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哭臉向日葵
第36章 哭臉向日葵
顧南墨回頭,剛好看到方林周整個人靠在牆壁上慢慢往下滑,大概是注意到顧南墨的目光,手胡亂的要抓住什麽,結果腳一崴,整個人直接摔到了地面。
砰的一聲,聽着都疼。
有人走過去把方林周拉起來,小聲的訓斥了幾句,聲音太小,從口型顧南墨讀出了“高興”“收斂”“恐怖”之類的詞。
看到顧南墨停在門口沒再繼續往前走,那些人如臨大敵一般,戒備的看着他,顧南墨滿心疑問化成了滿頭黑線,邁着長腿快速的離開了。
路上,顧南墨一直在沉思。
聞白同學很貼心,“墨哥,其實你不用一個人思考,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析,雖然我的腦子沒有你的腦子好用,但是應該也可以稍微幫你減輕一點壓力,畢竟找出答案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對,你想到什麽大家一起讨論,有時候一個人看事情容易困在死角裏出不來,多一個人幫着看,才能夠看的更加的清晰。”沈圩看着聞白手機上拍的照片,邊走邊說。
顧南墨的俊臉快要皺在了一起,點了點頭,覺得這兩個人說的挺對,“我有那麽吓人嗎?”
“啥?”聞白眼珠子轉了轉,沒明白顧南墨為什麽忽然問這個,“墨哥你怎麽問這個,其實吧你就是表情不太多,這張臉就算是沒有表情也賞心悅目。”
優秀的小弟要有足夠的辦事能力,還要在大哥産生自我懷疑的時候幫着他明白自己是多麽優秀,在說完這些話的時候聞白同學非常的滿意,在心裏把自己誇了一頓。
沈圩繼續研究照片,把照片放大了好幾倍,“我們是讓你把你想不明白困惑的問題說出來大家一起分析。”
說完才反應過來,“你這一路就是在思考這個事?你不是在想鐘一木跟圖書館還有這家餐廳之間的關系?”
那他們到底在擔心什麽。
顧南墨有些不解的看着這兩人,“他們之間的關系我差不多已經理出來了。”
這裏雖然看着有些繞,但是也不是個死結,在腦子裏多過幾遍也是可以想明白的。
“你們看到了吧,方林周好像很怕我,不止方林周,那裏的幾個工作人員好像都是。”
所以真的有那麽可怕嗎?
沈圩跟聞白聽了顧南墨的話忽然不知道該誇對方的腦子夠好這麽快就可以理明白了,還是該感嘆高智商的人為什麽都喜歡思考這麽無聊的問題。
“他們怕你跟你可不可怕沒有關系,是有事怕你知道,人在心虛的時候就會變得一驚一乍,我們在裏面吃飯的時候,他們就一直躲在後面小聲的讨論,雖然聽不到在說什麽,但是看着他們的表情跟時不時的往我們那桌看幾眼,也大概可以猜的出,他們覺得我們在那裏礙事,但是又因為一些別的原因不能把我們給趕走。”
顧南墨:“你說我們現在如果忽然返回去的話,那些人看到我們會怎麽樣?”
“至少得吓個半死吧,但是你現在不會返回去,”沈圩把照片遞過去,指着其中一塊說道:“你看這個花紋,有沒有感覺很熟悉?”
照片被放大了很多倍,拍的是那顆扣子,上面的圖案是個帶着哭臉的向日葵。
“哭臉向日葵,澤爾是船員的話,他的扣子上不該出現這種圖案的。”顧南墨說。
聞白湊上前看着照片:什麽哭臉向日葵,我只聽過笑臉向日葵。”
沈圩有些意外,“你竟然也知道笑臉向日葵,這個是小衆說法,沒怎麽流傳出去。”
“怎麽說我也是個熱血少年,也是喜歡冒險的,曾經癡狂動漫,在網上專門查過一些知識,剛好看過這個說法,不過哭臉向日葵倒是沒有聽說過,我就好奇誰有這麽好的技術可以把這麽小的圖案刻上去,更加佩服你的眼睛,這麽小你也看的到。”聞白說。
當時他可是把扣子拿在手裏看了好幾遍,恐怕不是拿放大鏡看,怎麽看都是一顆再普通不過的扣子了。
沈圩:“只是好奇就多看了幾眼,明天你們要是還去的話,我也要去,那些東西必須要親眼去看,我才能确定。”
今天沒有去現場看是他疏忽了,看來僅僅憑借照片還是不夠的。
“可以。”顧南墨答。
到餐廳的時候,還沒進去就聽到了裏面有細細碎碎的聲音。
他們剛走進去,餐廳變得寂靜無聲,坐在那裏的人慘白着臉,看到是他們後才松了口氣,最先說話的是李國兵,“原來是你們啊,真的是吓死我了。”
大嗓門也在刻意的控制聲音,似乎是在忌諱什麽。
顧南墨的目光看過去,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白的沒有任何的血色,年齡小一點的呆愣的坐在那裏反應不過來,看着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吓。
空氣裏混合着不同的味道,雖然盡力在掩蓋,還是可以聞到一些血腥味。
“發生了什麽?”顧南墨問。
李國兵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指着顧南墨他們站着的地方哆哆嗦嗦地說道:“死人,有人死了,那裏一攤血水,然後那個老人拿着麻袋就把屍體給裝走了,全是血,雙手被捆綁着,臉部發白,眼睛睜的很大。”
也許是因為受到了驚吓,李國兵在說這些的時候不怎麽流利,東一句西一句的,但是顧南墨還是聽明白了。
沈圩:“誰死了,人不都是在這裏嗎?”
他剛剛數了下人數是對的。
“不,确實是少了一個人,你忘了算了,還有杜強。”聞白說。
“他死了?他怎麽死的,他早上的時候不還在的嗎?”他問。
早上大家出去的時候都是沒有看到杜強的,只有杜菲菲是跟杜強說過話,他們這三個人是知道杜強來過的,在其他的人眼裏,杜強在早飯前已經被排除了。
杜菲菲:“我們在這邊等的比較困,忽然廣播裏那個人的聲音響起,說圖書館失火的事,然後我們正困的時候,忽然砰的一聲聽到什麽東西掉落在地上,再看的時候就是杜強的屍體在那裏,全是血。”
“你說聽到了很大的一聲對嗎?可是如果是摔下來的話,臉是朝上還是朝下的,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人或者東西出現,是你們之前并沒有看到的?”顧南墨問。
杜菲菲想了下回答道:“當時在餐廳裏的有我,還有沈甜,然後就是老奶奶了,就我們三個,當時沒太敢看,我記得應該是臉朝下的。”
“不對,是臉朝上的,”李國兵立馬反駁了杜菲菲的話,并且給出了解釋,“我看到的是臉部朝上的如果是朝下的話,我不可能看到他臉部的情況,還有他手腕上的紅痕,能看到皮膚的地方全部都是翻過來,剛好可以清晰的看到。”
不一樣的說法,是有一個人說謊還是兩個人都沒有說謊。
顧南墨的目光又看向當時在場的另外一個人老奶奶,問道:“阿婆,你還記得當時看到的是臉部朝上還是朝下的嗎?”
他并不抱着太大的希望,因為這位向來會裝糊塗,老是用自己年紀大了做借口,反正就是說自己眼神不好,沒看到,要麽就是說記憶不好,記不住了,反正你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不過這次老奶奶卻跟以往表現不一樣,“我記得應該是朝下的,因為我當時看到的是他趴在那裏,手裏攥着一張紙。”
她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顧南墨,“就是這個。”
李過兵:“你真的是什麽都敢往自己的兜裏揣啊。”
“我是年紀大了,又不是傻子,這種東西一看就是能夠找到線索的,當然要留下了,我要是不給藏起來的話,肯定就被那個人給當垃圾給清理了。”老奶奶說。
沈甜舉起了手,“我能說句話嗎?其實那個時候我看到的是面部朝上的,眼睛瞪的特別的吓人。”
四個人有兩種不同的說法。
“竟然是這個。”顧南墨把那張紙上有內容的那一面對着大家,讓大家可以看的清楚。
聞白:“這不是那串風鈴嘛,旁邊的是哭臉向日葵,這兩者是怎麽聯系到一起的,杜強的死不是因為挑釁,而是因為這兩者嗎?”
他忽然看向顧南墨,“那墨哥你……”
顧南墨不但是看到了哭臉向日葵,還碰了風鈴,并且目前來看,是這裏唯一碰了風鈴的人,當然已經死了的杜強有沒有碰過就沒有人知道了。
“沒事,如果那位要想弄死我的話,不必大費周章,”顧南墨看着紙上的圖案,跟聞白拍的扣子上的圖案對比了下還是發現了些東西,“放心好了,我沒有那麽容易死,當然你們也是。”
“大家看到的杜強的情況不同,應該是有人趁亂動了屍體,大家因為太害怕所以沒有看到。”
要不然怎麽可能看到的一個是面部朝上,一個是面部朝下。
可是哪裏來的其他的人,工作人員都不往這邊靠近,除了那位負責清潔的老者。
又或者說是他們這裏的人做的,就藏在他們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