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用再叫我蕭太太,我叫蘇晚

第10章 不用再叫我蕭太太,我叫蘇晚。

池暗沒有被刺傷,可是痛得無法呼吸。

懷裏的人哭得越來越放肆,淚水甚至打濕了池暗的大衣,聲音也越發嘶啞。

但池暗知道,故楠需要這樣的放肆,她承受的太多了,她需要發洩心底的情緒。

即使故楠每一聲哭泣,都像是刀尖刺在自己身上,她也不想放開這個讓她疼惜的女孩。

故楠哭了很久,甚至哭到直接睡着。

聽着懷裏的人呼吸開始平穩,時不時還打一個小哭嗝,池暗松了口氣。

阿姨看到故楠被池暗抱着回到房間,立刻緊張上前,“哎呀,這是怎麽了?”

池暗說:“喝醉了,阿姨你幫着她換件衣服,讓她好好睡覺吧。”

阿姨看着故楠有些狼狽的臉,心疼道:“怎麽看起來好像哭過?”

池暗說:“嗯,哭了很久。”

阿姨眼眶一紅,“那就好,她外婆走的時候,她怎麽也不願意哭,我都怕她憋壞,現在哭了就好,哭了就不會像之前那麽難受。”

池暗在這一瞬間覺得今天晚上感受到的痛,好像也不再那麽痛。

只要能夠讓故楠好受一些,故楠抛給她的所有,她都能承受,她也願意承受。

池暗幫着阿姨把故楠送回卧室,這才道別離開。

阿姨看着她離開,最終也深深的嘆口氣。

都是可憐的孩子,誰都有自己的難處。她當初讓故玥來找故楠,肯定也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都不是這些孩子的錯,可是這些孩子承受的最多。

阿姨憐惜的幫故楠擦好身體,又換上衣服,這才關門離開。

故楠這一覺睡了很久,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緩緩清醒過來。

宿醉之後醒來,她頭痛的厲害。

回想昨晚,記憶斷在走出酒吧的那一瞬間,想來應該是朋友叫車把自己送回來了。

她第一萬次發下毒誓,以後再也不喝酒。

但她想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感覺到分外不适。

她怎麽覺得自己眼睛上好像糊上兩坨豬油,導致眼睛睜也睜不開。

她下意識想張嘴感嘆,卻發現喉嚨也痛得不行,連聲音也難以發出來。

這是怎麽了?難道她昨晚被人打了?

故楠掙紮着起身到衛生間,用僅有的一條眼睛縫隙看向鏡子,然後看到一雙腫得像饅頭一樣的眼睛。

故楠:“???”

我的眼睛呢?我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呢?

昨晚上被他們拐去整容了?歐式大雙眼給我整了個腫泡小眼睛?

下意識吞咽的時候,喉嚨也傳來刺痛。

她回到床上拿過手機,想問朋友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卻看到自己拍攝的視頻。

現在她的思維比昨晚清晰很多,看過那個視頻之後,她又去搜索蕭太太的相關照片,還真在一些八卦論壇搜到了。

無數次對比之後,故楠越發懷疑昨天晚上在臺上瘋狂舞動、魅力四射的女人就是蕭太太。

最後她又看到自己把這個視頻發給池暗。

故楠想着,故玥是池暗慫恿着來找自己,現在整個人不見蹤影,池暗也是有責任的。

于是她又給池暗發消息,“這個視頻裏的人,你有去查嗎?到底是不是蕭太太?”

“我們去蕭家找不到人,難不成就是因為她去酒吧浪了?”

池暗的消息回得很快,“已經讓人去調查,大概率是蕭太太。”

故楠微微挑眉,如果這個是蕭太太的話,那事情就好辦很多。

“別的不說了,我們應該能讓她先把故玥給撈出來?”

池暗:“确實要限制故紅芸對故玥的控制,否則就算這一次把故玥撈出來,往後的日子,故玥同樣不會好過。”

故楠:“蕭太太對故紅芸确實是可以絕對壓制的呢。”

池暗随後又給出一個重要信息。

“蕭太太和她先生之間感情好像并不是很好,蕭家現在唯一的繼承人,并不是蕭太太和蕭先生的孩子,而是蕭先生和前妻的。”

“蕭太太和蕭先生幾年前也不是沒想過,坊間傳聞是蕭先生的母親不允許。”

“蕭先生母親不喜歡蕭太太,蕭太太又是續弦,再加上如今并無生育,蕭先生也不是專情的人,婚後兩年便開始花天酒地。”

“所以蕭太太的日子應當也不是很好過。”

聽到這些,故楠更相信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個人,就是蕭太太。

只有被傷透了心,內心極其壓抑,才會在無人知曉自己的地方那樣更加的放肆吧。

傍晚時分,故楠得到池暗傳來的确切消息。

“昨晚那個人就是蕭太太,我約好她晚上共進晚餐,你要來嗎?”

故楠眯着眼睛看着手機屏幕,感受着喉間的不是,心裏知道自己不去是最好的。

但是她挺想認識蕭太太這個人。

她從自己的衣帽間裏翻出墨鏡往臉上一戴,回複池暗,“去啊,你把地址發給我吧。”

這一次出門故楠可謂是用上十二分心,給眼睛來了一個特別精致的消腫妝容。

但再好的消腫妝容也沒有辦法掩蓋她浮腫的雙眼,甚至讓整個眼皮看着有些油光發亮。

故楠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啧啧兩聲,最後卸掉臉上全部妝容。

算了,直面自己吧。

她下樓的時候,阿姨還給她遞過來一個保溫杯,“杯子裏給你熬了冰糖雪梨,你多喝一喝,明天起來嗓子就不痛了。”

故楠将頭埋在阿姨肩上,将自己心裏的郁氣發洩出來,“阿姨,你說為什麽我喝酒會眼腫喉痛啊?以前都沒有的。”

阿姨也沒跟她說,她昨晚大哭過一場,就怕她知道自己哭了,羞憤得不行,以後醉酒都不敢再哭,只能随口說了個什麽酒精過敏之類毫無邏輯的謊言。

畢竟這孩子有時候還是挺能鑽牛角尖的。

故楠拿過保溫杯,第一萬零一次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

她墨鏡一戴,保溫杯一拿,開車離開故家。

池暗發來的地點是一家粵菜館,并且定了包廂,私密性挺好。

故楠進門時,蕭太太和池暗已經到了。

看着眼前的蕭太太,故楠又開始懷疑,這樣溫柔和婉的人,真的是昨天晚上在舞池裏瘋狂扭動的那個女人嗎?

她坐下,眼前的女人笑看着她們,“聽說你們昨日就去蕭家找我,不知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池暗轉頭看向故楠,故楠則是直接拿出手機,調出昨天那個視頻,将手機伸到蕭太太面前。

蕭太太臉上的溫柔和婉就這樣僵硬住,整個人仿佛石膏龜裂。

她下意識就想要否認,可是一看到這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們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否認根本無濟于事。

于是蕭太太收起臉上的僞裝,身體往後一靠,眉眼之間的溫婉全然不見,反而攻擊性十足。

“所以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威脅我,想要錢,還是要我幫你們辦什麽事?”

故楠墨鏡一直沒有摘下,看着更是桀骜中增添了一抹冷酷,“只是希望蕭太太幫個忙罷了。”

蕭太太早就已經料到這些人一定是有所圖,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麽,如果是太過分,就別怪她不客氣,誰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故楠此時運籌帷幄,只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中,就是眼前視線有些暗。

她一時忘形,忘記自己現在的情況,下意識帥氣的取下墨鏡,單手扶在桌沿上,微微傾身向前。

然而她還未開口,面前蕭太太可以說是瞳孔炸裂也不為過,随後笑意繃不住,立刻蔓延至她的眼角眉梢。

她的笑極其張揚,和平日裏的溫婉全然不同,“我說為什麽包間裏你也要戴個墨鏡?原來是眼睛腫了。”

現在石化龜裂的人變成故楠。

就連池暗側頭看着故楠腫得已經看不出雙眼皮的眼睛,也忍不住笑出聲。

她就說故楠為什麽會一直戴着墨鏡?

看來是昨晚哭得太厲害。

故楠經營的形象一瞬間破裂。

她擡手抹了一把臉,覺得自己現在和蕭太太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誰。

“蕭太太,你應該認識故玥吧。”

蕭太太笑着說:“認識,故家的乖乖女。”

故楠道:“那你知道她被她媽媽家暴,并且軟禁在家的事嗎?”

蕭太太笑意逐漸消散。

池暗補充道:“之前你送她去機場,她就是去找故楠了,她的離開讓她媽媽非常憤怒,所以回來之後遭受到了所謂的懲罰。”

蕭太太諷刺道:“故家人沒幾個正常的。”

故楠又把自己的手機往前推了推,“所以我們希望蕭太太能夠給故紅芸施加一些壓力,至少讓她對女兒的控制欲,不要再那麽強。”

蕭太太有些意外,“你們找我就為這個?”

她們一個是故氏集團現在的總裁助理,在故宏康爛泥扶不上牆的故氏,對集團各種項目有着極大的決策權。

一個是剛剛繼承故氏集團20%股份的大小姐。

她以為這兩人找上自己,是為了讓自己說服蕭家站在她們這邊,幫她們争奪故家財産。

但怎麽也想不到,她們竟然是想要将那個乖巧卻無助的女孩,從她母親手裏救出來。

蕭太太很意外,同時心底被觸動。

她拿過故楠放在桌上的手機,将自己那個視頻删掉,擡眼對兩人說:“不用再叫我蕭太太,我叫蘇晚。”

故楠重新帶上墨鏡,“故楠。”

池暗餘光看到故楠的動作,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池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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