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毫發無損毫不費工夫就完成了一個任務,這讓沈晏莫名多了些信心,也許可能說不定系統本身存在bug,所以匹配的任務也存在bug呢……比如不需要他做什麽自己就能完成任務!
嘿嘿嘿……
系統:“……”
“任務獎勵是什麽?”沈晏問。
系統:“一飛沖天一個時辰體驗卡。”
沈晏:“是什麽東西?”
系統:“不知道,要體驗一下嗎?”
沈晏斬釘截鐵:“不。”這系統時常有bug,他不想體驗。
而且,能活下去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就別再奢求什麽獎勵了。
任務完成了,沈晏卻覺得有些苦澀,此時的蕭徹大約也已經知道自己爬過他府裏的牆頭了,他現在在想什麽?會想着如何将他千刀萬剮嗎?
“統啊……聊兩句……”沈晏實在睡不着,只能找系統聊天來緩解自己複雜難言的情緒。
系統:“現在開始強制宿主睡眠。”
叮。
開始睡眠。
沈晏腦袋一歪便睡了過去。
Advertisement
躺在棺材裏的兩年半,沈晏無所事事,只有系統一個傾訴對象,委實聒噪了點兒……
哪怕冷漠沒有情緒的系統也受不了,所以經常這樣強迫宿主入睡……
習慣而已。
*
翌日,睡眠充足精神奕奕的沈晏手一揮就要帶着元壽出門,然後就被人堵在了院子裏。
四個身形高大一身腱子肉的壯漢站成了一堵牆,聲音冷漠且無情:“大少爺,三少爺怕您死,不許您出門。”
沈晏樂了。
沈小寶有纨绔子弟那味兒了。
“我今日定要出去呢?”沈晏問。
一個大漢道:“大少爺要是想出去除非踏着我們的屍體出去。”
“哦。”沈晏折扇一指,聲如溫玉:“那你死一死,我踩着你出去。”
大漢:“呃……”
沈晏繞開他們往外走,大漢們伸着手不知道該怎麽攔。
他們是主母給三少爺找的護衛,一共八個,三少爺分出了四個來看着大少爺。
他們是要聽三少爺的,可也不能真跟平日裏扛三少爺那樣把大少爺扛進屋裏吧。
“走啊。”沈晏回頭朝他們招手,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你們不是怕我死嘛,還不跟着我護着我。”
“……”
于是四個大漢就這麽迷迷瞪瞪跟着沈晏出了門。
侯府門外已經遍布了各府無聊公子哥們的眼線,看到沈晏出來,一個個的撒腿就跑,真的是沈晏。
沈晏真的活着回來了。
所以當沈晏來到醉酒居時,已經有很多公子哥在那等着了。
沈晏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然後點了幾個菜。
躺在棺材裏時最念着的除了虧欠的那人外就是這京城裏的飯菜了。
“诶,沈晏……”有人欲上前,被四個大漢攔住,“做什麽?”
“故友相逢,聊幾句。”那人瞪着比他高了一頭的四個大漢,“讓開。”
四個大漢站着沒動。
“沈晏,你這是何意思嗎?多年不見,還不能敘敘舊了?”
沈晏擡頭看了一眼,有些眼熟,似乎是戶部侍郎家的小兒子。
沈晏笑笑:“不怕我莫名其妙死了,沾染上關系的都可以過來坐呀,正好請我吃飯。”
此言一出,衆公子哥齊齊後退一步。
這話沖擊力還是很強的,沈晏現在就是一個行走的靶子,瑞王身邊的暗衛功夫可是一等一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把沈晏給嘎了,他們可真是一點兒幹系也不想擔……
元壽忍不住哼哼了一聲,一群智障。
他家少爺昨天晚上去爬瑞王家的牆頭都活着回來了呢。
沈晏便拿起筷子心安理得的開始吃飯,還給元壽夾菜:“吃呀,哼什麽。”
元壽噘嘴:“少爺,咱在府裏好好待着不好嘛……”外面太吓人了。
沈晏笑笑,不出來怎麽能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回來了。
不出來,怎麽知道除了蕭徹外還有沒有人想讓他死一死。
沈晏被四個大漢圍着吃飯,還接受着無數探究的視線,卻仿佛毫無所覺。
有人哼笑:“五年了,性子還是這麽乖張,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也不能這麽說,三千裏流放路,他都能活着回來,也是一種本事。”
“還不是因為老國公護着,但老國公能護他一輩子嗎?”
這些人說話并不避諱,反而故意說給沈晏聽。
畢竟此時的沈晏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侯府未來的主人,能在最得寵的皇子身邊伴讀眼睛長在頭頂上誰都需要禮讓一番的沈晏了。
他現在不過是腳底泥,誰都能踩一腳。
現在不踩等他死了就沒機會了。
各種譏諷嘲笑的話語落在耳朵裏,沈晏毫無波動,倒是系統開了口:“你以前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沈晏嘆口氣:“有些人不需要得罪,只是我太過優秀太過俊俏太過驚才絕豔……”
系統:“閉嘴。”
沈晏啧道:“你什麽毛病,又要問又不想聽,我這麽出類拔萃是我的錯嗎?你是在嫉妒我嗎?”
系統:“……”
沈晏對系統的質問被安王世子蕭安打斷。
同樣被四個大漢攔住,蕭安就讨喜多了:“幹嘛呀,我來請沈兄吃飯,哪有攔着的道理。”
大漢們寸步不讓。
沈晏便責備道:“放心,我要是死了,你們自去官府報官說我是被世子所害,現在,讓世子進來請少爺我吃飯。”
蕭安:“……”
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四個大漢這才讓開了地方。
主要是王府世子他們也不敢真攔。
畢竟安王就這麽一個獨子,真出了事兒,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去黃泉路上吃。
蕭安走過去在沈晏對面坐下,上下打量一番沈晏後,拱手嘆息:“長策兄好膽量,佩服。”這招搖的,生怕別人的箭不知道該往哪兒射。
蕭安過來純粹也就是好奇,想親眼瞧瞧沈晏到底是不是真的活着的。
雖然沈晏活着回來的消息是從他這裏傳出去的,但他畢竟也沒親眼瞧見人不是。
現在一見,果然是如假包換的沈長策。
沈晏笑着回了一禮:“世子謬贊,謬贊了。”長策是他的字,已經好久沒人這麽喚過他了。
其實那些年,蕭安也從未這般稱呼過他。
五年不見,這安王世子倒是變成了個自來熟。
蕭安撐着臉看着沈晏:“幾年不見,長策兄更加豐神俊朗了呢。”
沈晏也看着他,笑容可掬:“幾年不見,世子怎的眼底發青呢,難道是身體不太好?”
蕭安:“久別重逢,不是應該互相誇贊嗎?”
沈晏:“唉,瞧我這張只說實話的嘴,失言失言,世子莫怪。”
四個大漢:“……”
這還需要瑞王出馬?他自己出來溜達一圈,就被打死了好吧。
蕭安被怼了一通,倒是還挺樂呵的,畢竟五年沒人這麽怼過他了。
當年,沈晏這張嘴可是連皇子們都不放過的。
一時間,蕭安心神蕩漾,一把按住沈晏的胳膊:“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不去。”沈晏搖頭,“我怕死,吃完飯就得回家了。”
蕭安朝他眨眼:“煙雨樓,新開的,保準你沒見識過。”
“青樓呀?”沈晏立刻搖頭,“我堂堂侯府少爺,豈可去那腌臜之地。”
“胡說。”蕭安瞪他,“什麽青樓,人家姑娘都是正兒八經的賣藝不賣身,裏面的姑娘皆貌若天仙,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還有異域歌舞,你個沒見識的土包子,實在粗俗至極。”
“這樣啊。”沈晏立刻起身,手一伸,“世子請。”
于是二人便勾肩搭背往煙雨樓去了。
衆無聊的公子哥互相對視一眼,齊齊跟了上去。
他們不想擔幹系,但也想湊熱鬧。
也就是瑞王現在廢了,但凡瑞王還跟以前那麽得寵,現在沈晏一回京,肯定有無數人過來弄死他然後去瑞王府邀功了。
四個大漢将二人圍在中間,走到哪兒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蕭安無奈:“長策兄啊,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吧。”
沈晏道:“沒辦法,我怕死。”
蕭安腹诽,你怕死還出來浪。
浪就算了,還浪的這麽光明正大,生怕別人不知道。
沈晏從兩個大漢的身體中間往遠處指:“世子你看。”
蕭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小攤後站着兩個探頭探腦的人。
呃,那是七皇子府的人。
蕭安輕咳一聲,折扇一開捂住嘴小聲道:“七皇子這幾年跟瑞王走的很近,以前七皇子就喜歡跟着瑞王轉,瑞王說什麽他聽什麽,這些年,屬他罵你罵的狠,你……要不多找幾個大漢?”
沈晏無奈嘆氣,也捂着嘴小聲道:“這四個大漢還是蹭的我家三弟的,我家三弟在賭坊裏打賭我能活一年,怕我提前死了他輸銀子,所以才給我安排了四個大漢,我去哪兒找別的大漢呢。”
蕭安:“……”服氣。
“武林高手呀。”蕭安視線在四個大漢身上轉。
沈晏點了點頭:“這可是我們家那位主母找來的人。”
廣平侯府沈煦的填房赫連柔是北境首富之女,北境接連蠻族之地,所以赫連柔的身份被京城這些官宦人家瞧不起,但她口袋裏的錢卻又被他們所羨慕。
赫連家的生意時常需要往關外走,所以家裏的家丁護衛甚至比很多暗衛的功夫都要強。
而自從沈晏被流放後,沈小寶身邊更是多了八個護衛,每每出行前呼後擁。
蕭安招招手叫來小厮,從袖子裏掏了一張銀票給他,小聲道:“快去打聽一下這沈家三少爺在哪個賭坊下的注,我也賭一年。”
沈晏耳朵好使的很,忙道:“你借我一百兩也替我下個注,等一年後我還你。”
蕭安轉頭看他,你看我像傻子嗎?
沈晏輕咳一聲:“世子也知我爹他一向清廉,家裏開銷也是蹭的人家赫連家的嫁妝,我這剛回來,我爹也沒給我銀子……”
“別說了。”蕭安又從袖子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小厮,“去吧。”權當可憐他了。
四個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