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春夢夢蛇
3.春夢夢蛇
天亮去了鎮裏,夜裏倒雄黃酒的時候,還撒了毒蛇粉。
據說有的蛇不怕雄黃酒,甚至還會主動吃它。
大蛇只要敢舔,就會當場暴斃。
兩夜相安無事。
周文慶說畜牲忘事,他又拿镲傷了它,定是忘了,跑了,不敢再來了。
許黴贊同他的說法,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第三日,就沒再倒雄黃酒。
他也不是家財萬貫,可經不起這般破費。
是夜。
熱潮襲來,許黴踢開了被子,褲腳挽至膝蓋,露出了一節白皙的小腿。
墨黑色的影子映在油紙窗上,月色将影子拉長。
蛇叉吞吐了幾下,三角蛇頭頂開窗戶,順滑進了房子,落在許黴的床上。
被褥柔軟,托的蛇腹舒怡。
冰涼的蛇頭搭上蔥玉的足,是它喜愛的熱度,它摩擦着滑嫩的皮膚,像是游走在輕盈的絲綢上。
只是這絲綢又長又直,白皙嫩欲,膝蓋微彎,頂着一節被角。
柏宄知道許黴為什麽打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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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許黴趕出去的兩天,躲去了許永興家,他家養了一只土狗,鼻口黢黑,看見它就吠,土狗一吠,它就兇它,兇完了,土狗被吓得嗷嗷叫,像中邪了一樣,怎麽打,怎麽喊都不管用。
等許玉豆和許玉茵回來,才制止了它。
當夜,土狗被洗的香噴噴的,爬上了許家倆女娃的床。
作為寵物,這是多麽幸運的待遇。
柏宄想到許黴打它,趕它下床,又是傷心,又是嫉妒。
看着土狗一臉享受,它吐了吐分叉的舌頭,有點餓了。
但它不是許黴的寵物,不能這麽比較。
但它還是很憤恨,等天亮,它就要把這只令它心悶的土狗吃了。
洩憤。
它眯眼等着天亮,卻在黎明未來之前,等來了許永興。
許永興聽說土狗爬了兩個女娃的床,不問理由,怒發沖冠的闖進屋,把土狗從床上打了下來,嗷嗷叫個不行,又拿棍子趕出了屋子,回來時,警告倆姐妹不許把土狗帶上床,畜牲吃屎,多髒啊。
後院溝。
雞籠裏的雞鴨都噤聲了,縮在雞籠角落裏,有的甚至吓尿了,腳下的土濕了一塊。
大蛇吃了土狗。
找了一處草叢消化,兩只墨綠的豎瞳盯着雞籠,有些不太餍足。
原來許黴不是想趕他走,而是它從地裏爬來,髒了他的床褥。
是它想的不周,下次回去,一定要洗洗幹淨,不能惹許黴讨厭。
想清楚了原因,柏宄心情好多了,尾巴都愉悅的翹着,一擺一擺的。
雞鴨見了,更怕了。
聽說人類招待客人或是親戚,都喜歡喝酒。
柏宄沒嘗過,不能說喜歡,也不能說不喜歡。
許黴期待它回去。
他準備了好多酒,臺階、窗戶、門檻、床沿都是,味大的它進院就聞到了。
肯定是為它準備的。
他知道它爬窗離開了,以為它還會爬窗回來。
是不是在它離開的那一刻,就開始想它了呢?
柏宄越想越高興,瞳孔閃爍着異光,興奮的在院門口徘徊。它心裏有好多熱忱的想法,想一頭紮進許黴的床上,把他緊緊纏住,三角蛇頭搭在他的胸口,汲取他的體溫。
但許黴準備的是雄黃酒。
它既是高興,又是遺憾。
許黴可真粗心,它讨厭雄黃酒的味道,像是在驅趕它。
不過沒關系。
等酒味散去,它回來了,再告訴他。
第三日。
許黴沒有再準備雄黃酒,是不是它一直沒回來,所以傷心了?
冷血動物盯着他平靜的睡顏,心裏有些錯落,竟是生出了一絲絲的愧疚。
它伸出分叉的舌頭,舔了舔許黴的唇,三角舌頭搭在他的胸口,乖巧的像只賣萌的狗子。
他眨了眨眼睛,要是早知道他會傷心,它忍着不适,也會舔盡窗口的雄黃酒,爬進來抱他。
許黴不知道它的想法,也不知道它居然真的回來了。
只是這夜裏,他又夢到了大蛇。
這個夢沒有殘忍的屠戮,也沒有猩紅的血肉,而是個旖旎□□的,滿面桃花的春夢。
他在夢裏,白布蒙住了眼睛,被繩子綁住了手腳,勒緊了胸口和腰腹,被人按在床上,露出的一節小腿,白皙光滑,竹條子打在上面,葉片刮着皮肉,又痛又癢,落了紅痕,暧昧極了。他狠狠抽吸了一口,扭着脖子側過臉,一顆黑黑的腦袋埋在裏面,抵死吸吮。
唇舌間發出“啧啧”的水聲和吸溜聲。
唔好痛……
該死。
是哪個畜牲?是哪個畜牲把他當女人?!
許黴羞憤欲死,整個人好似燒紅了的鐵球,泡進冷水裏都還能沸騰。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起反應了。
大手摁住他的頭發,膝蓋狠狠|摩擦。
他只能哼唧着,小聲抵抗。
像是催情的春藥。
摩擦|的速度更快了,脖頸上的吻好似要一口啃斷他的脖子,吃了血肉才能罷休。
許黴驚恐的睜開雙眼,冷汗直流,心髒猶不寧靜,砰砰直跳。
他大口喘着粗氣,眼角滑下一顆眼淚,他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裏褲濕了,黏黏的貼緊身體,裹着無邊的羞恥。
“哈……”許黴猛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一秒,再次被身上的異樣驚吓到了。
墨黑色的大蛇裹纏着他,微微凸起的蛇腹,硬硬的,縮爬,感受到那塊熱鐵的熱情,幫他疏解後,還意猶未盡,伸出分叉的舌頭,去舔食他的唇角。
許黴的臉一霎竄紅。
這畜牲又回來了!
他居然被一條蛇亵渎,還做了春夢!
許黴打了一個寒戰,氣炸了。
臉色由羞紅變成了鍋底黑。
他的胸口不平,因為氣憤,起伏的尤其明顯。
柏宄一直醒着,察覺到許黴醒了,雀躍的昂起三角蛇頭,吐着分叉的舌頭,癡癡的盯着他。
它想許黴睜開的第一眼,就看到它。
它回來了,所以不要消沉了。
許黴被柏宄盯得一怔,憤怒瞬間沒了。
出于對野獸的懼怕,身體本能的開始顫抖。
這蛇不僅拿他的身體洩欲,還要吃了他。
“嘶嘶……”你醒啦。
“嘶嘶嘶……”你在發抖,冷了嗎?
墨黑的尾巴卷起被褥,蓋在了許黴的身上,遮住了那塊羞恥和大好春光。
被褥蓋在身上,許黴的臉色才好了點,但這也不足以消除他心頭的膈應。
這畜生,到底想要幹什麽?
許黴捏緊了拳頭,在大蛇面前,他毫無反抗之力,甚至害怕它尖銳的牙齒咬穿他的脖頸,而恐懼的瑟瑟發抖。
三角舌頭又縮回了他的胸口,眼皮耷拉着,好似在道歉。
“嘶嘶嘶……”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我好想你。
柏宄說的什麽,許黴一無所知。
他只知道,趴在他胸口,纏在他身上的,是一只淫|亂的,到處發情的淫蛇。它這幾聲,說不定就是求偶的信息,在說它還沒有得到滿足……
“哼……”許黴氣得眼眶都紅了,手臂和側臉上都爬滿了雞皮疙瘩。
他側枕着頭,眼淚無聲的留下。
苦伶。
救命。
柏宄停下了動作。
“嘶嘶……”你怎麽哭了?
鼻涕湧來,許黴猛吸了一下鼻子,趁此機會扭動了身體,試圖伸出兩只手臂。手臂得以伸出了,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卻被裹纏的更緊了。
苦伶這次也選擇了無視。
他心裏了然,苦伶是想讓他死了,想回太元山了。
無盡的委屈和背叛感再次襲來,許黴想着一了百了,嘴裏罵嗓着,手掌去抓大蛇的七寸,腳不停的蹬着,想把它踹下床去。
有了上次的經驗,柏宄靈活的躲開了,沒有讓着許黴,反而把他裹得更牢固了。
大蛇擺弄着身體的鱗片,鱗片像刀片一樣豎立。
許黴被吓到了,不敢亂動。
“嘶嘶……”我洗幹淨了,你看,你別趕我走。
這個舉動在許黴看來,就是大蛇在耀武揚威,在威逼利誘,在警告他不要無畏抵抗,乖乖打開雙腿挨幹。
許黴怎麽可能會屈服?
他看着它得意洋洋的樣子,就氣得臉色發青。
他的手掌、手臂,無情的捶打在大蛇的身上,它的鱗片還沒來得及收,就這樣紮在了許黴的手掌、手臂上,紮穿了皮肉,血一股一股的順着肌膚流了下來。
他的辱罵也一聲一聲的接踵而至,直擊靈魂。
“畜牲、淫貨、爛蛇,給我滾啊,滾!誰允許你來我家的?老子是男人,男人!你他媽要發情,找母蛇發去,在我身上摩擦個幾把,死你老母的,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許黴氣急敗壞,嗓音沙啞的大罵。
柏宄心疼的看着他受傷流血的手,心髒好似被刀子剜了一下,如果可以,它好想用舌頭舔遍他手上的每一滴血,直到傷口愈合。
大蛇收起了鱗片。
“嘶嘶……”你流血了……對不起,你別生氣了,我這就走。
它眼角夾着晶瑩,迅速的撤開身體,以防許黴怒氣攻心,再做出傷害自己的做法。
再次頂開窗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