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古岳的秘密
第34章 古岳的秘密
族長古岳一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墨言和青浔二人，等着看好戲。
墨言不過從容一笑，忽略了那些探究審視的目光。他雙手捧杯，仰頭飲盡杯中酒，對古岳正色道：“青浔瘦弱，本公子關照些也是應該的。畢竟族內諸多規矩，還要請教于他。”
古岳想要說些客套話，冷不防卻被一陣尖銳的女子笑聲打斷。
“呵呵，公子可真會開玩笑！青浔要是懂規矩，今日又怎會帶着你闖進瓊玉礦裏去？”
此言一出，歌舞聲戛然而止，席上頓時鴉雀無聲。
衆人循聲看去，只見三長老望舒緩緩起身，玉手攬過酒杯，走向摩岩。經過青浔時，眼神輕蔑至極。
“摩岩公子，你說是不是啊？”她唇角微揚，衣袖輕掩着飲了酒。譏諷，是她藏在笑裏的刀。
墨言面色冷峻，舉了舉杯，抿着唇并未飲酒。之前念她是女子，未施懲戒，想不到現在如此得寸進尺。
他的指關節下意識的叩了叩桌面，眼中隐約燒起怒火，盯着面前的望舒一言不發。
宴上原本歡快的氣氛一下降至冰點。長老與貴客之間劍拔弩張，這種時候誰都不敢吱聲。
“望舒，不得無禮！”族長古岳适時喝止。
望舒輕笑着走開，退回了原位。
墨言捏了捏酒杯，杯中清酒映出他不懷好意的笑。
“三長老，酒可以亂喝，話可不能亂說。咱們凡事都得講證據。你說看到我和青浔進了瓊玉礦，可有人證或物證？”
“證據？我就是人證。礦洞裏兩只魔蛛的屍體，便是板上釘釘的物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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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急于給墨言青浔定罪，未加思索便脫口而出。待她反應過來時，衆人看她的表情也都變了，四周響起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你進了礦洞？”大長老杜衡捋着胡須，徐徐起身，堆滿皺紋的老臉冷若冰霜。
“礦洞的入口法陣乃是我以騰蛇秘術所設，複雜堅固，外族輕易破不得。我本以為是山裏的魔物所為，現在看來，三長老你的嫌疑倒是最大。”
“杜衡！此事于你何幹？休要落井下石！”望舒怒斥道。
大長老杜衡胡子一撅，冷哼一聲，轉頭看向位于上首的族長古岳。
“‘除族長與大祭司外，純血騰蛇族人不得踏入礦洞一步’，這是騰蛇的鐵律之一。三長老，你難道忘了嗎？”古岳語氣森冷，鷹眸中銳利寒意化為霜刃，擲向望舒。
望舒周身一凜，咄咄逼人的氣勢卻并未削減半分。古岳這話像是觸碰到了她的某條底線，徹底激怒了她。
“我夫君囚在陰暗的牢籠裏，我一雙好兒女死在礦山上，我為何不能去看一眼？我為何不能？”她美眸裏含着熱淚，向衆人歇斯底裏的咆哮。
墨言見狀立刻站了起來，擋在青浔身前。
青浔緊咬着嘴唇，竭力忍耐着心髒處突然傳來的鈍痛感。這副名為青浔的軀殼似乎想起了苦不堪言的往事，有零星的片段湧入白澤的神識。
“青浔，你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墨言擔憂道，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青浔搖了搖頭。這些記憶太過短暫零碎，根本無法拼湊出一段完整的回憶。
“望舒！貴客面前，休要胡言！”大長老杜衡玄晶杖一落，大聲喝道。
宴上衆人皆是一驚，望舒那雙狐貍眼斜斜的睨過去，額前散落一縷碎發，咬牙切齒道：“我胡言？”與此同時擡手指向杜衡，鮮紅鋒利的指甲恨不得割開他的脖頸。
“瀛洲仙島，騰蛇望族，全是假的！假的！你與古岳，才是真正胡言亂語，蒙蔽族人的騙子！”
此言一出，古岳霍然站起，視線仿佛化作萬千利劍，想要即刻結果了望舒性命。
“望舒！騰蛇第一鐵律‘不得造謠離間同族’，違律者，殺。”
平地起風，人群正中央的火堆突然燒得旺盛起來，沖天的火光亮的灼人眼球，火舌在風中狂舞，殺氣撲面而來。
墨言側過頭，擡手擋了一下，餘光瞥見望舒唇角放肆而妖異的弧度。
“你怕了嘛，族、長？”望舒将最後兩個字咬的極重，言語中充滿挑釁。
“你為什麽禁止騰蛇族人踏入礦洞？你用帝玺養着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你怕別人知道麽？”
美人掩唇輕笑，紅衣張揚。“你想殺我？哼，今日我若死了，明日你那些見光死的秘密就将傳遍整個瀛洲！”
“如果你還想見到你夫君，最好不要說。”古岳波瀾不驚，只是眯起眼，冷冷的看着望舒。
“澹容就守在他旁邊，只要我一聲令下，你連他的屍骨都見不到。”
“哈哈哈，老賊休想騙我！我方才已經見過那個死鬼了”，望舒的聲音逐漸哽咽，帶了點哭腔，“他呀，爛到眼珠子都掉了。暗室的風好大，只有他孤零零、冷冰冰的吊着，從頭到腳看不出一根完整的骨頭”。
古岳不再說話，眼底浮起一層極重的殺意，看得人膽戰心驚。望舒的宗族已近全滅，沒有人會管她的死活。接下來，只要她敢洩露一個字，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不能讓古岳殺了她”，青浔扯了扯墨言的袖子，湊近他小聲說道。
墨言會意，飛身掠至望舒身旁，張開防護結界。
“今日洗塵宴，乃是族長特意為在下而設。這酒還沒喝夠，怎麽就吵起來了？你們騰蛇族內的事我摩岩管不着，但今日在宴上，還請二位給個薄面，莫要再鬧。”
望舒詫異的看向墨言，想不到此時此刻摩岩竟會為她說話。
墨言看向古岳，十分恭敬的拱手道：“對不住，實在是我好奇瓊玉本來模樣，這才央着青浔帶我進去看一眼。古岳族長若是不再計較，我願将馭鯨術的訣竅立即奉上，不必等到龍神祭了。”
古岳扶了扶頭頂羽冠，放下袖子遮住捏訣的手。
“魔蛛已死，瓊玉完好。今日看在貴客的面上饒你一命。既是誤會一場，也沒有追究的必要。至于馭鯨術，當初承諾如何便是如何，公子不必為此等不相幹的事讓步。”
“多謝族長”。
墨言轉身收起了結界，卻發現望舒正惡狠狠的盯着青浔。
難道，望舒的兒女和族人真是青浔所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