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官宣戀情
官宣戀情
許瓷笑得太甜了,柔軟的唇瓣似乎散發着一股致命的甜香。
郁寒禮的眸色深了深。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他吻上這兩片薄嫩的唇肉,會有多麽舒服。
如果真能讓他親上一口,他會細細品味,再寫一個十萬字的接吻舒适度賞析。
李秘書将補血氣的龜苓膏送了進來。
量了體溫。
38.6℃。
許瓷“啊”一聲,不滿的噘嘴。
竟然又毫無預兆的發燒了,本來沒有多難受的身體又開始不舒服了,鼻息輕弱。
醫生将銀色針頭再次紮入他手背上的靜脈,許瓷纖長濃卷的睫毛煽動,一聲沒吭。
許瓷的皮膚很薄,手背上的淡青色脈絡明顯,只不過每一條明顯的靜脈上的皮膚,都布滿了小小的針眼痕跡。
普通的輸液并不很疼,只是他的針孔被刺穿了一次又一次,已經形成了習慣性疼痛。
不知道從小到大打了多少針。
郁寒禮的心口被蜇了一下。
李秘書:“郁總,公關部發來了消息,網上一開始帶節奏的水軍做了加密,但經過破解,發現他們的IP全來自許氏娛樂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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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寒禮輕聲問許瓷:“需要我為你做什麽嗎?”
做,……什麽呢。
即使知道許家人對他的所作所為,可是心裏還是邁不下那道坎兒。
許家畢竟養了他十四年,這是他該還的。
身體莫名開始陣痛起來。
疼到他想哭,這身病痛的軀殼好似一個長滿暗綠色藤蔓的沉重枷鎖,荊棘刺穿他的血肉,勢必把他拖進地獄才肯罷休。
他這輩子是沒辦法奢望一個健康的身體了。
許瓷薄薄的眼皮垂下,故意裝睡,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想讓郁寒禮覺得他太過優柔寡斷。
他并不是聖父,只需要時間淡化一些東西。
郁寒禮盯了許瓷一會兒,岑薄的唇角輕掀,冷不丁道:“成人睡眠時的呼吸頻率是每分鐘12—20次。裝睡可以,別把在學校學到的表演知識忘了。”
許瓷:“……”
小巧的鼻尖動了動,連忙放緩了呼吸。
皎白的耳朵尖紅了一下 。
你!怎麽可以!戳!穿!我!!
這個時候犯職業病了是吧?就一點點面子都不給留的嗎?
是真的看不到小病秧子的強撐嗎?
許瓷又想中止協議了,小病秧子好慘,不僅要挨23cm巨炮,還要挨嘲。
既然許瓷不想面對這件事情,郁寒禮就無權插手,只不過當他走出病房房間外,周身籠罩了生人勿近的氣場,冷聲:“最近許家有什麽大項目沒有?”
“有。”
李秘書:“許家與柳家在江城南鷺灣合作了一個度假村項目,前景大好,估計未來會為兩家帶來數十億的營收。”
郁寒禮拇指盤了一下中指上的黑戒:“尋個由頭,給他弄流産。”
李秘書:“是。”
李秘書并沒為許家求情,既然郁寒禮想敲打許家,那就一定會去做。
跟在郁寒禮身邊多年,他太知道這個男人表面溫文爾雅,看似不會生氣、動怒,其實背地裏是朵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花。
——只不過讓一個欣欣向榮的項目胎死腹中,是過于殘忍了些。
許瓷再醒就是第二天了,他睡了一天一夜,沒吃飯,只打了營養針。
他的個人健康檔案裏登記的過敏原種類太多。
蔥姜蒜、花生、辣椒、番茄、荔枝、西柚、芒果、豆瓣、豆芽、豆腐、食用鹽。
↑這還只是其中一部分,主打一個飯菜随便對付一口就會死。
身嬌肉貴的小病秧子吃飯都是特制鹽,沒嘗過人間煙火的快樂。
許瓷極度困倦的情況下,郁寒禮并不敢讓別人為他準備食物,以免接觸到新的過敏原,在睡夢中起了嚴重的過敏反應。
許瓷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了一顆草莓糖,含在嘴裏,如果他的低血糖犯了,随之而來的就是輕微的躁郁症。
許瓷輸了液,燒也退了,養足了精神,李秘書驅車帶他去了郁氏傳媒。
郁氏傳媒是郁寒禮一手帶起來的龐大娛樂帝國,掌握着龐大的影視資源,頂級的經紀團隊,擁有專業的影視孵化園區,是無數明星奮不顧身也想躍進的龍門。
郁氏傳媒致力于成為內地最大的造星工廠。
旗下簽約不僅有藝人明星,還有導演、制片、編劇、經紀人、歌手、模特、愛豆練習生。從方方面面打造娛樂帝國。
因為郁寒禮還在開會,李秘書帶着許瓷在郁氏傳媒轉了轉,過了一會兒才帶他去了頂樓辦公室。
許瓷走進辦公室內,發現一牆之隔,辦公室內就完全聽不到外部秘書辦的辦公聲了。
李秘書貼心介紹:“郁總習慣性失眠,精神衰弱症嚴重,讨厭辦公時聽到一絲一毫的雜音,所以辦公室牆體裏是世界上最好的隔音棉。”
……是真失眠嗎?
許瓷疑惑地眨眨眼。
不過還沒有細想,就被一道聲音吸引走了注意力。
“我可說好了,苗子不行的話,不管你是不是鐵樹開花,我都不帶的,影響我金牌經紀人的口碑。”
一個妖裏妖氣的青年男生說。
他染了一頭騷粉,不過臉盤子秀氣白皙,就是骨子裏透着一點點的騷氣,看到許瓷,原本是輕蔑又不屑地瞟了一眼,轉瞬間就變成了驚豔。
郁寒禮坐在辦公桌後,他并沒有穿西裝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衫,略帶困倦地靠着辦公椅,向許瓷介紹道:“許瓷,這位是金燦燦,可以幫你代理一切經紀業務。有事情你找他,找我都一樣。”
許瓷:“好的。”
金燦燦站起身圍着許瓷轉了一小圈,把許瓷上上下下全打量了個遍,興奮:“操。絕世小美人啊這是,我是色迷我先舔,這麽漂亮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你是想走愛豆路線還是演員路線?演過戲沒有?沒有演過戲也沒關系,就算是花瓶咱也是內娛第一花瓶。”
說着,用手拍了一下許瓷的屁股:“卧槽?純天然的嗎?好彈。”
許瓷:“……”
郁寒禮:“別動手動腳的。你要是管不住手,就讓陳松來帶他。”
金燦燦:“別別別,你別那麽小氣嘛,我就是碰一下又少不了一塊肉。”
“已經構成職場性騷擾的範疇了。”
冰冷的聲線猶如一把泛着寒光的尖刀。
“……”
金燦燦:“現在這世道已經對直男這麽苛刻了嗎?!”
也許只對手賤的直男嚴苛。
許瓷心說。
看着郁寒禮冷得能凍死人的臉,金燦燦連忙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他帶過的藝人不少,有口碑有名氣的不少。
最近剛帶了一個明星夏子爵,兩人簽的短約,夏子爵是個直男,以為金燦燦是個彎的,避他如蛇蠍,剛紅就和他解約跑路了。
他手上沒什麽藝人,正好專心帶許瓷。
兩人交換了微信。
徐大明走了進來,幾天不見,他好像老了八十歲,因為郁寒禮要官宣的事情把他忙得焦頭爛額。
“商務部已經和郁總的所有廣告代言公司接洽過了,盡了最大努力協商,也盡可能将曝光戀情受到的影響降至最小。明天,你們兩個就能官宣戀情。只不過郁總這方面的潛在危險是消除了。”
徐大明很抱歉,“小許先生,你是一個素人,大衆對素人的忍耐度很低,就算再把控輿論,你可能還是會受到網絡暴力。”
許瓷露出一個柔軟甜笑:“沒關系,拿了郁老師那麽多錢,挨點罵是我應該的。”
徐大明一愣。
小家夥不光顏值甜美,說話是真的好甜。
情緒價值如此到位,這錢活該他賺!
徐大明又說:“全球頂奢E&J珠寶推出第一款“單身貴族”單戒,唯一代言人是郁總。如今郁總要官宣戀情,對他的品牌沖擊力最大,違約金五個億。不過E&J又推出了“玫瑰月光”的情侶款珠寶,并且冠名了《永遠會彼此心動的情侶》戀愛綜藝,如果你和郁總上這部戀綜,代言違約金就會一筆勾銷。”
許瓷:“可以。”
徐大明:“這部綜藝也有禁止情侶塌房協議在的。最起碼五年內,你們兩個就算分道揚镳,也不能在大衆面前表現出來。”
許瓷:“這個是真沒問題。”
明年他就是個墳包包了。
墳包包能劈什麽腿?
許瓷舔了舔唇,又說:“這個協議對郁老師影響很大吧?他都二十七歲半了,五年之後就三十二了,這麽長時間他能一直不結婚嗎?”
郁寒禮:“你能保證,為什麽我不能保證?婚姻又不是人生的必需品。”
許瓷:“……”
那可不一樣了。
我們墳包包可比你一個長得就很拈花惹草的男人守規矩多了。
許瓷眼裏寫着“看着你就不像守規矩的男人”這幾個字被郁寒禮捕捉到了。
他好笑又好氣,微微眯了一下長眸:“你覺得我會拈花惹草?”
許瓷無辜,垂眸輕聲說:“我可沒有這麽說。”
出門在外。
誰還沒有一點倒打一耙的技能不是?
喬明初得知了蔣麟被封殺的消息,心頭煩躁,蔣麟給他打電話,他沒接。
喬明初下樓找了許父許母,把這件事說了一遍,憂心忡忡:“爸媽,你們想想辦法。萬一郁寒禮真對許瓷上心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許家。許瓷那吃裏爬外的白眼狼性格你們知道的。”
許惠民已經從許修竹口中得知了這一信息。
他在豪門圈裏沉沉浮浮,對這包小情兒這種事見怪不怪了,但是郁寒禮包小情人這件事确實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看來都是男人,不能免俗。
許惠民在馬場時還盤算着把許瓷獻給郁寒禮,但不代表他會接受許瓷越過他勾搭郁寒禮,他押了一口茶:“放心,郁寒禮也就是私下做做樣子給許瓷看,一兩個小恩小惠就把許瓷吃死死的,何樂而不為?真讓他大出血一次,傻子才會幹。”
許母嗤之以鼻:“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小情兒罷了。郁家家規森嚴,就他那副病軀,也只配在外面被人玩弄,上不了大雅之堂。”
許惠民:“你留意一下郁家人什麽時候回國,到時候找黎女士和郁先生說道說道,讓郁家整治他。”
喬明初由衷地笑了:“這個好。”
許祟沉聽不下去家人們貶低許瓷。
可許瓷自甘堕落被人包養玩弄,這件事在他心裏是一根刺。
他無法想象,許瓷拉一下手就會臉紅,烏黑的睫毛羞到顫抖,但從來舍不得躲開他的手,只會把小巧的下巴壓在黑白格子圍巾裏藏匿情緒的清麗少年,在面對肮髒性-事交易時,會有多害怕。
難怪那天在馬場遇到郁寒禮,他會害怕到頭都不敢擡。
他要追回許瓷!
而這時。
正在刷微博的喬明初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怪物,尖叫了一聲:“啊——”
衆人紛紛把視線投過去,只見喬明初掉在地上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着——
郁寒禮:在戀愛@許瓷
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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