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發現了許家的陰謀
發現了許家的陰謀
病房裏充滿了消毒液的味道, 刺鼻、難聞,又混着一股讓人感到寂寥無依的清冷。
世事無常, 每個人生病的時候都是最脆弱的。
許瓷纖長卷翹的睫毛輕垂,鼻尖挺翹,白皙的肌膚如枝頭薄雪,瑩瑩之中泛着幾分脆弱的病态,又乖又嬌。
即便是在病中,他嬌豔欲滴的薄唇也有着不安分的招惹。
——真是個病美人。
節目錄制停止,海城私立醫院連夜組織專家會診,幾架名貴的私人飛機将業內知名的醫學專家聚集在了海城私立醫院。
一名醫學專家拿着許瓷的種種化驗結果, 說:“突然吐血的主要病因有消化性潰瘍、食道和胃低靜脈曲張出血、急性胃炎、胃癌,當然消化道臨近部位的疾病膽囊結石、胰腺炎也有可能導致吐血, 血液病、感染也會出現這類突發病症。”
“可是許先生化驗結果顯示,以上的病他一樣沒有。”
“他是有胃病,但是他的胃病還沒到要吐血的程度,一時間也很難确定具體病因。”①
另一名醫生說:“我們調取了許先生的個人健康檔案,發現許先生很多病症都是後天突發的。如果不是刻意注射一些藥劑引導, 只能說他的生活環境中可能有一些致病因素。但是他的家人都沒有出現這些病症,所以十分匪夷所思。”
一群專家拿出畢生所學,也沒分析出許瓷為何突然吐血。
病房裏的氣壓越來越低, 空氣似乎能凝結出冰霜。
郁寒禮白襯衫上的鮮血印記,如同一朵朵鮮豔戾氣花團錦簇的紅牡丹。
整個人如同地獄裏攀爬出來的修羅,眉宇清冷, 長眸中藏着幾分淺薄的冬雪,潋滟着灼灼的冷色, 強大的上位者氣息讓所有人都喘不過來氣,頓了幾秒, 薄唇輕啓:“勞煩各位先生了。”
一旁的小護士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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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郁寒禮待人接物疏離又恭敬,但她總覺得擱古代她們這一衆人絕逼是被陪葬的太醫院天團。
幾名工作人員陪同各位專家出去。
一位年輕的男醫生留了下來。
男醫生名叫聞墨,是國際頂尖的心髒外科醫生,無論是業內還是業外名聲都如雷貫耳,年輕有為,高大俊美,清瘦、挺拔,哪怕是站在郁寒禮身邊,氣勢都是少有不被削弱的。
聞墨将手插進口袋,掃了病床上的許瓷一眼,淡聲說:“也許,郁總應該給他算個命。”
郁寒禮擡起涼色的眸子:“京都心外科第一刀就這水平?”
聞墨不置可否,輕笑了一下:“我主刀過1236臺手術,經我手術沒有一場失誤,救回來了無數人的生命,所有人都将我視為心外科的權威。”
“可笑的是,我的戀人卻因為心髒病去世,我有時也在幻想,世界上如果真有超脫自然科學存在的奇跡就好了。”
郁寒禮比聞墨小兩歲,但是京都那片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權有勢的人很難不打照面,只是他沒想到,聞墨捧在心尖上的竹馬居然真的去世了。
印象裏,挺清秀甜軟的一個少年。
怪不得聞墨每次都把雪白的白大褂穿出披麻戴孝的清冷感。
聞墨又說:“很顯然,許瓷就是那個例外。”
郁寒禮:“怎麽說?”
聞墨:“我接診過許瓷,才發現他病歷上的時間明顯被篡改過,不然被人有意抹除的痕跡是很難被發現的。有一個很奇怪的點,許瓷每一次出現重大疾病,許家那段時間就會飛黃騰達一次。”
這意味這什麽。
傻子也能明白了。
郁寒禮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泛着驚人的戾氣,讓人瞧了不寒而栗。
“豪門家族都講究風水氣運。如果許瓷真的是被獻祭了氣運,他毫無緣由地吐血也很好理解了,一定是又被獻祭了。”
說完,聞墨笑了一下,說:“我也是瞎猜的,你可以選擇不信。”
許瓷纖長想睫毛輕顫,純稚的五官微皺,似乎是被說話聲吵醒了。
郁寒禮只是看了一眼,便對聞墨說:“你先出去吧,他有什麽不舒服的,我再找你們。”
聞墨:“可以。”
聞墨出去後。
病房內只剩下許瓷和郁寒禮兩個人。
床頭櫃上的花瓶裏放着一束燦爛的向日葵,明豔的色彩為冷白的房間裏增添了一絲亮色。
郁寒禮靜靜地注視着許瓷。
牆上時鐘的秒針一圈一圈地轉。
過了很久,郁寒禮薄唇輕啓:“要我給漂亮的睡美人一個臺階嗎?瓷瓷。”
瓷瓷?
這似乎是郁寒禮第一次這麽稱呼他。
這狗逼東西又看到他裝睡了。
許瓷不情不願地擡起眼皮,烏黑的眼仁裏帶着一絲嬌氣的責備,難為情:“我渴了。”
他……其實也是才醒。
醒在聞墨說那一段話的時候,他只是不想直面任何人的同情。
回想以前的種種,聞墨說的八九不離十就是真相了。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兒,真正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兒。
世界上也有很多科學難以解釋的巧合。
而且,人,最擅長的就是自欺欺人。
人體都有自我保護機制。
表面無動于衷,其實早已萬箭穿心。
表面無波無瀾,其實早已在崩潰黑化的邊緣了。
只需要一個臨界點,好似,點水成冰。
郁寒禮給他倒了一杯清水,遞給他:“慢點喝。”
許瓷輕輕抿了一口水,輕聲說:“郁寒禮,我想回京都了。我現在也沒有精力去錄制節目了。”
郁寒禮:“好。”
有很多事情他都可以代勞,但他尊重許瓷的想法,需要許瓷點頭說那一聲應允。
另一邊,柳藝傾在化妝間看到了許瓷吐血的新聞,指尖在手機上點了點,給許修竹發去了一條信息:「真的假的啊(笑哭)」
過了幾秒。
許修竹:「你不是親眼看到了。一旦許瓷陷入負面風評,鋪天蓋地的語言暴力會折損他的氣運。」
許修竹:「他的氣運受損,在他的身體上也會反饋出來,吐血也正常。說不一定過幾天他就瞎了瘸了,這都是難說的事兒。」
柳藝傾:「哦。」
柳藝傾:「有這好事兒,那你不得給他找幾個職黑?」
許修竹:「就他現在的風評,人人都能夠踩上一腳,我就不信他能逆風翻盤,用給他花那個閑錢?」
別的不說,光是郁寒禮的女友粉罵人的架勢,這幾天就能送許瓷去西天。
太棒了。
簡直是身心舒暢呢。
柳藝傾真正見到了許瓷的慘狀,惴惴不安的心情終于平穩了,看着網上對郁寒禮和許瓷的刻薄評價,他喜笑顏開。
微博再一次被《永遠會彼此心動的情侶》的一系列節目事故霸屏。
#郁寒禮 許瓷不要表演倒貼
#《永遠會彼此心動的情侶》實時觀看人數掉了300w+
#郁寒禮下次叫老公的時候
#許瓷吐血
#郁寒禮粉絲是否接受郁寒禮的護妻發言
【真的不敢想象,郁寒禮的一些話多傷郁粉,208就是208,永遠不要和資本家共情!你跟他們共情,他們只會挑你的軟處紮刀】
【郁寒禮這些話真的好傷唯粉啊。我要是唯粉的話,我一定會脫粉回踩!】
【本來突然曝光戀情就已經很傷粉絲的心了,上了節目還大秀恩愛,關鍵他倆還相戀一周,哪來的恩愛?郁寒禮這樣的人,有什麽好粉的?】
【對啊,為了自身利益,可以随意傷害粉絲,真的令人作嘔】
【對啊,郁粉再放不下什麽?內娛又不是離開他不能轉,雙料影帝墨衍舟、甜野奶狗商冽、清風疾月周黎,不都好磕嗎?別在爛人身上浪費時間】
【沒辦法啊,內娛粉絲就是這樣,就是喜歡跪着追人嘛】
【永遠都站不起來的一類人】
【你就是給她扶起來了,她照樣啪的一下雙膝跪下】
【笑死了,我就不信郁寒禮會不在意,他該不會也會像其他的男明星一樣,滑跪了吧?】
【想要艹有擔當的人設,但又想要有女粉絲的追求,這種人內娛屢見不鮮了】
【死去的記憶攻擊我,高軒一邊官宣女朋友,一邊在群裏安慰女友粉,不也照樣翻篇了】
黑粉集體出動,在一些新聞前排開始瘋狂的拉踩郁寒禮,各種拉架,迷惑一些路人,不斷地敗郁寒禮的好感。
甚至有些人還害怕郁粉不脫粉,各種陰陽怪氣郁粉,試圖激起她們的一些反骨。
而此時,從直播間裏掉下來的300萬粉絲活躍在了各大官方群的內部。
郁寒禮的小軟梨:媽的,剛剛看直播的時候我都哭了。最初粉郁寒禮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難最難的一個階段。
我從來都不想說出來,更不想在他陷入漩渦中以這種方式為他洗白,因為我不想他的善意被人無限放大揣測。
高二的時候,我的父母遭遇了車禍,他們被送進了醫院搶救,肇事司機是一個有權有勢的人,我沒有任何的社會經驗,沒有能力照顧父母,甚至不知道如何為自己的家人維權。
而且我爸媽也是獨生子女,根本沒有什麽親戚能夠幫助我們,我的弟弟還在念幼兒園。當時我感覺天都塌了,我只是在每日記錄心情的時候艾特了一下郁寒禮,并沒有奢望會有神明降臨,可是幾天之後我就收到了一筆巨額轉賬,而且不久之後就有業界知名的律師幫我們家處理了一系列問題。
所以,我們的喜怒哀樂他真的會看得見,愛是陪伴,不是束縛,郁寒禮是個gay,我喜歡他,并不意味着我要當他女朋友,我是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轉賬圖片][父母治療圖片][法庭圖片]
郁神的小嬌妻:【草,第一次聽說。換個人可能早就拿這件事炒作了!墨衍舟給接機粉絲送個奶茶都鋪天蓋地宣傳了三年了……】
奶甜桃子禮:【郁寒禮你這些年都在幹什麽啊?!只在背地裏感動粉絲嗎?】
郁神脆桃:【這就是君子與小人的區別!】
天光欲色是我饞的:【郁寒禮你他媽的又賺老子的眼淚嗚嗚嗚嗚嗚嗚嗚!】
郁寒禮的絕美小仙女:【我日,@郁寒禮以後別玩這麽深沉的愛了好嗎哥?為什麽要劍走偏鋒背地裏搞浪漫?!我缺你這點浪漫?!】
甜甜橘子欲:【愛是陪伴不是束縛,咱們永遠不可能得到郁寒禮!】
不吃魚:【顏值造就生殖隔離!帥哥的戀愛就該帥哥談!】
荔枝是冰的:【對啊,我哥都27了,就讓我哥談個戀愛,怎麽了?!】
三分月色:【就讓我哥談個戀愛,怎麽了?!】
禮貓貓仰卧起坐練腹肌:【就讓我哥談個戀愛,怎!麽!了?!】
郁寒禮尊貴的女友粉協會V:
經過大家一致商讨以後,再也沒有女友粉了。改不了色心的就變男色粉,改得了色心的就是事業粉。
現在嫂子和咱哥錄制一個節目,能嗑下去的就是CP粉,嗑不下去的就是婆婆粉。
嫂子也是咱哥事業的一部分,姐妹以後咱們也得給嫂子排面,萬一以後嫂子被咱氣哭了,那不還得是我哥費心費力去哄嗎?那不也影響他的事業嗎?同意就幹!
郁寒禮的小老婆:【改不了名字了,但可以改心,@許瓷,小嫂子,千萬不要抛棄我哥!畢竟冷冰冰的臭男人,誰要談?@郁寒禮舔起來!】
郁粉自我內部整頓後再出發。
網上的風評一下子得到了驚人的逆轉。
評論區別說罵郁寒禮了,罵許瓷的,他家地板下的蚯蚓都會被扒出來豎着批,路過的螞蟻都會被郁粉扇兩巴掌。
墨衍舟、商冽、周黎這三家粉絲都想趁火打劫吸走郁寒禮的粉絲。
一些言論被大粉截屏發博後,不到三小時,墨衍舟被狙掉了一個代言。
商冽被噴到失去了一個綜藝,周黎被拉出來早期參加綜藝聞手上被崩上的屁味,清風霁月人設大崩,女友粉受不了紛紛脫粉。
那戰況,各路粉絲紛紛退避三舍,吓得屁滾尿流。
徐大明還在給郁寒禮定制一些翻盤人設,被張監制提醒:“老徐,你趕快看微博,郁寒禮的粉絲瘋了!”
徐大明頭皮發麻,冷汗直冒:“別說他們的粉絲瘋了,我也快瘋了。”
張監制汗顏:“你的瘋跟她們的瘋沒法比,你趕快去看看。”
徐大明也有點好奇,登上微博:“……?”
這是什麽情況?
郁寒禮粉絲竟然全體出動,把各路粉絲打得集體逃竄。
徐大明眼睛瞬間瞪大了,一陣陣感動湧上心頭,匆忙走到了病房前,輕輕叩了一下房門,說:“郁總,你粉絲瘋了!”
郁寒禮剛剛看過手機,對網上的輿論也有了一定的把控,他很在乎粉絲,可是也要有自己的生活,臺前臺後不能平衡的事情很多。
可是,這群粉絲真真正正溫暖了他。
郁寒禮并不想外洩太多情緒,淺笑了一下,對許瓷說:“她們讓我多舔舔你。”
許瓷:“……”
許瓷:“…………”
粉絲知道你是這樣的騷東西,還會粉你嗎?
許瓷和郁寒禮提前結束了節目錄制,飛回了京都。
京都上空又是一層又一層的烏雲,讓人瞧不見一絲天光。
許瓷被郁寒禮送回了學校。
在校園宿舍區外,郁寒禮停下了車,許瓷從車上下來,郁寒禮将下車窗,SUV內矜淡的涼味彌散出來了些許,帶着誘人的山霧香氣。
許瓷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味道很好聞,很勾人心魂,他多嗅了一下。
不同于以往郁寒禮身上的淺淡香氣,這次他身上的香氣重了些許,好似荷花裏的花蕊香味,透過一層層粉白的花瓣,散發出誘人的清香,而每一層花瓣也自然而然地透着香氣,馥郁繁複。
所以,郁寒禮的身上噴了香,白襯衫上噴了香,矜淡的西裝外套上也噴了香。
網上說,一個男人開始噴香水,那就證明他是有心戀愛了。
許瓷雪白的臉蛋莫名紅了一下,小聲:“真是謬論。”
郁寒禮擡起眸子,輕笑:“什麽謬論?”
許瓷:“沒什麽。”
郁寒禮盯着許瓷柔軟的唇瓣,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說:“許瓷,我不是什麽大善人,我現在想問問,我什麽時候能品嘗到你的嘴唇?”
許瓷輕輕抿了一下唇瓣:“……”
經歷過一次莫名其妙的吐血和瀕死的危機感,許瓷也想擺脫更多道德的束縛。
他也想狠狠放縱一下,狠狠打破在他身上的病痛鎖鏈。
許瓷認真:“我想接吻的時候,會通知你。”
“不要讓我等太久,你知道的,一個憋瘋了的男人,有多麽會折磨人。”
許瓷:“……”
這無時無刻都在強行撩人的狗東西,到底是怎麽保持不近男色的人設的啊?!
二十一世紀最大的詐騙了好嗎!
話音剛落。
另一道聲音響起,帶着震驚、憤怒和充滿雄性氣息的暴怒,咬牙切齒:“許瓷。”
許祟沉的指甲都掐翻蓋了,鮮紅的血滲了出來,他卻渾然不覺得痛。
郁寒禮掃了許祟沉一眼,眼底的殺意更甚,他眼底容不得沙子,許祟沉和許瓷談過這一項,就足以他死一萬次了。
“許總,喊我的小男朋友做什麽呢?我小心眼。”
許祟沉努力平複下心情,皮笑肉不笑道:“郁總,我們許家每年必須舉辦一次的家庭聚會,小瓷都沒告訴你嗎?原來你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像想象中的那麽親密無間。”
郁寒禮眸底是冰山霜雪。
都是男人,最知道男人在乎什麽東西,尤其是許祟沉這種格外在意世俗的人。
可惜郁寒禮向來表面斯文,說的話從來不留餘地:“确實,可能我這人杏欲比較旺盛,不愛在交談上親密無間,喜歡時時刻刻做親密無間的事。”
許瓷挺煩郁寒禮這套的。
但他更讨厭一邊在意貞潔一邊出軌的許祟沉,他很是認同的乖乖點頭:“是的。”
這兩個字簡直絕殺。
許祟沉面部肌肉都在抽搐,過了好久,才說:“今晚家宴,許瓷,我不希望在家宴上見到不相幹的人。”
許瓷:“……”
無所謂。
不過許瓷也不想讓郁寒禮去。
省得許惠民再搞一些下作手段讓喬明初接近郁寒禮,萬一他們給郁寒禮下藥,以郁寒禮的性格,大概把整個地球掀翻也要找到他的小屁股。
到時候遭殃的還是他許瓷。
夜幕降臨。
許瓷回到了許家。
許家老宅雕梁畫棟,假山流水,抄手游廊詩情畫意,富有雅致底蘊。
許家以前并沒有如此闊氣的宅院。
這間宅院是民國時期保留下來的,是非常西洋風的建築,雕梁畫棟,美不勝收。
當初許家做生意發家,是一步登天的暴發戶,錢是有了,但是人脈卻格外受限,為了能夠與上流人士來往,才花了天價盤下這一處風水寶地。
宅院裏裝扮了好多好柿燈籠,非常小巧。
可是許瓷看着一個個豔紅的燈籠,莫名喘不過來氣。
想到所謂的獻祭一說。
他甚至覺得這一個個紅豔豔喜慶的小燈籠裏灌注的是他的心頭血。
許瓷是一人回的老宅,并沒有和任何人一起,走到許父許母的居處。
他編輯了一條短信給許惠民發了過去。
許瓷故意說:「爸爸,我才是許家花了無數金錢養出來的才子,我在上流圈,比喬明初更能給你争光。我朋友都說了,喬明初那個鄉巴佬根本不入流,你如果還打壓我,我就讓郁寒禮封殺喬明初了哦。」
婊裏婊氣,甚是滿意。
這些天許家人對他的容忍度很低,低到口無遮攔破口大罵的地步,他到要聽聽許父許母怎麽編排“他嫉妒喬明初”這件事。
房間內果然穿出了大發雷霆的聲音。
許惠民:“我就知道他不是個軟柿子,這才幾天就想對明初下手,要不是要獻祭他的氣運,我根本不會容他。”
許母:“我知道他把祟沉扳彎後,看着他就惡心!就算祟沉現在是個gay,藝傾也比他好太多太多了。天殺的還有一年,這一年咋這麽難熬。”
許惠民冷笑:“沒事,沒有一年了。”
許母:“也是,算命先生說了,他說咱們和他之間有牽制的作用,獻祭他換來的東西他要是能一樣一樣拿回去,他的身體就會恢複,但這是不可能的了。可我們對他的厭惡同樣能加速他的死亡速度。”
得知了全部真相。
許瓷以為自己會掉淚。
可惜并沒有。
許瓷黑白分明的眼珠毫無波動。
他擡起眼皮,望向房檐檐角外。
雨水落下,一滴滴的打成了串,空氣也逐漸變得濕冷起來。
他不僅僅要拿回自己健康的身體,還要許家人全部去死。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是沒有家的人,所有對他好的人,都是想要蠶食他的氣運。
去死!
他要那些人全部去死!
許瓷不動聲色地離開了老宅。
到了宅院外。
他荒涼孤寂麻木痛苦的心再也克制不住顫抖了起來,呼吸都帶着一絲嗜血的痛。
他想要狂熱的外力填滿、驅逐出他內心的空虛。
許瓷猶豫了一秒,雪白的指尖點開了郁寒禮電話的撥通鍵,輕聲問:“郁寒禮,你不是說想吻我嗎?現在來接我,我想要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