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夢境中人

第8章 夢境中人

這街道四通八達,卻又都長得一樣不禁人懷疑自已是否在原地踏步。

古城的夜晚下起了大雨,逼着街上的人進客棧休息。

宋安年擡手摸雨,這幻境該如何破。

一道稚幼的哭聲自客棧中傳來,宋安年有些無奈。這客棧應該是鍛煉心智的,且每一間客棧都各有不同,真正的破點在街上。但那小女孩怕是死也不會将玉牌捏碎,自已總不能見死不救。

宋安年又一次推開客棧的門,只是這次有些不同。客棧中小女孩昏睡在地上,臉上挂着淚水,口中低喃着哭泣着。

宋安年動感不妙,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他來到了一處滿是雪的山峰,雪中有庭院,院中滿是春。他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

海棠樹下坐着一位仙人,他笑着看向不遠處,只是面容被薄霧所遮看不清楚。

宋安年明知這是夢境卻不想離開。他想,就這麽什麽都不做靜靜的看着這人也挺好。

面前之人像是他的甘霖,又像是他的可求而不可得。似水中月,可觸而不可撈。

水中月是天上月。面前之人太近,近到觸手可及,又太遠,遠到就算是這麽近,就算是夢境自已都不敢觸碰。

破夢要殺了這人,但宋安年還未拿劍就知自已下不去手。

他不知外面過了多少時間,他想時間在慢些,自已就可以多待一會。

天玄宗正陽殿,多位長老在嘆氣,這麽好一個苗子就是定力不夠,旁邊那個小女孩都要醒了,這名弟子卻沒絲毫要醒的痕跡。

不過以他的天賦,就算是入了外門,那從外門到內門也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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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歲是和宋安年一起醒的,兩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只是對比起來林歲的小臉上都是沉默和悲傷,而宋安年則面色慘白似是受了重傷。

“這個蠢貨!”

正陽殿,一位長老罵道。

“三長老說誰是蠢貨呢?”

聞聲正陽殿內安靜了下來,都紛紛轉身向來人行禮:“參見宗主。”

南宮澈坐在主位上,笑道:“諸位長老不必多禮。方才三長老說誰呢?”

“回禀宗主,在下說的乃是一弟子。”

“哦?”南宮澈看向水鏡,“三長老說的是……”

那宮澈見水鏡裏的人愣了一瞬,收起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問道:“這名弟子名叫什麽?”

見宗主一臉嚴肅衆人不敢怠慢,忙道:“這名弟子叫宋安年,是西州雲墨城宋家家主的養子。”

“哦?剛才三長老說的蠢貨是他?”南宮澈又恢複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是他。”見南宮澈沒繼續問三長老松了一口氣。他們這位宗主看似脾氣好,實則陰晴不定,也只有對那幾位尊者時才敬重一些。

正陽殿裏唯有的幾位見過宋安年真面的人看着水鏡一言不發。

多數人都不會将這位弟子和曾經落雪尊者的徒弟聯系起來,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更何況落雪尊者的弟子是何種風光他們也聽說過。

八歲築基,十三金丹,落雪尊者閉關後他憑借留個給他的功法十五歲便修煉到了元嬰。

但他性情冷淡,出山時總帶着鬼面見過他真容的人極少。

如今這弟子雖也是天才,但要真比起來還是不夠看。

宋安年緩過神後拿出丹藥服下,他心中有氣卻發不出來。氣極嘴邊倒是扯出一抹笑。

不忍傷人他是怎麽破夢的呢?當然受蠱惑給了自已一劍,當真是豬油蒙了心竟受到夢境的蠱惑。

這劍與命脈只差分毫,怕是沒有個三兩月好不了。自已還真當是會下手,還給自已留了條命呢。

同樣有氣發不出的還有沈輕寒。他盯着眼前的水鏡蹙眉。

是執念未解,還是紅鸾心動,竟當真對自已下得去手。

心中煩躁,看到水鏡中人沒有來的怒火,索性一揮手将水鏡關了。

宋安年受了傷,同林歲走在一起時比林歲還要慢上幾步。服下的丹藥好像沒起作用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甚至比剛才更甚。

宋安年知自已再不快些破陣自已就要先倒下了。

可這街道并無不同,要如何出去。太相似太安靜了,安靜到眼睛被欺騙,心被擾亂了。

蒙上眼睛将自已完全浸沒在黑暗裏,人的感覺往往要比眼睛靈敏,不去回想街上的一燈一瓦,将心放空。

疾風乍現,一利刃下劈,宋安年擡劍格擋,他置身黑暗卻能清晰的感知到這道劍來自何方。

不亂心智,不被外界紛擾,這第二層秘境測的是道心。

斬浮塵!宋安年長劍刺向暗中并不從在的人。

明心境,秘境自然破。他摘下眼睛上的布條,日光刺眼。他已然突破秘境置身論道場。

巨大的論道場上只他一人,他擡眼望去,以正東的山峰為首,二十四峰圍繞着論道場呈現圓形。周圍數以計百的小峰向外綿延。

天玄宗的樣子看不出絲毫落敗,反而比巅峰時期更加耀眼。

匆匆趕來的宗門弟子對宋安年道:“請師弟随我來,長老吩咐先帶你去藥峰治療,等一月後其餘弟子選拔出來在行拜師典禮。這些時日師弟便先在藥峰養傷。”

“謝過師兄,請師兄在前方帶路。”

通過傳送陣兩人來到了藥峰,将宋安年交給藥峰弟子後,那位師兄就匆匆離開了。

病房內替他把脈的弟子蹙眉道:“你的心脈是被劍氣給震破的,不過還好不是特別嚴重,要不然你就廢了。”

他吩咐藥童去熬藥,又對宋安年說:“你這些時日就莫要動用靈力了,一段時間不動用靈力和一輩子不動用靈力我想你還是分得清。”

“有事你找藥童他會通知我,若無聊可在在藥峰上參觀,但不要進藥田。”

藥峰弟子離開後房間裏就剩宋安年一人。他摩挲着手上的镯子,回想着夢中那個人。

他可以肯定自已從未見過那人,以那人的氣度若他見過的話即便是對方遮住了面容自已也不可能忘記。

可若是沒見過,那夢境中的人難道是自已臆想出來的。

這個想法一出,宋安年頓時被自已惡心到了。

這些天宋安年專心養病不曾出過房間一步,每天的生活就是喝藥打坐睡覺,唯一一次出格的事還是向藥童所要蜜餞。藥童對于這種安靜又聽話的病人的要求向來都是會滿足的,但無奈這玩意兒別說藥峰沒有就是整個天玄宗也不會有。

宋安年笑着道:“沒有就算了。對了,聽聞宗門內有位客卿長老人稱落雪尊者,他會在這屆拜師會上收徒嗎?”

提到落雪尊者藥童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答道:“落雪尊者已經閉關多年,應當不會出席拜師會,公子問這個幹什麽?”

“好奇罷了。落雪?為何稱他為落雪尊者。”

“小童不知,但這位尊者所居之處叫落雪峰,或許是這位落雪尊者與落雪峰相似吧。”

“對了公子,你今天的藥還沒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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