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可活
第20章 你可活
這一問,餐廳裏立馬變得靜悄悄的,有種莫名的詭異感。
顧南墨:“游戲才剛開始。”
所以不用擔心會一下死那麽多的人,既然說是真人體驗游戲,最起碼要有人在吧,人要是都沒了,還怎麽繼續推理。
而且這裏又不是為了弄死他們,重點在游戲。
他在安撫大家,但是這個方法顯然有些人不是很能理解。
“才開始又怎麽樣,又不會讓這兩張紙變幹,我現在只想讓紙趕緊變幹。”杜強說。
沈圩:“可是你的紙不是一直都是幹的嗎?而且你有什麽立場說這些話,除了我們自願把紙弄濕的,大家的紙是怎麽變濕的,你心裏該有數吧?”
其他人的紙都是被你給弄濕的,你丫是不是忘了,你敢說一句忘了試試?現在反而是你喊的最大聲,這是什麽道理。
杜強被看的有些心虛,剛剛情緒太激動,一時把這事給忘了,“一不小心太入戲了,我是看大家實在太緊張了,所以想要幫大家放松一下。”
誰會信這種鬼話。
片刻後,他忽然反應過來,“對哦,我的邀請函是沒有濕的,那你們擔心吧,跟我沒有關系,我今晚是有地方呆的,真好啊,那我還是先跟杜菲菲一起去客艙吧,反正也找不出來什麽,今天出了一身的汗,躺在寬闊的大床上來杯紅酒才是最享受的。”
這番話算是惹了衆怒了。
梁子算是結下來了。
當然他想走肯定沒有那麽容易,門哪是他說出去就讓他出去的。
顧南墨按住杜強,對着聞白說,“你不是要扶杜菲菲去客艙的嗎?怎麽還不去?”
“對對對,現在就去。”
聞白扶着杜菲菲出了餐廳的門,沈甜緊跟其後。
“你都受傷了,怎麽力氣還這麽大,你老是這麽注意我幹什麽,能不能換個人霍霍,我求求你了,離我遠一點吧,不要像個瘟神一樣站在我旁邊可以嗎?我怕我今晚睡覺的夢裏出現你的臉。”杜強說。
這句話在惡心誰。
顧南墨只是瞥了杜強一眼,沒搭理他。
“要不然我們還是趕緊去借吹風機吧,現在還有時間給吹幹就行。”有人提議。
“對,還有時間,我拿到通風口,風幹也行。”有人附和。
這兩個人說話不多,但是顧南墨對這兩個人印象深刻,因為服裝,他們正穿着冬天的大棉服,哪怕是熱的一頭汗也不願意脫了。
李國兵:“那我去廚房看看,那裏有冰箱,只要保證紙幹了就行。”
大家手忙腳亂,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連一直聲稱自己腿腳不好的老奶奶都跟着去了,沒一會兒,餐廳裏的人又都走光了,只剩下顧南墨,沈圩跟杜強三個人。
杜強想着趁亂跟着一起出去的,當然沒成功,顧南墨的手死死地按住了他,一點也動不了,至于後面的兩位,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只能說是有自己的打算。
“你們兩個怎麽不跟着一起出去?”杜強問。
“那你呢,怎麽不跟着去,”沈圩說完目光又落在杜強的肩膀上,仿佛是剛知道一樣,接着說道:“怪我不知道,原來你是走不了。”
跟杜強之前同樣的語氣,不知道是故意這樣說,還是巧合而已。
這話很氣人,杜強很生氣,但是又不能把沈圩怎麽樣,他把這一切的過錯歸咎在顧南墨的身上,覺得如果顧南墨不攔着他,自己就不用被諷刺。
顧南墨看向沈圩,欲言又止,沈圩以為顧南墨是問他為什麽不去處理那兩張紙,解釋道:“現在人多,不想出去,我有人群恐懼症。”
瞎話随口就來。
“不是,我是想問你能不能看着他一下,我有點餓了。”顧南墨說。
聽聽,在這麽關鍵的時候,在大家都為了自己晚上能不能有睡覺的地方而苦惱奔走想辦法的時候,面前的這個人說他餓了,對,你沒有聽錯,他說他餓了。
“這倒是沒有問題,我還以為你讓我幫你看着他,然後你要去處理那兩張紙呢。”沈圩說。
顧南墨:“今晚的甲板睡起來應該挺舒服的吧,我長這麽大還沒有在甲板上睡過,吹吹海風應該也不錯,我有預感,今晚會是個非常有意義的夜晚。”
人家壓根就沒有想要管邀請函濕了的事。
或者說是故意放在那裏不去管。
“而且,我只有邀請函是濕了的,你也是。”他提醒道。
沈圩:“所以?”
“所以我餓了要去拿些吃的,要不要給你帶一下些?”顧南墨問。
沈圩:“……”
所以這跟只有邀請函是濕的有什麽關系。
“那你随便幫我帶一樣過來就行,我不是很有胃口。”他說。
杜強這邊有些激動地說道:“我我我,他沒有胃口,我有,幫我多拿一點食物呗,反正你也是要過去的,拿一點也是拿,拿一堆也是拿,大家認識一場,我都被你們給扣下了,就算是坐牢也要給點吃的吧。”
“你要求還挺多。”沈圩上去給了杜強的頭一下,“好好在這裏等着。”
杜強捂着頭,低呼一聲,“你們這都是有什麽毛病,動不動就要動手,當是誰的頭啊,動不動就來打,我忍你們很久了,我打不過顧南墨就算了,你湊什麽熱鬧。”
咕咕咕
顧南墨的肚子又叫了起來,他加快腳步去用大托盤拿了兩倍的量回來,放到桌上,轉身拿着托盤又去拿了一次同樣的量回來。
“好了,吃吧,應該夠吃了。”他說。
桌子上被他擺的滿滿的,看着那些食物,顧南墨眼睛放光,心情出奇的好,頭也不暈了。
“我之前聽你說你欠債,我還不信,畢竟你手上的戒指那麽閃,怎麽看都不像是欠債的樣子,可是現在看着你吃這麽多的食物,我忽然又信了,你的那些債都是被你吃出來的吧,就你這個食量,一般的家底都不夠吃的。”杜強問。
人與人之間真的神奇,前一秒他還看顧南墨煩的不得了,現在竟然能夠坐到一張桌子前面吃飯聊天,真不知道是誰瘋了。
沈圩:“其實我也這麽覺得。”
他對着顧南墨比了個大拇指,繼續說道:“少俠真的是好胃口,你怎麽沒有把你的戒指賣了還債,那些債主竟然沒有把你的戒指給拿走。”
“不知道,我只記得我欠了很多的錢,房子,存款都沒有了,但是,”他張開五指,晃了晃手,戒指看着更加的耀眼了,不過顧南墨看着戒指的眼神并沒有多少喜歡,冷冷的,非常的陌生,“我也不知道戒指是怎麽回事。”
沒有人問,他也一直沒有去想,他只知道某一天這枚戒指就出現了,然後他就在這裏了。
顧南墨這邊吃的很香,不過動作十分的斯文,一點也不粗魯,而坐在對面的杜強那邊則完全相反,兩人就不在同一個畫風裏,杜強是吃的哪裏都是,殘渣掉到了桌子上。
“你吃飯能不能注意一點,食物來之不易,不要浪費。”顧南墨出聲提醒。
杜強這邊完全不當一回事,依舊是邊吃邊掉,嘴巴就像是個漏壺一樣,咬一口就要掉一口的量,“哎呀,吃東西嘛,會掉一點也是避免不了的事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能保證一點都不掉。”
他伸頭往顧南墨那邊看,“我就不信……”
人家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掉,他這句話就說不下去了,是在打自己的臉。
杜強依舊滿嘴歪理:“總有幾個人例外嘛,又不是說所有人吃東西都那麽斯文,男人嘛,怎麽能那娘們唧唧的,吃飯的時候就該粗犷。”
他看向旁邊的沈圩,發現沈圩吃的不多,但是也是非常的斯文,一點都沒有掉殘渣,覺得沒理,但是又生氣,用手把桌子上的殘渣全部打到了地面,“好了,現在沒了吧,就像誰不能吃的幹淨一樣,瞎矯情。”
“做人要有素質,人品要好,不能皮囊這麽醜了,心靈也是黑的,你外表比不比過別人,連人品也比不過,浪費食物是不可以原諒的,随便扔垃圾是要被處理的。”
杜強總覺得他的身後站着一個人在看着他,他回過頭,果然沒錯,有個老人手裏拿着掃帚在清理地上的殘渣,剛剛的那些話就是他說的。
“你是誰,什麽時候過來的,說那些話幹什麽,我不就吃個東西嘛,怎麽還跟人品素質聯系在一起了,你掃地幹什麽,離我遠一點。”
老人繼續手上的動作,“我負責游輪上的清潔,哪裏有垃圾我就要到哪裏去清潔,垃圾就要被處理了才可以。”
他眼神涼涼地看着杜強,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杜強伸腳就要踹過去,嘴裏罵罵咧咧道:“你個老不死的。”
“別亂來,”顧南墨把老人拉了過去,躲過了杜強的那一腳,低吼道:“腿是不是不想要了,這麽欠,就你有腿是不是?”
老人把袖子從顧南墨的手裏抽出來,繼續掃着地上的殘渣,“你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