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鐘小青和左思華的緋聞一晚上就發酵出去,登頂了熱搜第一名。
傅偃沒有拒絕,原本想讓鐘小青靠這一招重新翻紅,再拉些資源。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好消息沒收到,反而秘書一臉驚慌失措:“完了傅總,最大的股東昨晚發來郵件,要撤掉在豐安娛樂的一切投資!”
“什麽!?”傅偃猛地站了起來,“昨晚發的郵件,你他媽現在才告訴我?幹什麽吃的你是,第一時間怎麽不說?”
“對不起傅總,昨晚您讓我盯着鐘小青那邊的輿論,我就沒有看郵箱。”秘書知道這下肯定是完了,問傅偃,“我剛剛給對方聯系,他們不接電話,也不回郵件,現在怎麽辦?”
“電話拿過來,我親自打!”傅偃一大早好事沒等到,先得來這麽一個重擊,簡直都要氣死。
強忍情緒撥打對方電話,果然如秘書所說,對方一直無人接聽,甚至連他發過去的信息都是已讀未回。
傅偃一屁股癱倒在椅子裏,冷汗一顆接一顆從發尾流下,幾乎亂成一鍋粥。
“現在可怎麽辦?”秘書急的要命,“要是只有這一件事就算了,剛剛我還接到大量投訴電話,左思華的後援會要求咱們這邊出具一封單身聲明,否則就集體罷工,不再公開支援。”
“讓他們哪來的滾哪去。”傅偃臉色陰沉,狠狠一拳戳在桌上,“我現在還有心給他們調解個人矛盾?愛幹不幹,不幹全他媽滾蛋,正好賬號收回,讓公司人員運營,省的皮下是人是鬼都不知道,還想牽着我鼻子團團轉!”
他如今顧不得鐘小青和左思華的緋聞。這幾年的豐安娛樂一直靠那位最大的股東注資,才能正常運轉,不僅如此,就連很多大項目,背後也事股東作為制作人不停砸錢。
豐安娛樂離開誰都可以正常運轉,這位股東一旦撤資,等待他們的将是所有項目資金斷鏈。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豐安娛樂,很快就會倒塌成廢墟。
“傅子衿派過來的運營小組呢?”傅偃這時候想起來了,“快,對外一定壓住撤資的消息,順便讓他們想辦法穩住股市,這時候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更不能讓那些股民提前抛售,轉投別人!”
秘書我自己全是熱乎乎的粘汗,“傅總,他,他們今早全都沒有來上班。”
“什麽!?”傅偃暴跳如雷,“和關鍵的時刻,誰他媽給他們的權利不來上班?一個個都是太上皇是吧?還等老子去請?”
“聽說是傅子衿安排的。”秘書不想背這口鍋,也不想無緣無故做了出氣筒,老老實實彙報,“據說是您大哥的安排,說您的行為已經違反了所簽的條約,所以他要收回特派小組,不再幫助豐安運營股市。”
敷衍急火攻心,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腦瓜子氣的嗡嗡響:“他媽的,天殺的傅子衿!”
“不僅如此,傅總,”秘書縮着脖子,“咱們今年申報的那些大型影視項目,有80%都中斷了拍攝。”
“這他媽又為什麽?!”
“具體原因不知道,唯一确定的就是上邊頒布命令,要求這些影視劇本進行整改,否則就審批不過,不讓往電視臺投放出演。”
傅偃坐在老板椅裏,神經崩潰,哈哈仰天大笑。
秘書看他這德性,吓得不敢說話,只覺得老板瘋了。
傅偃越笑心中火越大,越笑越覺得憤怒至極。
半晌他再也笑不出來,面色猙獰地問:“這一切都是傅子衿幹的吧?好啊,他搶走我的老婆孩子,還想把我置于死地!還有那個何風安——”
心中仿佛想到什麽,傅子衿幾乎咬牙切齒,雙目憎紅:“肯定是這個何風安勾引了傅子衿,才讓他這麽幹!這麽多年,雖然傅劍鴻沒把我認回去,但至少他們傅家一直沒針對過我的事業。如今他搶了我老婆,我的豐安娛樂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重創,想也不用想,肯定是何風安跟傅子衿聯合一氣,還讓他私下找到了我們豐安的大股東說服他撤資,就為了給我一個教訓!”
秘書在一邊聽着,心中複雜,仍不敢多言。
傅偃見他不吭聲,一個筆筒扔過去,鋒利的挂鈎在秘書額頭上刮出一道血痕,血也順着眼眉流了下去。
“你聾了是嗎?我說的話你一點也聽不見?”傅偃生氣怒罵,“我讓你找人去求真門口挂條幅,你挂了嗎?!”
秘書在豐安娛樂做了這麽多年,知道傅偃脾氣越來越差,可被他動手還是第一次。
心中所有的忍耐全然崩塌,他捂着流血的額頭,緩緩擡頭看向老板。
還沒開口,門外來了幾個人:“傅偃是吧?京市公安局,現在調查有關你對何風安先生的施暴、以及侮辱案件,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傅偃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将他拉出去,戴上了手铐。
這一上午相當熱鬧,豐安娛樂老總被抓,涉及到財務的幾個部門主管也被帶走調查。
不僅如此,旗下藝人的各種黑料在一瞬間全都被接發爆料,偌大的一個上市公司,瞬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粉絲圈也經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型浩劫。
事件持續了整整一周都沒有平息熱度,傅偃也因為各種問題被判了有期徒刑,甚至還不服審判,當衆襲警,又給自己增加了兩年。
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誰,才落到這個下場。在監獄裏待了一個星期,從憤憤不平到仇恨滿載,最後絕望認命,短短一周就瘦了20斤,整個人再也沒有從前的狂妄銳氣,只剩下一臉的頹廢,求死不能。
何風安是一個星期後才在新聞上看到這一切。
他很清楚是傅子衿的作為,然而,就算如此,他也沒有為傅偃求情,沒心疼他一秒。
婚姻的背叛也好。對生病兒子的漠視也罷,甚至到後面他的性情大變,對自己拳打腳踢,這都讓他注定成為一個宰渣,不值得被拯救。
從電視機上看到新聞,他沒有任何波動。
甚至有種平淡,仿佛傅偃真的一刀兩斷,徹底跟他無關。
壞消息屬于傅偃,好消息就是豆豆去了求真幼兒部特別适應,而傅子衿前幾天也一直陪着孩子在幼兒部玩,一直等豆豆完全适應才離開。
盡管如此,豆豆第一次上幼兒園還是有點不習慣。
小家夥總是吃飯的時候就想起來爸爸還有叔叔,有時候也會偷摸摸掉眼淚,只是他從來不大聲哭,也不會鬧着找爸爸,因為每次他一哭,傅子衿就好像心靈感應那般,會出現在幼兒部的教室裏面,好像有魔法。
何風安對這一切一無所知,星期五下午去接豆豆回家,聽菲菲老師一說,才知道傅子衿壓根沒去集團,而是每天都在求真辦公室看幼兒部監控,所以才第一時間就陪在兒子身邊,給了豆豆巨大的安全感。
他心中對傅子衿充滿了感激,按照血緣來說,傅子衿确實是豆豆的大爺,可他做的早已超出了這個輩分,甚至比他的親爹還像親爹。有時候何風安能狠下心讓豆豆一個人适應,傅子衿卻做不到,總覺得小豆豆太可憐,光從監控上看他偷偷抹眼淚就夠心疼的,真見了大眼睛紅紅的小寶貝,傅子衿更心疼,恨不能跟兒子一塊哭,覺得豆豆真是好可憐。
周六沒有課,晚上何風安接了豆豆回家,半路接到了傅子衿的視頻。
他今天去集團開會,晚上剛好又有家宴,就給何風安打了視頻:“寶貝,剛下班?”
“剛下班。”何風安把手機立在儀表臺,照着小豆豆那邊,“我在開車,你先和豆豆聊,很快就到家了。”
傅子衿見到豆豆,嘴角就提了起來:“小豆豆,我是誰?”
“叔叔!”豆豆拿着一只小鴨子餅幹正吃,大眼睛笑彎了,小手捏着餅幹往鏡頭前遞,“你吃幹幹。”
“謝謝豆豆,真香。”孫秘書從後視鏡看老板一眼,見他一反常态,笑的特別溫柔,連語氣都變了,忍不住抖了抖,不大習慣。
傅子衿察覺,收了笑容:“專心開車,不然扣你工資。”
孫秘書:“???”我說話了嗎老板!講不講道理啊親!?
戀愛腦老板壓根不管孫秘書死活,看向豆豆,嘴角又一次咧的老高:“豆豆,吃完幹幹幫我問問爸爸今天心情怎麽樣,要是心情還不錯,那我有個申請要說。”
何風安在一邊笑,“豆豆,爸爸今天心情不錯,讓叔叔說吧,可以考慮。”
傅子衿聽他是笑着說話,這才拿出手帕提前預備好,謹防待會流汗:“是這樣,今晚呢有場家宴,正好我想帶你們倆一起去。這麽長時間了,見見爸媽和幾個姨母,順便把婚期定下來,到時候就不用再操心這些。”
高二下學期求真的學生們就要準備出國留學,到時候學校裏一定會很忙,傅子衿怕何風安抽不出時間。
何風安這段時間跟學校的學生們相處的不錯,漸漸也熟悉了求真的教學內容以及方式。如今事業上非常順利,他要考慮的就是家庭問題。
傅子衿知道何風安的顧慮,眼下傅偃又被抓起來判了刑,恐怕他心中要是有芥蒂,肯定會排斥這個事情。
額頭上不知覺出了些汗,傅子衿拿手帕擦了擦。
頭回不是因為獲益的生意緊張,而是擔心何風安會不願意跟他回家。
萬一不願意,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