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後車廂的暧昧

後車廂的暧昧

今晚雖是許家的家宴。

柳家父母和柳藝傾也被邀請出席, 兩方家長有意促成柳藝傾和許祟沉的婚事。

管家出門迎接。

天空開始落下密密細細的小雨。

許瓷站在門外避雨,他穿了一件白色針織毛衣, 雪白假領映襯着他修長的脖頸,烏黑的發絲柔軟,一雙杏眸出奇的平靜,卧蠶微鼓,又乖又欲的氣質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在漆黑的夜裏,他依然是璀璨奪目的存在。

豪車停在了許家老宅的大門前。

柳藝傾從車上下來。

看到許瓷站在大門前,垂眸安靜的刷手機,以為是許家人讓許瓷來迎接他, 于是趾高氣揚道:“許瓷,這就是你待人接物的态度嗎?”

許瓷擡起淡色的眉。

他今晚願意來許家, 只不過是想印證一個答案,從他走出許家這一刻起,他與許家再無瓜葛。

“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就什麽樣的态度,別逼我扇你。”許瓷輕聲說。

柳藝傾當衆被他駁了面子, 反唇相譏:“你有那個膽子碰我一指頭嗎?你在許家也不過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而已,算個什麽東西?別以為有許祟沉護着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柳藝傾上前一步, 以前他找不了理由打許瓷,今兒個許瓷剛好給他遞了個由頭。

他早看這一張漂亮的臉蛋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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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勢必要給他打成豬頭!看他還怎麽用美貌霸淩他!

只不過,他舉起的手還沒有碰到許瓷, 就被許瓷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

打得在場的人發懵。

柳藝傾的臉都被扇歪了。

他緩緩頓住,捂住熱辣辣的臉, 不敢置信:“你敢打我?”

“沒這個認知是嗎?”許瓷站在臺階上,眸底的流光清寒, 居高臨下地盯着他。

啪的一下又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把柳藝傾的耳膜都打出血了。

“這下感受到了嗎?”

感受不到的話。

再來一巴掌,也無可厚非。

許瓷的手掌有些疼,盯着白皙手掌上的粉底液,無比地嫌棄。

柳藝傾是把臉當毛坯牆一樣粉刷嗎,怎麽塗這麽多粉?

其實許瓷剛剛從許惠民口中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別人對他的好感和反感會作用在他的身上,進而讓他的身體機能出現相關的反饋。

這麽多年他的身體機能一再下降,除了被獻祭氣運,應該是一直被他們讨厭着,只是出于需要才對他表現出曲意逢迎的好。

估計是在小說中,角色越重要,當事人的好感和反感對他的影響越明顯。

即便得知了這一信息,許瓷也不打算裝出一副溫柔小意的樣子去讨他們短暫的歡心。

能活就活。

不能活就去死。

但他要保證之後的每一天,都要過得開開心心,蕩氣回腸。

柳藝傾是柳父柳母的心尖寵,從小到大,一向嚴厲的柳父也從未動過柳藝傾一根汗毛。

柳父看到被許瓷打到幾乎昏厥的柳藝傾,怒不可遏地對聞訊趕到的許父道:“許惠民,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不然咱們生意上合作沒辦法繼續了!”

還不等許惠民發難,柳父接到了心腹秘書薛秘書的電話,電話那邊薛秘書支支吾吾,柳父耐心告罄:“有什麽事是不能說的?!”

薛秘書:“我們與許家在江城南鷺灣合作的度假村項目要保不住了。整個項目突然被叫停整改,永遠沒有辦法再進行施工。你和許總快點飛過來看看吧。”

如果沒有辦法繼續開發,之前投入的所有經費全部都打成了水漂,這無疑是對柳家和許家是一個重創。

柳父嘴唇顫抖:“怎麽可能?怎麽突然毫無征兆地就被叫停,這個項目的每個環節不都有層層把控嗎?”

薛秘書面露難色,無比隐晦地說:“相關負責人告訴我,我們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柳父心裏升起了一個不詳的預感,許瓷榜上了郁寒禮這座大山他知道,可是郁寒禮這些年不僅是娛樂圈的風向标,在金融界也是無出其右存在,在全球具有一定影響力的金融雜志《金融時評》都曾為其拍攝封面。

郁寒禮的一舉一動備受關注,怎麽會如此不愛惜羽毛做出如此讓人诟病,讓業內忌憚的事情?

柳父艱難地滾了下喉結,抱有最後一絲希望,顫抖着聲音問:“……誰?”

“郁寒禮。”

這三個字如同懸在頭頂的鍘刀,切斷了柳父眼中最後的光芒。

許父同樣接到了項目負責人的電話,得到了同樣的信息,整個人差點撅過去了。

他們怎麽會無緣無故惹上郁寒禮?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郁寒禮在為許瓷出氣。

這個認知讓兩人如墜冰窖。

許惠民蠻橫慣了,他的腦子亂成了一團亂麻,并不知道這件事是否由許瓷指使。

可是讓他低聲下氣地求許瓷的諒解與幫忙,他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只有強硬地讓許瓷臣服。

許惠民眸色冰冷如冰錐,心一橫,對兩個傭人說:“你倆抓住許瓷,在長輩面前無法無天,今天拿出我的戒鞭,我要好好給他上一上許家的家法。”

許瓷到底沒有多少力量。

兩個人高馬大的男傭輕易就鉗制住了許瓷纖細的手臂,兩人用的力氣非常大,隔着薄薄的毛衣,将許瓷嬌嫩的肌膚攥得青紫。

許瓷完全掙脫不開。

許母也命人去取戒鞭,想要讓許惠民在門口就把許瓷打了。

她只知道許瓷的氣運能夠招來財富,不知道他的髒污的血有沒有黴運,要是弄髒了她豪氣萬丈的宅院,那可就不好了。

看着傭人取來了戒鞭,戒鞭上的開刃刀片泛着清淩淩的寒光,真打在身上,那就是一個皮開肉綻。

許瓷漂亮的瞳孔驚懼地縮了縮。

大意了,早知道就雇倆保镖在身邊的時候再和柳藝傾動手了。

今天這頓毒打,他可能非挨不可了。

可這時。

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了許家宅院前。

車門打開,郁寒禮從車上下來。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肩膀平直寬闊,猶如女娲精雕細琢的容貌帶着天然的冷漠,薄薄的金絲邊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兩片緋淡的薄唇抿直,周身折射出了讓人不敢直視的清貴之氣。

雨勢漸大,他的手掌骨節突出,冷白的手指捏着黑色直柄傘的傘柄,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許瓷聽見皮鞋與青石板的相觸的聲音,擡眸正好與郁寒禮對視上。

忽然之間,感覺又被這個男人保護到了,一顆惴惴不安的小心髒也徹底安心下來。

剛剛還氣焰嚣張,緊攥着他手臂的兩名男傭看到郁寒禮的到來,瞬間撒開了手。

好似握過什麽燙手的烙鐵,抖個不停。

郁寒禮意味不明:“許總是要濫用私刑?”

簡簡單單幾個字,已經如同利劍一般懸在了許惠民的腦袋上,他的額頭滲出了薄薄的汗珠。

“沒、沒有。”

許惠民下意識想将手裏的戒鞭藏起來,他久浸商場,見慣了大場面,可此時眼皮沉重得厲害,甚至不敢與郁寒禮對視,喃喃道:“沒有這回事兒,小打小鬧而已。”

郁寒禮挑眉:“小打小鬧?”

郁寒禮将雨傘遞給了許瓷,骨節分明的指節一根根握緊。

黑戒在中指上泛着森冷的光。

下一秒,毫無征兆地錘在了許惠民的胃部。

許惠民胃部翻江倒海,瞳孔驟縮,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想要幹嘔。

可是對郁寒禮的恐懼已經遠大于了生理性疼痛反應。

他硬生生地将即将發生的醜态忍了下來。

郁寒禮很滿意他的反應,為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薄唇輕笑:“許總,我不希望在你臉上看到任何不悅的表情。”

許惠民忍着針紮似的劇疼,給他賠了一個笑臉。

但比哭還難看。

郁寒禮為許瓷撐傘,兩人在衆人戰戰兢兢的畏懼目光中離開。

許瓷上了郁寒禮的車,他的發梢微微被雨水打濕,接過郁寒禮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說:“謝謝你。”

頓了頓,餘光暼了一下在商務車裏坐着的徐大明,好奇:“你原本有事情嗎?”

郁寒禮:“是有事情做。不過你熱情邀請我,我不可能不來。我也得謝謝你特意放兩聲鞭炮歡迎我的到來。”

鞭炮?

難不成是甩柳藝傾那兩巴掌?

許瓷耳朵尖紅了一下:“你都看到了?”

郁寒禮視力很好,大老遠就看到小波斯貓張牙舞爪撓人的樣子了,眼尾輕掃他一下,有着調情般的溫文爾雅,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

而是說:“《我是演技派》的張導攢了個局,我作為節目嘉賓出席。”

“你之前被喬明初搶去了這個綜藝名額。你是想直接曝光這件事,将他踢出局,讓他徹底從你的視線之內消失,還是與他同臺競争?”

許瓷:“你要給我這個資源?”

郁寒禮輕輕捏了一下他白軟的耳垂,語氣泛着讓人心頭酥麻的磁性:“看你表現,瓷瓷。我是一名合格的商人。”

話裏的暗示意味明顯。

金主與小情人之間還能幹什麽!

郁寒禮明明某些時刻對他熱情似火,但他周身散發出的對待陌生人的疏離與涼漠,讓許瓷也把握不準這個人的真實想法。

許瓷眼尾染上了誘人的胭脂色:“不是說要接吻了嗎?”

郁寒禮:“我想要的,不僅僅是這麽多。”

許瓷:“你來之前,是要參加聚會嗎?”

郁寒禮:“嗯。”

許瓷思索了兩秒,認真說:“郁寒禮,我想要這個名額,我想和喬明初同臺競争。我心裏有太多不甘和怨氣了,只是輕描淡寫将他封殺,我根本解不了心頭恨。”

“我想有更多折磨傷害過我的人的機會。”

郁寒禮眉骨清冷,靜靜地聽完許瓷發洩心中積壓的怨氣,輕描淡寫地分析利弊:“這樣有風險,你的身體和未來發展都可能因為你今天的選擇處于險境。”

許瓷雪白的臉蛋紅了一下,小聲表态:“有寒禮哥哥在,我不怕。”

許瓷不知道,他此刻的模樣有多麽考驗人的忍耐力。

漂亮的,乖巧的,純欲交織的。

郁寒禮盯着許瓷誘人的臉蛋,一向不浸情欲的雙眸變得熾熱,吩咐司機:“降下擋板。”

許瓷奇怪看他:“?”

前車的擋板緩緩降下,将司機與副駕駛的徐大明與他們完全分割在兩個空間。

但是擋板的隔音效果差,只是輕微的衣服摩擦聲,車廂內的所有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郁寒禮冷白的指節插進了領帶,将黑色領帶拽了下來,另一只手從許瓷背後探了過去,透過窄窄的腰肢,一路向下延伸。

許瓷的尾椎骨被挑逗的一陣酥麻。

他纖細的雙腿無意識的相互磨了一下,整個人軟了下來,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

可是——

不行。

真的不行。

就算他不是一個過分保守的人,也不想被前排的人聽到他生理性羞恥呻-吟的聲音。

郁寒禮壓覆了上去,完全不給他反抗的機會,将許瓷困在車廂一角,薄唇舔咬許瓷的耳朵,低聲說:“原本我想先辦了正事,再辦你,可現在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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