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只是很平常的上課, 許淮都能感受到周圍人不斷投向他們的目光,他很輕易就分辨出其中嫉妒,羨慕的意味, 酸溜溜的,這種眼神他從前也看見過很多次。

以前還會為此難過, 現在許淮撇撇嘴, 臉上笑容更加燦爛, 親密抱着江川的手臂,眼神挑釁得意般一個個掃過那些人,直把他們看得紛紛狼狽撇過頭。

哼,羨慕也沒用,江川是他的。

早起帶來的困倦一掃而空,許淮神清氣爽, 窗外的天空好像都更藍,就連臺上教授講的深奧的知識也不像念經一樣枯燥了。

下課鈴一響, 許淮就和江川手牽着手,昂首挺胸, 像只戰勝的小公雞, 得意洋洋, 在衆人目光下離開。

“哎,等等!”憋了一節課的陳興和顧向陽趕緊追上去, 氣喘籲籲。

許淮用疑惑的眼神問江川, 他們是誰?

江川介紹道:“這是我的兩位舍友, 顧向陽, 陳興。”

“原來是舍友啊。”許淮恍然大悟, 主動向兩人介紹自己,“你們好, 我是許淮,江川的男朋友。”

他落落大方,态度坦蕩,說到最後還和江川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早有耳聞。”陳興同樣微笑道。

果然是江川的男朋友,陳興的眼神落到許淮明媚的臉上,暗嘆自己确實比不過,原來江川喜歡這種類型的,果然Alpha都是視覺動物,連江川也不例外。

四人相互寒暄了一會,陳興就識趣地拉着顧向陽離開。

許淮在兩人離開後,笑容一下子消失,隔着衣袖狠狠捏了一把江川上臂內側的肉。

猝不及防遭到男朋友的攻擊,江川一頓,邊走邊問道:“怎麽了?”

“你怎麽沒跟我說你舍友對你有好感?”

許淮氣呼呼道,他的情敵探測器從見到陳興那一刻起就滴滴滴響個不停,而且那種探究的眼神,他再熟悉不過,無非都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麽地方值得江川喜歡的。

居高臨下,最後還帶着點輕視,估計也是把許淮當成什麽花瓶。

許淮不介意有人喜歡江川,畢竟喜歡江川的人多了去了,他要是真一個個計較,估計喝醋都能把他醋死。他真正在意的是陳興是江川的舍友,這種身份太敏感了,天然就比其他人多一分親近。

江川竟然不告訴他!

許淮抱臂氣勢洶洶,等着江川解釋。

“沒必要和你說。”手心一下子空蕩,江川微不可察皺一下眉,大手重新追上去牢牢牽住許淮,無視他微弱的掙紮,趕在許淮更加生氣前道,“我和他不是很熟,見面次數不多,第一天見面我就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

簡單兩三句許淮的怒火就消了大半。

“你們學校很多人追你?”語氣裏帶着點醋味。

好吧,話一出口許淮就知道自己還是有點吃醋的。兩人不像之前一樣時時刻刻黏在一起,許淮沒辦法及時得知江川的狀況,難免患得患失,心裏緊張惦記。

所以今天就來宣誓主權了。

江川眸中笑意加深:“吃醋了?”

許淮低頭裝作和江川的手比大小,嘴裏嘟囔:“我才沒有,我就是随便問一下,你那麽厲害很多人喜歡也正常,我在學校也很多人追呢。”

他只是随意一說,身邊的人卻停下了腳步,手指收緊,連帶着許淮也被扯回來。

“怎麽不走了?”許淮奇怪問道,撞上江川意味不明的眼神。

“很多人追?”江川似笑非笑,聲音透着股涼意。

周圍的溫度好像都涼快了不少,許淮哆嗦一下,手臂寒毛豎起。

他驟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觑了眼江川的臉色,謹慎回答:“呃,其實也沒有,你知道的,外國人,比較熱情,對大家都挺友好的……”

這話解釋了還不如不解釋。

江川只要一想到外國人那些貼面禮,動不動就勾肩搭背的,臉色寒霜更重。

面前的許淮容貌嬌豔,眼神卻清澈幹淨,身上那股純真無辜的氣質,落到那群熱情奔放的外國人手裏,不就像一只羊掉入了狼窩,自投羅網?

江川再一次陷入後悔之中,也許當初他就不應該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現在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

他嘆口氣,揉揉眉心。

“怎麽,你也吃醋了?”許淮好奇地把頭探到他跟前,眼神期待,嘴角的弧度怎麽壓也壓不下去。

江川瞥了他一眼,手指點在他額頭,輕輕推開,徑直往前走:“吃醋了。”

三個字成功讓許淮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他追上去反複确定:“真吃醋了?”

“嗯。”

如果現在手上有鞭炮,許淮肯定會毫不吝啬地大放特放,心髒的跳動聲清晰的像是在耳邊響起。

他背手在後,腳步輕快,嘴裏哼着小調,心裏頭的興奮無處釋放,最後沒忍住撞了一下江川肩膀,力氣不大,像是小鹿撞在江川的心上。

江川垂眸,嘆息一聲,向他伸出手:“走吧,回家。”

許淮這次回來只在家待了兩天,馬上又要飛回學校。

這次還是江川去送他,臨走前拉住許淮的手,低頭看了一下,戒指牢牢圈住中指,他滿意地放下,随後撞見許淮偷笑,他頓了一下,也忍不住笑出來。

“國慶我就去找你。”

國慶的時候許淮沒有假期,聽見這句話眼睛一亮,美滋滋算着到時候他們又有一個星期能待在一起。

江川撫上許淮臉頰,揉了揉:“好了,走吧,一路平安。”

懷着對下一次見面的期待,兩人再次在機場分別。

短暫的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江川站在原地看許淮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突兀就明白了這句話。他停頓片刻,轉身離去。

江川回家時,在家樓下看見有人搬着行李和家具上樓。

這個小區是近幾年新開發的樓盤,有人買了還沒入住也是正常的事。那群人走專門搭載貨物的客梯,江川走的是另一邊的電梯,嘀一聲響,兩邊電梯門同時打開。

江川目不斜視,徑直走進電梯。

電梯勻速上行,最後在24樓停下,門開了。

搬行李的師傅們把行李都搬進開着門的屋子裏,容天歌半倚在門口,默不作聲,冷漠看着師傅們忙上忙下,走了好幾趟才把最後的行李和家具搬完。

師傅們擦擦汗,搓着手對容天歌道:“你好,這邊東西已經搬完了。”

容天歌話都沒說一句,啪地關門。

緊閉的大門隔絕了師傅們的視線,幾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抹了把臉,嘟囔:“這次的雇主人好像不怎麽樣啊。”

他們也不是沒替有錢人搬過東西,但人家好歹還客氣一點,這位是眼睛根本不屑于瞅他們一眼。

領頭的師傅揮揮手:“行了行了,反正錢也拿到手了,我們只是個打工的,別說這麽多了,趕緊走吧。”

容天歌關門後收拾自己的東西,電話突然打來,他面無表情地接聽:“喂,有話就說。”

“容天歌,你要搬出去我也答應了,接下來安分點,別再給我鬧出什麽事來!”電話那邊的聲音警告了容天歌一番。

容天歌眼裏的譏諷幾乎要溢出來:“我又能鬧什麽事呢,父親。”

容父深知這個兒子的品性,沒在意他這點挑釁:“你最好是這樣,我很忙,光照顧你那個有精神病的媽就已經沒精力了,別再給我找麻煩。”

他冷漠說完後,果斷挂機。

容天歌靜靜看着手裏的手機,突然暴怒将手機砸出去,在地上幾聲響,屏幕直接碎成蛛網狀。

容天歌胸膛劇烈起伏,面色潮紅,呼吸急促,手背和額頭青筋迸出,微微顫抖。

他踉跄一下,跪下來,手指顫抖着翻找他的藥。

蓋子擰了好幾下才擰開,他也不在意,倒出幾片白色的藥片,仰頭直接吞下。

幹澀的藥片在喉嚨有着種異物感,容天歌皺着眉艱難的吞咽,終于成功使藥片落入胃中。

藥瓶不知何時碰到在地,灑出一堆白色藥片。

容天歌臉色蒼白,蜷縮在地,皺着眉在藥物作用下沉沉睡去。

江川第二天出門的時候遇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電梯裏容天歌臉色似乎有些蒼白,抱着書,見到江川朝他微微一笑:“你好,請問你還不進來嗎?”

江川踏進去,和他站在對角的兩個角落,面無表情。

容天歌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

紅色的數字不斷跳動,電梯裏只安靜了片刻,身後就傳來容天歌柔軟的聲音:“那個,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抱歉,我不認識你。”

冷淡的回應沒能阻礙容天歌的熱情。

“是嗎,可我總覺得你有點眼熟。”容天歌狀似苦惱地思索一會,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我們是不是一個學校的來着?我好像在班裏見過你。”

“同學,我們要不認識一下?我叫容天歌,是新搬來的住戶,我家就在24樓,真的好巧啊。”

容天歌臉上挂着親切的笑容,向他伸出手。

江川懶得理他,嘀一聲,電梯門正好打開,他擡腳走出去。

“哎,同學!”

身後容天歌還在不甘心地追上來,但江川已經拉開車門坐進去。

容天歌只能站在路邊,不甘心地看着車輛遠去,一雙眼睛執拗深沉得可怕。

江川從後視鏡看到容天歌站在路邊,一直望着他的方向。

“江少爺,那是你同學嗎?”前面司機看了眼後視鏡,好奇問道。

“不是,只是個陌生人。”江川臉色前所未有的冷凝,在他看來,容天歌已經侵入了他的生活空間,讓他感到十分不适。

他不假思索拿出手機給聞承安發消息:“承安哥,能麻煩你幫我查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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