主題展廳門口還印了他們那期節目的海報,兩人在門口摘了口罩迅速合個影,飛快進展廳。
這些作品其實上次來錄節目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細細看過了。這次再看也就沒看太長時間,前面的展品是別人寫的,到了後面才是元熙當年留下的真跡。
高懷瑜看這些元熙的作品,倒是比上次還要仔細。
“應羲,你練出來的字,真的很有太武帝神韻。”高懷瑜注視着玻璃櫃中的展品,越看越是心中感慨。
能那麽像,肯定下了很多苦功夫吧。
“想仿形容易,要有感覺确實練了很久。”元熙暗暗嘆口氣,這本來就是他寫的,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讓高懷瑜想起從前。
“我覺得你寫出來的不僅僅是像……好像你就是太武帝一樣。”高懷瑜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這樣說可能有點不好……可我真的是這樣覺得。”
他就是會突然覺得,元應羲寫的字,好像就是太武帝本人寫的一樣。
元熙笑而不語,轉頭朝旁邊望去:“活動廳好像挺熱鬧的。”
作品展廳再往前走,就是專門為這次主題留的活動廳。博物館請了幾位市書協和住在玉京市的國書協會員,在那裏現場寫對聯贈送,還有為書法愛好者提供紙筆的臨摹處,拓印體驗處。
幾個胸前挂着特邀嘉賓書協會員牌牌的中年老年男女在中間穿梭,走兩步就被正臨帖的人請過去指點。拓印體驗處多是小孩,畢竟拿紙放石碑上就印出字來,比在那裏拿毛筆寫字好玩多了。
高懷瑜站起身,跟人走進活動廳。元熙看一處桌子沒人,便徑直走了過去,提筆蘸墨,都不看旁邊的那些字帖,直接就往紙上寫。
“要寫什麽?”高懷瑜問。
元熙沒有答,他就寫了兩個字,高懷瑜的名字。
高懷瑜笑:“送給我的?”
元熙搖頭:“我只是試試筆,回家去給你寫更好的。”
“了不起,這字寫得好!”突然有人開口稱贊。
兩個人聞言回頭,見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老先生,胸口還挂着那特邀嘉賓的牌牌——華夏書法家協會副主席謝興明,跟王教授的那位朋友還是同一個職位。
他這一說,另外幾個嘉賓都過來湊熱鬧,看一眼這字也都贊嘆不已。
“練了好些年了吧?看你年紀那麽輕,打小就學的?”
元熙微笑:“嗯,從小學的。”那不廢話嗎,以前能識字的誰不是從小學用毛筆寫字,沒想到到了現代還得特地學了。
謝興明笑了笑:“這寫得是真的好……你那麽年輕,練成這樣比我當年不知道好多少。”
旁邊有人笑着添了句:“謝副主席這個年紀還不會拿毛筆呢。”
“是啊,不會拿。都是後來才自學的。”謝興明又看紙上兩眼,擡頭問他,“你有沒有興趣參展啊?市書協正在籌備新一屆的作品展,入選兩次市展就能申請入市書協了。你年紀輕,入國協可以慢慢來的。國展也快了,也可以去試試。入選都會收錄在作品集裏的。國展入選一次就能申請,到時候我能做你推薦人。你這樣的好苗子真的少見,真的,去投一稿試試。”
國協大佬親自邀請他參展,還說以後做他入會推薦人?
在場對書畫圈了解不多的人都知道,國家級的比賽是個什麽概念。
多少練了二三十年的人都止步省級展覽,國展怎麽投都不進,更別提進國協了。當然也有很多天賦異禀的人年紀輕輕就進,可那畢竟是少數,出一個不得了。
瞬間有一堆人圍過來看這能進國協的字是什麽樣,元熙都往旁邊退開了些。
突然,有人驚叫一聲:“元應羲!”
高懷瑜瞳孔驟鎖,頓時抓住元熙手就逃。霍山反應迅速,立即跟上掩護他們撤離。
書法特別展廳外就是常駐展廳,玉京是古都,光埋這裏的皇帝都有七八十個,藏品一百八十萬件,展館特別巨大。每天的預約名額就幾千,這幾千人就算同時進館裏,分散開來看着也會挺冷清的。
何況大部分人都是去看書法展了,其他地方的人就少很多。
高懷瑜停下來,這才留意到自己在一個玉飾展館裏。
什麽玉珏玉環玉镯子,戴頭上的脖子上的腰上的全都有。
元熙去看附近展品的類別,摸清些規律後,便朝一個方向走。
他來博物館有個目的,就是找找自己當年的東西。
在魏朝的時候他就聽說自己的墓地震塌了,于是搶救性發掘,還建了個輝陵博物館。從墓裏拿出來的有些東西還被省博物館借調走了,說不定這裏就能找到幾件。
玉京有輝陵博物館,裏面全是元熙的陪葬品,甚至還有元熙自己。而高懷瑜的墓現在還好好的,裏面一件東西都沒被拿出來。其實他還很好奇,自己帶了高懷瑜當年送自己的玉佩下葬,高懷瑜又帶了什麽呢?
“你在找什麽嗎?”高懷瑜跟上來問。
元熙突然停住,看着一件展品眼睛都直了。
這東西看着怎麽那麽眼熟?
走進一看,藏品名字守心佩,魏朝。下面有标注出土自魏太武帝輝陵,藏于輝陵博物館。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元熙依舊暴跳如雷。
他的守心佩!高懷瑜當年送他的守心佩!
你們,真的刨了朕的墳!還拿走了高懷瑜送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