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局部重新寫】
【局部重新寫】
許瓷自從與墨衍舟朋友遇見以後, 後腦勺就時不時地傳來鈍痛感,好像是遇到了一個契機, 讓塵封的記憶重回故裏。
之前錄制綜藝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醒後又不記得其中的內容,只是從郁寒禮口中得知兩人曾經認識。
其實,很想很想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麽。
改天問郁寒禮吧。
許瓷回到了練功房。
練功房寬敞明亮。
漂亮年輕的愛豆和舞技精湛的伴舞跟随着編舞老師的步調練習,無論男生還是女生,跳的舞步和展現出來的力量都是非常飒爽的。
祁燼和團內成員有一個三人舞,排練了好多次, 祁燼能明顯感受到另外兩名成員對自己的排斥,尤其是solar的忙內司雲耀, 每次都刻意地擠他的舞步,和主領舞林諾跳成雙人舞了。
兩人對着頂胯的場景差點兒讓祁燼瞎掉。
祁燼是不在乎旁人對他的态度的,但是司雲耀的行為已經影響到他發揮了,他在任何一個細節上都精益求精,想在初舞臺上展示一個最完美的狀态, 讓許瓷看到選擇簽約他的性價比。
一曲舞畢。
祁燼找到司雲耀,開門見山道:“你對我很有意見嗎?”
司雲耀擰開礦泉水瓶瓶蓋,頂着一頭蓬松銀發, 一雙長眸笑得像妖嬈的狐貍,說:“沒意見。你跟不上節奏就多練,別在旁人身上找原因。”
祁燼漆黑的眸子裏暗藏洶湧。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息讓其他幾位團內成員精神緊繃, 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和聚光燈下的深扒,他們對所有人都格外設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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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瓷走了過去, 主動扯了一下祁燼的手臂,嗓音溫和有力:“好啦。我等下陪你一起練。有自己的節奏很好, 但是你們是即将出道的男團愛豆,應該為了融入舞臺主動磨合。”
其他幾位成員啞了聲,許瓷說的話公平公正,他們無可辯駁。
許瓷身材纖細淡薄,又是清甜的甜妹長相,相處起來随和溫軟,平時和人相處沒有什麽距離感,可是一旦他冷下來臉,所有人才知道什麽叫威嚴。
solar隊長主動認錯道:“是我沒有管理好,等下我也再和隊友溝通,不會在舞臺上出問題的。”
許瓷眼尾輕撩,淡淡道:“那樣最好。”
祁燼這會兒什麽情緒都沒有了。
尖銳沒有了,沉默冷忍也沒有了。
視線總是忍不住往許瓷身上落,又怕太明顯,于是繼續裝很冷淡的樣子。
許瓷和他往休息區走。
許瓷遞給了他一瓶補充礦物質的水。
祁燼接過來,擰了一下沒擰開,甩了一下手,說:“我手掌好像沒力氣了。”
“我來。”許瓷拿起水瓶擰開又遞過去,關心道:“練舞練的?”
祁燼淡淡:“嗯,特別累。”
伴舞阿九震大驚:“燼哥,你練一晚上休息間隙還能給飲水機換桶裝水呢,怎麽突然弱不禁風了?你剛剛不是這樣子的!”
祁燼垂了睫毛,黑色發絲掃在了眼角,鼻骨高挺,下颌線弧度漂亮,淡聲問:“你會因為我練了一晚上舞沒了力氣,嫌棄我嗎?哥哥。”
哥哥?
哥哥!好耶!
之前祁燼死活不肯改口叫他哥哥。
天知道這兩個字有多滿足許瓷稱王稱霸的虛榮心。
許瓷嘴角都翹歪了:“沒力氣就好好休息,阿九你少在這說風涼話。”
阿九更震驚了:“小許老師你別信他,我以前也是男綠茶,我最懂他。”
許瓷:“?”
祁燼:“……”
節目編導送來了一個簡約飛機盒。
盒子裏放着一套熱辣性感的舞臺裝,布料少得已經不能再少了,前面是交叉六條的黑色絲帶,每條寬距不足兩厘米,絲帶末尾連接金絲珠串,形成一個後背裝飾,珠串上又綴着細細的鑽石流蘇,珍珠潋滟着耀眼的光。
美則美矣,但是穿到身上無法定型遮擋,只能在絲帶下面貼幾處雙面膠貼固定。
不過褲子倒是正常的黑褲。
編導說:“小許老師,金經紀說讓你作為特邀嘉賓做這次舞臺的開場。本來這次開場的男團循序就難定,如果由你開場,那一定能豔壓四方。”
許瓷也想嘗試不同的妝造風格,解鎖不同的演出場合,這套衣服雖然熱辣大膽,但确實空靈飄逸不失美感,既然要上場,肯定是奔着大熱出圈去的。
許瓷:“好的,放這吧。”
男人穿不穿上衣都無所謂。
這套絲帶上衣就是起了一個裝飾作用,可是想到郁寒禮在某方面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樣子,許瓷覺得有必要和他交流一下。
許瓷拍了一下衣服照片,給郁寒禮發去了消息:「你看看怎麽樣?好看嗎?」
郁寒禮:「好看。」
許瓷猶豫了一秒,指尖點點:「這是我的演出服,周年慶我也要上臺。」
郁寒禮依舊:「好看。」
人就是賤。
許瓷托了一下小腮幫子,杏眼幽怨。
他一邊認為郁寒禮太霸道了占有欲太強,一邊又想看郁寒禮表現出吃醋的模樣。
沒有看到,還有一點小小的失落。
許瓷酸酸的:「我以為你會堅決反對我穿這樣的衣服呢。」
郁寒禮眸子裏的占有欲不減,多年的職業素養讓他違心:「舞臺需要,我不可能反對。」
郁寒禮:「每個演員都想在演藝生涯中留下屬于自己的濃墨重彩。」
許瓷:「真的嗎?」
郁寒禮輕笑,眼尾張揚又恣意:「瓷瓷,你真會使壞,我已經很努力說出一個前輩該說的話了,你再問,我就會就你服裝問題發表下頭的言論了。」
許瓷輕輕笑了一下,有點好奇:「你會說什麽下頭的話?小熊托臉.jpg」
郁寒禮給他發了一條語音,許瓷只當看個樂子,就點了外放。
可是金屬聽筒裏并沒有什麽糟粕言論,只有郁寒禮輕笑聲,和矜淡正經地發言:“妗妗,有些話,不适合用來調情。”
許瓷:“?”
調情?他才不承認呢。
許瓷臉紅,認真說:“沒有調情,我只是單純好奇了。”
結束聊天,許瓷又把聊天記錄看了一遍,忍不住用手背捂臉輕輕笑了一下。
郁寒禮,你可真會死裝。
算了,換一套服裝好啦。
下午,墨衍舟站在練功房的休息區,雙手環抱,一雙長眸随着許瓷的動作而移動。
許瓷穿着一件淺灰色運動裝,身體的每一處都是秀氣美麗的代名詞,修長的雙臂纖細,筆直的長腿骨肉均勻,舞步不單單為了展現力量,比別人多了幾分可愛與俏皮,感染力強,簡直是個完美的小撩精,舞臺上的天選愛豆。
墨衍舟不得不承認,許瓷确實優秀。
練舞結束,墨衍舟讓人送來了foggy家的名貴茶點。
幾家男團雖是針尖對麥芒的競争敵對狀态,經過一天的熱量消耗,平時再嚴格控制飲食的愛豆,看到精致的糕點,都忍不住分泌唾液。
許瓷将臉蛋埋進小手帕裏,把臉上的薄汗和熱氣全部洗掉,才露出一張粉潤的臉蛋。
墨衍舟将一份白桃烏龍奶茶放在簡約風圓桌上,說:“送你的。”
許瓷翻了個白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許瓷假笑了一下,陰陽怪氣:“可別。我可不想日後的五十年裏都活在墨影帝送了一杯奶茶的營銷裏。”
幫忙給愛豆們分發茶點的是那個瘸腿。
瘸腿回頭,又和許瓷對上了視線,那如陰溝老鼠的眼神,再次讓許瓷心頭煩躁了起來。
許瓷:“他是你什麽人,新來的助理嗎?腿怎麽了?”
墨衍舟譏诮道:“你說程斌?這不還是拜你現任男友所賜。幾年前在廁所拍了個小孩,就被郁寒禮整成了這樣,家裏破産,又被按了一個罪名蹲監獄,要不是我保他,他這條命都沒了。郁寒禮真把自己當普度衆生的神了,程斌什麽性感火辣的人沒見過?會鬼迷心竅地玩一個小孩子?現在小孩都早熟得很,誰知道裏面有沒有刻意勾引的成分。”
“……”
許瓷腦子又猛地疼了一下。
他沒有在墨衍舟嘴裏聽到任何對程斌的嫌惡,反而聽到了對郁寒禮多管閑事的嘲諷,甚至還有幾分炫耀的意思。
哪怕對方是個未成年,被看上了,對方也應該慶幸能成為被選妃的對象。
人不是在一瞬間爛掉的。
是根子裏早就長滿了醜陋的毒株,俊美的皮囊從這一刻起不到任何修飾作用。
許瓷冷笑了一下,拿起那杯奶茶就砸在了墨衍舟臉上,奶茶杯子将對方的臉皮都劃爛了。
許瓷一雙烏澄澄的杏眼泛着冷意,豎起骨節分明的手掌掩了一下唇,表情靈動又誇張:“呀,沒想到你的比銅牆鐵壁還厚的臉皮居然能被劃爛,這奶茶一定是淬了毒吧。”
說完,許瓷就走了。
留下滿身髒污被人用八卦眼神打量的墨衍舟。
“墨影帝好像一條落水狗。”
“髒髒臭臭的樣子。”
羅嘉連忙拿手帕給墨衍舟擦臉,氣急敗壞:“媽的,每次遇見許瓷都沒好事!”
墨衍舟一雙眸子冷如寒潭,臉上的疼痛鑽心刺骨,眼中興味漸濃。
表面上他是丢了面子,但是這種被嬌縱打臉的感覺,只有他自己知道,爽到他了。
許瓷的腦子一直在抽痛,他收了盛功蘭的錦園,就把《佞臣》送給了盛世傳媒。
晚上本來是要和幾個編劇見一下面的,可是他腦子實在昏沉得厲害,就回家休息了。
許瓷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卷翹睫毛下的視線虛虛地望着天花板,看了一下日期。
唔,……已經是五號啦。
五號了嗎。
他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他是七號生日。
大概以往每次生日過得都不愉快,他漸漸忘記了生日的存在,所以七號那天,郁寒禮是要給他過生日嗎?
留聲機裏放着一首懷舊校園老歌,悠揚疏遠旋律拉起了記憶序幕。
許瓷突然想起了他十八歲那個夏天,出現了郁寒禮朦胧的輪廓。
千絲萬縷的情緒漸濃。
他當年似乎也有話要對郁寒禮說。
腦袋裏的記憶在回流,可是身體裏的情緒猶如春蠶一般被一絲一絲抽離。
生活在一本小說世界裏。
這個世界的修複機制好像很害怕他會愛上郁寒禮。
2016年京都,盛夏。
許瓷這幾天有點心不在焉,下課後趴在桌子上淺眠,腦子裏一直在想郁寒禮為什麽不同意他的微信添加。
原恒從外面回來:“瓷瓷,你該不會談戀愛了吧。剛剛老師和我打聽情況,說你這兩天狀态不對,明顯就是心思活絡了。”
許瓷沒好氣:“和你談嗎?”
他未來的男朋友還在幻想裏。
擾人清夢。
許瓷把臉的方位換了下位置繼續趴。
江野到了他們教室,才被許瓷拒絕過,他不好意思直接叫許瓷,而是假裝找原恒,說:“我明天生日,要在家中舉行聚會,你來嗎?”
原恒:“不!我要在家追劇,郁寒禮演的,我必須第一時間看到,但凡看重播都是對我偶像的不尊重!”
江野:“可是我的生日寒禮哥也會來,你确定不看真人?”
許瓷小耳朵動了動,觸發了郁寒禮這個關鍵詞後,他聽得可認真了。
過了兩秒。
江野似乎沒有邀請他的意思。
……應該再過兩秒的。
可是許瓷忍不住當下就坐直了身體,說:“江野,我也想去你生日聚會。”
江野嘴角一翹:“你不忙?”
許瓷:“嗯,我會給你準備好禮物的。”
許瓷說完,又覺得自己沖動了,他為什麽會因為聽見郁寒禮三個字雀躍成這樣?
年級第一的穩重與端莊哪裏去了?可惡。
生日當天,許瓷早早就去了江野家。
江家人很喜歡許瓷,是打心眼裏喜歡,因為江野資質太差了,江家人想讓他繼承衣缽是不可能的,而許瓷又是一個好苗子,江家人也想培養。
許瓷果然見到了郁寒禮。
只不過郁寒禮在客廳沙發上睡覺。
整面落地窗投映進點點熹微晨光,落地窗前是藤本月季組成的花牆,一株淺粉的月季探出花牆之外,經過晨光折射,在郁寒禮冷白如玉的臉龐上落下一個淺淺的花朵影子。
黑襯衫勾勒着他平直的肩線和勁窄的腰身,發絲垂下,狹長的眸子輕阖,鼻梁是高挺的,清寂的輪廓三分野。
脖頸處凸出的喉結更誘人。
那畫面,怎一個香豔了得?
許瓷一雙杏眼格外瑩澈,又長又翹的睫毛半垂,小眼神左瞄右瞟,确定四周沒有人,才偷偷拿手機,将這一幕定格在手機裏。
忽然,一個漂亮少女按住了他的肩膀。
慵懶的長發輕垂,身上散發着一股淺淡的香氣。
許瓷轉頭,與少女對上眼。
是郁寒禮朋友圈裏的那個女生,似乎叫盛姐還是霧姐。
盛霧笑:“天哪,好漂亮的男孩子,美色果然會惺惺相惜,你這是在偷拍寒禮嗎?”
許瓷皺起清秀的眉,說:“我沒有偷拍,我是光明正大地拍照。”
盛霧看了看許瓷拍的照片,點評:“不錯不錯,大概他太毒舌了,我都快忘記他靜态下驚心動魄的美感了。”
許瓷沒說話。
這是……郁寒禮的女朋友嗎?
許瓷心裏酸了一下。
明明不對,可是許瓷忍不住冒出敵意的刺:“沒讓你看。”
盛霧:“?”
不是,她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漂亮讨厭了。
郁寒禮聞言睜開了眼,骨子裏透着些許慵懶。
江世:“郁哥男女通殺就算了,還老少皆宜,這不是第一個被你美貌征服的小孩子了吧?”
郁寒禮清俊的五官如同神祇,削薄的唇瓣透着一絲冷意:“你很閑?”
江世樂了:“我有說錯嗎?前段時間去做志願者,和你告白的青少年跟下餃子一樣多。去拍戲,趙制片都五十多歲了,還能不顧郁家的權威暗示你,難道不是事實嗎?”
想到肥頭大耳的趙鴻,和一個中老年男性自認浪漫的追求方式。
郁寒禮眉色陰鸷,不管是小桃花還是爛桃花,于他而言,都是要緊急避險的存在。
戀愛?狗都不談。
一字一句道:“最惡心的就是同性戀。”
“……”
許瓷卷翹的睫毛輕顫,忍不住問道:“你是直男嗎?”
郁寒禮這才注意到了許瓷,閑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這才為自己的失禮發言感到一絲抱歉,眼角微彎,失笑:“什麽直的彎的,不是你這個年紀該問出口的。”
許瓷:“……”
許瓷固執:“你是,還是不是?”
郁寒禮從沙發上起來,襯衫領口随意松開露出修長的脖頸鎖骨,笑得妖冶:“小朋友不該問這些。”
許瓷吃癟:“……”
許瓷猶豫了兩秒,羞恥但認真:“你為什麽加江野的微信不加我的……”頓了頓,撒謊說:“我是江野的好朋友,我不想在這方面被攀比下去。”
許瓷覺得自己好像是綠茶。
為了接近一個人,假裝是另一個人的好友,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所圖謀。
郁寒禮懶洋洋地:“不加。”
許瓷:“為什麽?”
郁寒禮胡謅:“微信好友上限了。”
許瓷:“……”
盛霧從小許瓷臉上看到了焦急。
沒有多想,下意識就想幫助這個模樣可愛的少年,畢竟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有虛榮心很正常。
幫腔道:“你加上他嘛,你學校裏是有一個需要拍攝的作業,正好需要幾個小孩子演出。你給他一個大明星的微信,讓他出鏡幫你,雙贏嘛。”
郁寒禮因為這個課業,最近面試了很多小孩子,很多都是普通小孩,缺乏靈動與表現力。
相比之下,許瓷小小年紀,容貌就可以用豔壓內娛行動了,是所有人一看就能産生他是青春記憶裏的明媚主角的認知。
郁寒禮思考了幾秒,調出了個人二維碼,說:“你掃一下,到時候你幫哥哥一個忙。”
“不白幫。我給你薪資。”
許瓷皺眉,瞅着他:“不是微信上限了嗎?騙子。”
郁寒禮沒忍住,笑了一下:“年級第一還會罵人啊。”
許瓷被他調侃,小臉漲得緋紅,嘴皮子上下碰了碰:“不要臉。”
時光一天天流逝。
加上郁寒禮的微信并沒有改變什麽。
兩人依舊毫無交流,而且郁寒禮對他的微信設置了僅聊天,如此防範和不情願,許瓷好幾次都想删了郁寒禮的微信。
可是每次指尖點到删除欄,都猶豫很久,然後再退出來。
——他舍不得删。
暗戀的種子在躁動的青春土壤裏埋下,因為求而不得野蠻生長,長成只會結酸澀果實的參天大樹。
世界上真的有一眼萬年嗎?
許瓷不知道,但是如果郁寒禮變醜了,他可能就不喜歡了。
他只喜歡漂亮男人。
許瓷壞心眼又很現實地想。
時間過去了兩周,許瓷這兩周過得并不舒坦,他在盛霧口中知道郁寒禮有一個課業,不知道郁寒禮什麽時候找他,微信第一次開啓了推送模式,一個小紅點的出現,正在睡覺的許瓷眼皮半睜不睜的也要爬起來看。
每次都失望而歸。
直到周三。
郁寒禮發來了消息:「許瓷,你今天有空嗎?我們下午要拍一個課題視頻,拍攝時間大概半天,我給你兩千的日薪。」
許瓷很雀躍收到了郁寒禮的信息,失落的心情一掃而空,取之而來的是大大的開心,回道:「好,我幾點去?我對京都影視大不是很了解。」
郁寒禮:「別擔心,江野帶你。」
許瓷:「好^_^」
郁寒禮有些無奈:「說實話,你真的很讓人擔心。」
郁寒禮:「以後陌生人接觸,告知自己的長輩,或者找兩三個朋友,不是很不設防地答應。」
郁寒禮:「哪怕是成年人,沒有離開校園的人往往會比校外的人單純一些,好騙,如果真發生了什麽新聞事件後悔就晚了,知道了嗎?許瓷。」
許瓷:「哦,知道了。」
郁寒禮:「我說這些你也不該輕易相信,騙子也可能用這種方式攻心。」
許瓷心中躁動的小雀躍漸漸平複。
他對所有人都非常防備的,只是被郁寒禮的美色迷了心竅。
許瓷把要去京都影視大學參與郁寒禮課題拍攝的事情告訴了信任的老師、朋友,還有許父許母。
把這些聊天截屏之後發給了郁寒禮,說:「學會了^_^」
郁寒禮:「好。」
中午,許瓷和江野一起去了京都影視大學,同行的還有兩個同學。
校園內的道路兩旁種滿了銀杏樹,陽光透過翠綠的葉子在紅磚路上落下了斑斑駁駁的淺影。
哪怕是在俊男美女紮堆的影視大學,年少的許辭的回頭率都是百分之百。
幾人到了大學生活動中心3033室門口。
3033室有不少人,圍在圓桌前讨論小組作業。
郁寒禮是這個小組讨論的發起人,沒辦法離席,餘光掠到了窗外的許瓷,偏頭,和盛霧說了兩句。
盛霧走了出來,笑得明媚:“你們先去3034室等着吧,我們結束了讨論,帶你們到附近轉轉。”
盛霧将他們送到了3034室,去樓道盡頭的自助販賣機,買了幾瓶果飲再次折返。
走到門口碰到了墨衍舟和程斌,還有幾個二流子似的富二代。
盛霧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看他們一眼就會得性病的程度。
明明應該是朝氣蓬勃的男大學生,一個個卻活成了難殺的禍害,令人不齒。
盛霧把果飲放在桌上,說:“先乖乖等着哦,我們大概有半個小時就讨論結束了。”
許瓷接過一瓶白桃汽水,輕聲說:“謝謝。”
盛霧覺得他可愛死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小漂亮和她相處時,總有一股別扭勁兒在,該不會是暗戀上她了吧。
盛霧為自己生了一張漂亮令人垂涎的臉蛋抱歉,有點憐愛地說:“小朋友是喜歡姐姐嗎?”
許瓷:“?”
許瓷認真:“才沒有。”
盛霧:“沒有最好啦,姐姐喜歡女生。”
許瓷:“?”
許瓷皺了皺秀氣的眉心,再度認真問:“……郁寒禮去泰國要去變性了嗎?”
盛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嘎嘎嘎。”
盛霧笑到想yue,說:“原來小漂亮是喜歡郁寒禮呢。”
許瓷梗着小脖子,急切道:“沒有。”
盛霧聳了聳纖細的肩膀,笑着逗他,把他的臉蛋逗成了小番茄,才意猶未盡地踩着漂亮的高跟鞋走了。
程斌往3034室望了一眼,一下子被許瓷恬靜的小臉蛋吸引住了,和一旁的韓陽說:“看看這個,你不是說你對象早就給你戴了綠帽子嗎?這種幼童,絕對是處。”
韓陽也被吸引住了,一想到這樣的男生以後會屬于別人,他就有一種美人不給他守貞的破壞欲,诋毀道:“那可未必,一看就是不安于室的長相。”
兩人說完,也沒進教室,而且跟着墨衍舟去了3015室。
四個人在3034室百無聊賴地等着。
江野他們三個組團打游戲。
許瓷不想玩,想去廁所。
本來想讓江野一起去,可是看他們三個玩得漸入佳境,就沒有叫。
自己去了廁所。
正好經過了3015室,裏面的人似乎也在讨論小組作業,但是環境比3033差太多了,煙味很重,許瓷往裏面瞄了一眼,就匆匆走了。
許瓷進了廁所,去了單間。
坐在馬桶上,拉了肚子,解完手整個人都很虛,兩條腿都是軟的。
可能因為天太熱,嘴饞吃了兩根雪糕的緣故。
他腸胃不太好。
許瓷慢吞吞提上褲子,又在馬桶上坐了一會兒,他剛打開廁所隔間門,從上面掉下了一根小紅繩,特別小,應該是衣服上裝飾的流蘇。
許瓷奇怪。
擡頭看了一下。
正好與趴在廁所隔板上的程斌對視,程斌的眼珠子陰戾又貪婪,這一眼宛如刀柄似的狠狠劈向了許瓷。
許瓷吓得尖叫出聲。
剎那間,另一個人打開了隔間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壓在了馬桶上。
許瓷在睡夢中猛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烏亮的杏眼上覆着一層薄薄的水意,他腦子鈍痛無比,驚醒前看到的那驚懼一幕真實到吓到他了。
哪怕是回憶一秒,就會墜入無盡深淵。
宋琪也被他吓了一跳,給他遞了一杯冷水,說:“你睡太久了,剛剛郁寒禮打來電話,讓你別忘了今晚的約會。”
許瓷腦子疼得厲害。
郁寒禮是誰?
……什麽約會?
他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纖細的手指插進了漆黑如墨的發絲,秀氣的眉頭輕颦,接過那杯水,小口小口地抿了一口。
無數記憶湧進他的腦海,又有無數的力量似乎想要将他的記憶抽離。
他這會兒的記憶繁多又紛亂,根本記不清自己處在回憶中的情緒。
郁寒禮,是和他簽了包養協議的那個人嗎?他們不是才睡過,為什麽又要約會,不是約定好一周一次的嗎。
好奇怪。
許瓷的記憶被拉回了和郁寒禮第一次做a愛後的第二天,可是腦子裏又有無數的相處的畫面在閃現,閃得他腦子疼。
這時,許瓷的手機又響了。
是金燦燦打來的電話。
金燦燦又是誰?
許瓷迷迷糊糊的,點了接聽。
金燦燦說:“季氏唱片的小公子季純請solar去他辦的party,說什麽一定邀請你也去,我覺得他一定是看上祁燼了,覺得你和祁燼有什麽,把你當假想敵了。瓷瓷,你有空來一趟吧。季氏唱片在樂壇位高權重,見一面,表示一下雙方沒有敵意就好啦。正好等會兒你去雲鶴莊園,順路。”
金燦燦小嘴叭叭說了一大堆,許瓷沒有聽進去多少,只聽到了季純和祁燼,腦子裏又閃動着奇怪的記憶。
陌生的記憶片段裏,祁燼被季純下藥後割腕。
許瓷這時候只有一個認知,那就是不能讓祁燼和季純接觸。
那可是小聚寶盆。
雲鶴莊園燈光璀璨,三樓的方形露臺外,郁寒禮坐在靠近欄杆的位置,這裏視野極好,只要載着許瓷的車出現在莊園門口,他就一定能看到。
雲鶴莊園上空的繁星猶如晶瑩剔透的碎鑽。
雲層滾動。
随着時間的流逝,許瓷一直沒有出現。
郁寒禮本以為許瓷猜到了他的告白,延遲赴宴來考驗他的耐心,到了淩晨三點,也沒見到許瓷,給許瓷打電話,許瓷沒接。
郁寒禮又給金燦燦打電話,金燦燦說不知道許瓷在哪裏,可是語速與支支吾吾的樣子出賣了他,他知道許瓷的下落。
郁寒禮也沒有為難他。
因為他的手機上推送了最新的八卦,是關于許瓷的。
——【郁影帝的純情男友許瓷夜會solar主唱祁燼,半小時後,祁燼公主抱着昏迷的許瓷就醫,其中到底有什麽秘密?】
許瓷的知名度很高,已經完全可以不用【郁寒禮男友】的标簽稱呼,八卦新聞這麽說,就是在挑事。
郁寒禮冷白的指腹點在了手機屏幕上,一組圖片裏有一張許瓷去祁燼家的照片。
許瓷戴着一頂黑色鴨舌帽,帽檐下的小臉精致白皙,耳廓潔白,純稚五官底妝清透,薄唇是嬌嫩的玫瑰色,看起來十分正常。
起碼不是喝醉了。
從祁燼家出來時,是被祁燼抱着出來的,這時已經看不到許瓷的臉了,他靠在祁燼的胸膛上,帽檐壓得很低,将他的小臉遮擋得嚴嚴實實。
這是在做什麽?
二十六歲的他等了十八歲的許瓷一整晚。
二十七歲的他又等了十九歲的許瓷一整晚。
每次都在重蹈覆轍。
第一次被放鴿子,他得到的是許瓷和許祟沉戀愛的消息。
那這一次呢?
許瓷,一次失約還沒玩夠嗎?他以前是做錯了什麽,才要被記恨、戲弄?
翌日清晨,郁寒禮去了許瓷就診的醫院。
幾個小時前,醫生已經給他發了許瓷的就診記錄,身體上沒有任何損傷,而且詭異的是,他的一些病症在以驚人的速度倒退,心髒射血功能也在增強,腦鈉肽趨近17.2pmol/L。
到了許瓷居住的vip病房,金燦燦和祁燼都在守着,金燦燦這一晚上都在做公關,看到郁寒禮那一刻臉色都白了,心想肯定是有漏網之魚把新聞發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許瓷會去找祁燼。
就是因為不知道,他才更心虛。
而這時,許瓷卷翹的睫毛輕顫,慢慢睜開了雙眸,輕聲說:“我渴。”
金燦燦給他搖起來病床,又給他倒了一杯水,生怕許瓷說什麽不該說的話,甜聲說:“郁總來了,你趕快給他說一下什麽情況。”
“本來是要給你一個驚喜的,郁總說要和你告白,所有人都知道就瞞着你了。”
告白?
許瓷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
才做完就告白,這麽摳門的嗎。
這麽快就想白嫖了,難道他昨晚的表現不夠,郁寒禮覺得花一千萬,一個月就睡他四次,虧得厲害?
許瓷看向郁寒禮,一雙杏眼裏戒備明顯:“你來這裏幹什麽?告白的話,我不接受。”
冷白的燈光下。
郁寒禮的輪廓更加清寒,他原本有好多話要說,可是看着這似曾相識,甚至帶着戒備和敵意的眼神,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成了。
金燦燦站在病床前整個人都快颠成gif了,說:“郁總,瓷瓷他現在不太清醒,我可以當他的發言人。”
許瓷腦子疼得厲害,他輕輕又喝了一口水,說:“我們本來就是互利互惠的包養關系,你要是越界的話,那就解除合同吧。我不記得合同上有什麽違約金之類的東西。我不喜歡沒有自知之明越界的男人。”
郁寒禮深深看了許瓷一眼,冷峻的臉龐格外深邃,他竟然湧出了一股狂躁的占有欲,想要在這一刻,抛開任何世俗的目光,瘋狂占有了眼前清清冷冷的小人兒。
郁寒禮腦子裏閃過無數方案。
許瓷乖乖喝水的樣子實在太乖太嬌了,垂着眼皮安分喝水,雪白的肌膚上是薄薄的細汗,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眼尾勾翹出幾分病弱的清豔。
不管許瓷到底真實想法如何,郁寒禮都不想在這一刻咄咄逼人,非要問出一個愛不愛,說出一個不願分。
他明明苦等了許瓷一夜,到頭來,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說。
金燦燦整個人快瘋了:“郁總,郁總他腦子被驢踢了。”
郁寒禮嗓音冷沉:“許瓷,你說認真的?”
“認真地。”
“好。出院了,去公司找我談談解約的事情。”
郁寒禮什麽時候走的,許瓷不知道,他沒多久又犯困了,又在柔軟的藍白條紋病床床單上睡了過去。
朦胧間。
許瓷又回到了那間令他心生恐懼的廁所。
他驚懼地睜大了雙眼,目光與韓陽渾濁的眼球對視。
韓陽撕扯他的褲子,故意用溫柔的語氣說:“你最好乖乖配合,我們也就拍幾張照片,不會在這裏睡你的,頂多,以後把你當個外賣點了。咱們哥幾個之間,長~久~發~展~”
許瓷拼命掙紮。
他一反抗,韓陽他們就用力擰他,擰得他皮肉青紫。
可是他也知道不反抗的下場更慘。
韓陽的力氣很大,幾乎要把他纖細的手腕折斷了。
正當許瓷以為自己要陷入無盡黑暗時。
一股強大的力量把韓陽撕扯開,韓陽被狠狠摔到了洗手池上,腦袋和洗手池撞擊,發出砰的一聲,鮮血都濺了出來。
許瓷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郁寒禮,高大挺拔渾身上下全是絕對力量的郁寒禮。
郁寒禮半蹲半跪地查看許瓷的狀況,檢查了一下他的衣服,并沒有被撕壞。
許瓷撲進了郁寒禮懷裏,兩條纖細的胳膊用力抱住郁寒禮,所有的緊繃與恐懼蕩然無存,這才敢小聲哭泣起來。
廁所裏想要施暴的人不止韓陽和程斌,還有兩個男的,他們在一個群裏。
郁寒禮将許瓷抱了出來,邁開大步将他送了出去。
盛霧看到許瓷臉上全是淚水,手腕上脖頸上全是掐痕,渾身血氣上湧:“怎麽回事?”
郁寒禮把許瓷送進盛霧懷裏,說:“程斌他們在裏面,你先把他送出去。”
盛霧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媽的人渣!”
許瓷因為太過害怕,渾身冒汗,他又生了重感冒。
此後的幾天一直在醫院。
對他來說,這種事情除了讓他整夜整夜都在恐懼之外,更多的是難以啓齒。
許家人只是以為他生病了,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許瓷一直窩在被窩裏,現在對他來說,被窩以外的世界充滿了危機。
夜深人靜,病房裏傳來了淺淡的腳步聲。
許瓷薄如蟬翼的睫毛輕顫,握緊小拳頭,不知道是不是韓陽他們來尋仇的。
畢竟在他廁所看到的,韓陽腦袋都快砸兩半了。
“許瓷。”
“……”
是郁寒禮的聲音,很柔和溫然。
許瓷沒有動,被子被掀開了一個小角,郁寒禮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進來。
“我知道你沒睡。你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我的錯,沒有照顧好你,欺負你的人已經受到了懲罰。你不想讓別人知道,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許瓷委屈地掉了眼淚,在被窩裏小聲抽泣,伸出兩只手,握住了郁寒禮的手,在上面蹭了蹭,哭累了,也很快就睡着了。
……
此後的生活,郁寒禮因為這份愧疚沒有故意疏遠過許瓷。
郁寒禮對自己有明确的認知,他的漂亮的皮囊、優秀的家世背景,還有閃耀的明星光環都會影響到一個正在組建三觀的未成年的成長,他私下是不願過度與一個小孩子接觸的。
可是,他也驚訝自己的耐心,竟然心甘情願在大好年華給一個小屁孩當了六年男保姆。
許瓷不知道睡了多久。
漸漸地腦袋的鈍痛消失了。
腦子裏似乎傳來了一句傳遞世界規則的機械聲:【放過你了】。
再一睜眼,許瓷所有的記憶都清晰了。
許瓷這才想起來。
他十八歲那天是要和郁寒禮告白的。
他喜歡郁寒禮。
就是因為他要和郁寒禮告白,才被這個小說世界的修複機制剝奪了關于郁寒禮的全部記憶。
可是……
可是……為什麽不早一點放過他?
郁寒禮剛剛來找他的時候,他說了什麽!!!!
許瓷漂亮的杏眼猛地睜圓。
下一秒,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滾了出來。
金燦燦吓壞了:“哎呀呀,又怎麽了?我的大小姐,你哪裏不舒服?”
許瓷委屈極了:“這個狗比世界把我即将到手的老公弄沒了?你剛剛是不是說郁寒禮要和我告白嗚嗚嗚嗚嗚嗚,我現在怎麽辦?”
金燦燦:“?”
不是,你颠公嗎?
金燦燦:“你剛剛不是要解除協議嗎?”
許瓷骨子裏是有天生的嬌氣在的。沒人關心他,他鋼筋鐵骨。別人一關心他,他就更來勁兒,原本沒多少難過,明知郁寒禮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因為他三言兩語抛下感情,可他偏偏就想要更多地寵。
許瓷鼻尖粉粉的,表現得更傷心欲絕了:“我老公沒了。”
金燦燦:“到底怎麽回事兒?你怎麽了?”
許瓷吸了吸鼻子,固執:“我老公沒了。我這輩子都睡不到郁寒禮了。我再也沒辦法親親郁寒禮性感的鼻子,嘴唇,下巴,絕美的大腹肌了。”
金燦燦:“?”
金燦燦:“詳細說說。”
許瓷烏黑的杏眼潋滟着水意,卷翹的睫毛上沾着淚水濕熱的氣息,白皙的手指輕輕攥住一張小手帕,把臉又埋進去,過了一會兒,才悶悶地說:“燦燦,你說郁寒禮要和我告白是真的嗎?我要是現在去追他,他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很有儀式感地和我說喜歡了。”
金燦燦一頭霧水,不過還是理性回答道:“郁總俊美多金又會玩,你追他他追你結果不都一樣?釣着他繼續對你開這個口嘛。”
另一邊,豪華賓利在高速公路上疾馳。
郁寒禮坐在後車廂,黑色長褲勾勒出線條筆直的長腿,骨子裏透着些許斯文涼薄與森冷的氣息,金絲邊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一雙長眸裏盡是陰鸷的氣息。
李秘書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道:“郁總,小許老師肯定是一時鬼迷心竅才說錯了話,你別和他計較。”
郁寒禮涔薄的唇瓣輕啓:“他有拒絕我的權利。”
李秘書:“……”
郁寒禮:“調取一下未來一個月祁燼的全部行程。”
李秘書額頭冷汗直冒:“祁燼是小許總重點培養的對象。我的建議是你們兩個有問題,就兩人之間內部解決。你如果真動了旁人,和小許總這輩子是沒可能了。郁總,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為別人求情。”
郁寒禮冷笑:“不會。未來一個月給solar和祁燼的行程排滿,最好一天休息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把他們往內娛天團上捧,我看他還有多少精力風花雪月。”
李秘書:“……”
夠狠,工作會讓人杏欲消失是真的。
郁寒禮清晰的骨節輕點膝部,一雙眸子裏的陰戾絲毫不減,淡淡道:“讓運營部給我弄一個擦邊網紅定位的賬號,許瓷不是喜歡救風塵嗎?我這次讓他救個夠。”
“我就不信,他這輩子不會對人動告白的口。”
李秘書:“???”
不是,霸總世界,攻受置氣,位高權重的攻逼柔弱小白花受去擦邊的劇情,你這麽矜貴的人怎麽演上了?
我勸你別太愛了!郁寒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