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俗話說大年初五迎財神,烏晴也一大早迎來楊年年,看她在客廳沙發坐下驚覺自己自己今年可能是發不了財了。

“能開就開吧。”

楊年年“哈”了聲,發出短暫的氣音,她覺得自己不像是對方經紀人,更像是老媽子,要不是她提醒,本人壓根就記不起還有這回事。

想開工作室得益于烏晴也去年實在是太閑,某擺爛的一天,他突然臨時起意要開一家工作室。

楊年年一直幫他留意,現在準備差不多,就等烏晴也本人定奪。

烏晴也就是随意的心态,不過楊年年都快把事情搞定,他簽個字就行。

“需要用錢跟我說。”烏晴也對自己的財政狀況不了解,知道自己應該靠着去年那部太清傘賺了一筆,錢都打在銀行卡裏,他不會理財,就這麽放着,滾滾利息。

至于正在拍攝的這部電影,可以說是容予安帶資進組,烏晴也沒出錢也沒指望靠這部賺錢。

楊年年挑挑眉,應下了。

被紀家養着的人,倒是從不擔心錢方面的問題,他對錢那不在乎的松弛感,可真像是個從小被慣壞長大的小少爺。

楊年年就讀于多倫多大學大學金融學專業,畢業回國後給紀家旗下的控股公司投了簡歷,過了初試,沒想到複試是紀正平親自面她的。

當時的楊年年是無比自信,心想原來自己身上光芒已經如此要耀眼了嗎?天資卓越到讓紀正平都要高看她一眼,已然覺得自己離平步青雲不遠了。

但事情後續發展讓楊年年意外,對方問她想不想做一位導演的經紀人。

至于她問是哪位導演,對方說目前還沒有作品。

要不是在財經雜志見過紀正平的臉,楊年年以為自己是遇到詐騙集團了。

最後紀正平報了一個讓人心動的數字,是楊年年這個學歷正經上班賣個幾年命才能摸到的數。

楊年年最終抛棄理想,她還不忘安慰自己,或許這位十幾歲的大學生是紀正平的私生子,因為身份問題,在紀家沒有根基,需要她這個外人助他一臂之力,攪弄風雲,讓其登基。

楊年年後來幫烏晴也處理一堆雜事後,證明她純屬想多了。

烏晴也就是紀家資助的一個學生,只不過讓紀正平格外關照一些。

這個“關照”讓楊年年覺得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她沒有探究的欲望,不過問老板家的私事,是基本的職業素養。

楊年年大烏晴也四歲,認識他六年多,六年了解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她知道烏晴也對事業沒有追求,準确說是對藝術有所追求,但有句話說得好,藝術搞着搞着就能把自己搞成窮光蛋。

楊年年知道他開工作室不單為了賺錢,更多是為拍戲方便,建個自己的班底。

“工作室你想簽藝人嗎?”

楊年年領着兩份工資,烏晴也最開始心有芥蒂,畢竟對方是紀正平的人,相處後發現她實在太好用了點。

這種人工資領兩份就兩份,烏晴也知道自己可找不到這麽好的經紀人,年初五就來找他談工作,可想而知有多敬業。

“有适合的就簽呗。”

“你不會是想簽甘渾吧?”楊年年靈光一現。

雖然楊年年現在知道他找甘渾就是是為了拍電影,但不免還是會懷疑兩人之間的關系。

烏晴也性向為男,二十多歲的男人想談個戀愛很正常,畢竟她這七年男朋友都換了五個,而烏晴也身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楊年年有時候懷疑他根本不是同性戀,而是無性戀。

“沒。”烏晴也真沒想簽甘渾的想法。

楊年年“噢”了一聲,潛意識是沒相信烏晴也的話。

她四周環顧了一圈,烏晴也這套房子兩室兩廳,不大,但對于一個獨居的人來說,房型很适合,漂亮又實用。房子生活氣息很重,主要是因為對方吃完的外賣盒沒有扔,全堆在餐廳的桌子上,但是正月裏,一個人窩着連張春聯都不貼的屋子裏還是太過冷清了些。

要不是她來,恐怕烏晴也一個正月都跟人說不上一句話。

烏晴也見她沒正事要說,打了一個哈欠,讓她走前把垃圾帶走,記得要幹濕分離。

楊年年的那點恻隐之心瞬間破碎,此人從某些方面看同樣是個資本家,她幹嘛要跟資本家共情?

楊年年走後,烏晴也回卧室買了張機票,明天出發。

甘渾一個年過的明顯是長胖了,烏晴也限制他的飲食,只能吃雞蛋和玉米,嚴格控制碳水攝入。甘渾兩天餓得快要虛脫,好在他那張臉虛腫褪下去,烏晴也才結束這慘無人道的酷刑。

容予安過完年後沒來劇組,不過将改好的劇本發給了烏晴也。

是烏晴也年前拜托她的一件事,他出于自己的私心,希望容予安在劇本裏加上一段主角二人在鄉下看電影的戲份。

烏晴也還跟他爺爺住一起時,家裏沒電視機,最早接觸的電影是公益活動的電影送下鄉。村子廣場會搭一塊白色幕布,晚上開始播放,村裏挨家挨戶拿個小板凳到廣場,圍坐一圈。

烏晴也爺爺聽不見,又不識字,只能看到大白幕中閃動的人影,烏晴也當時年齡小,其實也不太能看懂在講什麽,但不妨礙爺孫倆對這項活動的熱衷。

電影結束,爺孫倆摸着夜路一同回家,有時候烏晴也還沉浸在電影中,還會手舞足蹈的比劃一段。烏晴也同他爺爺的交流都是用手比劃,而烏晴也開口說話也比同齡人晚了兩三年,如今話少可能也有這個原因。

那段記憶對烏晴也來說彌足珍貴。

所以說有時候能從一部作品中看見作者的影子是有道理的。

這兩天,劇組人員陸陸續續返工,宗樂游是最後一個到的。

宗樂游和甘渾年後複工的第一場同臺戲進展就不順利。

兩人的一場床戲,烏晴也不打算在內地上映,所以床戲就沒打算遮遮掩掩地拍。

兩個十七歲少年偷食禁果,青澀、躁動……還有年輕的肉體。

甘渾雖然直男,但是有為藝術獻身的精神,不需要烏晴也浪費口舌,他已經就把自己pua成功。

可宗樂游接受不了,你讓他跟男團成員賣賣腐沒問題,舞臺上還能給你親一個,但是你讓他跟一個男人擦槍走火就有千般萬般的不願意。

“要改劇本啊?”烏晴也聽到對方的要求後點點頭,佯裝思考的模樣。

“行,沒問題。”

宗樂游沒想到烏晴也這次會這麽好說話。

“我打個電話問下編劇,看她說怎麽改,她沒問題就行。”

“……”

宗樂游偃旗息鼓,改口說狀态不好,得調整一下,這段戲明天拍。

“娘們唧唧的。”甘渾冷嘲。

其實他同樣沒做好準備,雖然嘴上說着無所謂,但真要拍起來不見得可以,不過是宗樂游先撂擔子不幹,他就可以借題發揮。

烏晴也長呼一口氣,忍。

他就忍這一天,明天兩個人再搞這死出全給他滾蛋。

第二天床戲,烏晴也讓人清場。

“狀态怎麽樣?”烏晴也走個過場問了一句。

“還行。”

“還不錯。”

前者甘渾後者宗樂游,兩人還是較着勁,明明戲都已經拍了大半,可能有些人天生就不對付吧。

宗樂游演的角色叫滕嘉澤,是一位富商的私生子,母親知三當三,幻想一天能夠上位,他高二那年事情來了轉機,他母親将他送回老家,就是外公外婆生活的這個村子。

這不是滕嘉澤第一次回來,他小時候回來過一次,待的時間很短暫,只有一個夏天,但在那個夏天他認識了支崇。

他此次回來是一個冬天,和支崇重新相逢,兩人童年那段記憶已經很模糊,見面時都沒能将對方認出,還是兩家大人調侃的。

烏晴也不覺得倆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有多純情,做沒做過他不知曉,但應該都看過。

開拍時,他并未多說什麽,只讓他們按照劇本來,也不給他們指引。

地點在滕嘉澤的房間。

滕嘉澤外公外婆家是整個村子裏唯一的小洋樓,在那個年代并不多見,他回來後一個人住在二樓的房間,平日裏無人打擾,是一個絕佳的地點。

烏晴也不是真的要拍G//V,所以鏡頭語言到了他就會喊停。

這場戲也就NG兩次,第三次的時候就過了。

烏晴也以為這場戲最起碼要磨個兩天,前兩次NG也不是他們演的有問題,只是他吹毛求疵,追求完美的效果。

“噢,我看他倆昨晚去了一間房,大概就是在排練,沒想到真的有用呢。”助理也在現場,喊卡後不禁感嘆。

烏晴也詫異,二人竟然能在私下好好相處。

電影後半段劇情轉折,支崇遭遇變故,身形消瘦,所以甘渾還得減肥,正經米飯饅頭最近都碰不到。

滕嘉澤冬天到的這個村子,冬去春來,很快到了夏天,他們親密時被支崇的奶奶撞見,在支崇的房間裏。

支崇奶奶沒有聲張,待滕嘉澤走後逼支崇斷了,支崇一直都是個犟種,自然不願意。

可是第二天早上,有人傳來消息,支家老太太突然投進村裏的一口井。

支崇從小被奶奶帶大,老人知道他孝順,她以死相逼,而支崇後面能做的事只有一件。

滕嘉澤本來就不會在這個村子裏待太久,只是一個臨時的落腳點,至于支崇,是個意外,并沒有什麽不可割舍的。

他來時村裏在做喪事,走時同樣又是一場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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