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春季
春季
今日是範組長第一次開會，來了一批實習生，為期兩個月的實習，讓他們幫帶一帶。
将實習生領回來，江姜舒簡單交待事情，她所帶的實習生是個女孩，頭發只到脖頸，女孩一股書香卷氣質，文靜。
性格卻是完全相反。
江姜舒讓她該一份方案，卻是兩三次了，還出錯。
快要頭疼死了，相對于段穎帶的那個實習生，也是個女生，好相處，為人活潑開朗，仗義。
“嗯，婆婆，我給你開了一周的藥，回去的時候，要小火慢炖，切記不要煮幹了，不然會改變藥的藥性的，知道嗎？”
“我知道了。”
“她回過頭，“亞雅，你待會去抄錄一遍，如果給婆婆。”
“好的，老師。”
她抄好後，江姜舒又檢查了一遍，“注意事項呢？剛才我說的為什麽不記錄下來。”
“這些你都跟阿婆講了。”
“亞雅，我講歸講，但是你要知道老人家的記憶力容易出現錯亂，去補上吧！”
小女孩點頭，但臉上顯然有些不高興，轉身乖乖将其補上。
反觀段穎帶的實習生已經開始針灸的操作了。
江姜舒何嘗不想，可她很多基礎知識掌握的都不牢，只能慢慢給她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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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小姑娘似乎都不開心。
一直到快要臨下班，“亞雅，東西都收拾好了吧，該消毒的都消毒了吧！”她檢查着，卻發現有些艾絨沒有處理，“醫生的工作都很忙的，有時候忘記确實可以理解，可是亞雅，我們這還不是公立醫院，你若是畢業去了公立醫院，只怕還有更難的，我們的職位是醫師，容錯率為零，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
“事關生命，所以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她從櫃子裏拿出幾本資料，“這是這幾天對你的考驗和觀察覺得你不足的地方，回去好好看一下，亞雅，你來實習是希望能學到東西的四個月的時間我不希望你兩手空空的離開。”
“我知道，姜舒姐，謝謝你。”
下班時間，顧煜來接自己去吃飯，今日，兩家聚會吃飯，恭喜何律又拿下一個大案子。
玉婷軒裏，古曲悠揚婉轉。
江姜舒在和段穎說着實習生情況，旁邊兩個男人在挑逗着何晨辰，不把他惹生氣便不罷休的态度。
“我擔心，你這進度太快，亞雅會有些不平衡，你這都可以上手針灸了。”
她樂了，“我算是撿到寶貝了，他簡直是有着學習的天賦，很多東西，一遍他就會了，不過也是下了功夫的，有些他是提前學過的。”
旁邊，何晨辰眼神來回在兩人身上轉悠，“你們就是兩個大壞蛋，爸爸，你聯合外人欺負你家小寶貝，我今晚要跟媽媽誰。”
兩個大男人爽朗的笑聲響起，肩膀跟着一抖一抖。
何律師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跟媽媽睡呀，我不同意。”
他甩開他的手，“你別摸我頭發，被你弄亂了。”
江姜舒挨着顧煜，也調侃着何晨辰，“你偶像包袱那麽早重，随了誰呀？”
“随他（她）”兩人異口異聲。
對面兩人則是再吃瓜。
段穎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人出門都要照好幾次鏡子的，怎麽可能是随了自己。
何律師覺得轉移怒火才是最佳方法，看向對面兩人，“你們呢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不愧是何律師，轉話題第一名，
兩人對視一眼，江姜舒手指在下面戳了戳他的大腿，示意他來回答這個問題。
顧煜想了一會，“等你們家晨辰會帶小孩了，我便要孩子。”
江姜舒點頭，一副夫唱婦和的态度。
段穎咬牙切齒，“不愧是顧總，好計謀啊！”
何律師拍了拍她的肩，也悠悠開口，“沒事，萬一顧總生的是個女兒，我們就提前拐跑他的小孩。”
一句話，段穎轉怒為樂，“行，姜舒，你姐們這個性格，你應該放心吧！”
顧煜認栽，畢竟如果真的是個女兒，他賭不起。“萬一是我家姑娘拐了個上門女婿呢？”
“我無所謂，那我和妻子便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顧煜沉思了一回，偏頭看向江姜舒，“我們還是生兒子吧！”
看着眼前低頭吃飯，嘴旁邊都是米粒和油漬，他就有些害怕，萬一女兒真的跟他跑了，想着這副模樣，顧煜就不爽。
何律師挑釁的給他擦了擦嘴。
江姜舒湊過去，“原來男人至死是少年。”
段穎強烈同意，“我本來以為我家何律師就已經夠幼稚了，現在看來，好像每一個男人都是這樣。”
何晨辰完全聽懂了兩人的淡話，毛茸茸的腦袋轉來轉去，“煜叔，我是不是要有個妹妹了。”
顧煜夾了個雞腿到她碗中，“叔叔不知道，這點你去問你爸爸。”
反催生，何律師回，“沒有小妹妹，你那麽能吃，養活你不簡單，咱們家養不起小妹妹。”
“哦。”眼神似是有些失落。
段穎再次瞪了他一眼，“你爸爸亂說的，不是養不起你，是爸爸媽媽不想要小妹妹，有你一個就夠了。”
何律師怕自家媳婦真的生氣，何晨辰的身後，他一直在哄着自家媳婦。
自從上次提醒過亞雅，她做事也确實是認真了許多，但總體而言，她就是個刺頭，再加上範佳絲時常故意的拱火。江姜舒每天的生活基本上是水深火熱，她和範佳絲說開了，可是那些競争的習慣依然保留下來，卻沒有了以前的針鋒相對，更多的是調侃鬥嘴以及溫和的吵架。
“姜舒，人家是來實習學習的，你總不能不教人家些吧，還在做些基礎操作。”
“範醫師未免太過于關心了。”
“我是覺得什麽樣的師父就有什麽樣的徒弟，你是我的手下敗将，你的徒弟也是我的手下敗将。”
兩人針鋒相對，此刻就在會議室上，不少人投過目光，江姜舒餘光觀察着亞雅，小姑娘面色平靜，倒是沒有什麽異常。
回去路上，江姜舒一直在問她問題，便是這幾天讓她學習的成果，結果顯然是滿意的，說明她真的有在好好學習。
“亞雅，每個人花期不同，我讓你把基礎鞏固好，就是為了接下來的實操。”
“我知道，姜舒姐，謝謝你！”
中午吃午餐，好巧不巧，後面排了跟着範佳絲的實習生，兩人眼神對視兩秒，最終還是江姜舒先微微點頭颔首，但對面那人卻依舊是無動于衷。
不過江姜舒也并未放在心上，正吃到一半，範醫師端着飯也坐在了自己面前，“明明天就是實習生的考核了，姜舒，恐怕你的實習生又是墊底了哦。”
江姜舒擡頭，凜冽的目光看着她，眉頭一擰，狠狠的回複，“都說醫者不自醫，範佳絲，中醫也是很好的心理醫生，你的診斷學那麽差勁嗎？也不給自己治理一下精神疾病？”
末了，又繼續說道，“你的徒弟是不錯，但師父可不一定是個好師父。”
她臉上笑容淡淡，“姜舒，手下敗将只能通過語言攻擊，曉以得到心靈的安慰，難道這就是你所謂到心理醫生？”
江姜舒覺得眼前這人是真的沒有救了，哼了聲，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索性直接離開，大家好戲看完了，也到了評析環節。
實習生今日考核分為筆試和實操環節，同時，作為老師的也在會議室開會。
院長笑眯眯，正事講完了，也順嘴調侃了兩句，“咱們公司同事氛圍最近不錯哦，良性競争利于進步，你們說是吧？江醫師和範醫師。”
此時江姜舒在格子上打下了一個勾，将本子挪向了旁邊坐着的段穎面前。
範醫師嘴角上揚，“良性競争是不錯，只是有些同事未免太過于無聊，與其關注這些八卦，倒不如把時間放在專業技能提升上。”
傲嬌的語氣，是一點不謙虛，光是自信就足夠她昂起驕傲的下巴，偏生她的能力也算是有目共睹，對號入座的人便敢怒不敢言。
衆人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此刻又轉向了江姜舒，也因此讓她輸了這一局游戲。
“我無話可說。”
會議又繼續進行，很快便又結束。
回去路上，範醫師走在前面，她特意又放緩了腳步，誰知，她又竟然停下來，轉頭，饒有興趣的看着她，眼神再說，我就在此等着你。”
“範醫師，你故意等我，是想要請客吃飯了。”
她微微擡起下巴，眼尾上勾，“江姜舒，你變了，你離開學校之後，變了，沒有以前那麽不擇手段了。”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以前怎麽不擇手段了？”
她笑而不語。
江姜舒時常在想，工作、學習、生活，大家都不喜歡的共同點就是，遇到作妖的同事，腦子有問題的上司，以及有部分奇葩的客戶，她這算什麽，都遇上了。
此時，一個男子在聽到對他的治療時，眉頭緊皺，“醫生，這吃藥藥效太慢了，不如直接針灸吧！”
江姜舒很有耐心的解釋，“你早上剛剛做完運動，這會子不能針灸。”
隐私這樣被說，他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不是，你怎麽不注重病人的隐私呢？”他看了旁邊的小姑娘一眼，又轉而怒視了江姜舒一眼，這裏只有她和亞雅兩人，段穎帶着實習生去做推拿了。
“我并未将你的隐私透露給別人。”
“我，反正這藥效太慢了，能不能快一些。”
“你這病情，已然是拖了很久，你想要快，恐怕是有些難。”
“你說我，你這醫生技術不好，你賴病人。”
旁邊亞雅也算是看不下去了，“你若是覺得我們醫師不會看病，大可去另一個醫院，不必在這批判。”
那人瞪了亞雅一眼，随後起身，“我是看了APP來的你們醫院，現在我要給一個差評。”
又轉向實習生，看了眼胸牌，“一個實習生而已，又不是大醫院的實習生，牛氣什麽？”
“與其說我，倒不如你先将自己腎虛的問題給治好。”
他擡手那一刻，江姜舒立即起身攔在眼前，原本以為他只是吓唬，結果那巴掌直接落下來，在她的頭頂上。
“姜舒姐，你沒事吧？”
江姜舒手按了按她的手，冷靜的回答，“這科室有監控錄像，我會讓保安帶你出去，同時，我該得到的賠償一分都不能少。”
“江姜舒，你沒事吧？”
“沒事，剛才你開的方子我看一下。”她只感到額頭有些火辣，看了看她的藥方，“有一味藥我們可以換成更好的，同時價格也較為便宜的。”她指着，“盡量就是最少的錢将病治好。”
“嗯，我知道，姜舒姐。”
“那男生對你有這一種莫名的敵意。”
亞雅有些不好意思低頭，“他，他是我前男友。”
“怪不得，沒事，你會有更好的人。”
考核成績在群裏面發出，亞雅筆試不錯，就是實操成績有些差，又看了看段穎帶的那個女孩，第一名，天賦加上她的努力。
簡單看了一眼，江姜舒便又繼續工作了。
如今，沒有什麽病人，江姜舒道，“考核有什麽不會的內容嗎？”
“有，我都列在一個本子上了。”她從自己櫃子裏拿出本子遞給她。
讓她去跟段穎學習一會推拿，自己便在回答她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