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比翼雙飛
比翼雙飛
這艘超級游艇來自意大利法拉第旗下的頂級游艇品牌, 每一艘都是手工制作,搭配尖端的科技、奢華的材料,和意大利式的優雅設計, 如此昂貴的大玩具, 能擁有的人無一例外是超級富豪、王室、頂級巨星…亦或連名字也難尋蹤跡的隐形大佬。
這艘游艇的定制化程度很高, 幾乎是全新的設計圖紙,和之前售出的任何一艘都不一樣。
全包裹式透明舷牆, 身長四十五米, 內飾面板全是純木, 偶而搭配輕盈的金屬材質, 家具選用意大利本土奢侈家具品牌, 主打優雅簡約, 呈現出一種慵懶輕松的度假氛圍。
外觀是奶白色的金屬噴漆, 帶細閃珠光, 在陽光的照射下能呈現出鑽石般耀眼的光芒,單是這層噴漆就多加了四百萬, 更不提從意大利運到港島,要花費大量的財力、物力和時間。
中途任何環節出差錯就趕不上易思齡的生日。
不出意外,那些嗅覺敏銳的娛樂小報狗仔隔天就能把這艘超級游艇扒得清清楚楚,從價格到布局,然後易思齡又會成為近期八卦熱議的焦點。
不論是十五歲, 還是二十五歲, 亦或将來她三十五歲,易思齡都會摯愛這種風光的感覺。
她不要低調, 她要風風光光。結婚要風光, 過生日要風光,做事業也要把事業做到風光。
易思齡得意地站在甲板上, 眺望夜海,風拂過她柔順的長發,也吹動她波光粼粼的銀色裙擺,誇張的蝴蝶結裝飾系在腰後,遠看,像長了一對翅膀。
易瓊齡拉着老三,兩人興奮地從游艇一層竄到四層,每一間套房都欣賞了個遍,高跟鞋踏出一連串噔噔噔的雨滴聲。
易瓊齡對謝浔之比贊,人小鬼大:“姐夫,Mia三十五歲的時候你也要對她這麽好。你不能變心。”
謝浔之笑了一息,“你姐七十五歲,我也會對她這樣好。”
易思齡躲在暗處的手掐了他一把。
“Mia,你現在越來越壞了。”
酸到心裏冒泡的塑料姐妹還要假惺惺維持體面,心裏把易思齡這個死丫頭罵了好幾遍,罵她都二十五歲了,還搞炫耀這一套,“問你老公送了什麽禮物你都不說,原來是藏了大招。”
易思齡撥了撥頭發,輕松地說:“我都說了不要這樣高調,低調過個生日就好,他非要給我驚喜,我也沒辦法咯。不是故意不說。”
“……………”
易思齡就是喜歡把人氣吐血,她笑盈盈地回過頭,看向謝浔之,“你說是不是呀,老公,我可沒有讓你送我游艇。”
謝浔之靠着圍欄,抿了一口香槟,深邃的眸含着笑意,她像一只開屏的小孔雀,向全世界炫耀她的尾巴,還要假惺惺說她喜歡低調。
他也不知如何形容她,她太鮮活生動,太古靈精怪,讓他時常覺得自己很無趣。
“是我想送你。怕你批評我自作主張,我才瞞着。”他聲音低沉得恰到好處,還帶着不經意的寵溺,讓易思齡的心情好到極點。
有人猜這艘游艇的價格,從六七個億猜到十五億,不敢再往上猜,易思齡問謝浔之多少錢,謝浔之只是一笑而過,并不說。
他不是愛炫耀的人,低調內斂刻在骨子裏,沒必要把價格這種東西擺在明面上,輕輕拍了拍易思齡的後背,“喜歡是最重要的,再貴的東西也要合你心意才顯得珍貴,你說對不對,老婆。”
易思齡難得乖巧,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對。我不喜歡,再貴也沒用。當然,便宜更沒用。”
她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獎賞他一個吻。
短暫到如同一只蝴蝶在他心上停留,然後翩翩飛走,蝴蝶不知道,它輕輕扇動翅膀也能掀起風暴。
易思齡又吹了一次蠟燭,生日歌飄蕩在海風之中,伴随着霓虹萬千的燈火,溫柔起伏的海浪,在朋友家人的陪伴中,在這個美好的夜晚鄭重地許下生日願望——
年複一年,歲歲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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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兩點,衆人盡興後才散了。總共喝了十一支香槟,七支紅酒。
謝浔之怕易思齡喝多後又像上次那樣說話肆無忌憚,所以私下安排給易思齡的酒都是無醇起泡酒,欲蓋彌彰的口感幾乎完全接近含有酒精的香槟,易思齡高興,也喝不出來,還對謝浔之今日讓她放肆喝酒的良好态度刮目相看。
吃剩的食物水果狼藉地散在桌子上,這些自有船上雇傭的工作人員來收拾。
謝浔之和易思齡送完客人,又折返回了游艇。沒有了喧嚣和吵鬧,易思齡這才能安安靜靜地完整地欣賞她的生日禮物。
她拉着謝浔之的手,從一層逛到四層,像驕傲的小貓巡視自己的領地。游艇上許多小設計都被她翻了出來,比如那一套BBQ的工具,臺球桌,易公館同款的按摩浴缸…
“所以到底多少錢?”易思齡拿手指戳他的手背,“快說!”
謝浔之沒想到她還在惦記這事,只好說了一個價格。
“二十?”
其實不止,謝浔之在心裏補充。二十只是游艇的價格,不包含從意大利運過來,船上雇傭的工作人員,港口的托管費,維修費…一系列七七八八。
易思齡瞳孔中的震驚假不了,就算是她揮金如土,奢靡無度,還是為這個數字心跳砰了砰。
星頂集團一共有五家挂名星頂牌子的直系酒店,去年的淨利潤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億,這在頂奢酒店這一行中還算生意非常好的。他買一艘超級游艇要花掉五家頂奢酒店一年的利潤。
謝浔之見她不說話,或許是把他想成了打腫臉充胖子的男人,只能嚴肅地解釋:“老婆,我買這個是在能力範圍之內,不算亂——”
話沒說完,就被她撲進了懷裏,他沒有準備,往後退了一步,撞上吧臺,但還是護住她。
易思齡開心地湊上去親他下颌,謝浔之快要被她的主動弄到神魂颠倒,“我喜歡你對我大方!以後多多掙錢,老公,當我的頭號取款機。”
謝浔之:“…………”
易思齡直到逛累了才回主卧,也沒有換衣服,還穿着那身銀色高定禮服,躺在落地窗邊的榻榻米上,擡眼就能看見今晚明亮的月色。
一切沉寂下來,時間和空間都被拉長,游艇駛入更深的夜海。
“今晚的月亮t好圓啊…”易思齡喃喃自語,月光在她身上鍍了一層皎潔。
謝浔之把西裝褪掉,領結配飾腕表都取下,單穿着黑色襯衫,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易思齡繼續看着月亮,眼忽然眯了眯,打了個哈欠,“其實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為什麽這麽想?我不是說了我肯定會來嗎,老婆。我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謝浔之還是抱歉,對于不能陪她從早到晚,他早就把易思齡生日這天空了出來,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總是有突發事件來臨,讓他不能得償所願。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以為你只是哄我。”她委屈地瞥他一眼,想到了一整晚在期待和失落中反複橫跳的失重感。
“我哄了你又沒趕來,你豈不是更生氣?我何必惹你不開心。”謝浔之擡起手,指尖撫摸她柔軟的臉頰。
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說着話。
“今天開會順利嗎?”
“做完彙報就走了,領導講話都沒聽。回頭得找外公去賣個人情,不過也不是大事。”他說得很輕松,把中間複雜的人情關系一概掩藏。
若是他沒有外公撐腰,其實也不敢在這種級別的會議上堂而皇之地早退。這不是社會、商業屬性的會議,而是那種級別很高,商政兩界都派代表參加的座談會。
他擅自在這種會議上離席,邁巴赫一路狂奔去機場,下了飛機馬不停蹄上車,一路開到淺水灣,中途還差點和一臺随意變道的車撞上。這些就不與她分享了。
“外公會不會罵你。”易思齡窩進他的懷裏,仰頭,看着他。這個角度看他,下颌線更明晰而流暢,鼻梁挺拔,骨相非常優越。
“不會。他頂多罰我給他抄幾卷經書。”謝浔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忽然咬了她一口,“只有你敢罵我。”
易思齡的手指被他拿牙齒磨着,癢得她咯咯笑,“我罵你什麽。土?不解風情?老變态?可是都沒錯啊,我只是陳述事實,又不是罵你。”
謝浔之:“…………”
“你怎麽不說話?”
“被你氣死了,昭昭。”
易思齡轉過身,趴在他懷裏,手肘擱在他結實寬厚的胸膛,托腮看着他,“那支毛筆是你做的。”
他嗯了聲,垂眼低瞥她。
其實她只要仔細看就能發現那筆杆上的昭昭二字是他自己刻的,刻得并不好,“是不是不喜歡,下次不送這些了。”
其實那支毛筆很委屈,光是那塊通體鮮豔,色澤瑩潤的紫翡原料就很昂貴了,做手镯的料子,被他用來當筆杆。他自以為別出心裁的禮物,結果大翻車。
上一次大翻車還歷歷在目,他得出了經驗,要送她貴的、華麗的、風光的禮物,還得梅叔把關審美。
“倒也不是不喜歡。”易思齡小腿回勾,在空中晃了晃,十根粉潤的腳趾晃人眼。
“我以為是你買的,随便買了打發我。害得我對第二份禮物都不期待了。你應該告訴我是你做的啊。”
這艘游艇不知駛到了哪裏,燈火漸稀,夜色是無邊無際的漆黑,時間靜谧,适合被浪擲。也許到了明天,就要駛入公海。
他們在自己的游艇上,想做什麽都可以,無所顧忌。
謝浔之拿手敲她額頭,他不想做點什麽事就要拿到她面前誇耀,他沒這麽輕浮,“別把我想的很壞。”
“你是很壞啊。”
易思齡歪着頭,她沒有卸妝,眼睛周圍點綴着亮晶晶的人魚姬閃粉,就這樣望着他,睫毛扇動,蝴蝶一樣擾得他心迷神亂。
謝浔之眼眸很暗,因為她口中的壞太有暗示性,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
“今天是不是還沒有接吻。”他忽然出聲,口吻從容不迫。手指已經觸上她的唇角,指腹沾一抹紅,被他揉搓至融化。
易思齡飛快地垂下睫毛,甕聲甕氣地說:“你閉嘴…壞蛋…”
謝浔之扣住她手腕,把人往懷裏壓,低頭吻住她的唇。夜色靜谧,海浪浮沉,适合擁吻,也适合做很多事。
很快就翻身,兩人倒在柔軟寬敞的榻榻米上。
易思齡的唇被他吃得水光迷離,她緊緊閉着眼,最後才說,“沒有那個…”
謝浔之把頭埋進她頸窩,很輕地咬,磁性的嗓音在清冷的月光中很性.感,“準備了。”
準備了半年的。
易思齡呆滞一瞬,擡手就打他,但打下去的力道其實很軟綿,不亞于調./情,“你就知道準備這個…”
其實她也想要。
勾下來的蕾絲濕答答,謝浔之的手指和掌心流.滿了,都是證據,他假裝不知道,只輕輕笑了聲,在她耳邊低聲說:“你想也只能一次,現在太晚了,要早點休息。”
“………”易思齡恨不得咬死他。
“生日快樂,老婆。”
他讓她在上面,十指交扣的力量托住她,身後是漆黑夜海,朦胧月色,随着遠離城市,繁星布滿蒼穹。
海豚脊披星光,躍出海面,又回到海洋的懷抱。他們擁有一整個不被打擾的晚上,在這無人經過,只有飛鳥和魚的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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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港島玩了三天,易思齡才戀戀不舍地回京城。當然,她也很想念京城,一下子有了兩個值得她眷念的地方,她像一個渣女,不知道怎麽安排才能平衡得了。
生日的第二天光去拆禮物了,上百份禮物堆在雜物間,等着她臨幸。除了邀請來參加生日宴的客人都送了禮物,還有其他沒有邀請到的朋友,倫敦的朋友,生意上的夥伴,各種奢侈品牌、酒店、俱樂部等贈送的生日禮,琳琅滿目,五花八門。
其中有一份沒有署名的盒子,也不知通過什麽手段混進來的,連張賀卡都沒有。
打開來,是一顆碩大的霓虹藍色帕拉伊巴戒指,像一泓藍汪汪的海水,目測有四十克拉,一看便知是拍賣行上收來的典藏級別。
易思齡蹙眉,在群裏問了一圈,無人認領這只上千萬的戒指。
是陳薇奇點了她一下:【你不如問問你那個前男友。】
易思齡明白了過來,是鄭啓珺拜托前來參加她生日宴的朋友,把這份禮物渾水摸魚帶進來。她當即把戒指從手指上取下來,像扔燙手山芋扔回盒子裏。
什麽人啊,都分手了,還送什麽禮物。
“神經病。”易思齡輕哼,“當我是什麽人,稀罕你一枚戒指。”
她把盒子原封不動包好,拿給栗姨,讓她拿去淺水灣29號。栗姨親自帶着戒指上門,并帶過去一張紙條。
紙條攤開,上面大寫了一個字:【滾!】
易思齡罵了人,心情很好,飛機上,謝浔之問她怎麽這麽高興,她不說,親了他一下。
“謝浔之,我覺得你很好。”
“………”
易思齡反思了三秒,為自己曾經居然認為嫁給鄭啓珺要比嫁給謝浔之要好。
還是謝浔之好,謝浔之比那些男人都好。
回到京城,一大堆的事等着易思齡處理。福娃娃的新配方上市後一度賣到脫銷,不論是幾家線上渠道的旗艦店,還是線下實體店、經銷商,都紛紛催總部供貨。
有實力的大型經銷商甚至提前打來兩個季度的貨款,要求供貨時拿到優先權。
只有産品本身火爆,不愁銷,和經銷商的條件才好談攏,不到兩周的時間,三分之二的經銷商都同意今年提高百分之五十的銷售任務,并提前打來兩個季度的貨款,現在福娃娃正是賺錢的時候,站在風口上,豬都能起飛,經銷商不是傻子,不可能在這時候還要扳手腕。
都等着福娃娃的新品上市,一旦反響好,熱度高,就會有更多有實力的經銷商主動來談代理權。福娃娃目前主要銷售渠道都在大中華地區,對南方市場的開拓較少,易思齡計劃得很好,一旦新店反響好,她會迅速擴張,把旗艦店開到其他一線城市,并且和各大城市的大型高端超市合作,投放福娃娃烘焙專區。
輕盈系列的千層蛋糕會和旗艦店的開業一起上市,因為這種蛋糕保質期只有十天,所以需要搭配冷鏈運輸,保證在48小時內能送到全國各地。
易思齡這兩天帶着曾如和張箐和兩家大型冷鏈運輸公司談合作,先同時合作一年,哪家公司服務更好,好評更多,明年就能簽獨家。
張箐:“易總,我看你這幾天精神不好,是不是太累了?”剛剛開會的時候,易t思齡幾次偷偷打哈欠,都被她看在眼裏。
張箐和其他員工不一樣,她是謝浔之指派給易思齡的特助,有特殊狀況都要及時上報。
易思齡萎靡地趴在辦公桌上,她說不上來這種疲憊,還伴随着頭暈,“不知道,最近總睡不飽。頭也好暈。明明沒有熬夜啊…”
謝浔之督促她早睡,一到十一點半就不準她玩手機。真是不解風情的老古董。
“是不是新店要開業,您太緊張了?別壓力太大。”張箐看着易思齡,總覺得她瘦了。
“先忙過這段時間吧,等下周新店開業,新品上市,一切走上正軌,我就不管這麽多了,專心錄制節目,其他的事都你們來。”易思齡喝了一口熱的芋泥奶茶。
她要給自己放長長的假,要重新恢複作息,每天睡到十二點。
“後天新店開業,您要光彩照人的出席剪彩儀式。”
謝浔之也敏銳地發現易思齡不對勁,開始每晚不到十一點就督促她睡覺。
“別刷微博了,都是誇你的評論。”他把她的手機按滅,“早點睡,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臉也瘦了,是不是工作太忙。”
易思齡被沒收了手機,很不高興,不說話。
謝浔之:“我再給你多派三個助理跟着你。兩個給你打下手,一個管你生活。”
易思齡很無奈,“我有栗姨。”
“栗姨又不跟着你上班。”謝浔之在這方面很強勢,不能再任由她這樣下去,“放心,她們不對我彙報,都是你的人。”
易思齡翻了個白眼,不想看他,扭頭睡到另一側。謝浔之知道她發脾氣了,胸膛覆上她的後背,把她摟進懷裏,“後天是不是新店開業?”
易思齡這才搭理他,“你怎麽知道啊 。”
“老婆的工作,我關心是應該的。”謝浔之親了親她,這幾天都心疼她,忍着,不折騰她,只想讓她好好休息。
“剪彩請了哪些人?”
“我啊,方總,黃總,曉安,馳仔是代言人也會來,還有一起錄制過節目的幾個人。還有小炸魚和她那幫名媛小姐妹,說要來給我撐場子。”
謝浔之:“不邀請我?”
易思齡愣了下,就在他懷裏翻身,鼻尖輕輕撞上他的下颌,“你也來?會不會太誇張了。”
“誇張什麽。”
“藍曜集團的太子爺來參加我一個小小福娃娃的新店剪裁儀式,不誇張嗎?”
謝浔之覺得她在陰陽怪氣,堵住她的嘴,讓她不準說這些話,“給我留一個你身邊的位置。”
他不願錯過她人生中任何精彩的瞬間。
後天上午,新曜商場人潮攢動,聞訊而來的粉絲幾乎要把整座商場擠爆,整整五層的地下停車場在上午七點就滿位了,後面進來的車休想找到一塊犄角旮旯。
周霁馳的保姆車停在商場正門,在一衆保镖和安保的互送下進了商場,粉絲的尖叫聲宛如浪潮,一波湧過一波。
福娃娃的圍擋在昨天淩晨被撤走,四百平米的店鋪呈現開放式設計,大面積的木質基調,搭配各種中式綠植、鮮切花,手工非遺花燈,在一衆冷冰冰的藍血高奢品牌的包圍中,展現着與衆不同的中式清雅。
易思齡穿上那件紫色宋錦旗袍,頭發挽成低髻,插一支綠瑩瑩的翡翠簪子,從車裏出來的瞬間,無數閃光燈撲在她臉上。她不是女明星,但也從小活在聚光燈下,面對長槍短炮并不怯場,但今天不知怎麽了,有些頭暈和反胃。
也許是人太多太多,加上天又熱,空氣很悶沉。
九點,主持人開始走流程,易思齡和其他幾位參加剪彩的人站在一起。
謝浔之是這時候趕過來的,一襲冷灰色的西裝紳士得體,搭配了紫色的領帶,和她身上的色調很搭配。不止有謝浔之,就連謝明穗,謝溫寧,謝知起全部來了。
謝家四個兄弟姐妹,都是個高的俊男靓女,氣質出塵,走在一起太搶眼。
閃光燈撲得更厲害,記者恨不得沖過圍欄。
“啊啊啊啊!姐夫!姐夫也來了!”
“天啊,快看大小姐的小眼神!她是不是嫌棄姐夫來搶風頭啊!笑死我了!太可愛啦!!”
“其他三個是誰啊?別說他們四個走在一起還挺像的。”
“那個穿白衣服的是謝家二小姐吧,機車服的是小起!啊?我瘋了!小起姓謝…我不可能才知道小起是謝家的吧??”
謝浔之就在現場幾千道目光之下,走到易思齡的身邊,“會不會搶你風頭了老婆。他們非要跟着我來,我沒有辦法。”
謝溫寧舉手,“大嫂,是我求大哥帶我來的。”
謝明穗笑:“我們站在最邊上,讓大哥和大嫂站C位。”
剪彩的時候,謝家的三位都站在最邊上,明明拎出來任何一個都是坐主位的上賓,今天在福娃娃的剪裁儀式上只能站在邊邊角角。
易思齡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樣的心情,就連那股頭暈都緩了下來,“謝謝。”她在一片嘈雜聲中,小聲說。
謝浔之得體地看向鏡頭,雖然他還不太習慣有這麽多瘋狂粉絲的注視,但還是保持紳士,只是低聲回:“老婆,我們都該謝謝你。”
大合照中,易思齡優雅地站在C位,身後是她付出心血的福娃娃。
沒有任何人能搶她風頭,即使是謝浔之也不可以。
剪彩結束後要退場,喧鬧嘈雜的場面吵得易思齡頭疼,不知為何,她忽然捂住嘴,反胃地幹嘔了一下。
謝浔之迅速反應過來,擡手護住她,“不舒服?等會去醫院。”
易思齡搖頭,“沒有…沒事…有點頭暈…嘔——”
她又捂住嘴,嘔了一下。
“大小姐怎麽嘔了!”
“啊啊啊!我看到了什麽!”
“是不是……我的天,是不是懷孕了?”
現場吵到謝浔之有些燥熱,他護住易思齡,在保镖和安保的掩護下,快步往特殊通道走去。
易思齡還在不停的幹嘔,頭也昏昏沉沉,就在進電梯的最後一瞬間,她實在是撐不過去,雙腿發軟,雙眼一黑,就這樣倒在了謝浔之的懷裏。
“易思齡!”
謝浔之飛快将她打橫抱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