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爺的師父躺槍

小爺的師父躺槍

江曜呆愣着看着江子墨走遠, 剛收回目光,紫色的倩影便擋在了他的目光前, 順勢坐在了他的床頭。

“好侄兒,你是真的要吓死我啊。”抓住江曜的臉輕輕扯了扯,江思雅的聲音裏滿是後怕,“你這也傻過頭了吧,對着江霄也敢手下留情?”

她一向盛滿豪氣的眸子此時卻被擔憂所占據,“你知不知道,若沒有你師父的護身符,你說不定就真的……”

紫衫女子沒敢接着說下去, 只是看着他的臉,最後輕輕一聲嘆息。

“我……”江曜一時語塞, 但也自知理虧,只好陪着笑臉解釋,“嗯……我這不也是沒想到嗎,誰知道那家夥這麽卑鄙啊……”

“那個……小姑,對不起啊, 我确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去,和江思雅的眼神錯開。

“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這事的确……”她秀眉微簇, 像是不知如何組織語言似的,最後只能放棄,“罷了罷了, 跟你說了也說不通。之前就跟你講過,讓你小心別摔跟頭, 現在摔了跟頭還不知痛。”

她嘀咕着,一邊伸手彈了一下江曜的額頭, “說起來,你那師父呢?”

怎麽又扯到他師父身上了?江曜一愣,但立馬反應過來,支支吾吾道:“啊……師父他老人家近來可能有些事情,不在天鶴城……”

“嗯,他總是神出鬼沒的,我也沒法掌握他的行蹤,所以……”

“那老頭子怎麽回事,怎麽跟江榮似的,收了徒弟也不管人?”聞言,江思雅眉頭一皺,語氣中略帶了些不滿,“之前聽子墨說,還以為是個多好的人呢,結果還不是個甩手掌櫃。”

“別別別,師父他……他還是挺好的……”知曉江思雅的脾氣,江曜心中暗道不好。

玄師就在他靈喾內,只要想,他随時都能和江曜共享視覺和聽覺。要是那位現在在休息還好,若是醒着,江思雅這話被他聽去了,那豈不是要出大問題。

“怎麽就好了?你還是他徒弟呢,他除了教了你幾天煉器,給了你個護身符以外還給了你什麽?那江霄的師父還知道給他幾件靈器,你呢?連個本命靈武都沒有,現在還在赤手空拳地跟人打架。”聽見江曜對玄師的維護,江思雅的火氣明顯更大了,“就你這傻孩子還護着他呢,我打過交道的煉器師也不少,從沒見過一個對徒弟摳成這樣的。”

“好侄子,哪天你師父屈尊回來了記得告訴我一聲,我到要見見,你那個被子墨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好師父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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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靈武他有給我啊,只是因為種種原因現在沒法用罷了。聽着江思雅的話,江曜有些欲哭無淚,但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知道玄師的身份特殊,不能輕易與外人道,與他的種種淵源更是超乎常人的想象。但是這并不代表玄師不關心他,相反,江曜非常相信,若是真出了什麽大事,玄師一定會是第一個擋在他身前,替他解決所有麻煩的那個人。

就像今天一樣。

但是在其他人眼中,玄師或許還真如江思雅說的那樣,只是個不負責任的甩手掌櫃罷了。

江曜還苦惱着該如何與江思雅解釋,江思雅卻誤将江曜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你啊,總是這樣,顧慮太多。”以為江曜是礙于身份不好說自己師長的壞話,江思雅揉了揉他的腦袋,半是抱怨便是無奈道。

“好了,我也不打擾你太久,還有人想和你說說話呢。”她站起身,對着一旁的江月白揮揮手,小姑娘便會意地去到她身邊,和江曜告別後便向着門口走去。

于是,此時的房間內除了江曜外便只剩下兩人——與江曜有着一面之緣的江墨和江山兄妹。

“今日之事,多謝族弟相助。”江曜還沒來得及開口,江墨卻先上前一步,沖着他抱拳道。

江曜一愣,旋即明白了他應當是在說今日在比試臺上自己救下他一事。

“啊,客氣了客氣了,多大點事啊,而且你之前不也幫了我嗎。”他擺了擺手,示意江墨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

聞言,江墨抿了抿唇,退到一邊,但他卻一直看着江曜,喉結滑動幾下,似乎有話要說。

“今日決賽,族弟你雖然勝場不多,但好在江霄也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未能登臺後續的比賽。”

“因此,文安長老鑽了規則的空子,将江霄也劃入了前十名,可以進入家族藏寶閣的名單中。但與此同時,和他勝場數量一樣的你也被劃了進去。”江墨支吾半天沒能出聲,到是江山突然上前一步,替他解釋了起來。

“抱歉,兄長有些不善言辭,因此我來代他解釋。”她也朝着江曜拱了拱手,臉上雖然也沒什麽表情,但态度卻十分誠懇,

“兄長也曾數次入過家族藏寶閣,對其中也算是熟悉。少族長本是打算親自帶族弟去藏寶閣的,奈何近日事務繁忙,于是便拜托了兄長,讓他在藏寶閣開放期間多照拂着族弟,以便族弟找到适合自己的寶物。”

“也就是說,江子墨沒法自己帶我進去了,所以等家族藏寶閣開放的時候,我一直跟着江墨族兄便可以了,是嗎?”江曜也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正是此意。”聞言,江山點了點頭。

“哦,那便麻煩族兄了。”江子墨安排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況且之前江墨在大比時的舉動也能讓他好感倍增。

于是他也笑着朝江墨拱了拱手。

“應該做的。”高大的男子愣了愣,然後朝他點了點頭。

江曜這才發現,這江墨看上去和江子墨性格相似,名字也像,但實際上卻完全不一樣。江子墨冷,那是因為性格冷,為人雖然正直但肚子裏也有的是彎彎繞繞,而這江墨,與其說他是冷,不如說他是呆。

少年突然覺得自己以前沒能深交的這位族兄還挺有意思的。

只可惜,江墨兄妹似乎也有不少事情,跟江曜通過氣,并就今日的事情再次感謝了江曜一番後,便和他道別離開了。

于是,如果不算在他靈喾中偷聽半天的玄師,屋內便又只剩下了江曜一人。

只是,不知為何,今天的玄師沒有像往常一樣,在衆人離開後便直接現身。

不會是替他擋傷後出什麽事了吧?江曜渾身一顫,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便急不可耐地在識海呼喚起玄師來。

“老頭,老頭,師父,師父你在嗎?”前兩聲沒能得到回應,江曜明顯是慌了,聲音都直接高了一個調子。

“在呢在呢,小家夥你急什麽。”紅芒從他的眉心鑽出,玄師化為實體站在了他的床邊,“怎麽了?”

“你吓死我了。”看見熟悉的身影,江曜終于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看着少年眼中僞裝不了的焦慮與急切之色,玄師輕輕嘆了口氣,露出一個微笑:“傻小子,我哪有那麽脆弱。”

“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所以一時半會沒能反應過來。”他彎下腰低下頭,好看的眉眼湊近江曜,“怎麽了,這時候叫我出來。”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江曜也終于對這張臉有了些抵抗力,心跳微微漏了一拍,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嗯……也沒什麽事,就是叫叫你。到是你。”

他擡起頭正視着玄師狹長的雙眼,“想什麽事情能讓這麽入迷,連我叫你都沒聽見。”

“你啊。”像是知道江曜會這麽問,玄師有些無奈道,“我可以不說嗎。”

“若是重要的,不能說給我聽的事情那就随你,但要是是我能幫忙解決的,哪怕只能幫上一點,你倒也是可以和我說說的。”江曜想了想,開口道,“嗯,我是說,我好歹是你徒弟,所以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你也別跟我客氣。”

“真不是什麽大事。”江曜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玄師也不好再搪塞他,紅衣的魂靈難得有些苦惱地扶了扶額頭,“我只是在想,剛剛你那小姑說的話。”

“我之前從沒有收過徒弟,因此對你,我也只是在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教導,卻并不知別人是怎麽做的。”

“所以,我确實在反思,我是不是對你要求過于嚴格,或者說是太苛刻了。”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如她所說,的确,除了那把暫時還用不上的劍以外,我還沒有給過你任何東西,哪怕是那江霄都有他師父專門為他造的寶甲,但你卻什麽也沒有。”

“所以,我剛剛是在想……”

“嗐,就這事啊。”聽完玄師的話,江曜如釋重負般地松了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呢。”

“老頭,既然你這麽想,那我問你,如果你想給我件防具或是法寶,你會給我什麽樣的?”他從床上坐起身,托着腮道。

“自然是适合你的,也是同類型中最高階,最好的。”一時沒能明白江曜的意思,玄師只好順着他的話回答。

“那我再問你,你會舍不得那些靈器嗎?”江曜接着問。

玄師一怔,旋即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怎麽可能。”他若是舍不得,又怎麽可能拿那萬年的南海玄鐵來給江曜鑄劍。

“那,既然你并非舍不得,又不是沒東西給我,那又為何不把那些靈器給我呢。”江曜這話說的有點繞,但理解他意思的玄師立馬明白了的用意。

“那自然是因為你需要變強。”

“靈器再好,也終究是身外之物。我能給你能抵禦九階以下所有攻擊的寶甲,但若是這樣,時間久了,你怕是連如何躲避別人的攻擊都不會了。這樣的你,不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

“靈器不過是輔助的作用,若是過于依賴它,反而會成為你的阻礙。我是這樣想的。”

“那不就結了。”玄師的解釋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江曜拍了拍手,“所以啊老頭,既然你都有自己的理由,那還苦惱些什麽呢。”

“可是……”聽到這話的玄師似乎還有其他顧慮,“小家夥,你真的不會覺得我……”

他這麽一說,江曜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立馬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老頭,這點你可以放心,小爺我又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

“況且,就算沒有那些靈器,若是我真的遇難了,老頭你覺得你能救下我嗎?”

“應當是能的。”點了點頭,想到這,玄師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甚至只要你還剩一口氣,我怎麽着也能把你救回來。”

“所以啊,這有什麽好操心的。”難得看見玄師這樣顧慮重重的樣子,還是為了這樣的小事,江曜心情極好地笑出了聲,“小姑說的話你也不用在意,她不知道咱們的情況,只是單純關心我罷了,沒什麽惡意的,你對我是什麽樣的,小爺我再清楚不過了。”

“更何況,今天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您呢,師父——”拖着長音喊了一聲,江曜看着玄師無奈的眼神笑得更加開心。

他再怎麽傻,總也知道他今日的死裏逃生都是托了玄師的福,甚至就連他身上的傷,恐怕也是玄師在衆人不知曉的時候偷偷為他醫治好的。

這樣的玄師,他除了感激,哪裏還能升起半點埋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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