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冬晉側身避開,擡起腿,學電視劇裏女人對付男人的招數,往細狗的要害踢出一腳。
“哎吆。”細狗後退,痛苦地彎腰,因為下盤不穩,那玩意又痛,後退兩步後摔倒在地,接着用雙手捂住中間的部位,不停地喊痛:“好痛,好痛。冬晉,你這個衰人。我以後若娶不到老婆,就找你拼命。”
“找我拼命,你也配。”冬晉拿起一旁牆壁上放着的晾衣杆,往細狗身上打去:“既然你要我的命,我就先要你的命!”
他放着狠話,樣子看着兇狠,實則是做做樣子,基本上沒打到細狗。
但細狗不知道,一邊捂住身體中間的部位,一邊在地上狼狽地用打滾來閃躲晾衣杆,嘴裏叫嚷着:“別打我,別打。”
冬晉等細狗打滾慢了下來,知道細狗累了。
他拿起之前用來晾衣服的多餘挂繩,趁還有體力前,把累得無力掙紮的細狗五花大綁。
做完這些,他拿出急救糖吃起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冷眼看着地上躺着的細狗。
細狗這會緩了過來,哭喪道:“媽媽呀,我這麽牛的一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瘦弱的怪瘦人給綁了。嗚嗚嗚,好丢人,我不活了。”
以前的冬晉是沒體能對付細狗的,這次是使了小手段巧勝,若下次細狗與他直接對打,正面硬抗估計不敵細狗。
他等細狗發洩完情緒,說道:“把你和項家接觸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說出來。”
“說什麽說,沒什麽好說的。你都把我綁成這樣了,還想我說。”
冬晉見細狗嘴硬不肯說,拿出手機狂拍了幾張,“你說我要是把你的照片發給曾經一起工作的小夥伴,他們是嘲笑你無能被人綁了,還是會選擇給你報警?”
細狗被綁躬着身體,一臉難受:“冬晉,你這是犯法的。”
“犯法?”冬晉呵呵一笑:“項家以權謀私,濫用公共警力,讓你與警察夥同演戲,難道他們就不犯法。你不譴責他們,倒譴責起我來。
Advertisement
若我把你的衣服割破,等到晚上這附近的變态出來嗨的時候,把你丢出去。你說,他們會不會把你從焦街的西區丢到東區,然後對你百般羞辱。”
“你敢!”細狗明知道掙紮無法擺脫繩子的束縛,依舊掙紮了一小會,“你別亂來,別發癫。沒錯,我是小人物一個,但我已經投誠項家,我的靠山就是項家。勸你一句,項家這種龐然大物,你不要去得罪,不然會死的。”
冬晉聽後又拿起晾衣杆往細狗身上假打:“我讓你說出與項家交易的具體內容,你扯這麽遠幹嘛。說不說,不說我揍死你。”
“我說,我說。”細狗見晾衣杆快要打到身上,被綁住的身體手用不了,便把雙腳往邊上一蹬,通過這樣的方式躲避晾衣杆。
經過細狗的描述,冬晉得知第一次去找細狗的時候,他已經被監控。
項家很有可能是通過監聽他的電話,得知他去找細狗的,然後給予細狗報酬,之後有了後續的事。
問題是他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項家大費周章的監控。
細狗的意思是整個香市都是項家的天下。
公安局在一定程度上聽從項家的安排。這樣的事在細狗眼裏一點都不稀奇。
但對于在中國長大的冬晉來說,東靈帝國這樣的公安局實在是無法接受。
公安局都能私有化,為有錢的家族服務,可見東靈帝國的私有化程度高得可怕。
這樣的帝國代表的不是絕大多數人的利益,而是少數有錢人的利益。
由此推理,當初怪瘦病的出現,是不是也是一部分人不顧國家利益的私欲導致。為了滿足位高權重之人極端的審美,讓帝國的女人們拼命減肥,達到審美的高度統一,方便背後的人點菜般挑選所謂的美瘦女人。
一般瘦身不會得怪瘦病。是否是某種變異病毒又或是引起基因突變的物質,參入了減肥藥品裏或是其他食物裏,讓人服用後産生變異得了怪瘦病。
戚哲說“巴不得怪瘦人早點死光,好洗去帝國中計的恥辱”,意思是這件事沒這麽簡單,有境外勢力的參與。
冬晉問細狗知不知道項家想合作的是什麽項目,細狗回答說不知道。
細狗說:“我拿錢辦事。他們不讓我多問,只要負責監控你有沒有做踩線的事。”
冬晉聽後心裏有些失落。踩線的事他只跟王諾城說過,也就是說王諾城與項家彙報過關于他咨詢踩線的事。
他把王諾城當成一定程度上可靠的朋友,但對方不過是例行公事。
把該問的問題問完,冬晉起身想給細狗松綁,身後傳來玻璃窗被打開的聲音。
他扭頭一看,窗外站在幾名不認識的片警,大聲對他說道:“你在室內非法捆綁、囚禁他人,已經觸犯了法律。我們将依法緝拿。”
冬晉看向細狗:“是你報的警?”
細狗臉上閃過懵圈又隐忍驚喜的表情:“我沒有啊。我都被你綁成這樣了,我怎麽報警?”
片警繼續大聲說:“乖乖開門,不要抵抗,否則加重懲罰。”
......
冬晉被片警帶走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在店門口躺在搖椅上的嚴叔。
除了嚴叔,他想不到第二個耳朵這麽靈能聽到倉庫裏有動靜的人。
到了公安局,先是讓冬晉寫一份檢讨,然後讓他通知家人,叫家人來局裏用錢把他撈出去。
他拒絕了這個提議。
冬忍在養老院,是需要被人照顧的半個病人,冬晉不想勞煩她,讓她擔心。冬玫年輕不怕事,但冬晉不想她過來。
他不想讓冬玫坐在警車上送他進焦街,更不想讓焦街的變态看到冬玫。
他害怕這些變态去找冬玫的麻煩。因為經過行政處罰後,就算他被撈出去,也要在焦街呆上一段時間才能出焦街,是不能輕易出焦街的。
當然,細狗這種假處罰的情況例外。
其實他可以如細狗那般對項家表示投誠。
項家若肯撈他,所有的處罰都會取消,不會存在不能自由出入焦街的問題,但他不想這麽做,不想放低姿态,一旦放低,又如何再次撿起被碾碎的尊嚴。
臨時拘留房三面都是水泥牆,裏面沒有睡覺的床鋪,只有一張大概五十厘米的長椅提供入坐,另一面是用于探視的鐵窗,整體面積只有三平方米,無法提供讓人躺平的空間。
探視者可以通過鐵窗觀察裏面人員的情況,進行通話等活動。
冬晉靠坐在水泥牆壁上,再次拒絕叫家人撈他的提議。
勸他的局警不耐煩地說道:“口水都講幹了,你怎麽這麽倔。不叫家裏人過來撈你,你就要在這裏面呆上十天。十天沒地方躺下休息,甚至上廁所都麻煩。局裏只提供水,意味着要餓十天。你這是何苦。”
冬晉淡漠地回道:“我今天有此劫數,難道公安局就一點責任都沒有?你們當真公正廉潔?帝國就是帝國,不是共和國,永遠不會共情老百姓。”
這名局警被說得臉紅,佯裝氣道:“你自己犯錯就犯錯,扯什麽帝國。是我們叫你綁人打人,還是我們讓你住焦街。王隊之前告誡過你不要住焦街,現在你在焦街鬧事,被人報警,被關到這裏是自己作死、活該。少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局警走後,冬晉摸着餓得有些難受的胃。他的背心裏還有兩顆急救糖,為了撐過這十天,急救糖必須在撐不住的時候再吃。
想不到在現實世界裏嘴巴惡臭,對女性無法共情沒有同理心的他,會害怕在陌生的國度裏給原身媽媽和姐姐帶來麻煩。
到中午飯的時間,他微微弓着身體撫摸着餓得難受的胃。
“難受就把你兜裏的急救糖吃了吧。”王諾城出現在鐵窗外,提起一個外賣盒對他說:“我給你買了韭菜盒子。知道你吃得不多,但店老板不肯賣少量的。你若吃不完的話,留晚飯吃也行。給你,你過來拿。”
“我怕你給我下藥。”冬晉話說得難聽,眼睛卻盯着白色外賣盒看,嘴裏不受控制地分泌着對食物渴望的唾液。
王諾城有些生氣:“我去。我幹嘛給你下藥。這裏是公安局又不是其他地方。你的提防心有必要這麽重嗎?”
冬晉這才強忍着胃部不适,起身上前,纖弱的手臂穿過鐵窗的空隙,拿過王諾城手裏的外賣盒,道謝後,回到座位上,自顧自地吃起來。
王諾城見他冷漠,不爽地說:“一共15元。等你被撈出去了,記得把錢轉給我。我相親了,要攢錢娶媳婦。”
“不會有人來撈我。”冬晉細嚼慢咽,吃慢一點,嘴裏的美食就能多停留一點,“要不王隊以後每天幫我打外賣,我拘留滿十天被放出來會雙倍奉還。我的手機現在被扣着無法轉錢給你。”
王諾城氣得拍鐵窗,“你有沒有搞錯。這裏是公安局。你公然在局裏對我行賄,是想我丢飯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