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蟾宮折桂

蟾宮折桂

一桌子人都小小震驚了下。很快, 坐在易思齡身邊的女生推她一把,“Mia,這位是.....?”

易思齡迅速回神, 将那上頭的感覺揮去, 一張嬌豔的面孔迸發出驚喜, 嬌聲:“親愛的!你怎麽來啦!”

謝浔之:“.........”

他背脊僵了瞬,很快恢複淡定。

易思齡站起來接過那束花, 笑容甜美地說謝謝, 然後貼住謝浔之的臂彎, 不等他有所反應, 一把挽住, 滿面春風地看向衆人, “介紹一下, 這是我未婚夫。謝浔之。”

謝浔之的手臂肌肉在須臾間繃緊, 感受這一道突如其來的柔軟,他偏過頭, 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豔若桃李的側臉,在燈火下明麗生輝,看上去很高興很驕傲的樣子。

“……謝公子?”

“我天!你居然把這麽帥的未婚夫藏着掖着,今天才帶我們見!?”

一時間場面比剛剛莊少洲變魔術還要熱鬧。

剛剛還在肚子裏腹诽易思齡的未婚夫肯定是醜八怪的女人都被當場打臉。

陳薇奇哪裏想到易思齡殺這麽一道回馬槍,看易思齡的眼神也多了一絲微妙, 可以啊, 這女人,現在如此沉得出氣。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來了。”易思齡裝作無奈的樣子, “我下午稍微發個小脾氣, 哪裏想到他這麽放心上,非要從京城飛過來跟我道歉。”

“唉。”易思齡嘆氣, “太黏我了。”

謝浔之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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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薇奇拿着那支假玫瑰花,眼角抽筋。

從京城飛過來給她道歉,虧她編的出。

“是不是,親愛的?”易思齡轉過頭看謝浔之,眨了眨眼睛,同時暗掐他手臂。

謝浔之并不疼,只是有些好笑,不懂她在演什麽把戲,但還是配合,很淡地:“嗯。”

易思齡得到了莫大的滿足,将手裏的花抱得更緊,也将謝浔之的手臂箍得更緊,像一只尾巴翹起來的小孔雀,臉蛋紅撲撲的。

謝浔之明白這只是做戲,但被她親昵又依賴地箍緊手臂時,呼吸還是微不可察地滞了滞。

他滾動喉結,“既然花送到了,我就不打擾你和你朋友用餐了。”然後看向桌上的人,他禮貌又周全,“抱歉,今天太過唐突,過兩天我和思齡做東,請大家吃頓便飯。”

這就走了?正上頭的易思齡張了下嘴。

眼見着他要走,陳薇奇倒是第一個出聲留人。謝浔之來給易思齡撐場面,她當然不爽,但趕人走這事她可做不來,別傳出去了還說她們港島這邊不會做人。

小鼻子小眼睛的事,陳薇奇不屑做。

陳薇奇:“謝公子,你太客氣了,若是沒有要緊事,就不着急走,來都來了,不如和我們一起邊吃邊聊天?”她跟易思齡使眼色:“Mia,你跟你老公說說。”

易思齡一頓,狠狠瞪她一眼。還不是老公呢…

陳薇奇不懂她瞪些什麽,也瞪回去。

易思齡當然不可能把人趕走,謝浔之都從京城跑來給她送花了,她肯定會态度很好,更何況,她還要秀恩愛呢。

謝浔之走了,她找誰秀。

她抿抿唇,扯謝浔之的袖子:“那你和我們一起吃。”

“好。”

他們都當做沒聽到“老公”那兩個字。

.

侍應生來加椅子。椅子加在易思齡左手邊,挨着陳薇奇,陳薇奇又跟自己老公換了個座位,如此一來,謝浔之右邊是易思齡,左邊成了莊少洲。

莊少洲也是外貌氣質都一流的男人,二十七歲的年紀也成熟穩重,但和謝浔之坐在一起,他身上的公子哥氣息顯得重,像跟在老爹身後還未獨當一面的纨绔二代。

反觀謝浔之,舉手投足都矜貴沉冷,并不拿喬,卻一眼就能看出是位高權重的上位者。

人的氣質很奇妙,要對比才能看出孰是孰非。

幾個女人不敢當着陳薇奇和易思齡的面對比她倆的老公,但在群裏聊的火熱。

當然是沒有易陳兩人在的小群。

【我就說!如果不是頂尖貨,易思齡這個死丫頭怎麽可能同意嫁去京城!】

【靠靠靠!易思齡這回是真沉得住氣!陳薇奇不得氣死?】

【她老公和易思齡老公看上去就不是一個level啊,莊少顯得好幼稚啊。我喜歡謝少這種,什麽公子少爺,手裏不掌權都是虛的。】

【我比較喜歡莊公子這種....會搞浪漫又嘴甜會玩,易思齡她老公看上去就不是好拿捏的啊。我看着他都怕,更別說和他相處了。】

【喂喂喂,想什麽呢,人家兩個都不是你的。要你相處?】

【她倆天天比來比去,私底下烏眼雞,當面卻一口一個寶貝,我有時候憋不住真想笑。】

【噓!你別笑出來,陳薇奇第一個搞你!】

【不一定,說不定易思齡先搞你哈哈哈哈!】

莊少洲從煙盒裏摸出一支煙,遞給謝浔之:“謝總,來一支?”

他自我介紹,“我是Tanya的老公,莊少洲,Tanya和Mia從小玩到大,情同姐妹。”

“以後謝總成了我們港島女婿,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謝浔之接過煙,“莊總客氣。”他把煙放在一旁,沒有點火。

莊少洲:“謝總不抽煙?”

在生意場裏混的男人,幾乎找不出來不沾煙酒的。

謝浔之淡笑:“前段時候戒了。怕抽了又來瘾。”

其實謝浔之并不抽煙,說戒了只是不想讓自己顯得突兀,從不抽煙有多不染塵埃似的。他情商向來很高。

莊少洲挑挑眉,表示理解,自顧自點了火。

謝浔之一來,桌上的千金小姐們頓時拘束了不少,礙于和他不熟,但更多的是,謝浔之的氣場太過清肅,只是靜靜坐在那,也足夠令衆人敬畏三分。

陳薇奇打量了幾眼謝浔之,又看了看易思齡,只覺得很好笑,這兩人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南轅北轍。

就連坐在一起的畫風都頗有些荒誕主義。

一個渾身珠光寶氣,趾高氣昂,一個內斂低調,沉靜淡漠。

易伯伯厲害啊,給易思齡這個又嬌又懶又矯情的作精找個似兄似父似領導就特麽不似老公的男人,就連她都不得不佩服一句“老辣”!

可惜她不住京城,不然天天都能看戲。

陳薇奇挑挑眉,嘴角的笑有幾分微妙。

易思齡餘光看見陳薇奇的笑,不懂她笑些什麽,瘆人的很,她偷偷在桌底下拿高跟鞋踢她的腿,陳薇奇皺眉,直接回敬她一腳,高跟鞋踩上去。

“你踩我!”易思齡猛地抽回腳,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絲綢鞋面髒了。

陳薇奇微笑:“寶貝,剛剛有人在底下蹭我,我以為是我老公逗我玩呢,誤傷你sorry啦。明晚給你送雙限量版,讓你蹦迪更起勁。”

易思齡:“........”

說到蹦迪,陳薇奇靈機一動,看向謝浔之:“謝公子,明晚我們給你老婆辦了party,邀請你來參加,不知得閑嗎?”

邀請謝浔之來參加她的單身party?

易思齡背脊一僵,手指扣住餐布,“陳薇奇!”

“別這麽兇啊,寶貝。”陳薇奇眨眨眼,“明晚本來就是為慶祝你和謝公子結成連理辦的party,謝公子都不來,有什麽意思啊?”

易思齡氣得發笑。這鬼話連篇的死女人,什麽喜結連理party,明明是單身party!誰的結婚慶祝party請一群肌肉猛男跳舞!

這不是要看她跟謝浔t之吵架嗎!

但現在不能和謝浔之吵架,易思齡有大局觀,結婚前就吵架,結婚後還過不過啊?

謝浔之早就察覺出這兩個小姑娘之間的明槍暗箭,她朋友不過是邀請他參加party,她卻如臨大敵。

她不想讓他去。

不外乎party本身有問題,或者party上有她不想讓他看見的人,他不用費腦子就能猜到。

其實大可順她的意,但他突然不太想。

笑了笑,口吻很淡:“明晚有空。”

易思齡蹙眉:“你不是很忙??”

謝浔之深深地看着她,唇邊的笑意倦怠:“近期不忙。空了一周,專程來港島陪你。”

話落,桌上發出幾道羨慕的聲音,說什麽寶貝,謝公子真的好黏你之類的場面話。

易思齡根本沒有扳回一局的喜悅,此刻的謝浔之溫柔得讓她頭皮發麻,直覺他不懷好意,但她找不出證據。

畢竟怎麽看他都正經的很,不像使壞的人。

陳薇奇沖絕望的易思齡眨眨眼:“那就這樣說定,明晚九點,Box酒吧。”

“別忘記帶你老公哦。”

“..........”

她無法想象明天謝浔之看到一群半裸猛男在舞池裏勁歌熱舞的場面。

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頓晚餐吃得心事重重,易思齡恨不得把陳薇奇大卸八塊,好幾次拿眼神掃她,陳薇奇假裝看不見,只是撩頭發,用無名指的金色對戒和中指的碩大鑽石戒指對着她。

謝浔之餘光瞟到易思齡一直在看陳薇奇的手指。

到八點半,局散了。餐廳門口排了五六臺各色的豪車。

陳薇奇和莊少洲坐一臺賓利,上車後,陳薇奇降下車窗,對易思齡揮揮手,“明晚給你準備了小驚喜,不要太愛我。”

易思齡冷笑,并不期待她準備的驚喜。

車窗關上,陳薇奇迫不及待甩掉高跟鞋,終于能懶散地癱着了,她興奮的表情徹底暴露無遺,“爽。這幾年都沒看她吃癟了。爽。”

莊少洲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斜眼看她:“你最好明天別讓阿珺來。何必。阿珺最近脾氣不好,你少刺激他。”

莊少洲和鄭啓珺是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易思齡這事,他知道鄭啓珺不好受。

煙霧順着窗戶縫隙跑出去,但車內不可避免沾了味道。陳薇奇笑:“我只是把明晚的消息透給了鄭啓珺,來不來是他的事,況且我又沒給他邀請函,想進來他就排隊咯。”

莊少洲輕諷,“謝家這位看着不是好拿捏的角色,他明天面上挂不住,也只會私底下找易思齡的麻煩,但易思齡生起氣來,我們家都要被她砸了。你別打這種擦邊球。”

“她就能打擦邊球!她偷偷跟馳仔給邀請函,我也沒砸易公館!”

大聲過後,車廂陷入一霎詭異的安靜。

兩人都沒說話,也沒看對方。

馳仔。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禁忌的名字,是陳薇奇的前男友。

莊少洲彈了彈煙灰,許久才開口:“你還記着這事呢,Tanya。”他餘光看見陳薇奇故作平靜的臉。

“事和人我都不記了。看來你還挺懷舊。”

他話語裏的嘲諷藏不住。夫妻間說話宛如繞了十八道彎,聽的人累,說的人也累。

在婚姻中坦誠相處是一種能力,不是所有人都具備。

陳薇奇蹙眉,忽然覺得沒意思,冷笑:“把煙滅了吧。沒看見易思齡老公都不抽煙?”

此後,車內一路無聲。

.

死女人終于走了,易思齡不爽地咬了下唇,好在有花安慰她,可一想到花,她更不爽,斜眼看身旁的男人,“你果然很閑。”

謝浔之明鏡一般地接話:“是不想我去?”

易思齡被他的直白一噎,否認:“別冤枉我,我才沒有不想你去。”

謝浔之沒說話,只是伸出手,示意接她手裏的花。這花很重,一直抱着會累。

易思齡溫吞地把花遞過去,聽見他清清落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就是想我去。”

她抿唇,不懂他今天為何要處處跟她唱反調,幹脆瞪他一眼,“你愛去不去。我又不幹涉。”

說完,她擡步就往前走。

謝浔之邁步跟上去,走在她身邊。

在路邊等着的一臺賓利suv也緩緩發動,跟在兩人身後。

“我對party不太感興趣,并不是非要去。只是我想知道這party上到底有什麽,讓你很介意我去。”

易思齡知道他很敏銳很聰明,但沒想到誇張到這個程度,蛛絲馬跡的細節能被他拼成全圖。

走了兩步,她突然停下,轉過身對着他,聲音很小:“有帥哥。”

她決定坦誠,一點點。

謝浔之:“帥哥?”

“這其實是她們給我辦的單身party,會邀請一些帥哥來玩。陳薇奇就想你和我鬧不愉快,才故意要你去。”易思齡努努嘴,“不過也就看看而已,喝幾杯酒,畢竟都是朋友。”

“而且,單身party是結婚前的正常流程!”她強調。

謝浔之點頭,“知道了。那我明晚很忙,去不了。”

易思齡怔住,沒想到他答應得如此爽快,情緒一時很混亂,又高興又不高興似的。高興肯定是因為他的大度,但不高興是為什麽?總不能也是因為他的大度。

“.....你不介意?”

“你不是說不做什麽。只是看看。”

不高興的情緒占了上風,她倔犟:“那我不止看看呢?”

謝浔之笑了笑,淡淡說:“那明晚我們都不去。”

易思齡頗為驕傲地哼了聲,那一點不高興莫名其妙沒有了,喝了酒的臉蛋很紅潤,她上前一步,黑色的綢緞鞋尖抵着他的皮鞋,仰着下巴去看他:“你放心吧,謝浔之,我既然答應了和你結婚,就不會砸場子。”

為了那些帥哥放棄答應她苛刻協議的謝浔之,她傻。

“你可是我的未婚夫,孰輕孰重我心裏清楚。”易思齡決定再哄哄他,把他哄好了,肯定就不會去了。

謝浔之承認心中那一點不愉快都消散了,她很會哄人,也不知道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他深深看她一眼,平靜說:“不是老公?”

易思齡睫毛一顫:“........”

沉默幾秒後,她猛地後退,“果然,就是你早上送了花,還寫了那張土掉牙的卡!”

謝浔之不自然地垂下眸,“抱歉,那張賀卡不是我寫的。是梅叔擅作主張。”

易思齡一臉“你以為我會信?”的表情。

不可能,賀卡就是謝浔之寫的,謝浔之就是不正經的老男人。她早就在心底蓋棺定論。

謝浔之百口莫辯,只好把自己親手寫的這張卡片抽出來,“這張是我寫的。筆跡都不一樣,你自己對比。”

剛剛桌上人多,易思齡都沒來得及看,其實是怕又有什麽土味情話,被人看到臊的慌,所以她打算回去了看。

現在謝浔之把卡拿到了她眼前。

“別又是什麽奇怪的。”她一面嘲諷一面打開,入目是一排遒勁有力的鋼筆字,堪稱賞心悅目——

【不論何時,得償所願——謝浔之】

言簡意赅的祝福,言簡意赅的落款,但疊在一起,就有奇妙的化學反應。這才是他的風格,這才是他。

易思齡捏着這張卡,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心跳的很快,忽然說了一句不要臉,轉身小步往前沖。

謝浔之無奈地望向她的背影。

夜色下的中環,霓虹紛飛,高樓大廈都輝煌,車馬多,人也多,聲音也多,一切都如此煌煌。她身上那件黑色大擺裙時而染紅,時而染金,風越過香江而來,拂過她那一頭緞子般光亮而柔軟的長發。

她連背影都自帶星光,和這個靡麗的世界如此相襯。

謝浔之眼眸一暗,忽然大步流星走過去,扣住她的手腕,“帶你去個地方。”

易思齡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抹暖意纏住,溶溶的,像陽光曬過後幹燥的被褥。

他人很淡很沉,但體溫很高。

“去哪?”她驚訝。

“去了就知道了。不遠,坐車還是走路?”

“......走路吧,醒醒酒。”

“好。”

晚九點的港島正是熱鬧的時候。

街道車水馬龍,紅色巴士飛馳而過,路燈下圍着三兩抽煙的男孩女孩,維港吹來的風從煙霧中穿過,霎時,沒形狀地散開,琳琅滿目的商鋪全部變成金色的小格子,一間一間擠着挨着,還有路人們投來的目光.....

易思齡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走路,她是坐在賓利後座的公主,隔着黑色的車窗,看一看人間煙火,腳底永遠不沾塵土。

但她就這樣被謝浔之牽着,不知道要走去哪裏,要走多久。

幾分鐘後,兩人到了附近最大的商場。t一樓是各大奢侈品牌的彙聚地,幾乎所有叫的出名字的品牌這裏都有。

他們正站在幾家珠寶店前。

易思齡先站着緩了幾口氣,“都這麽晚了,你要買東西?”

謝浔之:“給我們買。”

易思齡不解:“買什麽?”

“我們的對戒還沒有買。”

易思齡愣了愣,“怎麽突然想到這事。”

謝浔之:“剛剛吃飯的時候,你一直看那位陳小姐的手。”

易思齡啞然,她想說她并沒有看陳薇奇的戒指,她是在拿眼神警告這女人別搞事,奈何陳薇奇一直故意拿手擋臉。

說也說不清了,反正對戒這東西總要有,她只是覺得很突然,但眼前男人的表情很認真,沒有心血來潮的意思,她只好随意指了一個牌子。

離她最近的是Harry Winston。

她向來對擺在專櫃裏,誰都能買到的大衆款首飾沒興趣,她只戴高定。她珠寶櫃裏最便宜的戒指也要六十多萬。若是定制對戒,至少得等六個月。可四天後就是提親,對戒不能缺,就只能買現成的。

“先看這個牌子吧,不着急今晚買好。也要看你喜歡哪種,當然,我的喜歡更重要。”易思齡強調最後一句。

“你的喜歡就是我的喜歡。”謝浔之笑了下,“不過,今晚就買好。”

他語氣中隐隐有不容置喙的意味。

易思齡盯着他。

謝浔之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但他是極其善于僞裝,克制,壓抑的人,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從他的面部表情裏探出一絲一毫他的喜好和心情。

他輕描淡寫地挪開目光,說:“買好了你明天就能戴。”

易思齡一時語塞,幾秒後,她領悟到了他的潛臺詞,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唇邊幾分嬌笑,毫不避諱地戳穿他:“今晚買好,明天我就能戴戒指去參加party是嗎?你吃那些帥哥的飛醋就跟我說,何必拐這麽大個彎呢,全世界都知道我們訂婚了,戴不戴戒指都一樣吶!”

她過分甜膩的聲音中帶着幾絲得意。

謝浔之其實受不了她偶而下意識的發嗲,手掌蓋在她的手指,溫和地拍了拍,語氣很沉肅:“不是吃醋,易思齡小姐。”

“是我對你不放心。”

過分漂亮,肆無忌憚,不聽話,愛撒嬌,又愛出風頭。

無論從什麽角度而言,他都不太放心這個比他小六歲的未婚妻。

倘若她手指上戴着他們的對戒,或多或少都能提醒她——

別玩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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