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撐腰,警局撈人

撐腰,警局撈人

京都榮興區派出所,潔白的牆體上貼着“共建和諧社會”的标語。

普通人打架鬧事也會落一個不好的名聲,更何況是明星和影視學院的學生。

蔣麟和許瓷分別關在兩個拘留室,需要雙方繳納保釋金并且誠心和解,才能出去。

許瓷的襯衫領口被撕開,雪白的頸子上布滿吻痕,纖薄的脊背挺直,洩出了幾分病态的強撐。

鎖骨下方有一道血淋子,是打架留下的傷痕。如同一抹戰鬥勝利的胭脂。

蔣麟拍到了他滿是吻痕的脖頸照片,而這張圖在網上傳瘋了,成了輿論焦點。

@京都豪門八卦是一個熱衷扒豪門新聞的賬號,無論是誰的八卦都敢發,因此收到過不少小姐少爺們的撕逼投稿。

它對于豪門間的新聞動向了如指掌,很快就披露了更多關于許瓷的細節。

#京都影視學院大二學生許瓷賣身細節被扒

#貪慕虛榮的豪門養子

#萬人嫌vs萬人寵

#喬明初爽文男主

一時間,一場盛大的網暴在熱搜、頭條、各大短視頻網站愈演愈烈,全網都在唾罵自甘堕落的影校學院學生,并且要求他滾出高尚純潔的象牙塔。

這下不僅出不了道,連能否順利畢業都是個問題。

室友三人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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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

路人報警。

蔣麟腦袋被砸傷拉醫院縫針。

雙方進入審訊室接受審訊。

事情發生的前前後後不到兩個小時,網絡暴力已經發酵到了這個地步。

背後肯定有人推波助瀾。

宋淇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許瓷的脖子,拿出紙巾,說:“瓷瓷,你要不擦擦血吧,……你脖子上這一塊一塊的草莓印,疼嗎?”

許瓷:“早就不疼了。”

民警:“既然你們都不願意和解,給你們的監護人打電話,通知他過來保釋你。”

許瓷雪白地直接捏着手機,這麽多年,許家一直在幹預他的社交,除了大學認識的三個室友,他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沒想到,認識不到一周的郁寒禮,竟然成了他唯一的人脈。

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淩晨一點,京都寸土寸金的CBD商區,第48商貿大廈,郁氏娛樂中部頂樓總裁辦公室。

郁寒禮坐在辦公桌前,熨燙平整的西裝外套挂在衣挂上,白色襯衫虛貼着他平直的肩線,領口開了兩粒,機械似的翻閱着文件。

難以入眠,頭皮繃着一根暴躁的弦,暴戾恣意的情緒讓他随時想殺人。

忽然——

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許瓷發來的一條信息:「郁老師睡了嗎?我有事情求你。」

郁寒禮疲倦難掩,看了一下微信,他還沒有意識到,只是收到許瓷的消息,他的精神已經非常愉悅了。

他金絲邊眼鏡泛着冷感,略顯病倦的臉上閃過一抹興奮,故作矜持地輕哂:「幾天沒見你發一條消息,你這一千萬可真好拿,用得着的時候又想起我了。」

「怎麽,我成了你解決問題的工具人嗎?許瓷。」

許瓷盯着郁寒禮的信息,莫名其妙有一種錯覺。

好似郁寒禮這句話根本就沒有責怪,反而有想要他放低姿态去哄一下他的意思。

可是,他們兩個的關系親昵到這個程度了嗎?

——郁寒禮該不會以為那持久到近乎糟糕的一炮,真的do進他的靈魂深處了吧(。)

許瓷思索了幾秒,拉低了領口,露出雪白的胸肉,拍了一張照片給郁寒禮發了過去,按下語音鍵,語氣乖乖柔柔:“我被壞人打了,你确定不來撈我嗎?”

薄薄的嘴唇輕抿,湊近聽筒,聲音軟得能滴出水來:“哥哥,求你了。”

這一聲“哥哥”像是被糖水浸泡過。

如糖似蜜,軟軟的,顫顫的,藏了蓄意惹火的小鈎子。

郁寒禮還沒聽到過,畢竟就是在床上被他搗成了瑰麗馥郁花泥模樣的許瓷,都在一本正經又執拗地堅持喊他,郁老師。

點開了照片。

這次圖片沒有設置五秒銷毀。

放大。

看背景牆是現拍的。

許瓷雪白的胸口有一處色氣的紋身,看着不像紋的,倒像是刻意設計的紋身貼,如此一想,更加勾人了,這就是他設計的讨好金主爸爸的小tips嗎?

妖異的彼岸花旁邊,是“郁寒禮”三個字,似乎散發着幽蘭的香氣,綻放在了白潤的肌膚上。

好似在說,“雖然不經常聯系,但你在我心裏。”

這小東西。

居然會在身上搞這麽放蕩的東西。

難道一整天、就連上課的時候也貼着嗎?真是禁忌。

不一會兒,蔣麟打電話叫的人就來了。

是他的父親,蔣總。

與蔣總一同前來是許修竹。

蔣麟得意地對許瓷做了一個“出去玩死你”的口型,轉頭對蔣總賣慘起來:“爸,剛剛許瓷往死裏打我,他拿磚頭砸我的蛋,他是想讓咱家絕後啊。”

“你少血口噴人。”宋淇忍不住憤怒道:“瓷瓷有嚴重的夜盲症,光線一黯淡,他什麽都看不見了。你突然刺激他,他當然應激了,他打你完全出于自衛!”

蔣總看到蔣麟頭被敲破了,心火旺盛,冷聲道:“許修竹,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不然咱們的合作沒得談。”

許修竹單手插兜:“許瓷,可以啊你。剛離開家就搞歪門邪道,不僅和野男人睡了,還打架鬧事被拘留。你就是許家污點,許家因為你的所作所為要遺臭萬年了,你還一點反應都沒有?”

許瓷一雙杏眼裏生出了淺淡的嘲意。

“我和別人睡了就是污點,那二哥你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怎麽說?你的莺莺燕燕還少嗎?”

許修竹這人特別裝,既想要風流生活,又想博一個好名聲,從來沒有在公衆場合洩露過私生活,保密工作做得也不錯,被許瓷拆穿,冷聲道:“你調查我?”

許瓷笑:“你那點破事兒還用得了查?你這種爛黃瓜不早就口口相傳了嗎?”

他當然是在書裏知道的。

許修竹微眯了眼睛:“許瓷,本來想給你一個體面,是你不要這個體面的。”

許修竹讓民警打開了拘留室的鐵門。

民警也覺得這一家子過分了。

豪門大家族處理事情就這畫風?行事作風連小門小戶出身的都不如。

這場架本來就是蔣麟不占理,雖然許瓷的反擊有點過了,才讓滿身是血和傷口的蔣麟看上去有點像受害人。

民警提醒:“這是派出所,口頭教育孩子可以,真動手了我們一樣鎖你。”

許修竹才不在乎鎖不鎖的。

他走進拘留室,擡起巴掌就要往許瓷臉上扇。

他不僅要扇出許瓷的奴性,還要給蔣總扇出一個态度。

許瓷冷冷地盯着他。

黑白分明的眼珠上起了一層陰翳。

這層死氣沉沉的陰翳讓許修竹膽寒,又讓他怒火中燒。

掌風呼嘯,巴掌沒有落到許瓷臉上,就被民警出手制止了。

“許總是當惡霸久了,連警察的話都當耳旁風嗎?”

一句話猶如刺骨尖刀刺入許修竹的耳膜。

這個聲音是……?!

許修竹甚至不敢揣測,緩慢回頭。

冷白的燈光照射下,郁寒禮的五官清冷俊美,神色倨傲,黑色高定西裝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的十分完美,站在人群中耀眼奪目,視線梭巡在許修竹的臉上,氣場威壓強的讓人頭皮發麻。

一排西裝革履的保镖站在門外的走廊裏,肅穆森嚴。

幾位精英律師也恭敬地立在他的身後,為首穿着職業套裙的女士,是京都律政界戰無敗績的知名律師,宋枝。

許修竹強裝鎮定,吊梢眼微挑:“郁總,我就是教訓一下在外濫交的弟弟,你不至于多管這個閑事吧。”

“濫交?”

郁寒禮冷冷地掀起眸子睇他。

“許瓷和我談戀愛上個床也叫濫交?反倒是你,惡意中傷诽謗,我會追究到底。”

許修竹震驚了。

許瓷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病秧子憑什麽?憑什麽勾搭上了郁寒禮?!

那可是郁寒禮啊,食物鏈頂端的人物,人人都不敢得罪的財閥貴勳。

蔣總、蔣麟也吓得失魂落魄了起來。

郁寒禮,是他們在這個圈子裏絕對不能得罪的人!

蔣總心一橫,一巴掌甩在蔣麟的臉上,蔣麟被扇的匍匐在地,牙齒都掉落了一顆,蔣麟從來沒挨過蔣總的打,這會兒五髒六腑都是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蔣總。

蔣總沒有給他一個眼神,急于表現:“郁總,我已經教育過他了,我不知道他惹的是你的人!”

郁寒禮輕嗤了一聲:“現在教育怕是有點晚。”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讓蔣總面如死灰。

郁寒禮大步邁近,冷白的指節輕輕蹭了一下許瓷鎖骨附近的皮膚,鮮紅的血污沾在了他的指肚上,狹長的眸底劃過一絲心疼。

“疼嗎?”

有人關心了,許瓷突然委屈上了,配合着輕嗔:“疼,超級疼。”

“平時說你嬌氣,你還真嬌氣上來了。”郁寒禮唇角似有似無地薄笑。

不愧是影帝,字裏行間的寵溺,讓加害者更加擔心自己的處境。

饒是見慣大世面的宋枝都忍不住微微詫異,郁寒禮事業繁忙,從未聽說過他有戀愛的經歷,看這情況,難道是真的戀愛了?

不過她從業多年,第一次看到加害人像受害者的,感覺蔣麟的傷更需要法律援助。

也難怪郁寒禮會動心,小美人不僅漂亮出塵,性格還是個辣的。

許修竹頭皮發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未來的許氏怕是要命運多舛了。

宋枝她們留下來處理事情,郁寒禮将許瓷帶走了。

黑色商務車行駛在榮華大道上,郁寒禮用鑷子夾着酒精棉球為許瓷清理傷口血跡。

微微的刺痛感襲來。

許瓷搭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攥緊,骨頭節掐出了粉紅的色澤。

“這還疼?”

許瓷的唇瓣幹澀,輕輕舔了舔:“有點。”

——私下倒是不敢拿喬了?

郁寒禮并沒有看許瓷,而是專注地盯着酒精棉,金絲邊眼鏡後的睫毛很長,泛着森冷的光。

許瓷這具身體每一處都長得精致絕美,在他眼裏是不可多得的藝術品,脆弱又讓人有淩-虐欲,他細細品味了一整夜都舍不得咬破一層皮,居然被一個窩瓜臉打傷出了血口子。

蔣麟真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李秘書:“關于許瓷先生的熱搜全部撤下了,有關的帖子和與之有關的言論也全部封鎖了,連廣場上的縮寫都限流了。取而代之的是蔣家的桃-色新聞,經過郁氏的交涉,關鍵持股人抛了幾只股,蔣氏即将面臨崩盤。不過,包養這件事,郁總你知道的,這種事情越捂嘴越發酵,許瓷先生被包養和濫交的傳聞無法全部禁止。”

郁寒禮出道時間早,少年時不是沒有陷入過全網黑的輿論旋渦,但是從來沒有管過惡評,只拿實力說話。

李秘書也沒想到,郁寒禮第一次全網删帖,竟然是為了一個看上去極其病弱的少年。

果然是最清純無辜的,最誘惑人心。

包養的傳聞不是從今天開始的。

看來官宣要提上進程了。

郁寒禮:“你為什麽不一早就告訴我呢?這種事情不用避諱,本來就是我給你帶來的消極影響。”

許瓷:“被包養,這事又不是假的,我也沒道理讓別人住嘴。”

郁寒禮:“又老又醜土肥圓不是假的?”

原來是在意的這個。

許瓷奇怪看他一眼,輕輕抿了一下好看的唇瓣:“老是真的。”

這張小嘴,又開始刺撓人了。

“你不覺得你的小屁股還坐着我的百萬豪車,說這種話有點冒昧嗎?”

郁寒禮金絲邊眼鏡後的雙眸閃動着危險的暗芒,可話雖如此,手上幫他清理血跡的動作,卻格外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啊?

金主爸爸生氣啦。

許瓷:“假的假的。”

許瓷白襯衫上的血大多是蔣麟的,畢竟與肉身相比,磚頭還是相當堅硬的,被砸出血口子情理之中。

傷口被清理幹淨,許瓷原本雪白的鎖骨周圍泛着淺淡緋紅,傷得不深,只傷到了薄薄的表皮,不需要縫針。

郁寒禮為他上了一些消炎藥粉,然後又給他用紗布包紮了一下:“除了這裏還傷到了什麽地方?要不要去醫院拍片子。”

許瓷:“沒有。就是有點困。”

人一熬通宵就容易生病,更何況他是個身體脆弱的病秧子。

沒一會兒,許瓷強撐着的身體就倦了,臉色也不太對勁兒,白如薄透的紙。

郁寒禮擡起手背,他冷白修長的手骨泛着微微的涼意,貼在許瓷發燙的額頭上。

許瓷很舒服,就不知覺地往他手背上蹭了蹭。

西裝袖口散發着的微涼薄荷味。

很好聞,許瓷喜歡和氣質幹淨又愛打扮的人相處。

郁寒禮吩咐司機:“去醫院。”

即使他沒有發燒,也必須去打一針破傷風針。

到了醫院的vip病房,許瓷躺在病床上。

他能明顯感受到自己這次并沒有發嚴重的高燒,因為每一次他發燒的時候腦子就會痛,而且今天他下午只吃了兩口米飯,竟然神奇地沒有犯低血糖。

許瓷乖乖地望着天花板。

郁寒禮拿來了一支溫度計,修長的指節微微捏起瑩潤的臉頰,将溫度計放進他紅潤的唇瓣中,說:“含在嘴裏,量五分鐘。”

許瓷含住了,過了幾秒,輕聲喚:“郁寒禮。

“你罵我一句。”

郁寒禮裁剪得體的西裝下的身軀高大挺拔,裹挾着矜冷的氣息,又把手貼上他的額頭,指腹在他的胎毛處輕揉了一下,淡聲:“你是有什麽奇怪的癖好?還是現在身體很不舒服,産生了破壞欲?”

“唔,我感覺好不真實呀。”

“本來我找你就不抱希望的,沒想到你還是出現了。”

許瓷甜甜地笑了一下,小虎牙尖尖的。

“謝謝你給我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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