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容宥單腳不便, 還是蹦跶着把一盤剛出鍋的蝦仁蒸蛋送到陸淵和池景面前。

池景提醒他小心,還是安穩的坐着吧。

“沒事。”容宥說,“我年輕,恢複的快, 一點都不疼。”

霍明解了圍裙從廚房出來, 臉上的笑容很滿足, 像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師父師丈,怎麽樣?”霍明喜滋滋地坐下, 拿着玉米啃了一口說,“我們做的還行吧?”

“挺好的。”池景說。

這頓早餐雖簡單,但帶着容宥,霍明兩個人的心意, 他們吃的很滿足。

“那就好。”霍明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又像是有點驕傲, “我第一次做飯,以後可以多學幾樣。”

他嘴裏還有食物,看起來很不雅觀, 總讓人擔心他會把玉米噴出來。

陸淵道:“吃完再說話。”

霍明哦了聲, 喝了牛奶咽下去,還張嘴給他看。

陸淵嘆了口氣, 跟池景說:“我還是覺得像是養了個孩子。”

“那是不挺好的。”池景笑着問他, “喝牛奶還是豆漿?”

“你喝什麽?”陸淵問。

“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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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樣的。”

正吃着飯,就聽一聲貓叫聲傳來,霍明循着聲音看過去,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呀, 貓爺回來了。”

霍明剝了蛋黃去喂貓,他對這只貓喜歡的不得了, 擡頭問:“昨天怎麽沒看見它?”

“出去玩了。”池景回答,“這幾天心野的厲害,晚上都不回來睡。”

這只貓被池景撿回來後,成了管家王伯的伴兒。這兩天也不知怎麽了,小家夥經常往外跑,很少能見到它的影子。

本就是中國本土的小貓,不喜拘束,王伯更是疼它,也不拘着它,任由它往外跑。

只是老人家到底不放心,悄悄跟過一次,發現是附近的住戶有一家養了一只小奶貓,他們的貓就溜到人家院子裏去玩了。

那家的主人顯然十分喜愛小動物,貓爺去的勤,還得了一個專屬的飯盆和貓窩。

好在這家夥玩一段時間還知道回家,而不是直接給自己換了個主人。

“貓爺交新朋友了呀,真厲害。”霍明把蛋黃掰碎了放進洗刷的幹淨的貓盆裏。

小貓嗅了嗅,不感興趣,蹲下來給自己舔毛。霍明就給它開了一盒罐頭。

容宥對這只小貓十分感興趣,霍明跟他說:“這也是我師父家的一員,叫貓爺。”頓了下,解釋道:“師丈給它取名貓,貓爺是我喊的,尊稱。”

容宥忍不住笑了,一下小貓還有尊稱,不過很可愛。

這只貓顯然是幾個月前他看到的那只,不是貍貓,也不是橘貓,身上的花色很亂,容宥不知道該怎麽分類,只覺得這只貓很漂亮。

霍明,容宥兩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貓爺身上,此時一個蹲着,像是貓奴似的還拿出手機拍照,口中喵喵叫個不停。另一個則停了筷子,若非腿不方便,容宥極有可能也會過去加入喵喵大軍。

陸淵道:“不想吃飯就從餐廳離開。”

霍明也意識到吃飯的時候跑去撸貓實在不像話,利落的收了手機回到餐桌前。

池景說:“去洗手。”

霍明剛剛沒忍住摸了貓爺的腦袋,他朝陸淵看了眼,飛快起身竄去了洗手間。

容宥也低頭開始吃飯。

池景覺得,陸淵說的沒錯,他也有一種養孩子的感覺。

*

早餐的花樣不算多,量卻很足,他們還是吃完了。

霍明覺得受到了肯定,幹勁十足:“明天早飯還是我跟容哥做,算了,容個你一個病號休息吧,我來就行。你們明早想吃什麽,我晚上帶過來。”

看他的樣子,是在這裏玩高興了,不願意走了。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像晚餐那種需要技術的活兒他幹不來,做做早餐還行。

霍明待在這兒很熱鬧,還能給容宥作伴,陸淵也不趕他,吃完飯收拾好,就跟池景一起出門了。

霍明在後面叫他們:“師父師丈,你們還沒回答我呢?”

池景換好鞋子溫和道:“你做什麽我們就吃什麽。”

“好嘞。”霍明舉手在太陽穴的位置比了一下,“師父師丈慢走,一路順風,晚上見。”

陸淵忽然有點後悔,他這徒弟有點太煩人了,池景好脾氣地笑道:“晚上見。”

霍總得知霍明要在陸家住幾天,十分高興,他自然喜歡兒子跟優秀的人玩,不過也有點擔心兒子給人家添麻煩,千叮咛萬囑咐,霍明覺得耳朵都要被他老爹磨得起繭子了。

霍明保證不會給陸淵添麻煩,霍總這才作罷。

又過了兩天,俞朗跟白蘭從度假山莊回來,出發的晚,到市裏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他們沒有回家,而是選擇去看望陸淵。

到了地方後,發現陸家多了兩名成員,俞朗忍不住笑了:“你這裏夠熱鬧的。”

“吵。”陸淵說。

俞朗哈哈大笑,覺得好友嘴巴真硬,明明一副高興的樣子,嘴上偏要說嫌棄的話。

俞朗,白蘭來的突然,陸淵他們已經用過晚飯,本準備給他們簡單準備一些,俞朗說吃過了,便作罷。

客廳裏,随着白蘭的加入,池景,霍明,容宥四人打起了牌。

陸淵和俞朗聊天的功夫,他們已經結束好幾局了。霍明打游戲是一把好手,牌技卻稀爛,此刻臉上貼滿了長長的衛生紙,看起來十分滑稽。

容宥的搭檔是霍明,受霍明連累,他的臉上也貼了幾條長長的衛生紙。

他這幅樣子,要是被記者拍到,估計在網上的讨論度不會低。

俞朗把手臂搭在陸淵肩上,笑道:“沒想到你跟容總關系這麽好了,都住進家裏來了。”

陸淵也在看容宥,他沒接俞朗的話,而是問:“你看他,覺得眼熟嗎?”

俞朗不解:“什麽?”

“容宥,他像不像我?或是陸銘磊?”

俞朗一臉見鬼的表情:“什麽意思,你懷疑他是你爸的私生子?”

陸淵一臉無語地看過去,俞朗也覺得自己的腦洞有點開的太大了。他很小就認識陸淵,也知道陸銘磊并不是一個會沉迷色欲的人。相較于愛或是性,他更喜歡的是權和錢。

陸淵這問題來的莫名,俞朗覺得自己跟不上陸淵的思路:“不是,那你什麽意思啊?”

他忽然想到某種可能性,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微微瞪大:“等會兒,你不會是懷疑……不能吧,這不可能。”

陸淵的眼瞳漆黑,此刻面無表情,讓人無法猜測他在想什麽。

他輕聲說:“我讓人去查了,還沒有結果。”

俞朗下意識去摸煙,想到室內不能抽煙,又把手收了回來。

兩人間一時沉默下來,俞朗問:“這件兒,池醫生知道嗎?”

陸淵沉默許久,才回答:“等結果出來,不管是不是,我都會告訴他。”

俞朗自認是陸淵最好的朋友,但他對陸淵身上發生的事,還有他心裏的創傷無能為力。

這些年,陸淵明面上看起來一直很好,但俞朗知道不是這樣。每年冬日,陸淵的心情都很不好,尤其是落雪的時候。

這也是為什麽每年他都要組/織安排一場溫泉行。只是為了不讓陸淵一個人待着。

他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希望能讓陸淵感到輕松一些。好在現在池景出現了,陸淵願意把他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說出口,這是好事。

或許等到明年,陸淵就會跟着他們一起在雪地裏撒歡打雪仗了,暢快的大笑了。

到那時,他一定要訂一家五星級酒店,好好慶祝一下。

俞朗很快收拾好情緒,臉上挂起笑容:“我過去看看他們打的怎麽樣。”

俞朗很快來到白蘭身後,給她出謀劃策。

霍明大叫不公平,氣呼呼地丢着牌,還要防止俞朗偷看。

陸淵在原地站了會兒,手機響了,進來一封新郵件,他掃了一眼,五指微微收緊,擡腳上了二樓書房。

不知過了多久,半小時,或者更久,房門被敲響,池景推門進來說:“陸淵,還在忙嗎?”

他看向屋內,窗戶沒關,冷風灌進來,很冷。

池景反手帶上房門,快速上前把窗戶關上了,他看向站在窗邊的陸淵,注意到他此刻的表情,微微一怔:“你怎麽了?”

“小景,我有話跟你說。”陸淵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又一時不知該怎麽開口,“你給我一點時間。”

“沒關系,我等你。”池景去摸他的臉,被冷風吹得冰涼,他有些心疼。

俞朗白蘭他們回去了,說是明天要上班,回去早點睡。

池景,陸淵兩人在書房裏待了會兒。陸淵暫時沒有開口,池景很耐心的等着。他面上不顯,其實心裏很緊張。

陸淵這幅落寞的模樣,會跟自己說什麽?

池景大概能猜到,可能跟他的母親有關。

之前老師說起過,冬日裏,陸淵的身體總是不太好,很大概率是心病。老師沒有辦法,他或許可以。

池景一直在等,等陸淵親口說出來。現在,陸淵終于準備好了。

池景悠長的吸氣、呼氣,以此來緩解心裏的緊張感,他不知道陸淵此刻心中是否平靜,只知道他握着自己的手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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