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酒後調情
酒後調情
郁寒禮在醫院觀察了兩天, 确定沒有什麽大礙,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參加完陳老的生日宴,兩人就要回京都了。
殷容姝舍不得許瓷。
但是許瓷正在事業上升期,比較繁忙,也沒辦法一直留在她身邊。
殷容姝明面上不說,可是心裏已經篤定郁寒禮和許瓷會白頭偕老,過一段時間就要去京都和郁家商量二人的婚事,如此一想,她舍不得許瓷的情緒就少了些。
許瓷在卧室簡單的收拾了行李。
殷容姝心裏還惦記着兩人在家裏吵架的事, 對郁寒禮笑得溫婉:“寒禮,妗妗年紀小脾氣嬌, 你倆年齡差距大,溝通上肯定有難以磨合的地方在,以後有什麽小摩擦你盡量讓着他點兒。他要是真不知好歹,和我說,我給你做主。”
許瓷走過來, 皺皺鼻子:“媽媽,你真偏心。”
殷容姝捏了一下他的臉蛋,許瓷開始坦然地叫她媽媽, 她心裏炸開了朵朵煙花,說:“少撒嬌了。”
許瓷:“我偏要。”
郁寒禮笑了一下。
被許瓷可愛狠狠到了。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人?許瓷的降生真是對這世界的恩賜。
郁寒禮平時很冷淡,哪怕是笑都是雁過無痕的, 眼角挑着幾分冷豔,讓人忍不住琢磨、惦記那剎那間的美感。
許瓷發覺郁寒禮這兩天心情一直很不錯的樣子,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美事。
回到京都後,許瓷就搬進了錦園, 三個室友也跟着搬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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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琪:“上輩子祖墳冒青煙,這輩子才能沾一沾這樣豪華的房子。”
老二:“踩地板的腳都輕飄飄的,好像踩金子。”
老三:“醒醒,這地板比金子貴。”
許瓷沒和他們貧嘴,他這會兒身在曹營心在漢,習慣真的是件可怕的事情,他好像無比貪戀郁寒禮在身邊的每時每秒,哪怕郁寒禮只是矜淡冷漠地單手插兜站立,不發一言,他都感覺不到孤單。
許瓷回房間,給郁寒禮打了個電話,郁寒禮沒有接,接電話的是陸正青。
陸正青笑着打趣:“小嫂嫂半夜也要來查崗嗎?”
許瓷不想理他,可是仔細想想,他貿然打過來,确實沒什麽話要和郁寒禮聊,随口問:“你們在幹什麽?現在。”
陸正青:“在喝酒。”
許瓷有點小失落,他産生想念的時刻,郁寒禮在熱鬧中度過,一點也沒有想他的意思。
也是,才分開不到一天,正常人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黏勁兒。
小許老師認真自我反省,是不是對人産生假性親密了。
沒有。
他是真的想郁寒禮了。可惡。
“好吧。”許瓷挂掉了電話。
暮色漸濃,豪華公務機停在莊園的停機坪上,運送着來自世界各地的珍品,富麗堂皇的雲鶴莊園燈光璀璨,主樓綿延數百米長,宛如巍峨的宮殿,每一個展區都放置着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名貴禮物,整整有十九件。
是給許瓷準備的,從小到大的每一個生日的禮物。
養人如養花。
只有璀璨的珠寶才能配得上璀璨的他。
顧絕咋舌:“以前我玩浪漫的時候,你覺得我矯情做作,輪到你我看也沒收斂多少啊,你平時不是沒有什麽儀式感的嗎?”
大廳的黑色沙發上。
莊園酒窖裏精美紅酒染紅了郁寒禮的眼角,半靠半躺,酒紅襯衫慵懶随性。
精心準備了好幾天,每一個環節都精細把控,郁寒禮的愉悅與疲憊交織在一起,懶懶地吐出幾個字:“瓷瓷年紀小,肯定喜歡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我轉變思想投其所好不行嗎?”
是啊。
他喜歡許瓷,他就會按照許瓷的喜好布置他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聰明的男人才配享有愛情所有權。
顧絕咂舌。
顧絕自閉。
顧絕認為自己就不該犯賤問這一句。
媽的,又被這酸臭的戀愛狗糧甩臉上了。
水晶桌牌前,幾名二世祖幫忙布置現場的在劃拳拼酒。
陸正青走了過來,将手機遞給郁寒禮,說:“你手機落那邊兒展區了,剛剛小嫂嫂打來了電話,似乎有話要跟你說,但又挂了。”
郁寒禮接過手機,沒有猶豫,又給許瓷撥了回去,電話接通,郁寒禮笑了一下,問:“有事嗎?陸正青說你給我打電話。”
嗓音似乎被香醇的紅酒浸泡透了,低醇清冽,簡直是勾魂了,讓人臉紅心跳。
許瓷忍不住點了錄音,想反複聽,輕聲說:“告訴你,我已經搬家了。”
頓了頓,補充說:“我哥哥給我找了搬家公司。”
郁寒禮輕輕“嗯”了一聲,說:“瓷瓷,我有點醉了,腦袋疼。”
許瓷:“啊?”
好像撒嬌一樣。
郁寒禮這是向他撒嬌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遭不住。
許瓷嘴角忍不住翹了一下,慢吞吞地:“那怎麽辦?你要不喝點醒酒湯,你在哪?”
郁寒禮薄唇溢出了淺淡的笑聲,語調戲谑又正經:“在你心裏。”
在?
……在你?
……在你心裏?
這是郁寒禮會說的土味情話嗎?郁寒禮,你清醒一點啦。
許瓷呼吸輕輕一滞,被調戲到了,有點難為情,認真說:“正經的。”
郁寒禮低肆輕笑:“雲鶴莊園。唔,怎麽辦?我腦袋又暈又疼,你不心疼我就算了,還兇我。”
許瓷:“!!!”
人都傻了。
這是郁寒禮嗎?
他好像真的聽出了示弱和撒嬌。
許瓷輕聲說:“我沒兇你。”
郁寒禮:“可是我腦子真的很疼,可能在你身邊就不會那麽疼了,我好像醉了。”
誘人的聲線沖擊着耳膜,好蘇好撩。
許瓷很受用,他喜歡向他示弱的郁寒禮,柔軟的,依賴的,讓人指尖發癢,想揉一下對方毛茸茸的外殼,輕聲說:“要不我去找你?”
郁寒禮冷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莊園主卧的大床上鋪着暗金色床單,上面撒滿了法國紅玫瑰花,散發着昂貴與金錢特殊的浪漫。
他都不敢想象,許瓷當下來了,他會有多癫狂地破壞掉獨屬告白當天的儀式感。
他可從來不是正人君子。
郁寒禮:“你七號來雲鶴莊園好不好?金燦燦說你當天沒有任何安排,我們到時候再度過美好浪漫的一天。我也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
許瓷有點遺憾現在不能去,不過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為什麽七號去呀?”
郁寒禮眼角被酒意染出的紅未消,輕笑:“我醉了,說不清。你一定要來。”
許瓷好奇死了,可是不知道郁寒禮是不是真的很頭疼,有點責怪:“陸正青他們在幹什麽?灌你這麽多酒。”頓了一秒,語氣堅定:“我會去的。”
在水晶圓桌前玩鬧突然被cue的衆人:?
陸正青冤死了,好大一口黑鍋背他身上了,隔空說:“小嫂嫂,你可別被我哥騙了。他才沒有喝醉。他現在的腦子比叱咤風雲華爾街之狼的腦子轉得都快。想着怎麽把你騙到手。”
郁寒禮狹長的眸子輕輕一轉,透着點顧盼流光的慵懶,沒有辯駁,反而問許瓷:“你說是不是我的錯?”
許瓷的耳膜都快被郁寒禮蘇撩的語氣撩死了,小耳朵接受了賄賂,卷翹的睫毛輕輕眨了一下,認真說:“陸正青,你少挑撥離間了,寒禮哥哥根本不可能有錯。”
陸正青:?
劃拳總是輸,差點被郁寒禮灌酒灌去西天的衆人:???
電視裏純情正直的小許老師也是如此的……色令智昏嗎?!
第二天,許瓷就投入了繁忙又充實的工作與學習當中,只是繁忙之餘,會好奇郁寒禮會在七號做什麽說什麽,他想了諸百種可能,最終決定等到七號,讓郁寒禮告訴他。
祁燼進入了solar,與隊友一起排練,solar其他六位成員是經過兩年選拔在一起的練習生,同吃同喝同睡,關系自然深厚而堅固,祁燼一開始難以融入也是正常。
京都周年慶的拼盤演唱會邀請了好幾個團,solar前隊員賀淩跳槽的男團S.S.RULER也位列其中。
賀淩爆料了solar太多假料,比如團員霸淩,舞擔性騷擾,成員玩團內銀趴派對,放出各種銳化醜的照片。
賀淩曝光最早,前年就在音樂大賞上出國境,又是公司重點培養的對象,cxtv《娛樂公司百年發展史》紀錄片中關于郁氏公司成長的拍攝,音樂總監力薦賀淩做了郁氏關于樂壇構想的發言人,随着該紀錄片的熱播,賀淩人氣水漲船高,成為郁氏初代男團中的佼佼者,粉絲數量龐大。
賀淩跳槽進了墨衍舟公司,又有墨衍舟的保駕護航,淩粉更加肆無忌憚,颠倒是非。
@男團觀察實錄bot:「不會還有人不知道你賀爹養了整個郁氏音樂部吧,沒有你賀爹,solar就是一攤爛泥,髒團別蹭。」
諸如此類發言不勝枚舉。
但是祁燼的出現讓整個賀淩粉絲團體都感受到了危機。
因為祁燼的顏值遠超過賀淩。
爆出的一小段清唱音頻,宛如天籁的嗓音勾魂攝魄。
驚豔程度是讓多家音樂公司想要防爆的程度。
無數雙眼睛此刻虎視眈眈地盯着祁燼。
許瓷對祁燼更上心了,祁燼可是他的小發財樹,他絕不能讓他的養老保險夭折在搖籃裏。
所以祁燼去京都電視臺大廈參加排舞排曲時,許瓷也跟着去了。
京都電視臺大廈的練功房在十樓,裏面好多漂亮年輕的男孩子和伴舞。
許瓷去更衣室換了一套舒适的淺灰色運動裝,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墨衍舟。
墨衍舟身邊站着一個人,五官陰郁,甚至可以用醜陋形容,橫眉冷目間是被監獄關押已久的兇戾,吊梢眼,眼白多,眼黑少,一條腿的腿形扭曲,似乎是被人打折的。
墨衍舟和那人交談,轉眸看到了許瓷。
許瓷并不打算和墨衍舟打招呼,與他擦肩而過。
墨衍舟涼薄的視線有些許不甘。
憑什麽這世間的好事全被郁寒禮沾了?!
清貧漂亮的許瓷他談談就算沨了。
如今家世顯赫讓人難以企及的盛家小公子也是他的了。
按照劇情,這本來該是他享有的。
墨衍舟忍不住叫住許瓷:“以後我和盛家在影視項目是還有合作,你對我視而不見,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許瓷:“?”
許瓷不解,轉過身,疑惑地舔舔唇:“走在路邊遇到了一坨屎,我還要和屎打招呼嗎。”
墨衍舟:“……”
許瓷看着他氣成醬豬肝的臉心裏就無比的愉悅,他手機裏現在還有墨衍舟給南溪的好友申請,只不過他還沒同意,晾他一晾。
許瓷罵完他就要走,一擡眸,對上了瘸腿男的眼睛,那一雙眼睛漆黑、兇戾,如同一把泛着寒芒的刀刺向了許瓷的記憶深處,來回翻攪。
有什麽東西,他好像忘記了。
可是再次遇見,頭皮炸開,似乎又要強行将他的記憶帶回來。
許瓷心髒劇烈跳動,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讓人回溯的情緒,是潛藏在記憶深處的恐懼。
許瓷一雙杏眼裏也折射出了敵意,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