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跡消失了

第13章 血跡消失了

一般的人聽到這樣帶着些強制性看着也不太有誠意的道歉,就算不生氣,也不能答應的那麽爽快,拿着掃帚把人直接轟出去也是可能的。

但鐘醫生鐘一木就不是一般人,從他的反應就能看的出來。

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他往後靠了靠,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銀色鏈子,瞟了眼挂鐘的位置,兩只手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後合。

直到把顧南墨的臉都笑黑了,鐘一木才稍微收斂了點,憋着笑,饒有興味的看着顧南墨,意有所指地說道:“你真幽默。”

“不好意思,我的笑點有些低,一下沒有控制住,好久沒有遇到這麽風趣的人了。”他說。

“這個是天生的,一時也改不掉。”他又補了一句。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是對顧南墨前面那一句“我天生就這種表情”的回禮。

還挺記仇。

說顧南墨風趣這是在諷刺誰呢。

鐘一木這連續一波攻擊,擺明了是笑面虎類型,跟你有說有笑,但是刀刀不落下的那一種。

聞白在一旁看着直犯愁,總覺得他墨哥不善言辭,跟鐘一木對上太容易吃虧,最關鍵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鐘醫生會跟顧南墨磁場那麽不合。

不對,像是故意挑釁。

顧南墨只是擡了擡眼皮,也跟着往挂鐘的位置看了一眼,聞白神經粗,心思大聽不出來,看不明白,他卻知道這位不僅僅是挑釁,或者說只是借着明面上刺你幾句,然後給你點提示。

“謝謝。”

他看向聞白跟沈圩,“走吧。”

說完扭頭往外走。

聞白懵了,他墨哥是不是被刺激到了,不是還有事要做嗎?怎麽就直接走了,不對啊,他墨哥看着也不像是那麽脆弱的人,管他呢,先跟上再說。

“墨哥,你等等我,事情不辦了嗎?你怎麽就走了呢?”

他一般喊一邊追了上去。

沈圩這邊卻沒有動,只是看着那兩個人離開的方向,走到桌子前面,傾身上前,忽然眯着眼睛笑了,把關節握的咯吱咯吱響。

“鐘醫生平時的醫患關系應該不錯吧?”他問。

“在遇到你之前大家說話都挺和氣的。”鐘一木的目光迎上去,絲毫不懼怕。

明顯的在記仇沈圩是怎麽把他喊過去的事。

“為什麽要幫我們?你在這裏充當什麽角色,我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這個游戲是誰提出來的,這個游戲的目的是什麽,這艘船上真正負責的人是誰,是怎麽做到悄無聲息的把我們這麽多的人帶到這個地方的,一下子失蹤那麽多的人,不可能不被人發現,你們就不怕嗎?”

沈圩一口氣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剛剛顧南墨跟聞白在,他還要做做樣子,在別人的面前他還是要表現的溫和好溝通一點,現在只有他跟鐘一木在,也就不需要客氣了。

“累嗎?”鐘一木問。

“一下子說這麽多的話。”

“你覺得顧南墨聰明嗎?”

沈圩臉上的表情僵了下,扭頭往外走。

“慢走不送。”鐘一笑着說。

伸了個懶腰,手裏把玩着脖子上的銀色鏈子,自言自語道:“下一個會是誰呢?”

“一個随船醫生真的夠嗎?”

“或許該找船長談談了。”

“可是船長有空嗎?”

他再次往牆上的挂鐘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

……

顧南墨走的很急,加上腿長,步子邁的大,聞白在後面跟的有點費力,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鐘醫生在說了那些話後,他墨哥還要說謝謝,然後就直接走了,走了其實也行吧。

說不定是他墨哥另有安排呢,他正在想着,忽然前面的人停住了腳步,聞白一頭撞了過去,接着聽到前面的人“嘶”了一聲,他擡頭一看,他墨哥剛包紮好的手臂被他給撞的滲出了血。

聞白連忙跳開,道歉道:“對不起墨哥,我……”

“沒事,”顧南墨只是看了眼手臂,那點血對他來說還沒有到可以放在心上的地步,他看着腳下的位置說道,“被人打掃幹淨了。”

“什麽被打算幹淨了?”聞白同學實在是跟不上這個話題跳躍的速度。

顧南墨指着腳下的位置,解釋道:“我們當時就是摔在這附近的,當時甲板上有血,現在沒有了。”

血跡消失了,變得特別的幹淨。

他蹲下身,指腹摸着甲板上原先留下血跡的地方,滑滑的,他放到鼻子前面聞了聞,是蠟油的味道。

是誰處理的這麽快,他們在鐘醫生那裏呆的時間并不算久,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從發現到處理幹淨完全不合理,除非是當時他們摔倒的時候,有人就在不遠處看着這裏的一切。

從他們剛離開就處理。

那又是怎麽預計到他們會摔倒受傷的,總不能時刻在身上帶着工具吧,這樣的人也太可怕了。

還是說那個人一開始以為的是別人會有事,所以提前在這裏等着,卻沒有想到是他們在這邊出了事。

聞白也學着顧南墨的樣子蹲在旁邊看,但是他還是不太看的出來,“墨哥,會不會是船上的工作人員打掃的,這麽大的游輪,上面肯定有專門負責清潔的人,有監控的吧,這裏哪裏髒了他們通過監控一下就能夠看的出來,所以就過來了。”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覺得比較合理的理由了。

顧南墨“嗯”了一聲,站起身,忽然頭有些暈,踉跄了下,差一點沒有站穩。

頭暈的感覺又來了。

從他到這艘巨輪開始,已經不止一次眩暈,他很确定絕對不是因為暈船。

“墨哥,你是不是‘嗯’了一聲,你這是贊同我的說法嗎?”聞白問。

他有些受寵若驚,以往他說什麽,別人大多覺得他是在胡扯,也不會有誰認真的聽他分析的對不對。

“有你說的那種可能。”

只不過那個工作人員把地上的血跡給打掃幹淨的目的到底是不是為了讓游輪看着更幹淨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那個人只是頂着工作人員的身份,是不是真的工作人員還不一定呢。

“你覺得沈圩這麽人怎麽樣?”顧南墨忽然問。

聞白:“啊……沈圩啊,很聰明吧,其他的就不确定,畢竟認識的時間不久,他可以跟你推理出一樣的東西,能力肯定是有的。”

他仔細想了想,好像就這些評價了,沈圩也很厲害,這點他是知道的,看在餐廳裏可以跟的上顧南墨的思維,甚至兩個人有時候還可以打個配合,他甚至有些羨慕。

“那你為什麽不是跟着他,而是跟着我,他明明看着更好相處?”顧南墨問。

是為什麽呢,如果要是選個靠山的話,沈圩看着确實是比顧南墨合适,沈圩這個人在大家的面前說話溫和,偶爾會怼人,有能力,頭腦清醒。

而顧南墨顯得就有些不合群,甚至在跟杜強動手後,不知道真相的人還會以為他有些暴力,甚至覺得這個人格外的古怪。

這樣一看确實是該選沈圩。

聞白歪着頭思考,這個問題确實把他給難住了,他好像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可能是墨哥你看着比較有親和力。”

雖然他說的是真心話,但是怎麽聽着都有些諷刺的意味,畢竟他墨哥老是癱着一張臉,有時候還不怎麽愛搭理人,就算是細心給別人解釋的時候,也會因為面相讓人覺得是在嘲諷。

“我是說心裏有親和力。”

為了讓他墨哥不要誤會,他又說了一句,不過聽着更加的別扭了,還不如不說。

顧南墨:“他是個很厲害的人。”

“走吧,我們去請教下那位工作人員。”他說。

一個明明在那個時間點該去找醫生的卻忽然改變主意不去了,是什麽原因呢?

“哦,墨哥你走慢點,我扶着你吧。”聞白扶着顧南墨問道:“你說沈圩他為什麽在我們走後才問那些問題?”

他當時剛追出去的時候,以為顧南墨走遠了,結果對方竟然站在外面等着,并且示意他安靜,接着就聽到了沈圩跟鐘一木的對話。

可是聽到一半忽然就走了,他并不明白顧南墨這樣做是什麽意思,問的太多又怕顧南墨煩,看的出來顧南墨不太喜歡接近人。

當然這些都是他自己腦補的,其實顧南墨只是不喜歡別人沒有分寸感,如果有人是善意接近他的話,沒關系。

顧南墨擡頭看着天,有海鷗飛過,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麽,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收回手,回答道:“問問他就知道了。”

“這要怎麽問,總不能上去說我們在外面聽到了你跟鐘醫生說的話,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在我們走以後才問那些問題,能給我們解釋下嗎?這樣也太奇怪了吧?”聞白說。

這樣的問題誰能問的出來,他覺得自己的臉皮那麽厚誰都能說上幾句話,他都不好意思問。

“為什麽不能這樣問?”

一個聲音從前面傳來。

正是過來的沈圩,他雙手插兜站在那裏,剛好把那句話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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