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越越是誰

第46章 越越是誰

…………

“随後, 她一直在照顧我,也在火海中救了我,我愛上了她, 她卻死在了叛軍的亂箭中。”

簡短敘述完了根本沒有如此輕松的過往, 謝儀笑了笑,道:“你說的是對的,我愛上一個人,是會遇見血光之災,那箭雨本是沖着我來的, 她卻擋在了我身前。”

本以為那個青衣女子很是懦弱,連回答自己的問題都不敢,結果, 原來這麽勇敢的嗎?

俞忘越在心底問自己能否做到如此地步, 但答案似乎是否認的,她應該會抱着行動不便的人一起跑路。

故事算是說完了, 二人卻陷入了沉默之中,這下是真的放松了許多,謝儀問:“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麽放不下了嗎?”

點了點頭,自然能夠理解黑暗孤寂中的一直陪伴和兩次舍命相護的重量, 也明白了這個人在女子心底的執念該有多深, 俞忘越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 可是我不想放棄,她已經死了, 而且她也一定不希望你是不快樂的, 向前看好嗎?”

“可是, 她在離開之前,和我說了我會再次遇見她的。”

心髒都梗住了,俞忘越頓時有一種無奈的感覺,聽見自己喜歡的人說期待着遇見另一個人,她居然已經不覺得難過了,或許是百煉成鋼,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很難切斷對謝儀的情感,也有知道了她們的過往後,确實覺得所謂的白月光是個很不錯的人的原因,她都不嫉妒了,只覺兩難。

謝儀和她都沒辦法放棄。

“你……”

見眼前的人又一次不說話了,有些慌張,謝儀抿緊了唇,被握着的手掙了掙,脫開了束縛後,又主動拉住了俞忘越垂下的手,“我說這個,只是告訴你我想等她的原因,但是現在,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想法是什麽了。”

擡眼看向仿佛淬進了星光的鳳眼,琥珀色的瞳孔明亮惑人,俞忘越卻笑了出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主動地解釋呢,也知道自己在謝儀心裏一定是占據了些許位置的,小孩兒搖搖頭,“不用為難自己,一切順其自然吧。”

兩人的想法算是不謀而合,謝儀收緊了手指,已經可以從接觸到的指腹上感覺到這人平緩有力的心跳,和自己急促的起伏完全不同,她莫名有些不甘,憑什麽這個家夥如此平靜?

“你為什麽心跳這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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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不明白怎麽話題轉得這麽快,手腕還被握住了,只見女子把脈一樣在感受自己的心跳頻率,俞忘越無奈地笑着,“我只是身體好。”

可是,手腕上的手緩緩用力,指尖摩挲着自己燒傷的痕跡,她聽見謝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魂不守舍的聲音,“你這裏,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傷的嗎?”

視線也停留在了突兀的那裏,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很是奇怪,再熱的天氣也不怎麽出汗,好像也沒有覺得很累過,肌膚還異常白皙,比一直被稱為冷白皮天花板的謝儀還要白一些,如同從沒有曬過太陽的人。

但是,這些疑問,還有心底那疑似是青衣女子的聲音,俞忘越都沒辦法說明,她到底是自私的,若是謝儀知道了她的白月光可能還幸存于世,尤其,還存在于自己的身體裏,她們之間算什麽?

其實也懷疑過自己會不會就是謝儀的白月光的轉世,可是她一沒疤痕,二沒記憶,三,自己和青衣女子的聲音并不一樣,若是是還好,她算是和謝儀續了兩世情緣,可是,如果不是,自己算是什麽?

自作聰明的替身?

光是想想都覺得無法接受,俞忘越覺得還是那四個字吧,“順其自然”,慢慢來,事情一定會越來越清晰的。

所以,她很是坦蕩地回答了女子的疑問,“我是真的不知道。”

到底是不敢真的拿猜想當作現實,謝儀也覺得應該不可能,俞忘越怎麽會是“越越”呢,她實在是有點病急亂投醫了。

不過,想到這人能預知未來的天賦,她又藏着緊張,開玩笑一樣問:“對了,你不是可以算命嗎?要不算算我最後會和誰在一起?”

居然還真的有些被說心動了,也含着試探的意思,俞忘越閉上了眼,無聲問:“謝儀最後會和誰在一起?”

“和越越在一起。”

?!

整個人都震驚了,小孩兒又驚又喜地睜開眼,頓時勢在必得似的看了看咬着下唇的謝儀,唇角不自覺地勾起,“我算到你會放下白月光和我在一起哦。”

“真的嗎?”

也不知道該不該松一口氣,但心裏的感覺确實是喜悅的,謝儀同樣笑了起來,卻道:“你是不是在自吹自擂呀?”

“怎麽會呢?我算到你會和越越在一起,越越是誰?不是我嗎?”

如同一記重錘打在了胸口,笑容瞬間消失了,謝儀往後挪了挪,似是不可置信,追問着:“你說什麽?”

“你怎麽這個反應?這麽不想和我在一起嗎?我說的是真的。”

“不是……我……”

不知該如何說明,甚至自己站了起來,不同于剛剛想要被這人憐惜的故意跌倒,現在腳踝已經不怎麽疼了,謝儀長身玉立,周身氣息悲傷又迷惘,“我的白月光,名字叫‘越越’。”

什麽?

一時之間,居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聽懂中文,狂喜也被冷水澆滅,俞忘越同樣站了起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越越”,是青衣女子的名字?

難怪、難怪大家都親昵地叫她“越越”,只有謝儀一直疏離地喊着“俞忘越”。

難怪,心底的聲音說謝儀最後會和“越越”在一起。

這算什麽?自己算什麽?

青衣女子這是在宣示主權對嗎?她在告訴自己,謝儀是永遠不會和她俞忘越在一起的。

下唇都快被咬破了,小孩兒卻故作堅強地苦笑了,也許含了三分自嘲,她搖搖頭,“原來如此。”

“俞忘越……”

下意識地這樣喊着她的名字,因為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卻在此刻刺傷了本就脆弱不堪的人,高挑一些的身子上前一步,狗狗眼裏淚水一滴滴墜落,聲音難得大了一些,卻依然隐忍,“你一定要這樣提醒我,我不是你那個‘越越’嗎?”

“不是,我只是……”

心裏其實并不比質問她的人要輕松許多,現在整個人都陷入了與自己的掙紮拉扯之中,如果回答是她會和俞忘越在一起多好,現在根本不用糾結了,畢竟前世已經過去,“越越”也已經離開了,她很期待可以邁入新篇章。

可是現在,算命從沒有錯過的俞忘越說她會和“越越”在一起,心底本來壓抑着的,可以再次見到“越越”的癡心妄想又一次湧了出來,謝儀也說不出話來了,二人詭異地沉默着,相對無言。

“行,我懂了。”

更加被刺傷了,俞忘越雖然性子柔軟,但也有自己的驕傲,既然知道沒有結果,她還堅持什麽?堅持看自己喜歡的人苦等另一個人嗎?

不過,既然青衣女子都說了謝儀會和“越越”在一起,自然也有從她身體裏出去的能力,深覺自己是個小醜,小孩兒垂下了腦袋,努力忍着哭腔,“我今天開始,還是和清安姐一起睡,你、你自便吧。”

說完,不想讓自己還留有念想的卑微表露出來,想留下最後一分自尊,俞忘越轉身就走,其實也是漫無目的,但是,她不想待在謝儀身邊了,這個人總是能讓一向傻樂的自己難過。

…………

在沙丘上一直坐着,直到臨近十二點的時候,睡着了又發現帳篷裏面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的黎清安走了過來,坐在了謝儀身邊,語氣無奈,“你們倆這又是演什麽虐戀情深的劇情?剛剛和好兩天又吵架了?”

被冷風吹的身子都僵住了,淚痕卻沒有幹涸,只有一滴滴新生的溫熱取代原先的痕跡,謝儀哭了許久,卻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

可是見旁邊的人不是自己預想中的餘渲,她居然有了開口的動力,“清安,怎麽是你?小魚呢?”

“小魚和越越在帳篷裏呢,估計都已經睡着了,我等你的時候也不小心睡着了,怎麽這個點,你還在外面?”

“她們,在一個帳篷裏嗎?”

“不然呢?”

不明白她怎麽這麽問,但眼見勾勒着紅血絲的眸子裏湧入了不悅的情緒,黎清安詫異地想着,謝謝不會是吃小魚的醋了吧?

更加頭疼了,她問:“既然在意越越,幹嘛把人越推越遠呢?她在我和小魚的帳篷裏面可是哭了半個小時。”

“我……”

“說說吧,怎麽回事?”

“俞忘越會算命,你知道嗎?”

“這不是開玩笑的話語嗎?你還真信啊?”

“不是,她是真的能預知未來。”

揉了揉太陽穴,看清了謝儀眼底的堅持,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黎清安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她今天說算到了我會和一個叫‘越越’的人在一起。”

“那不挺好的嗎?”

“可是,我的白月光,名字只有兩個疊字,是超越的越。”

“什麽東西?!”

這下還真的開始懷疑俞忘越能算命了,不然誰能知道這個奇怪的名字,但是,如果是真的,那個小鬼豈不是太悲劇了?

黎清安皺着英氣逼人的眉,看到了自己好友的動搖,一時之間居然也有些替稚氣的小孩兒打抱不平了,但她忍下了不甘,只是問:“所以,你是怎麽想的?你想繼續等那個白月光?”

“我……我不知道……”

本是不悅的,卻見謝儀說着,又是一串眼淚掉了下來,整個人楚楚可憐,眼裏的痛苦與無措很是清晰,比起之前帳篷裏心灰意冷哭泣的俞忘越,好像眼前的人狀态更為差勁,感覺都在向自己求救了。

作者有話說:

我如此喜悅的心情是如何碼出這麽冰冷的文字的?

越越和謝老師在互相紮刺,我在和大美女夜跑散步hhh

話說,是誰在我還沒有開始寫的文裏灌了46瓶營養液啊,搞得我都想雙開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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