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風鈴上的圖案
第9章 風鈴上的圖案
餐廳內的布置簡單,想要知道什麽連找都不用找,一眼就能看到頭。
“布是有,還不少,但是墨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聞白的手指先是指着沙發套,接着又是桌布,又指向櫃子,繼續說道:“那些都是。”
顧南墨瞟了一眼,“太大了。”
他的目光四處移動,接着扭頭往放着自己外套的椅子所在的方向走去,拎起來自己的外套颠了颠又放回到椅子上,開始脫馬甲,拿在手裏。
“小夥子你這是要幹什麽?”李國兵問。
現在他對顧南墨非常的客氣,顧南墨阻止了他,在他看來他同顧南墨的關系是近了不少,也不覺得顧南墨奇怪了,遇到問題覺得自己也可以開口問了。
顧南墨晃了晃手裏的馬夾,給了解釋道:“遮風鈴。”
“要不然你還是穿上吧,小夥子,需要衣服的話,我們在場的人都可以脫下來一件,你的就算了。”李國兵說。
顧南墨:“衣服不能太重,不然風鈴會掉下來,只能是輕一點的……我剛好裏面還有件襯衫,不影響。”
風鈴上面的線很細,他仔細地看了,承不了太重的東西,只能是非常輕的衣服才可以,而在場的這麽多的人。
穿哪個季節衣服的人都有,但是要麽太厚,脫下來沒有用,要麽穿一件單薄的又不能脫,總不能讓別人光着身子,這不太像話。
所以只有他的衣服比較合适。
“我說的不是這個,反正你的這個不合适,聽我的,趕緊把馬甲給穿回去,太緊了,胸肌都看的很清楚又比較透。”
李國兵的話說的很含蓄,不過顧南墨總算是聽明白了。
其實大家一直都在擔心信跟風鈴的事,沒有人注意到顧南墨把馬甲給脫了有什麽不妥的,也沒有人往那個方面去想。
李國兵是個大嗓門,說話的時有時候也控制不住,本來這事他小聲地提醒一句就行,偏偏聲音大的引來了在這裏所有人的目光。
衆人看過去,發現顧南墨一件白襯衫剪裁合體,胸口是鼓囔囔的胸肌,鎖骨露出來,整個人在清冷中多了一些性感。
原本覺得沒什麽的顧南墨被這些目光盯着看的愣是生出了些不自在,木着臉把馬甲又重新給穿了回去。
他繼續移動目光,只能再去找其他的東西。
“用我的吧。”聞白指着自己說。
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就把自己身上的體恤給脫了下來,理好遞給顧南墨,“墨哥,給,還好我穿了兩件體恤,你要是說要的是這個衣服,我早就脫給你了,也不用你專門把馬甲給脫了。”
“誰能想到你會穿兩件體恤。”顧南墨在心裏吐槽。
“你竟然穿兩件體恤。”他接過體恤轉身往風鈴的方向走過去。
聞白有些自豪地說道:“我也沒有想到穿兩件體恤會有這樣的作用,別人肯定也想不到,就是今早我起床的時候突發奇想,覺得這樣穿很有意思……”
他這一說就有點停不下來的意思了,沒有人打擾他的話,看這個趨勢,至少還能再唠個半個小時的。
“年輕真好,有想法。”沈圩說。
顧南墨已經站到了風鈴的下方,手裏拎着體恤對着風鈴比劃,看要怎麽往上面包比較合适。
“你确實是挺有想法的。”這話是對聞白說的。
他忽然發現體恤上有字,是對着光亮的地方才能看到的,他仔細地辨認上面的字,小聲的念了出來,“登船人數300,工作人員50。”
“墨哥,你在說什麽呢,什麽登船人數?”聞白問。
“沒什麽,随口說的,”他把體恤收了回來,看向聞白問道:“你的這件體恤真的是你從家裏穿出來的嗎?中途有沒有人碰到過你的體恤,或者有沒有奇怪的人在你的旁邊呆過?”
“衣服肯定是我從家裏穿出來的,我很确定,”聞白歪着頭想了下,回答道:“如果說奇怪的人的話,倒是有一個。”
“誰?”顧南墨問。
“就是墨哥你啊,如果你不算的話,就沒有了。”聞白說。
“算了,就當我沒有問過。”顧南墨舉起體恤把風鈴包起來,剛打算系上,忽然牆上的廣播裏傳出了電流聲。
大家屏息凝神,知道廣播背後的那位又要開始說話了,即使他們心裏有怨言也不敢表現出來一分,畢竟那位的脾氣不是一般的人能夠看的懂得。
【好吵。】
簡單的兩個字。
後面就沒有聲音了。
等了大概有十秒鐘之後,看着那位也沒有說話的意思了,顧南墨繼續手上的動作,剛把體恤包好系住,他正打算松開手,廣播裏再一次傳出電流聲。
【這下好多了,打擾別人睡覺,真的太不道德了。】
【反正放在那裏也是礙事,要不然就扔了吧。】
【好了,我知道了,不能污染環境,我就那麽一說,我不扔,送人可以了吧。】
這好像是在跟別人在對話,反正不是對他們這些所謂的游戲的玩家說的。
廣播裏的電流聲變大,似乎是發現了他們這些人在聽,廣播背後的人又小聲的嘟囔了幾句,接着就是清了清嗓子。
恢複了慵懶的腔調,像是沒有睡醒一樣,似乎是為了增加可信度,連續打了兩個哈欠。
【嗯,做的好,風鈴聲就這麽沒有了。】
【不過我還是被吵醒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怎麽聽都覺得怨氣很大的感覺。
【既然你這麽愛惜那個風鈴,就送給你吧,放在我這裏,我遲早也會嫌棄它礙事……】
後面的聲音變小,他們就沒有聽到了。
不過顧南墨憑借前面的話,大致也猜出來後面他沒有聽到的應該是說的“給扔了”這三個字。
嘣
風鈴的繩子斷了,連帶着系在上面的體恤掉了下來,顧南墨反應極快的接住,在風鈴落下的那一瞬間,他明顯的感到船身颠簸了下。
他有些無語,如果知道是這樣的話,那他還把風鈴給包住到底是圖什麽,就放在那裏不管了呗。
廣播裏的聲音又開始了。
【我就說你喜歡風鈴吧,那麽就送給你了,有個人說遇到困惑的時候,聽聽風鈴聲,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但是誰會信這種鬼話。
這句聲音很小,不過顧南墨還是聽到了,現在他懷疑廣播背後的那位人格分裂。
“風鈴真的是送給我嗎?那我可以看看它上面的花紋嗎?”顧南墨問。
【當然,送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了,你想怎麽處理都行,哪怕你給它摔……給扔……還是要愛護環境,不要污染環境。】
看的出來廣播背後的這個人對這個風鈴非常的不喜歡,甚至想要遠離的感覺,能脫手就趕緊脫手。
【既然已經送給你了,那麽你就不能再還給我了。】
廣播裏又強調了這一句。
顧南墨:“請問,我可以提問題嗎?”
【如果我說不可以,那你就會不問嗎?】
“不會。”顧南墨答。
衆人緊張的看着顧南墨,聽着這一個慵懶一個冰冷的聲音,生怕哪一個忽然暴走,到時候又要見血。
可是談話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利,廣播裏的那位好像也沒有任何的不愉快,甚至還少有的有耐心的多說了幾句話。
廣播外的這位,聲音雖然冰冷,但也不是完全不帶腦子做事。
【你問吧。】
顧南墨心下一喜,沒想到真的可以問,但是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廣播很快就讓他清醒過來了。
【但是我不會回答。】
多麽無情的一句話。
擺明了就是撩架的一句話,讓原本好不容易大家不怎麽緊張的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頂點。
顧南墨捧着風鈴坐到了椅子上,把上面的體恤解開,并不在意廣播背後那人帶着些挑釁的話。
“那我就沒有問的必要了,這樣你聽着也不痛快,我說的也難受。
廣播裏傳出了聲微不可聞的“啧”。
【懂事。】
之後廣播裏的電流聲消失,表明廣播背後的那位不再打算開口。
兩個字的點評,看着是在誇顧南墨,但是顧南墨怎麽聽都覺得渾身難受,這是挑釁,他嚴重懷疑廣播背後的那位已經病入膏肓了。
還好他是個能夠穩得住性子的人,也沒上心,認真地看着風鈴,真的讓他看出來點什麽,風鈴上有很小的劃痕,像是一種圖案,在每一片上都有。
聞白湊過來,說道:“墨哥,你剛剛要問什麽?你不怕他嗎?”
他往廣播的位置看了一眼,用手擋着嘴巴,聲音特別小地說道:“他的脾氣好像挺不好的,而且看着蠻小氣的。”
“有什麽好怕的,又不會順着廣播爬出來找我,顧南墨顯然一點也不在意,他看向聞白問,“這件體恤可以送給我嗎?”
他還要好好研究下上面的內容。
“嗯,墨哥你要是喜歡,我身上這件也脫給你都行,你是我哥啊,不就是一件衣服嘛,根本不用問我。”聞白說。
“不過你要一件舊衣服幹什麽?”他問。
顧南墨:“把桌子上的筆拿給我一下,待會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