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次接吻
初次接吻
江野将許瓷送回京都影視學院的校園。
去附近的水果店買了一個果籃, 又去診所買了抗過敏藥片氯雷他定片和針劑甘草酸铵。
藥片不如針劑作用快,他做了許瓷會強烈過敏的兩手準備。
果籃裏有橘子、西柚、桑葚、櫻桃、菠蘿, 全是許瓷不能吃的水果。
江野将針劑配好,說:“你拿一個橘子嘗嘗,過敏了,我給你靜脈直推。”
許瓷纖長的睫毛微垂,小心翼翼地盯着果籃裏漂亮的橘子。
好像它是會咬人的怪物。
不同的食物在他身上的過敏反應程度不一樣,對橘子的過敏反應最嚴重,有一次只是誤觸了橘子表皮,他的手和臉都腫了起來。
小到大他沒有嘗過一次橘子的味道。
猶豫了幾秒。
許瓷還是對黃澄澄的橘子伸出手去, 白皙的指腹與冰涼的橘子皮相觸。
這一次他竟然神奇地沒有任何不适感。
許瓷慢吞吞地将橘子剝開,撕了一瓣兒橘子肉放進嘴裏, 甜潤清新的橘子味兒在自己的口腔裏炸開,第一次體會到了夏日清爽的味道。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許瓷又塞了一瓣橘子肉,輕聲說:“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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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要哭了。
寡淡了十九年的味蕾,第一次感受到了滿足。
他這麽多年過的都是什麽生活?
寡淡無味、清湯寡水、死氣沉沉,吃飯永遠只是填飽肚子, 沒有過多少享受。
口腹上的滿足更讓他堅定了奪回自己健康身體的決心!
江野心裏狂喜。
許瓷簡單給他解釋緣由,他不信玄學,但他永遠信任許瓷, 許瓷說的話永遠是金科玉律。
看到許瓷的過敏病症消失了,他心情愉悅極了,開心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改天我帶你去吃火鍋,那才是真的人間美味。”
許瓷:“好呀。”
他今天開了超跑, 脆弱的心髒負擔過重了,身體有點不舒服, 雪白的臉蛋透着三分病态,一雙烏黑漂亮的杏子眼也倦倦的。
和江野簡單地告別,就回了宿舍。
宿舍裏只有宋淇,老二老三還在社團裏。
許瓷脫了鞋襪上床,轉進被窩打算睡了一覺,閉上眼皮,病态的小臉蛋恬靜乖巧,微微嘟起的嘴巴昭示着他病痛的脆弱,有種讓人想把他抱起來好好疼惜一番的沖動。
宋淇去陽臺把窗簾拉上,老媽子似的說:“我要去外地參加一個試鏡,估計明天下午才能回來。”
“老二老三這兩天要随社團參加一個歌舞劇比賽,後天才能回來。等會兒我去取快遞,取完就走,瓷瓷你有快遞嗎?有的話,我幫你取回來。”
許瓷沒玩手機,手機放在床頭充電。
宋淇拿了起來,打開了許瓷的手機,點開短信,皺了一下眉:“哎,瓷瓷,你有一個同城快遞為什麽寄到了西校區?”
許瓷擡起眼皮,才發現宋淇再看他的短信,臉唰一下紅了。
他确實買了東西,但是一些情趣小玩具。
他對購買這種東西本來就有羞恥感,當然不敢寄在東校區了。
許瓷強裝鎮定,撒謊說:“這是寄給西校區學長的一個禮物,你不用幫我取的,他自己會取。”
宋淇“哇哦”一聲,打趣了許瓷兩句,就放心離開了。
許瓷雪白的臉蛋又紅了一下,把腦袋埋進被窩,翻看信息,仔仔細細确認了一遍短信裏沒有暴露一絲痕跡,才安心睡下了。
一覺睡到晚上,許瓷身上的疲憊感完全消失了,他舒展了一下筋骨,貪戀了一會兒溫暖的被窩。
怕夜長夢多,就戴上鴨舌帽和黑口罩,去了西校區取了快遞。
在西校區食堂吃了一頓飯,才回宿舍。
宿舍裏空無一人。
許瓷把快遞盒子打開撕掉快遞單,處理掉了盒子,才看了自己買的一堆小玩具。
一個圓球形狀的小塞子,末端點綴着白軟兔子尾巴。一些滋養某處的潤滑膏。一個擁有安全繩的小玩具。
他買的都是一些保守的學生款,造型上看都是粉潤俏皮的。
許瓷盯着說明書看了一遍又一遍,将用法熟記于心後,去衛生間将一個帶小繩的玩具清洗了一下。
他欲望不太強,但也不代表他沒有任何旖旎的想法。況且郁寒禮老房子着火似的,動不動就想和他搞一下,他只有提前開發好了,才是對他自身的一種保護。
許瓷拿定主意試一試,鎖上了門。
但不放心,給宋淇、老二、老三都發去了消息。
「淇淇,你現在到目的地了嗎?」
「二哥,你戲劇表演忙嗎?」
「三哥,你今晚比賽完還回來嗎?」
把這幾條消息發完後。
許瓷才意識到許祟沉有一段時間總愛發消息問他所在的具體地址。
他還以為許祟沉是關心他,多半是和柳藝傾約會心虛的,怕被他撞見抓包。
看三人都沒回他消息,許瓷稍稍放心了。
他們肯定是忙的沒時間回消息。
許瓷穿了一件圓領小印花睡衣,頸間皮膚雪白,乖乖地躺在床上,纖細的手指把玩了小球兩下,輕咬着奶杏色的唇,将小球放了進去。
遙控器上有一檔到十檔。
許瓷只是把東西放進去就非常酸脹不舒服了,距離上一次時間太長了,難以适應了。
白皙的小腳無措地輕絞着柔軟的床單。
先調了一個一檔,難耐中帶着一股難以言說的舒服,讓人臉紅心跳,這一瞬間手指都軟了。
這時他的手機不停地彈出消息。
是宋琪他們三個人發的。
三人感覺許瓷莫名其妙的這種信息肯定有原因,把關心的話問了出來。
許瓷吓了一跳。
小巧輕便的遙控器從手中滑落。
許瓷的床與牆壁有縫隙,小巧的遙控器正好從縫隙中掉在了地面上,不知磕碰到了什麽東西,檔位上升。
許瓷漂亮的瞳孔驟然緊縮,嬌豔欲滴的唇瓣中發出了一絲奇怪的聲響,震動太強了,是他完全忍受不了的強度。
許瓷連忙咬住了下唇,他想先鑽到床底先把遙控器拿出來。
見許瓷遲遲沒有回應。
三個舍友紛紛打來了視頻電話。
許瓷光着雪白的腳掌踩在地上,站都站不穩,纖瘦的手臂攀附在了床邊,搖搖欲墜。
他試圖先把睡褲裏的東西扯出來。
可在他實施的過程中,纖細的小繩鏈……突然斷了。
許瓷大腦一片空白。
斷……斷了?
視頻電話鈴聲一再響起。
許瓷顧不得內心慌張,輕聳着纖細的眉骨,咬着濕熱的薄唇。
一一挂斷,在群裏回了一條消息:「我鬧你們玩呢。我在洗澡不方便。晚會兒聊。」
消息剛點了确認發出。
一通新的視頻電話打了進來,白皙的指尖好巧不巧地點在了接通上。
是郁寒禮的。
郁寒禮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他全部誘人難耐的神情。
郁寒禮坐在豪車的駕駛室,車內光線昏暗,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外面青蔥的綠意。
夏日臨近,校園內的香樟樹枝繁葉茂。
郁寒禮坐在車內,雪白的襯衫開了兩粒扣子,随性慵懶,一雙冰冷的丹鳳眼微斂,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他的每一個入鏡動作都好像是精心設計過的。
但這會兒許瓷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看。
許瓷想要把通話關掉。
可是磨人的小圓球似乎産生了微弱的電流,許瓷白皙如玉的手指都被電出了薄濕的汗水,胡亂點在手機屏幕上,根本就關不掉。
郁寒禮原本是想帶許瓷去醫院檢查一下。
畢竟許瓷身體格外虛弱,今天又和人賽車,萬一有個好歹就不好了。
可是電話接通後入目就是如此香豔的畫面,許瓷閉眼咬唇的樣子一看就不正常。
誘人的輕喘。
透過手機金屬聽筒在車內回蕩。
郁寒禮不确定,也不好說明,輕聲問:“許瓷,你這是怎麽了?”
随着自動擋的橫沖直撞。
許瓷口齒間全是抑制不住的破碎低吟,想到如此難堪的畫面被郁寒禮盡收眼底,更加羞憤欲死。
可他這會兒手指、手臂、雙腿都是軟的,這種奇怪而又強烈的反應讓他腦袋宕機了。
一波波微弱的電流刺激,他甚至覺得他可能買到了假冒僞劣的産品。
他……可能會死掉。
怎麽辦?怎麽辦?
嬌嫩的皮膚下傳來讓人醉生夢死又難以啓齒的酸癢感。
他可能是內娛第一個把自己玩死的男明星,死後一百年還會被營銷號鞭屍的那種。
許瓷怎麽嘗試也排不出來,再也忍受不住,輕聲啜泣了起來,甜軟的聲線揉着哭腔:“郁寒禮,都怪你。”
“我、我一定是要壞掉了。”
要不是上一次躺屍幾天的陰影在,許瓷肯定不會輕易嘗試這些東西。
他連聊騷都會抗拒,是溫婉典雅的美人。
清軟的少年音全是不知所措。
脆弱、無助。
郁寒禮一邊輕聲安慰,一邊打開車門,修長的大腿邁開長步,向許瓷所在的宿舍樓走了過去:“別怕,我馬上過來。”
許瓷根本不知道郁寒禮在哪裏,他蜷縮着身體,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沖擊和未知的恐懼。
不到一分鐘。
整個樓層好像突然沸騰了起來。
許瓷臉蛋、耳朵、嘴巴全都灼熱,耳廓裏流淌着的是血液的滾動和轟鳴聲,耳朵都好似處在真空狀态,聽不到任何聲音。
自然也忽略了樓層裏,一個個小迷弟尖叫着的“郁影帝”的聲音。
直到郁寒禮的聲音在宿舍門外響起。
許瓷才知道他已經到了。
許瓷瞬間羞怯萬分,可這會兒除了郁寒禮還有誰能夠幫自己呢?
許瓷強忍着腿部酸軟,站起身來。
只是打開門的一瞬間。
五官清冷俊美宛如神祇的高大男人出現在了他眼前,眉骨冷白藏鋒,鼻梁高挺,薄唇似刀削般銳利,高大挺拔的身軀上散發着迷人的冷感。
許瓷雙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腳踝微凸,純欲又無辜,像是一只迷茫的小白兔。
震動再次強烈。
許瓷失力,撲進了郁寒禮懷裏。
郁寒禮微微俯身,修長的手臂順勢鑽過他的腿窩,高大的身形幫許瓷遮住了其他人的好奇打量,将許瓷攔腰抱起,關上了宿舍房間門。
郁寒禮:“哪張是你的床?”
許瓷眼圈粉粉的,沨纖長的睫毛上是濕漉漉的水意,聽到郁寒禮的話,想到郁寒禮溫文爾雅搭讪南溪的話,對郁寒禮的依賴感全部消失,嘴巴嬌氣地扁了一下,用小下巴一指:“就這張。”
糯糯的聲調。
偏偏想要做出頤指氣使的語氣,真是嬌戾。
郁寒禮将許瓷放在了床上,幫他取出來。
許瓷難為情,很是抗拒,一番拉扯之後才乖了。
郁寒禮的手指骨節很長,指甲修剪得整齊,甲床幹淨,拿了濕紙巾将手上溫熱的水漬擦幹淨,擡眸看向許瓷,眼仁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你這麽心急?”
“……”
什麽心急不心急的。
說得好像是和你有關系似的。
只不過郁寒禮的手指太靈活了,許瓷甚至懷疑他是否參加過單指編中國結的吉尼斯世界紀錄挑戰,小漂亮哪裏經歷過這個,直接爽蒙了。
許瓷雙眸放空,躺在床上好像一條小死魚,過了一會兒才把腦內的旖旎揮去,沒好氣地将睡褲穿好,有氣無力地:“滾蛋。”
“我……玩什麽和你沒關系。”
郁寒禮也不和他論證是否有關系,只是淺笑着将小玩具給許瓷收好,問:“你的遙控器呢?我看它不是自動的。”
許瓷:“掉床下了。”
許瓷宿舍的床是全國統一标準的宿舍床,寬一米二,長一米八的,床板也比較矮。
不過郁寒禮還是打開手機手電筒的燈,彎腰,單膝壓在地上。
看了一下遙控器的位置,用晾衣竿給許瓷掃了出來,給許瓷同樣收進了他的收納包裏。
許瓷看郁寒禮肩寬腿長拿遙控器并不容易,但還是扒着床沿毫無怨言幫他拿了,兩條大長腿無處安放,一時間畫面有點喜感。
許瓷沒忍住,薄唇微微一翹,露出一個清甜無聲的笑。
郁寒禮幫許瓷取出小東西時,已經被那美景調動了興致,喉間緊得更厲害。
若是平時,他肯定會調戲一二,可現在許瓷正是難為情的時候,情緒稍微一撩撥可能就到了破防的邊緣,他也正經了起來。
直接略過許瓷自我玩弄的話題,問:“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宿舍嗎?”
許瓷:“嗯。”
郁寒禮:“我去了京都北山的賽車俱樂部,昨天墨衍舟在公開場合觸我黴頭,我本想給他一個教訓。可是有人比我捷足先登了,是一個叫南溪的少年。我本想和他認識一下,感謝一下他的。”
許瓷一愣:“……”
這算是解釋嗎?
可是郁寒禮又不知道他是南溪,也不知道他和南溪搭讪的事。
所以這不是解釋,而是一種報備。
許瓷心頭莫名其妙梗着的一根刺,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許瓷:“然後呢?”
郁寒禮:“然後當然是被他當作登徒浪子打了手心。你知道的,我這人性情專一,只對你一個人浪。”
“……”
誰!他媽的!!知道你這個!!!
少!給!!自己!!!貼金了!!!!
許瓷嘴角一翹:“活該。”
許瓷身嬌體弱,玩這一下已經沒力氣了,垂下疲倦的眼皮,輕聲說了一句:“我好困,你自便吧。”轉身,面向牆,拉上被子又睡了。
郁寒禮微微挑眉。
總感覺許瓷哪裏變了。
沒有一開始有所顧忌地讨好了。
反而是一種嬌氣随性的相處方式,和以前一模一樣。
郁寒禮失笑。
這個莫名其妙把自己忘得一幹二淨的小家夥,好像又原原本本地回來了。
郁寒禮脫下皮鞋,他也困得要命。
常年失眠的神經裹挾着嗜血的侵略性,幹擾了他正常的思考,他也不想就此離開。
上了許瓷的小床,抱着他,管他的身長腿長躺在小床上只能屈着身,可是沒一會兒他就睡了過去。
——小安眠藥就是好用。
宿舍內的畫面靜谧美好。
另外兩個地方的人,此刻卻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深夜,天盛娛樂總裁辦公室。
墨衍舟一遍又一遍地觀摩比賽的航拍畫面,原本他對南溪有種複雜的情緒在,不僅想把他當做惺惺相惜的勁敵,更多的是将他撕個粉碎,報仇雪恨。
可是看到航拍裏的畫面。
他心中的欽佩又多了一分。
經常玩賽車的人都知道,賽車是他們的第二靈魂,每一個走位都有想要表達的語言。
他發現南溪并不僅僅思想打敗自己,就在自己面前炫技吸引自己的成分在。
可南溪到底是誰?
他想知道。
他抓心撓肝,他迫不及待!
他的一顆心髒快要被抓撓爛了,焦灼的,刺激的,尤其是瀕臨死亡時那一剎那的快感,都轉化為了得知南溪身世的好奇心。
羅嘉給墨衍舟打來了電話:“我去查了以前南溪的比賽記錄,發現他的數據被別人做過手腳,被保護得特別好,查不出來一點有用的信息。唯一能夠動南溪個人資料的是江野的奶奶翟愛舒,和江野走得最近的一個人就是許瓷。
“墨總,你說今天那個南溪是不是許瓷?”
許瓷?
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嘴炮嗎。
出來賣的,辱南溪了,南溪會掙這個賣身錢?
墨衍舟才不信許瓷和郁寒禮是什麽愛情,冷笑一聲:“不會查就別查,拿這種惡心人的信息來糊弄我,你當我傻的?”
另一邊,許家人和柳家人聚在一起,都在為度假村的項目心急如焚。
項目所在地突然被檢測是毒地。
因為這個項目涉及的金額巨大,他們一開始就做了這方面的調研,結果顯示和毒地無關。
可是緊急複檢時又查出了兩處有害物囤積。
要麽是一開始就有人發現了這一事實,刻意掩蓋真相,要麽就是郁寒禮用了偷天換日的本事,惡意打壓競争,置他們于死地。
天無絕人之路。
江城相關負責人趙局長似乎有幫助他們的意思。
如果得到趙局長的幫助,他們還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柳藝傾:“你們真是心急急瘋了,居然想巴結趙局長!郁寒禮既然想整死這個項目,他就絕對不留餘地,趙局長這裏絕對有大坑等着我們,你們都沒聽說過郁寒禮連環套的手段嗎?敵人遭了他的套,能讓他來來回回吃個三四遍,把骨頭渣都嚼幹淨了。巴結趙局長,你們還不如找許瓷。”
“郁寒禮就是為了給許瓷出氣,才整我們的,一群病急亂投醫的,還不如我一個混娛樂圈的。”
許惠民臉色難看:“許家真是家門不幸,招惹了許瓷這個白眼狼,祟沉,你看這事情怎麽辦?許瓷不是最迷你的嗎?你去找他談談。”
許祟沉在期望的目光中,有些下不來臺。
他一開始認為許瓷是和他鬧脾氣,可是這幾天,他沒少看娛樂圈的八卦新聞。
郁寒禮追許瓷實在是追得緊。
一個人被郁寒禮那種高不可攀的清貴男神追過,又怎麽可能再看得上凡人?
可是,他和許瓷這麽多年的感情,怎麽可能說散就散?就算沒有愛情,他們還有親情的羁絆。
許祟沉:“我試試看。”
許祟沉讓助理p了一張他和許瓷的接吻照,發給了郁寒禮的工作郵箱。
郁寒禮那種潔癖感重的人,一定會非常惱火吧。
殊不知,全部許氏內部的郵件在郁寒禮那裏都會被認定成垃圾文件,自動銷毀。
許祟沉等了兩天,沒有等到任何風吹草動,一股邪火鑽上心頭,決定去找許瓷。
許瓷這兩天過得有滋有味,別提多舒适了,周身好似有一股奇異的力量,源源不斷地給他補充氣運。
金燦燦來學校找許瓷,帶着許瓷去了郁氏傳媒做妝造,因為有一個慈善晚宴需要許瓷陪同郁寒禮一起參加。
江野給許瓷打來電話:“日,墨衍舟真是瘋了,這兩天他的秘書和經紀人找我問你無數次了,我都怕他猜出你來。”
許瓷在郁氏傳媒的化妝間做妝造,輕笑:“咱倆關系近,他們肯定第一個懷疑了我,墨衍舟不信呗。你就算告訴他,南溪是我,他也不會相信。”
真以為虐文主角攻的邏輯是白長的?
永遠在誤會,永遠白長嘴。
就算真相擺在他面前,他也有一套自欺欺人的方法與真相擦肩而過。
這也好。
他也不想被墨衍舟糾纏。
他只想墨衍舟的好感給他提供氣運。
今晚的慈善晚宴是國內五大時尚刊系之一的《愛明時尚》舉辦的。
《愛明時尚》在全球時尚圈都有着數一數二的地位,為了能夠接觸時尚資源,無數明星為了能夠拍攝雜志封面打得頭破血流,慈善晚宴自然是各路明星争奇鬥豔的現場。
晚宴紅毯采取電視臺轉播和直播的方式進行,地點在京都東明大廈,場外早已人山人海,無數媒體記者扛着長槍短炮蹲守在外。
許瓷自從得知網絡暴力可以損害他的身體,就不再看網上發生的一些事情了,從金燦燦口中得知了郁粉已經接受郁寒禮和他的戀情了,但他心中也沒底,畢竟網絡是瞬息萬變的。
萬一挨罵,說不定過敏反應又有了呢?
真愁人。
郁寒禮的商務車停下,無數記者蜂擁而上,保镖們也和記者們展開了殊死拉扯。
郁寒禮從車上下來,一身裁剪得體的墨色西裝貼合着他挺拔的肩身,矜貴淡漠,一絲不茍的大背頭為他平添了幾分陰鸷氣質,氣場強硬到讓人不敢直視,偏偏他的耳骨上帶了三枚黑鑽耳釘,閃耀的鑽石切面柔和了他身上的陰冷。
——欲氣滿滿,多了一絲讓全世界神魂颠倒的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郁寒禮!郁寒禮!!!郁寒禮!!!】
【郁神今天好蠱惑人啊,今天的造型比任何神圖都美,這幾顆耳釘把我的心徹底釘死了!】
【好想舔舔啊啊啊啊啊啊好想舔舔】
【他演的周立棠是我一輩子刻骨銘心的白月光了】
【我要淹死在彈幕的口水中了】
【你們都在舔屏,只有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小嫂子嗎?之前太魯莽了,以後再也不罵小嫂子了,哥哥嫂子談戀愛,我就是快樂磕糖的小女孩!】
【我也想看!!!】
郁寒禮骨節分明的手掌擋了一下車廂上方,避免許瓷不小心撞到頭。
許瓷從車上下來。
許瓷烏黑柔順的發絲輕垂,臉蛋雪白盈透,輪廓小巧,鼻尖透着一顆淺色小痣,看上去純欲乖巧,雪白修長的頸子上纏着一圈黑色蕾絲,流蘇珠串掃在皮膚上,他的肌膚非常敏感,因為摩擦變得淺粉誘人。
【糟糕!我踏馬鼻血噴手機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好甜美!內娛需要這樣的甜妹!】
【媽的媽的,這是什麽兩大神顏聚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是索命閻王派來沖業績的吧,我這條賤命不值錢的嗚嗚嗚嗚嗚嗚嗚,想死在他倆中間】
【天哪,今天郁神的耳釘是為了配許瓷頸子上的蕾絲圈吧,我都不敢想象,如果郁神去親瓷瓷的鎖骨,耳朵上的耳釘不小心勾到他頸子上的蕾絲了怎麽辦?那畫面想想我就幾棒瑩瑩】
【你們為什麽都在磕糖,只有我想拿個粉色麻袋偷走老婆嗎?】
【我也(黃豆流淚)】
【我也,老婆只有在我被窩裏,我才感覺心裏踏實】
喬明初、柳藝傾、墨衍舟粉絲以為今天粉絲會再度圍剿郁寒禮和許瓷,沒想到進入直播間是這種情況,紛紛開始帶節奏。
——【郁寒禮本來是最愛粉絲的,許瓷讓粉絲集體當了小三,粉絲也是腦癱,這也磕?】
【↑滾】
【打字的功夫怎麽沒有把你累死?】
【大家都可憐可憐他吧,說不一定下一秒他就被車撞死了呢?】
【帶這麽明顯的節奏是有多急啊,你是急着去投胎的嗎?以後郁粉寵小嫂子的時候多了去了,有你破防的時候】
【網友們冷冰冰的話,看着人心裏暖暖的】
許瓷與郁寒禮一起走了紅毯,進行了一個短小的祝福《愛明時尚》錄制,就參加五樓的慈善宴會了。
郁寒禮和影後盛霧、視帝沈岸打照面寒暄,許瓷則是看見了宴會角落裏的柳藝傾、許祟沉,許瓷說了一句去洗手間就走了。
盛霧盯着許瓷遠去的背影,圈裏的瓜她沒少吃,感慨:“我弟弟要是沒被人偷走,也是這樣可愛的吧。”
慈善晚宴一角。
柳藝傾:“我雖然推薦你去勾引許瓷,可你別再對他動心,我這個人最煩背叛。你要是背叛我,我把硫酸打你骨子裏。”
許祟沉最煩他威脅人:“少說兩句。”
柳藝傾冷笑:“我和你不一樣,你生意失敗了可能就要被你爹收回大權了。對了,你的預算只有一百萬,賬戶裏那五千萬不能動。現在正是資金緊張的時候,你動了那五千萬,在遂城那兩個酒店就要易主了。”
許祟沉就算是讨許瓷歡心,也不會花大錢,這一點他沒有昏頭。
角落裏,許瓷眼底閃過戲谑笑意,偷聽真是個好東西。
——今天,他就讓許祟沉心甘情願花了那五千萬。
許瓷去了拍賣會外的走廊裏,雙手抱住纖細的手臂,靜靜地望着窗外連綿不絕的鋼鐵森林,一幢幢燈火通明的大廈雄偉極了。
許祟沉本就在會場上搜尋許瓷,發現他一個人站在窗外的走廊,也走了過去。
“瓷瓷。”
許祟沉清冷的聲線在許瓷身後響起。
許瓷唇角勾起一絲冷笑,但是沒回頭。
許家度假村那麽大的項目被郁寒禮摧毀了,卻沒有還給他一絲氣運,說明不是他參與的報複活動他得不到任何氣運回饋,他要親自謀劃動手。
許祟沉:“這段時間我做了很多不對的事,你報複我也是正常,只是度假村牽扯了太多人的心血,它不該被荒廢。”
許瓷垂下濃密卷翹的睫毛,一大滴眼淚滑落,又匆忙擦了一下掩飾,努力笑了一下,說:“哥哥,你誤會我了。我為什麽不打喬明初,只打柳藝傾,還不是因為他從我身邊搶走了你。我沒讓郁寒禮毀你的項目,郁寒禮他——”
“太霸道了。我後悔跟他了,我甚至想把他公司裏的絕密文件偷出來曝光,可我不跟他跟誰?他雖然對我暴力,可也給我好多錢,只有錢能給我帶來安全感。”
區區奧斯卡,小許老師必須拿下!qvq
許瓷很少當着人的面哭,就是因為次數少,才格外有含金量。
許祟沉一下子被激起了保護欲:“他打你?”
許瓷沒說話,別開了眼。
——打到沒有,打樁算嗎?
許瓷欲擒故縱:“算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我以後盡量讓他少針對許家。”
許祟沉聽許瓷還在乎自己就已經上套了,而且郁寒禮輕松就能毀了許家的項目。
可見郁氏家族權勢滔天,如果郁寒禮中意許瓷,他穩住許瓷待在郁寒禮身邊,就許瓷對他的情意,以後少不了他的好處。
許祟沉:“怎麽沒有用,我會向你證明我的真心。”
許瓷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初自己暗戀的人,真的是許祟沉嗎?他一定是被下降頭了才會喜歡許祟沉。
藏在角落的記者将這一幕拍下,他拍了幾張照片。
因為許祟沉和許瓷距離得近,他手法高明,每一張照片都幾近暧昧。
沒有做其他的處理,直接發到了網上。
——#時尚慈善夜,許瓷暗會新歡許祟沉,豪門亂輪大戲上演,郁影帝疑似被綠!#
[我草,怎麽回事?]
[純路人,剛剛還在廣場上磕站姐發的郁寒禮和許瓷的合照,怎麽轉眼工夫許瓷又和許祟沉搞上了?]
[許瓷果然水性楊花!!!]
[許瓷勾引男人真有一套,這眼淚掉得純欲又無辜,我看上一眼心肝亂顫!]
[他到底在哭什麽?合着吸了郁影帝的血,他還委屈上了是吧?]
[怎麽這裏不見郁粉嘴硬了,正主成現實版“大朗吃藥了”]
網上醞釀了新的風暴,許瓷一無所知,回到了拍賣會座席,發現周圍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也沒有多想。
郁寒禮俊美的五官沒什麽表情,眼角眉梢染着一絲冰霜,冷得滲人。
許瓷本想和他說兩句話,問問他怎麽了,随着拍賣會的開始,他也不再說話。
拍賣員用中英雙語講解着一款歐洲皇室的珠寶項鏈。
價值不菲,三百萬起拍。
許瓷目的就是套走許祟沉的五千萬,怕許祟沉反應過來了不肯掏錢,給他發了消息:
「我想看看你的态度,這條項鏈我想要。」
許祟沉也沒有讓他失望,舉了牌子。
許瓷白皙的手指輕輕觸碰郁寒禮的袖口,搡了搡他,小聲說:“寒禮哥哥,和他擡價,擡到四千九百萬停手。”
而這時。
許瓷手機上推送了他和許祟沉的桃色新聞。
許瓷看都沒有看,直接當垃圾新聞一鍵清空了。
笑死,回頭草,笨蛋都不會吃。
郁寒禮金絲邊眼鏡後的眸色微冷,既然許瓷看到了新聞,應該給他一個交代的,但許瓷沒有。
當拍賣官喊了:“三百萬一次,沒有沒加價的,三百萬二次,”即将第三次落槌時,郁寒禮薄唇冷掀:“四百萬。”
他本該溫文爾雅地給他擡價,但他現在只會冷冰冰地給他擡價,許瓷不給他一個解釋,他就再也不會對許瓷笑了。
他有自己的底線。
“四百萬。”
“五百萬。”
“六百萬。”
“六百五十萬。”
“七百萬。”
“七百五十萬。”
……
“兩千萬。”
“三千萬。”
許祟沉一開始不敢跟,可看到郁寒禮勢在必得,他也大膽跟價了。
直到他喊出了:“六千萬。”
郁寒禮好像死了一樣,冷冰冰的薄唇緊緊閉合成了一條直線。
許祟沉這才後知後覺自己上當了,臉色蒼白,面如死灰,一顆心墜到了谷底。
他一直煎熬到了拍賣會結束,慘白着一張臉,去了拍賣中心,和主辦方說:“那條項鏈我不要了。”
主辦方輕笑:“許先生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你難道忘了入場前做過資産校驗和扣押了嗎?一旦拍下古董,就必須支付相應金額,不然我們有權收走你在京都名下的所有房産,包括許家老宅。許先生詳細考慮過再做答複吧。”
最終許祟沉還是買下了那條項鏈,可是如此一來,他在遂城前程大好的酒店就要易主了。
許祟沉找到許瓷:“你從一開始就想耍我是嗎?”
許瓷打了個哈欠:“不然呢?”
許瓷懶得理會他,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他常年酸痛的腰上彙聚了熱意,格外地舒服,好似有無數氣運在為他療傷。
許瓷剛想走出走廊,迎面就撞見了郁寒禮,郁寒禮一身清寒,身上的冷意比臘月寒冬的天氣都要凍人,狹長的丹鳳眼藏着鋒利,讓人不敢直視。
許瓷往後退了一步。
郁寒禮又往前走了一步。
許瓷只好又退一步,走廊并不寬敞,許瓷纖細的腰抵住了背後的落地窗。
郁寒禮修長的手指輾轉住了許瓷的唇,将他飽滿的唇瓣揉出了嬌豔欲滴的色澤,他眼皮褶子淺,看人時有這天然的冷感:“不解釋一下的嗎?還是以後直接把我當大郎喂藥歸西?”
許瓷鼻翼間全是郁寒禮身上涼薄的山間雲霧味道,他感覺莫名其妙。
他看上去會瞎第二次的樣子嗎。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小許老師拙劣的美人計。
許瓷本來不想解釋的。
可是小許老師心中殘存的善良小天使在叫嚣——你看他都快碎了,郁寒禮快碎了,那個山巅霜雪高嶺之花真的快碎了!
許瓷絲毫不顧忌許祟沉還在一旁,認真說:“我就是想套他的錢,剛剛見他那一面什麽都沒發生,說幾句話逢場作戲而已。”
“和我在一起了還用逢場做戲?”
“許瓷,我一直顧忌你和許家人的親情不敢對他們過分動手,你心中有恨何必将自己也置于危險境地?只要你開心,你負責點名,我負責埋屍。”
郁寒禮薄唇開合,一字一句皆是殘忍。
許瓷一時間也分不清郁寒禮到底生了幾個氣,是氣自己和別的男人逢場做戲,還是氣自己把自己的處境整危險了。
許瓷剛想辯解一句。
郁寒禮已經将他牢牢壓在了落地窗上,骨節分明的手掌攬住他纖細的腰肢,薄唇寸寸逼近,最終重重輾轉上了他心儀已久的嬌嫩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