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生
第5章 重生
回到屋內，兩人相對而坐。沉默着誰都沒說話。
最終還是沈輕寒開了口，問道：“我贈你的那把劍可起名了？”
宋安年将劍喚出，“還未，請師尊賜名。”
“它既與你滴血結契，怎能是為師取名”沈輕寒笑着看他，道：“為你的本命劍取個名字吧。”
“師尊在今夜賜劍，徒兒卻覺今夜格外的冷，這劍又是寒鐵所鑄便稱它‘寒夜’吧。”
沈輕寒沉默着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落雪峰的院落他設了結界，院落裏四季如春怎麽會冷呢？
留不住的終将留不住，沈輕寒還是選擇了離開。
如上次一般宋安年扯着他的衣角問他下次來是什麽時候。
可這次沈輕寒卻未許諾，他也不知他下次來會是什麽時候。
時間這個詞對他來說他飄渺了，有的時候他稍稍閉個關就幾百年過去，對凡人來說修仙者活個幾百上千年已經是無比漫長了，可對于沈輕寒來說，那也不過一瞬間的事。
他不知道他下次來是什麽時候，可能幾年，又或者百年，甚至萬年。他無法确定，也做不了承諾。
盛夏，酒樓內的說書人聲音激揚，酒樓外人影錯落。
“這位客官你點的梨花糕和涼茶。”小二将茶和糕點放桌子上，“你慢用！”
沈輕寒端起茶盞，目光從臺上移開，耳朵卻還聽的仔細。
“要說前朝的太子殿下也是位奇人，就連當今聖上都對他贊賞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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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太子何其多，但能讓拉出來說的也就只有一位。不用明說大家都知道是誰。
“這太子是位修仙者，第一次下山年方二十，當時北方游牧燒殺搶掠連婦孺嬰兒都不放過，太子受皇命将其鎮壓。”
“第二次下山，那時前朝正遭疫病已是半仙之體的太子用他的血做藥引救百姓于水火之中。那之後太子便一病不起，百姓為太子祈福，廣建寺廟。太子功德無量，三年後便以病體飛升成仙。”
“如到此處到也算圓滿，可大家都知前朝太子乃是自刎死在了燕城城門前……”
聽到死這個字沈輕寒心驟停了一瞬，下面堂中的說書人還在賣關子，一錠銀子便落在了臺上，“接着講。”
收到銀子說書人不敢怠慢，繼續道：“說來也奇怪，飛升成仙本是件好事，那太子卻拒絕飛升，自已從誅仙臺上跳下來了。那時前朝的皇帝換了幾遭，在位的正是昏庸無道之人，百姓在他的統治下過的苦不堪言，當今聖上不忍百姓受苦便起兵攻之，誰料那昏君竟然以一城百姓做要挾逼當今聖上就範，正當當今聖上束手無策之時，那位太子親手射殺了昏君，最後拖着病體自刎于燕城城門前。”
說到此處，大堂裏的人多少都有些默哀，他們中有人見過那場戰争。太子自刎時周身散出點點金光，沒留下屍。
沈輕寒閃身到了燕城城門前，他在此處布陣聚魂，可魂魄卻寥寥無幾。
對，還有祈安。他半跪在地上試着召喚祈安。祈安滴入了他的精血，不可能召喚不到。除非佩戴着人亡魂散。
周圍絡繹不絕的行人紛紛停下腳步向他投來目光。
無果，怎麽會無果！
似是想起什麽，沈輕寒突然笑了。
他放血救人了，半仙之體，放血便等于散魂，不要功德拒絕飛升，沈輕寒他愣在了原地臉上顯露出幾分茫然。他在做什麽？宋安年他究竟在做什麽？！
沈輕寒站起身，還有辦法，還有辦法！剎那間，沈輕寒又到了落雪峰，落雪峰居住的痕跡明顯，想來自他離開後宋安年便一直住在這裏。
沈輕寒在落雪峰設下結界。他在結界內用精血畫陣，閉上眼睛用心感受祈安的從在。
入定後五感皆失，他想起與宋安年的初見嘴角露出那淺淡的笑。
晝夜交替，五載春秋，落雪峰的風雪似要将這處埋沒。沈輕寒睜眼，那抹笑跟着沒了蹤影。
重塑魂魄，再塑造靈身，這兩件事都避不開鬼界，沈輕寒擡手撫摸着手腕上的祈安。
快了，安年。
沈輕寒的速度很快，他在陰魂殿內将零散的魂魄放出，再點燃十二盞魂燈，地上符陣閃出紅光，天地靈氣全聚于此。他割破手腕将血滴在陣中，時間流逝沈輕寒看不清面容的臉也透出異樣的白，手腕上的裂痕越發的大了。
啼哭聲傳來，一個嬰兒飄在半空中，手腕上的祈安感應到主人的存在，便從沈輕寒腕上脫離，變的小巧套在了嬰兒的胳膊上。
沈輕寒單手抱着孩子，推開陰魂殿的門。
鬼差一直在外面候着，見他從裏面出來就迎上去，。
“上神你的手……”
沈輕寒垂眸，此次的傷與以往不同，并未自愈。他看似是以靈氣重塑肉體實則是用他的血，精血流出太多傷口怕是暫時好不了了。
沈輕寒施法，周圍的靈力纏在手上變成白色的布條，他道：“不礙事。”
那鬼差欲言又止的望向他懷中的孩子，最後還是小心翼翼道：“上神，冥王說這孩子還未有身份不能出鬼界……”
身份？他看向懷中的孩子，宋安年命格特殊，若記在普通人名下怕是鎮不住。
“冥王可在說什麽？”
見上神真如自已主子所說問他話，鬼差心中一喜，道：“冥王殿下還說，仙域西州雲墨城有宋家，家主乃聖人轉世可壓住這命格。但這聖人是命中無子的命格，他的命薄怕是不好改。”
沈輕寒看了鬼差一眼，淡淡道：“宋家家主會收這孩子為義子，命薄叫他改算我欠他個人情。”
“是，小的這就去回禀殿下。”
沈輕寒抱着孩子也消失在原地。
幾日後，雲墨城宋家門口被人放了一嬰孩，宋家家主與這孩子投緣，命人調查後發現這孩子是無人認領的棄嬰，便将其收為義子。
沈輕寒遠遠的看着，心道：我們不相遇你這世便會安好吧！
他收回目光，離開此地回到自已閉關的地方，看了眼手腕上的傷，他緩緩閉眸。
十六年後，天玄宗，論道場，萬人齊聚。
高臺上一位身着藍白水墨衣衫的的弟子道：“恭賀諸位登上雲梯參加我宗弟子選拔，但諸位若想入門還需通過入門秘境考核。”
說着他手一揮，衆人手中皆出現了一枚玉牌，“在秘境中如遇危險便捏碎玉牌，你會退出秘境也意為放棄考核。”
“考核一月為期，秘境分為兩層。一月內通過第一層入外門，過第二層入內門。秘境內受重傷外面亦是，還請諸位量力而行。”
宋安年站在人群中望着高臺，天玄宗選拔弟子的消息傳出，仙域五洲低于二十歲的修土不知聚集過來多少，但登上雲梯的只有一萬多個，這秘境怕是又要刷掉多一半。
他低頭把玩手中的玉牌，心想：入內門若在秘境中表現出彩，說不準還可以得到長老的賞識做親傳弟子，可是自已不想拜師，做個普通弟子就好。
高臺上再次傳來聲音：“秘境以開啓，諸位拿好玉牌分次進入秘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