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韓潹換了個地方住,離學校很近,居住條件一般,一到晚上風聲鶴唳,隔音效果做得不行,晚上還能聽到隔壁情侶奮筆疾書寫作業的聲音。
對環境沒有什麽要求,韓潹将就住了兩天,發現情況不太對勁,隔壁房間越發過分,牆壁都快被尖叫聲刺穿。
聽得他臉色爆紅。
每天晚上的情況持續到嚴其羽周末來他這邊,進門就開始吐槽:“潹哥,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挑啊。”
屋裏的陳設老舊,第一次入門,嚴其羽還以為他準備包攬下來演恐怖片。
陰森森的風翻來覆去地吹,嚴其羽坐在沙發上,翹着腿:“路姨要是知道你住在這種地方,得心疼壞了。”
從小沒吃過苦,嚴其羽對錢沒有概念,第一次看到那麽破的房子,有些驚詫,嘴上的話也多了幾句:“你換個地方住吧。”
“不用。”耐着性子,韓潹抿唇一笑,“幹淨就可以了,這兒離學校近,方便我去上課。”
“你要代多久的課?”嚴其羽擡眸,水光潋滟的眼睛裏亮晶晶的,“沒有很久吧?”
“一個月。”
“哎呀。”嚴其羽失望透頂,“就不能短點?”
韓潹尋思着這麽不想見到自己嗎。
他剛要開口,嚴其羽下句話來得很快,在泛着潮濕的屋裏激蕩起一層暧昧不清:“一個月太久,學校裏的人都快把你認熟了。”
表白牆這幾天都在發韓潹,其他人好像瞬間成了陪襯似的。
“我又不看別人。”韓潹走近,在他腦袋上揉了揉,像摸到了一只順毛的貓咪,暖洋洋的。
“這邊不好住,我待會兒送你回去。”
樓下保時捷立在風聲中,和這棟舊閣樓格格不入,嚴其羽整個人黏在沙發上不肯走:“你換個地方住吧。”
嚴其羽申請回學校的寝室了,租的房子也還回去了,這會兒忽然有些後悔,他就應該留着,順水推舟讓韓潹住進去。
兩個人住。
“沒事,我在哪兒都可以……”住。
韓潹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個完整,隔壁窸窸窣窣,聲音忽高忽低,突然一道淩冽的尖叫聲,媚氣十足:“啊……嗯……”
耳朵裏跑進去的聲音此起彼伏,兩個人都僵住。
韓潹順手蹲下把嚴其羽的耳朵捂住了。
“潹哥,你別那麽緊張嘛。”嚴其羽嘟囔着,“我就說讓你搬走嘛,隔音效果也太差了。”
隔壁壓根沒有點分寸,聲音越發劇烈,韓潹整張臉爆紅,扶着嚴其羽耳朵的手被推開。
下一秒聽到嚴其羽的怪叫聲。
“啊……嗯~哥哥~”
興許是聲音太大了,隔壁聽愣住,好久都沒外說話。
安靜不少。
嚴其羽目的達到,站起來看着韓潹:“我都說了不能住。”
致力于讓韓潹離開這種是非地,嚴其羽被室友電話催促,寝室快關門了,他靜置幾秒鐘說不回去了,速即看向韓潹,視線往下:“潹哥,我光是叫幾聲你反應就那麽大。”
“嚴其羽!”
“知道了。”哼唧着點頭,嚴其羽視線卻沒有動,還是固定在韓潹身上,“我睡哪兒?”
房子一室一廳,韓潹沒準備在黎城長住,随便找的房子,放下雜七雜八的東西後,哪兒都顯得擁擠。
如果不是樓下停着輛紮眼的保時捷,根本沒有人會覺得一個富三代會住在這種地方。
“跟我睡。”
“嗯?”嚴其羽茫然怔忡地看向他,挑了挑眉問,“你确定?”
改性了?
居然主動提出來。
“嗯,确定。”韓潹進屋給他找了件睡衣洗澡休息,薄薄的棉質上衣留着清新的香味,睡衣很寬松,嚴其羽洗了澡從容不迫走出浴室,一派慵懶。
褲子太長,嚴其羽幹脆沒穿,踏着兩條長腿往屋裏走,韓潹正在準備教案,聽到動靜後回頭:“桌上熱了牛奶記得喝,助眠安神……”
先入眼的是嚴其羽那雙筆直白皙,沒有一點瑕疵的腿,經常穿短褲,卻得天獨厚,沒有受到太陽的炮烙之刑,剛沐浴完,整個人像出水芙蓉般。
韓潹怔住兩秒後,幹咳一聲,準備出門去給嚴其羽拿牛奶。
至他身邊後,韓潹沒敢低頭,只覺得口渴得厲害,泡在水缸裏都緩解不住的幹渴。
“潹哥。”嚴其羽忽然出聲叫他。
韓潹為來得及做反應,嚴其羽墊腳,手往他脖頸上環扣住,不老實地順着韓潹的胸口、肋骨、小腹往下,再之後,在韓潹的震驚中,一把抓住他的命脈:“哥哥,都快炸了,你是不是不行。”
“嚴其羽。”
“嗯?”來找他就是一個目的,嚴其羽勢必要把人睡到床上,動作一用力,抓得韓潹浴火梗疊。
“放手。”韓潹動彈不得。
“不放。”嚴其羽臉上燥熱,實際也臊得慌,平日裏都是過過嘴瘾,營造出一種自己經過風雪無數的人設,事實上未經人事,他也不知道接下來一步要怎麽做。
“我送上門來的。”嚴其羽把臉都扔了,臉頰爆紅,視線直逼韓潹,“不是要待在栖寧嗎,又回來,是不是想我了?”
“其羽——”韓潹木讷地推開他的手,“你別沖動。”
“沒有沖動。”嚴其羽湊近,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蜻蜓點水離開,“我不是三分鐘熱度,哥哥你知道的。”
渾身都是火辣辣的,韓潹飛速往浴室跑,冷水沖下來,他捧着水花撲騰在臉上。
鏡子裏的自己滿面潮紅,只覺得快要爆炸了。
嚴其羽是來火上澆油的。
涼水澡洗了一個小時韓潹才撚腳撚手走出去,臉上的紅消了,對上嚴其羽視線的瞬間,又悄無聲息染了顏色。
“我今天睡沙發。”
嘁了一聲,嚴其羽稍動臂膀,衣領處跨出了大半截鎖骨,抻着兩條長腿看他。
往下若隐若現,騷包的白色三角內褲,韓潹視力太好,沒有故意看去,偏偏什麽都看到了。
那明明是一具男人的身體,卻讓人心煩意燥,氣氛如火如荼,嚴其羽不逗他了,興許是覺得木頭反應太遲鈍,實在無趣,沒在糾結睡在哪兒。
韓潹躺在尺寸不合的沙發上,手往後墊着腦袋,騰出來的另一只手單手打字,羅徐成的信息來得猛烈。
【阿潹,我聽遠山說你又回黎城了?】
【怎麽想的?去追嚴其羽?】
【你跟遠山合作的那個什麽基金會不是才剛起步呢,讓他全權代理不太好吧。】
羅徐成像個行走的十萬個為什麽,韓潹被他一連串的問號批得不知道先回複哪一條,索性給他打了語音一一解釋。
其他都順嘴的事,唯獨跳過了嚴其羽。
察覺不對勁,羅徐成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拽着他又是一通八卦:“你對嚴其羽什麽心思?我去,阿潹,你不會被掰彎了吧。”
沉默好一會兒,韓潹問:“追人要怎麽追?”
“追?”羅徐成凝住,“嚴其羽?”
“嗯。”韓潹完全不忌諱了,光明正大承認道,“是他。”
“那不是挺簡單的。”羅徐成就差罵他是呆子,生鏽的鐵花了,“直接答應啊,人家都追你那麽久了。”
“那不行。”韓潹固抒己見,認了個死理,“他追我太久了,我直接答應顯得沒誠意,所以我想了一下,我也追回去。”
“你……”羅徐成勉強地勾了勾唇豎大拇指,“腦回路清奇。”
電話挂斷後,韓潹眯了會兒。
困意剛起來,忽然在黑夜裏覺得身上壓了重量,随即一個影子貼在他胸膛上,腦袋蹭着他的下巴:“哥哥,我睡不着。”
韓潹墊在底下,成了嚴其羽的人肉沙發,身上躺着個人,感覺很奇怪。
“很晚了。”韓潹看了一下時間,淩晨兩點半,鬼都得出來了,嚴其羽還不睡覺,“不是減肥嗎?還熬夜。”
語氣裏寵溺大過嗔怪,韓潹腼腆道:“明天陪你一起上學。”
這話太過奇妙,嚴其羽這輩子都沒想過會二度出現這種情況。
第一次是他上初中,韓潹上高中,學校是初高中混合的,掃過幾棟樓就能往高中部跑。
那時候韓潹總挂着單肩包在校門口等他,順手接過嚴其羽笨重的書包說:“不看的書沒必要帶回家,書包太重,人都壓矮了。”
傻樂呵好一會兒,嚴其羽毛茸茸的腦袋在韓潹身上蹭了好半天,韓潹沒推他,刮了刮他的鼻尖:“開心什麽呢?”
“沒呢。”嚴其羽愉悅至極,“就是覺得潹哥現在像我的家長。”
不過他比較希望能成為家屬。
“傻。”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躺了很久,韓潹不做反應,胸腔抹上了一層坦蕩的積液,他聽着嚴其羽的呼吸,慢慢打起了瞌睡。
也怕趴太久把韓潹壓壞了,嚴其羽點到即止,輕手輕腳地從韓潹身上離開。
*
韓潹一大清早就把嚴其羽從床上拎起來,督促他洗漱了好去學校,賴床好一會兒,嚴其羽的聲音黏糊糊的,混雜着昨晚上的瑰麗的記憶:“潹哥,我想再睡會兒。”
屁股上挨了韓潹一巴掌,聲音低低穿透下來:“趕緊起床,你要遲到了。”
嚴其羽翻個身,眯着眼睛迷迷糊糊說話,張嘴就是一通狂言:“你都拍我屁股了,怎麽就不能幹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