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小爺我心亂

小爺我心亂

“不是, 你笑什麽!”江曜被他的舉動搞得有些羞惱,輕輕擊打了那人肩膀一拳, 卻見蕭池笑得更為放肆,甚至一口氣沒上來,引得他一陣咳嗽。

無奈,江曜只能收回手,有些無語地看向他,想知道這人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蕭池笑夠了, 停下來,轉過頭來看着悶悶不樂的江曜, 面帶笑意地開口:“不是,我說江小少爺,你在那吃什麽飛醋呢。”

“哈?!”蕭池的話讓江曜的臉又紅了一圈,直直紅到了耳朵根,“你, 你在那胡說什麽啊?”

“哦?難道我說的不對?”蕭池看向他的眼神中帶了些戲谑,“江小少爺難道不是因為美人前輩對我太好而吃醋了?”

“我就說你今天怎麽怪怪的呢,原來是因為這個啊。”他笑眯眯地接着道。

“不是, 那個,我……”江曜有些暴躁地撓了撓頭,支吾半天卻依舊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師父他是我師父, 我,我吃個什麽醋?”好半天, 他才憋出來這樣一句。

誰知,蕭池卻輕笑搖了搖頭:“江小少爺, 這吃醋,可不是只有戀人之間才會有的事情。”

“友人之間有,親人之間有,你們師徒之間,自然也會有。”

他笑嘻嘻地湊近江曜,開口道,“江小少爺,要我說,美人前輩他身份特殊,只能時時刻刻和你待在一起,為了不暴露身份,也很難接觸其他的什麽人,所以迄今為止也往往只是對你一個人好,對不對。”

“這……”雖然不知道蕭池為什麽會扯到這上面來,但聞言,江曜還是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在過去玄師也曾為自己身邊的人煉過器,但那也大都是為了替自己答謝,歸根結底也是為了自己,所以蕭池這麽說倒也不算錯。

看見江曜的點頭的樣子,蕭池便也知道,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啊,”他面帶笑意地攤了攤手,“如今,你和他之間驟然多出一個我,美人前輩更是直接對我這個人表示了關心,這樣一來,你不就不再是他唯一關心過的人了嗎?”

“江小少爺,雖然可能你自己并沒有察覺到,但長久以來,你早已習慣了自己對于美人前輩的唯一性。你對他來說是唯一的,亦是特殊的,而如今,前輩對我的關心卻讓你發現,或許這只是你的一廂情願。”

“可能對前輩來說,你和別人并沒有什麽不同,只是受條件所限,他之前關心的人才只有你而已。你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感覺到不安與恐懼。”蕭池倒是難得地多了幾分正經神色,

“這是人之常情,江小少爺會有這樣的心态也是正常之事,不必覺得奇怪。”

“這……”蕭池的話聽得江曜有些發愣,但細細一想,竟然真的覺察出了幾分道理來。

“好啦,江小少爺,倒也不必多想,或許在過一陣子,你自己就明白了。”蕭池見狀,又輕笑了起來,

“況且,明明酸到不行,但還是要裝作平常心來對待我的江小少爺,還挺可愛的。”說着,蕭池趕緊閃身,躲過了江曜朝着他飛來的拳頭。

“我覺得你還是閉嘴比較好。”驚覺自己又被戲弄了,雖然沒用上靈力,但江曜還是有些羞惱地朝着蕭池揮出力道不大的幾拳,然後被那人靈活地躲過,引其那人的又幾聲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蕭池搖了搖頭,看着江曜羞憤的樣子,突然輕聲開口,“對了,江小少爺,我剛剛和你說的話,美人前輩能聽見嗎。”

聞言,江曜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我沒感覺到他的靈魂波動,師父現在應該在休息,要我呼喚他才會醒。”

“你是找他有什麽事嗎?”他接着問。

然而,蕭池卻只是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神秘,“沒有,只是趁前輩不在,我正好可以給你一個忠告。”

“忠告?”江曜看向蕭池的眼神更加迷惑,他想不出,有什麽話是必須要再玄師不在的時候才能跟他說的。

“你想說什麽?”他心中突然升起些微微的警惕。

看着他這副模樣,蕭池輕輕揚了揚嘴角:“又不是什麽壞話,江小少爺這麽緊張幹什麽。”

“我好歹是個過來人,所以,也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他突然湊到江曜耳邊,輕聲開口,

“不要對他動情。”

“你可以将他當做師父,也可以将他當做親人,甚至是父親。但是,千萬不要對他動情。”

否則,小心撞得頭破血流。

說完,他立刻直起身子,也不管因為他的話而突然身體僵住,大腦宕機的江曜,輕笑着轉過身子,走向了營地的方向。

“等等!”江曜突然大喊着追了上來,看着蕭池,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你,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現在不理解也好。”蕭池轉過頭來對着他輕笑着,“若是你日後也依舊不理解,那就更好了。”

說着,他再次轉過身,一時間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或許,因為和玄師待在一起的時間太久,江曜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于玄師的占有欲,早就超出了正常師徒的範疇。

而蕭池同樣也清楚地知曉,這過量的占有欲,從不是什麽好的征兆。

他能做的也只有提點一句,剩下的只能讓那傻小子自求多福了。他畢竟把江曜當朋友,因此,蕭池一時間還真有些害怕江曜和他踩到一樣的坑裏去。

畢竟,對一個不該動情的人動情後的痛苦,他可真是再明白不過了。

回到營地之時,昨夜的狼藉已經收拾完畢,但看着人數銳減的隊伍,即使是蕭池,也依舊有些唏噓。

江曜還有些魂不守舍,一路上一言不發,直至上了馬車才稍微有些回過神來。

夏語竹也明顯憔悴了許多。昨夜之事,對她的影響顯然是最大的,姬朔也緊鎖着眉頭,只有應舟,反而是一副興奮的模樣。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周圍的人或是事情,從沒法對他産生任何印象。當然,姬朔除外。

這家夥,似乎自從姬朔出現開始,就一直是那副沨興奮的樣子。但江曜現在也無力深究這二人的關系,畢竟他自己的腦子如今都是一團漿糊。

“各位。”最後,還是夏語竹先開了口,“昨夜聖淵教的突襲,小女子在這裏感謝各位的鼎力相助。”

“夏小姐客氣了。”蕭池擺了擺手,“如今我們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若是不團結一心,怎麽抵抗這聖淵教呢。”

“是啊夏小姐,更何況這聖淵教實在可惡,即使沒有這些事情,我也對其恨之入骨,更不要說這是他們主動找上門來。”江曜也點了點頭。孟家的事情,他絕不會忘。

“聖淵教……”姬朔倒是微微低下頭,不動聲色地看了應舟一眼,然後猶豫着開口,“我避世幾年,也是近些日子才回來,竟不知聖淵教已經發展到了如此規模。”

夏家在北域繁盛已久,他自然是知其大名的。只是,在他的印象中,聖淵教再如何強大,也不可能到了能随意對夏家大小姐出手的地步。

“姬朔先生。”聽見他開口,夏語竹立刻接話道,“聽您之前的意思,似乎對聖淵教極其了解,對嗎?”

誰知,姬朔卻搖了搖頭:“也不能這麽說。”

“應該說,我了解的是過去的聖淵教。那時候,這家夥還沒失憶,是聖淵教的聖主。”他瞥了應舟一眼,看着那人似乎又想湊過來的樣子,趕緊朝旁邊挪了挪位置。

不過,這時的他,似乎也确實确定了應舟失憶這一事實,對他也不像是最初那樣排斥了,只是依舊一副不想和他扯上關系的模樣。

“夏小姐,不如,您先說說,如今的聖淵教變成了什麽樣子。”姬朔嘆了口氣,詢問道。

夏語竹聞言,倒也不隐瞞,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又和姬朔說了一遍,然後便看着那人抿緊唇,皺緊了眉頭。

“怎會如此。”他的臉上也帶了些驚異,“如今的聖淵教,怎麽會比過去的還要……”

“過去的聖淵教,似乎過于避世和神秘,也并沒有太大的危害,只是如今……”夏語竹也搖了搖頭,有些憂心忡忡地開口。

只是,他卻看着對面的姬朔緩緩地搖了搖頭。

“不,夏小姐,你可能誤會了。過去的聖淵教,也并非什麽善種。”

“州凜城林家,雲靖城李家,玉山城鄭家……還有好多好多一夜被血洗的家族,都是出自聖淵教的手筆。”他緩慢開口,但說出的話卻足以讓車內的所有人震驚。

“你是說……”夏語竹這也才想起,很多年前,他們便時常聽到某些家族被滅門的傳聞。只是,北域城池太多,家族更多,互相之間結仇的也并不少,因此,雖然那種事情發生得頻繁了些,但畢竟離他們太遠,更何況地點太随機,夏家雖然有心去查,但也找不出什麽線索,最終只能草草了事。

“這些都是……”她看向坐在一旁無聊到玩手指的應舟,脊背突然升上一陣寒意。

“我所知道的,那些年被那家夥吩咐下去的滅門案,就有約莫四五十起。”姬朔的話更是證實了夏語竹的猜測。一時間,車內的氣氛一下降至冰點,除了姬朔以外,其他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應舟。

“嗯,怎麽了,看我做什麽?”應舟擡起頭,看着幾人驚愕的目光,竟然只是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朝他們攤了攤手,“都說了,我全部都忘了,回去的記憶,全部。”

“不過,”他眨巴眨巴眼睛,無害的眼神看向姬朔,“既然是你說的,那應該都是真的,對吧。”

“今日若有半分虛言,天打雷劈,五雷轟頂,死不足惜。”姬朔皺着眉頭開口,而雖然依舊有些震撼,但聽他如此說,即使是夏語竹,心中也難免信了幾分。

只是,她又怎麽能想到的,應舟,或者說一開始的“朔”,竟然在過去是這樣的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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