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氓風的陰謀
第9章 氓風的陰謀
氓風不緊不慢地自屋內踱步而出。
“閣下牆角聽夠了的話不妨留下來喝杯茶吧，我這裏有的是好東西招待。”
“縛神網是南明神君的法器，怎會落在你手裏？你究竟是什麽人？”
氓風本以為來的不過是些宵小，并未在意。直到聽見這一句才警惕起來。
“喲，沒想到你小子還挺識貨，竟認得我師尊的法器。”
“封騰，将他仔細捆好了吊到水牢裏去。調派人手加強戒備，他若是有同黨，必會有人來救，看緊點。”
“氓風！你在人間究竟要幹什麽！”墨言氣憤地沖他喊道。
氓風瞬移至墨言身前，捏住了墨言的下巴。
“小子，你落在我手裏了，我不會告訴你任何東西，你最好別太嚣張。”
“手拿開，我嫌髒。”墨言甩掉氓風的手，死死盯住他。
“封騰，還愣着幹什麽，動手啊。”
“是，主人。”封騰得令，撲了上來。
“哼，你以為縛神網能困住我？”
說話間墨言化出紫焰槍，三下五除二将縛神網搗的稀碎。
“喲，還真是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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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墨言手持尖槍掙脫束縛，氓風立刻明白眼前之人并不好對付。
“你是誰？”
“自然是治你的人。”
“我在凡間多年，并未害過一人。只因我學了些魔族術法，成了堕神，你們就要對我趕盡殺絕嗎？”
“三界向來界限分明，互不幹擾。你隐藏身份潛入凡間，挑起戰亂紛争，打亂天道運行規則。你沒有親手害過一個人，可是卻有千千萬萬人因你而死。今天小爺我就是來懲治你的！”
“懲治我？還輪不到你這毛頭小子！”
氓風退後幾步，化出本命武器斷月雙刀，将法力灌注刀身，刀尖拖地，銀芒閃耀。而後縱身，背空一躍，手持雙刀向墨言劈砍下來。
墨言橫槍一抵，後撤一步，穩穩接住殺招，随後反手推出，橫掃氓風下盤，卻被對方靈巧地騰挪躲過。
兩人拉開距離，各自落于一邊檐角。烏雲蔽月，夜風凜凜，宮檐下青銅角鈴丁零當啷響個不停。
甫一交手，墨言就感覺到此人實力雄厚，應當不在自己之下。聽聞赤城山南明神君的刀法三界無人能出其右，氓風雖是他弟子，出手卻似乎有所保留，只用極普通的招式，一點看不出師承南明神君。
兩人交手鬧出的動靜不小，皇宮各處禁軍紛紛趕來。墨言此次前來皇宮只為查探消息，并不想過多在凡人面前暴露。
墨言召出玄日，背過身，瞥了一眼氓風，淩空而去。
封騰：“主人，要追嗎？”
“不用，你們抓不住他。此人非神非魔，又有神兵在手。三界之中這樣的人不多，你去查查他是何來歷。”
“是，主人。”
城郊，土地廟。
“兄長，我回來了。”
“小墨，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兄長放心，我沒事。”
“那就好。情況如何？”
“那國師氓風是南明神君的徒弟，刀法卓絕，我與他略微交手，并未能分出勝負。且他以打下西南十六國為條件，要取小皇帝的七魄。明日，他就要發兵。”
“于他來說，要取皇帝七魄不難，為何一定要以打仗為條件呢？”
“大周與西南十六國聯盟一旦開戰，邊疆勢必血流成河，生靈塗炭。屆時無數将士的英魂将會徘徊在戰場之上。《天外神飛經》曾經記錄過，三千年前，天外天有邪神取人間英魂，以帝王七魄丹煉十萬血靈，妄圖以此抹殺天外天諸神。祖龍神知曉後震怒，以萬千雷霆滅血靈，以屠魔大陣封印邪神于炎獄。”
“難道，他想效仿邪神，再制造一次諸神黃昏？明日就要開戰，沒有時間了，不管他的最終目的為何都必須阻止他！”
“兄長，我們怎麽辦？”
“土地，現在是什麽時辰？”
“卯時三刻，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
“小墨，你再去一趟皇宮，務必拖住氓風一個時辰，午時之前不要讓他上點将臺。”
“行，我去拖住他，那兄長你呢？”
“我去趟赤城山，把南明帶來。氓風的心結多在于南明，若是南明能勸服他，讓他罷手還來得及。”
“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動。午時點将臺上見。”
“土地，勞你送我兄長一程。”
“小仙自當盡力。”
夜色盡褪，旭日東升，這一天注定風起雲湧。
墨言在天亮時分摸到了小皇帝的寝宮，他已經回來了，此時睡得正香。
“嘿嘿，睡去吧你。”
墨言捏了個昏睡訣丢到他身上，要教他睡個昏天黑地，怎麽着也得睡到午時，等兄長搬了救兵來。
饒是氓風再位高權重，也不敢當着三軍将士，越過皇帝明目張膽地發號施令。
但願白澤能快去快回。
白澤到赤城山時，南明神君正在磨他的彎刀。
南明神君，扶柔傾國色，風華絕世人。一手彎刀使得爐火純青，卻偏偏養出個白眼狼徒弟。
“白澤兄，你來的真巧，我的刀恰好磨完。”
“南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
“為何等到今日？”
“他這樣為禍人間，我只要去，就一定要殺了他。可到底是我養了三百年的徒兒，終究舍不得。”
“今日是氓風最後能活命的機會。我來找你，是想你能勸他收手，不要釀成大錯。”
“你憑什麽斷定他會聽我的？”
“你将他趕走，不認他作徒弟，可他仍稱你為師尊，可見你在他心裏有着特殊的位置。你若好言相勸，他也許還會回頭。”
“哈哈哈，白澤，有些時候我覺得你活的真的太過通透，可有時候我又覺得你愚蠢。他若是肯聽我的，何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南明，時間不多，不論如何，還是請你跟我去見見他吧。”
午時，大周皇宮。
小皇帝的昏睡訣被氓風破了，此時他剛剛穿戴完畢，登上了點将臺，站在氓風身前。
臺下三軍蓄勢待發，有國師千裏傳送陣的幫助，不消一日功夫，他們便能抵達邊關戰場。
墨言隐在暗處，若是在小皇帝說出開戰之後，白澤還沒有帶着南明出現，那他必要現身全力阻止，與氓風一決生死。
好在，白澤來了。
氓風在看見南明神君的一瞬間，眼裏的光亮了又息，熄了又亮。
最後他笑着對南明說：“師尊，你終于肯來見我了。”
“風兒，別做傻事，跟師尊走吧。”
“天下之大何處有我容身之地？赤城山？可你不是把我趕出來了嗎？如今又要我回去，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任你擺布的傻徒弟嗎？”
“別做夢了。”
“還有你們，二位九重天尊貴的殿下。”
“我知道我活不了了，可今日，縱然煉不成十萬血靈，這些人間的蝼蟻，也全都要給我陪葬！”
“風兒，你要做什麽？！千錯萬錯都是為師的錯，為師跟你道歉。你若殺了這些将士，必遭天譴，魂飛魄散，無人能救啊！”
“天譴又如何？我早已身在地獄，九天雷劫亦無所懼！衆神虛僞，當年為奪囚龍鎖殺我兄弟，滅我父母，屠我全族！他們才是該受天譴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