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是罪人?

第32章 他是罪人?

“哼,小青浔,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望舒哂笑着甩出腰間長鞭,狠狠抽打着地面。

“不知你這結界,能不能挨得起我一鞭呢?”她撫摸着手中的蛇骨鞭,方才抿起的紅唇又勾了起來,笑得邪肆。

芙蓉面閻羅心,彎彎的狐貍眼中殺機愈重。

青浔原本平靜的眸子泛起了一絲波瀾,明眸微狹,咬起嘴唇。

防護結界上靈力流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流逝,再不反擊,他也難逃魔掌。

但此刻若是召出飛衡,自己的真實身份恐怕就要暴露,這瀛洲島深藏的秘密以及帝玺的下落,就全都不得而知了。

他不禁擡頭望向墨言,只希望他能快點兒掙脫蛛網的束縛。

望舒循着他的視線看了一眼,笑容惡劣至極,手握長鞭又抽打了一下地面。

“寶貝兒,還等什麽呢?死掉的獵物哪比得上生吞活剝來的好啊。”

紅蛛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低低嗚咽了一聲,摩挲着觸角,開始慢慢爬向蛛網正中心的墨言。

望舒撫了撫鬓角碎發,雙目呈現出妖異的血紅色。長腿一邁,鮮紅裙擺如火跳動,手中蛇骨鞭沙沙拖地,宛如毒蛇匍匐游曳。鞭刃鋒芒畢露,只等獵物松懈,它便露出尖牙一擊致命。

墨言陷在蛛網中,看着望舒一步步逼近青浔,狠狠扯了一下手臂。薄薄的一層衣料連帶着下面的皮肉便一塊兒被撕扯下來,血肉模糊。

“墨言!”青浔驚呼一聲。血肉分離,他光是看着便已能感覺到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額頭疼的冷汗直流,極致的疼痛蝕骨灼心。墨言手臂鮮血淋漓,齒關咬得咯吱作響,憤怒的盯視着下方望舒。

“別、動、他。”墨言隐忍着一字一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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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輕蔑一笑,“有本事你就扯掉半身的皮從蛛網上下來,否則,就別和老娘逞英雄。”

青浔額頭急出一層薄汗,眼中翻起驚濤駭浪。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望舒,開始一步步後退。

“摩岩乃族中貴客,我與長老更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長老何故相逼至此?”

望舒挑了挑眉,繼而痛苦的獰笑道:“哈哈哈,無怨無仇?小青浔,你的記性可真差啊!你好好想想,我那可憐的夫婿是因誰被囚?我那一雙兒女又是因誰而死?”

她嬌美面龐變得扭曲起來,溫聲軟語吐出的字句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你再想想,是誰,驅動帝玺強行認主?是誰,飼養了龍骨山十萬魔蛛?又是誰,故意将我五百同族關在蛛室裏,見、死、不、救?”

滔天怒火燃燒在她眼中,溫柔語化作殺人刀,刀刀要取人命。

“是你啊,青浔。”

最後這一句猶如驚天炸雷,劈在青浔身上,瞬間将他雷的外焦裏嫩。周身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動,他的耳邊靜的什麽也聽不到,只回蕩着一句“是你啊,青浔”。

這世上從沒有巧合,白澤終于明了,能夠捕獲他元神的人,從來就不普通。

望舒頓了頓,低頭理了理鮮紅裙擺,再擡頭時又成了原先嬌嬌媚媚的模樣,狐貍眼閃爍着陰狠。

“至于摩岩,只怪他發現了不該知道的東西。今日我不殺他,來日族長也會要他的命。”

她挑釁似的橫了青浔一眼,”不如來比一比,你和摩岩,誰會死的更快些啊?”

“呼啦”,猝不及防的,望舒突然奮力甩出蛇骨鞭,重重抽打在護住青浔的結界上。只聽‘咔嚓’一聲,本就脆弱的防護結界應聲碎裂,無數碎片飛濺在空中,黯然消失。

“你為什麽還能活着呢?嗯?古岳為什麽還要護着你?”

望舒大聲質問道,握着長鞭的手高高揚起,一改之前的嬌弱姿态,目眦欲裂,滿臉厲色,猶如地獄之惡鬼。

“去死吧!”伴随着望舒憤怒的吼聲,蛇骨鞭同時揮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擊青浔面門。

眼見着那滿是倒鈎的鞭子朝自己揮下來,青浔連忙側身,微微偏過了臉。

鞭上節節尖鋒銀芒與耳邊鬓角險險擦過,利刃堪堪削下一縷碎發。随後鞭身一扭,一節銀刃直逼青浔瘦長的脖頸,眼看下一瞬便要将它割裂。

青浔立即跳離原位避其鋒芒,可饒是他反應再快,脖子上也還是被劃出了一道細長的口子,汩汩往外冒血。

望舒見青浔竟躲過一鞭,猩紅的眼中怒火更盛,“你以為你躲得掉嗎?”說着,又再次揮鞭,任青浔閃轉騰挪,那銀蛇長鞭就是緊咬不放。

空氣中白色氣體愈發濃郁,青浔捂住口鼻咳嗽了兩聲,漸漸覺得體力不支。

就在他即将遭受致命一擊時,“躲開!”一杆長槍從天而降,徑直刺向望舒。

“铮!”紫焰槍一頭紮在望舒身前,槍尖擦着她的腳尖沒入地面,紅蛛的屍首也跟着落在她身後不遠處。

望舒猛然後撤。

“我說了,別動他。”墨言半邊衣衫褴褛,收回擲槍的手,從半空中落到青浔身前,丹鳳眼中寒氣逼人,看得望舒心中直發毛。

“不可能,你不是……為何你身上一點傷都沒有?竟連千石散也無效麽?不,這絕不可能!”望舒既驚又懼,難以置信的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她望舒戰過的對手沒有成千也有上百,從沒有一人能像摩岩一樣贏得如此輕松,還能毫發無傷的站在她面前。

墨言冷哼一聲,黑色雲紋長靴向前一踏,踢起槍尖,收回紫焰。他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地上的望舒,忽而俯下身來,捏住了她的下颚。

“你應該慶幸,我不殺女人。”

說罷嫌棄的甩開望舒,起身朝青浔走去。

望舒頓時氣焰全無,如火的紅衣瞬間暗淡無光。

這個名叫摩岩的男子年紀雖輕,周身卻散發着森然冷意,視線如有實質,道道似尖刀,淩遲着她的血肉,叫她膽寒。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望舒不得不向他低頭。她的血海深仇,今日是報不成了。

狡黠的狐貍眼滴溜溜一轉,望舒将蛇骨鞭放回腰間,轉身輕移蓮步,一襲火紅裙裾款款隐入黑暗。

來日方長,沒有人能一直護着他,她總能抓到青浔落單的時候。

而另一邊,墨言收斂了周身氣勢,目光灼灼的質問青浔。

“她說的,是真的嗎?”

青浔卻盯着他完好無損的手臂,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麽。良久後,他清澈的眸子動了動,自顧自地開口:“你方才,一定很痛。”

墨言訝于他認真的神情,仿佛越過他看到了兄長的影子。

“還好,不算疼。”墨言擡起手臂看了看,一如既往地答。在他的世界裏,每次自己受了傷,只有白澤會問他痛不痛。而眼前青浔關切的神情,同兄長白澤如出一轍。

有那麽一刻,他的心溫柔地動了一下。

可眼前的面容又分明是個剛認識不到兩天的陌生人,墨言似醒非醒的搖了搖頭。他蹙了蹙眉,又問了一遍,“她說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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