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爺遭遇修羅場
小爺遭遇修羅場
“老夫也說了, 那護身符是只有受到致命傷害時方才會觸發,如此, 道友也是不是該給老夫一個交代。”玄師的眼神閃爍着,視線輕輕落在了譚元身上,身上隐隐出現了些威壓,
“大比之時,老夫的徒兒又是經歷了些什麽,才讓那護身符生效的呢?”
譚元迎着玄師略帶深意的目光,臉青一陣白一陣,但終究是說不出話來。
偌大的會客廳內一下子變得落針可聞。
“哈哈哈, 老先生也消消氣,這切磋嘛, 難免有些時候收不住手,下手重了些。都是誤會,誤會。”沉默半晌,終究是江文安打着哈哈,出來圓場道,
“要我說啊,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既然二位都為煉器師, 弟子又都是青年才俊,又何不坐下來握手言和,好好談談呢, 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樁美事,不知二位先生意下如何?”他心裏打着算盤, 面上卻不顯,裝出一副和事佬的樣子朝着二人笑道。
“呵呵, 本就心有芥蒂,又該如何和好?”聞言,玄師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老夫到是覺着,與其故作矯情地稱兄道弟,不如痛痛快快地比上一場,熒燭大陸向來以強者為尊,既然你我各有立場,又何必多費這口舌。”
“正合我意。”聞言,譚元也笑了起來,“比什麽,直接打還是煉器?”
“呵呵,既然是徒弟之間起的沖突,那自然該讓徒弟去比。”玄師微微側身,露出了身後江曜的臉,“之前實力也比拼過了,那這回,不如讓徒弟之間來比比煉器,如何?”
短短的時間內,大廳又一次陷入一片寂靜。
“老先生,這……怕是不合适吧……”即使是江文安,也不禁覺得玄師是不是瘋了,
“犬子不才,但學煉器也已經有了幾年光景,但如今江曜侄兒才剛入煉器之道,這未免也……”哪怕他沒學過煉器,也知道如今的江曜要戰勝江霄近乎是不可能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總覺得,玄師提出這樣瘋狂的建議,定是有什麽陰謀。
“呵呵,江代族長不必慌張,老夫說的那比試,倒也不是現在。”沖着江文安擺了擺手,玄師笑得胸有成竹,“畢竟,老夫還沒有糊塗到讓弟子去參加必輸的比試。”
“那您的意思是……”江文安眉頭一皺,心裏漸漸升上些警惕。
“以一年為期,一年後的今日,在這進行煉器的比試,如何?”玄師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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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口氣。”聞言,譚元直接拍案而起,冷笑一聲“既然道友都這樣說了,若是再推辭,豈不是顯得是我不知好歹。”
“那便如道友所言,一年之後,于天鶴城進行你我徒兒之間的比試。”他的目光掃向立在一旁一臉鎮定的江曜,
“只怕到時候,你那小徒弟沒了那膽子,臨陣脫逃可就不好看了。”
看着那人投向自己的玩味目光,江曜定了定神,正欲開口反駁,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看見議事廳的門檻處邁過一個紫色倩影。
“放心吧老頭子,就算你入土了,我那好侄兒也不會臨陣脫逃的。”下一秒,張揚的女聲響起。江思雅徑直走到了議事廳內,身後還跟着怯生生的江月白。
她毫不客氣地找了張椅子坐下,環視一圈,臉上的笑容有些放肆:“喲,這麽熱鬧,看來我來的還挺是時候。”
“小姑?!”看清女子的瞬間,江曜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他沒想到,這事竟然連江思雅也驚動了。
“沒事沒事,當我不存在,你們繼續說。”江思雅倒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沖着江曜嫣然一笑,輕啜了一口備好的茶水,一副等着看戲的模樣。
接到江月白的傳訊後,她便立刻帶着小姑娘趕了過來,本意是來為江曜和江子墨撐撐場子,但到之後卻發現江曜那傳說中的師父也在場。既然沒了她的事,那她也自然樂得看場好戲。
當然,是指江文安和譚元的戲。若是局勢朝着不利于江曜的一方發展,到那時她再摻和上一腳也不遲。
“呵呵,既然道友也同意,那便這樣定下了。”玄師的聲音引回了衆人被江思雅打斷的思緒。
譚元點了點頭,正欲再說些什麽,卻聽見坐在一旁的紫衣女子發出一聲輕笑。
“小妹可是有什麽見解?”這笑讓江文安有些挂不住面子,朝着江思雅瞪過去一眼,卻見她像是沒看見似的,只是輕輕放下樂手中的茶盞。
“倒也不是什麽什麽要緊事,只是依小女子只見,既然要比試,那不如再多下些彩頭。”她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二位都是煉器師,若是一人出一件高品階的靈器作為給勝者的獎勵,豈不是更好?這樣一來可以讓二位高足更加重視這場比試,二來,這作為獎品的靈器給了自己徒兒,對二位而言也不算虧。”她明亮通透的雙眼看向玄師,似乎在試探些什麽,“不知二位先生覺得,小女子的主意如何?”
“我自然是沒有問題。”譚元十分痛快地答應了江思雅的提議,一邊将目光投向玄師,“只是不知道友……”
“老夫也無異議。”迎着二人的目光,玄師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便在那比試開始之時一人出上一件至少四階的靈器,作為給小輩比試的添頭,如何?”
“那便一言為定。”譚元自然是立馬滿口答應了下來。
廢話,僅僅一年的時間,江霄怎麽怎麽可能讓那個才入門的小子勝過。白給的高階靈器,不要白不要。
“呵呵,既然二位先生的意見一致,今日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江文安也适時地出聲,“那這件事情不如到此為止。”
“暫且如此。”譚元說着,眼神死死地盯着玄師,“待到比賽之時,我會将作為彩頭的靈器奉上。”
“還望那時候,道友可不要反悔啊。”他那意思,似乎生怕到了手的靈器飛了似的。
“放心,老夫可不是那出爾反爾之人。”沖着譚元擺擺手,玄師看着那人輕哼一聲,連告辭都沒說一句,便徑直走出了會客廳。
江文安見狀,沖着幾人象征性地拱了拱手,也跟着追了出去。偌大的室內一下子便只剩下了江曜幾人。
屋內都未出聲,只有江思雅兀自悠閑地喝着茶,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詭異。
“老先生便是小曜的師父吧。”終于,她放下茶盞,緩緩起身,對着玄師行了個不算标準的晚輩禮,“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小女子方才失禮了。”
對于江曜這位暴脾氣的護短小姑,玄師也并無惡感,即使他能明顯感覺到江思雅對自己的态度并不能算得上是好,但既然對方是出于對江曜的關心,那他也自然能夠理解。
“不礙事。老夫也是常常聽起徒兒提起姑娘,今日一見,果然是女中豪傑。”玄師笑着,一邊對着旁邊顯得有些焦急的江曜使了個眼色,讓他不必擔憂。
“老先生說笑了。”江思雅沖着他客氣一笑,“不瞞老先生說,小女子常聽着侄子們提起您。今日有幸見到,還有幾個疑問想向老先生請教。”
“姑娘請講。”玄師同樣對她報以客氣的笑容。
“那便得罪了。”江思雅朝他拱了拱手,一雙明眸微微眯起,
“小女子常年在外,不曾知曉小曜的近況。不知老先生是何時何故與侄兒相識,又是為何要收他為徒呢?”她問道,語氣灼灼,略帶鋒銳的眼神仿佛要将玄師身上盯出個洞來。
江思雅這話說的說的不大客氣,甚至有了幾分質問的意思。不過,她敢如此盤問,也自然有她的理由。
江思雅年紀不大,如今卻已經是四階中段的修為,将來甚至有沖擊五階的希望,加上性子執拗,能動手絕不動口,因此哪怕是在本家,她也總是被別人敬上三分。
但也正因為她天賦不錯,為人又直爽仗義,因此欣賞她這副模樣,願意與她結交的人也不少,其中更是有幾位等階不低的煉器師。
因此,別人追捧的煉器師,在她眼中倒也并沒有那麽稀罕。
畢竟在東域,達到了五階的煉器師也就那麽兩位,她恰巧還都認得,雖然未曾深交,但那二人長什麽樣子她還是知道的。至于其他的四階,甚至四階以下的煉器師,她自認為還是惹得起的。
“哦?這個嘛……”玄師轉了轉眼珠,略加思索,便将之前拍賣會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江思雅說了出來。
“小姑,師父他……”玄師的話讓一旁聽着的江思雅直皺眉頭,江曜見狀,正忍不住上前一步就像替玄師辯解,卻見女子卻直接伸出了手。
“小曜,你先不要說話。”她做出手勢讓江曜噤聲,眼神看向江曜身邊一直一言不發的江子墨,“子墨,據老先生所言,你當時在場?”
“是。”江子墨點了點頭。
“而且小姑,師父之前說過了,會給我煉本命靈武做拜師禮,只是現在條件所限,可能會略晚一些。”江曜想了想,還是撒了個小謊,“他也不是像小姑你想的那樣,什麽都沒給我。而且,今天聽說那江霄的師父要找我麻煩,你看師父這不就回來了嗎……”
江思雅聽見江曜的話,知道他想說什麽,但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小曜,我知道你的意思。”
“只是這東域近些年來也不太平。”她抿了抿唇,看向江曜的眼神裏盈滿了思慮和擔憂,“你們在天鶴城可能尚且不知曉,但我身在本家,消息也會靈通些。”
“這些年,有不少天才都離奇死于非命,甚至在本家所管轄的安州城都有那麽一兩個慘遭毒手,最後調查出來,也只知他們生前和身份不明的可疑人物有過秘密接觸,卻找不到更多的線索。”她斟酌着字句和江曜解釋着,看着少年微變的臉色,搖了搖頭。
“小女子也願意相信老先生是以真心待小曜,并沒有別的念頭。”她忽然擡眼望向面前的玄師,眼神堅定,
“但有些話,小女子也不愛藏着掖着。”她柳葉般的眉微微蹙起,語氣中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若是有朝一日小女子發現先生存了什麽壞心思,甚至讓小曜受了傷害的話,小女子定與您不死不休。”
“我江思雅,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