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長發美人
第2章 長發美人
“形骸”酒吧離寵物醫院有點兒遠。
林叢盛喊了兩輛車,自己開一輛,載着鐘煦呈和要參加的護士醫生一起過去。
路上,他兩手抓着方向盤,等紅綠燈的時候時不時偏頭去看坐在副駕駛上的鐘煦呈,想八卦點兒什麽,又不好意思。
鐘煦呈被他看了一路,雖然看不見,但能感知到他躁動的心,所以到了目的地,他沒和其他人先進去,而是跟着林叢盛去停車。
“想問什麽就問吧。”
林叢盛就等他說這話了,迫不及待地開口:“你啥時候分的?為什麽分?”
“今天早上,性格不合适。”
鐘煦呈是個把體面刻進骨子裏的人,說白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想被人知道他被踹了,也不願旁人過度解讀他的感情生活。
林叢盛對這個标準答案無從下手,想多問問吧,但鐘煦呈的心情明顯不佳。
他和鐘煦呈認識也不過才兩年,因為合夥開寵物醫院才玩到一塊兒,私交雖然不多,但知道鐘煦呈是個面冷心熱的性格。
出于道義,林叢盛沒有繼續問下去,他用力摟了一把鐘煦呈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分了就分了,今天那趙太太不是塞了道姻緣符給你嗎?說不定今晚就會有豔遇。”
林叢盛越說越亢奮,“你不信姻緣符也得信自己的臉,咱不缺女朋友,走走走,哥現在就帶你去找個更好的!”
鐘煦呈看着他還沒喝就大了的狀态,心裏微微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好在林叢盛的抽風是一陣兒一陣兒的,進了酒吧之後,注意力就被其他人事物吸引了。
“形骸”是今年新開的酒吧,以樂隊駐唱和氛圍感聞名。
獨特的建築設計和恰到好處的暧昧燈光,讓人從一踏進來的那一刻就感到愉悅和放松,難怪每晚都得預約。
鐘煦呈跟着林叢盛穿過洶湧的人潮去到他們預訂的卡座,一起來的幾個護士和醫生已經喝上了。
鐘煦呈剛落座,邊上程文學就告訴他,“鐘醫生,今天我們來得不湊巧,AD樂隊的主唱不舒服,今天不上臺。”
“AD樂隊?”
見鐘煦呈一臉茫然,程文學笑了,湊到他耳邊大聲解釋:“就是‘形骸’最火的駐唱樂隊,好像是個地下樂團吧,聽說還有經紀公司相中他們想挖掘他們出道,不過主唱太有個性,不願意去!”
他話音剛落,卡座的上空突然響起一陣麥克風調試的聲音,緊接着,有人宣布——
“今晚AD樂隊如期演奏。”
話一出,酒吧頓時一片沸騰,不少人吹起口哨鼓起掌,激動程度不亞于參加某個頂流歌手的演唱會。
鐘煦呈旁邊的卡座就有幾個年輕女孩興奮得大吼大叫,滿臉通紅地和同伴擊掌歡呼,有一個還湊過來和鐘煦呈碰杯,高興得都快上天了。
鐘煦呈覺得有些好笑,向來平直的唇角也揚了揚,轉頭去問程文學,“這個樂隊人氣還挺高?”
“是啊!”
程文學也跟着吼了一嗓子,見鐘煦呈似乎感興趣,就和他介紹,“AD樂隊一共5個人,吉他手guitar,貝斯手base,鼓手drum,鍵盤手key,還有主唱vocal,三男兩女,超級有個性。”
鐘煦呈接過林叢盛遞來的酒,順着程文學的話笑了一下,“是挺有個性,幹什麽叫什麽。”
程文學也笑了,偏頭和他說:“而且主唱很好看,這個場子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為他而來的。”
仿佛是為了驗證程文學的話,下一秒,卡座區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喊聲。
“vocal!voca!vocal!!”
“AD!”
“啊我死了,vocal今天穿了黑色的背心!”
......
鐘煦呈順着邊上狂熱的喊聲擡起頭,視線正好撞上了從側邊通道走上酒吧舞臺的一行人。
迷離的光束如同銀河落下的星光,照亮了AD樂隊成員身上穿着的極具科技感的表演服裝。
為首的青年看上去二十出頭,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随意攏在腦後,眉眼精致,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五官看上去十分立體,乍一看美得雌雄莫辨。
但将近一米九的個子,肩寬腿長,側臉下颌角折角明顯,整體線條柔和又不失英氣,看久了反而讓人不容易混淆他的性別。
鐘煦呈出神的功夫,AD樂隊已經穿過激越的人潮登上了舞臺。
那個被稱作vocal的青年像是天生的發光體,穿着有別于其他隊友,再簡單不過的工裝背心和長褲,只低着頭站在舞臺上調節麥克風高度的樣子,也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
鐘煦呈的視線從他握着麥克風看上去肌肉線條結實的胳膊,一路往上停在了他低着頭顯得分外安靜漂亮的眉眼上。
正看着,青年忽然撩起眼皮,目光穿過人海,與他隔空碰到了一塊。
鐘煦呈怔了怔,出于禮貌,微微揚唇笑了一下。
青年黑亮的眼眸情緒難辨,隔了幾秒,也看着他勾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
鐘煦呈還沒來得及細品這個笑容,vocal便握着麥克風開口:“我今天嗓子不好,感冒了,所以只唱兩首,可以嗎?”
低沉的嗓音透過收音設備回蕩在酒吧裏,帶着少許鼻音,沙啞卻不失磁性。
客人們雖然覺得可惜,但聽他的嗓子确實有點啞,也沒為難,鼓着掌大喊可以。
四周的燈光逐漸暗下去,只留一束最亮的照着舞臺。
吉他手用指套輕輕撥弦,調試好音準後,貝斯聲和鼓聲勾動着響起。
随着這段帶着幾分英式搖滾味道的前奏,vocal唱起了節奏感十足的rap,極具穿透力的歌聲瞬間引爆全場。
鐘煦呈雖然不懂音樂,但也聽得心頭一震,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騰起來,被這歌聲帶動得忘卻了煩惱,忍不住想聽更多。
最後AD樂隊演唱了一首搖滾和一首情歌,鞠躬離場的時候,vocal的聲音都啞了。
衆人雖然意猶未盡地想喊encore,但也十分心疼地高聲叮囑他要好好休息。
“怎麽樣?是不是沒介紹錯?”
林叢盛拎着兩瓶酒回到卡座,往鐘煦呈的杯子倒滿,“這個樂隊真的特別棒,可惜沒有線上音源,想聽他們的歌只能來現場。”
鐘煦呈覺得有點熱,解開袖扣,将襯衫随意折了兩折,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不能錄視頻嗎?”他拿起杯子喝了口酒。
“不能啊,”邊上的程文學搶答,“酒吧有規定的,AD樂隊的演唱只能看不能錄,人家就靠這個賺錢的,錄了得吃官司。”
鐘煦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機。
剛剛vocal唱的情歌正好是他很喜歡的歌曲,而且比起原唱,vocal的聲音更溫柔沙啞觸動人心,所以他忍不住打開錄音錄了一小段副歌。
不過人家規定了不能錄......
鐘煦呈的手剛摸上手機,耳邊就響起一道聲音。
“先生,這是您的酒。”
穿着襯衫馬甲的服務生将一杯漂亮的Think of you at night 放到他桌上。
鐘煦呈愣了一下,告訴他:“我沒有點酒。”
“vocal哥請你喝的。”
服務生說着抱着托盤環視了一圈卡座上的人,輕笑道:“他說給這裏最好看的帥哥,我想應該就是你了。”
林叢盛只聽見“給這裏最好看的帥哥”這幾個字,條件反射地轉過頭沖服務生大喊:“你看錯了,更帥的在這兒呢!”
服務生看看他又看看鐘煦呈,默默把酒往鐘煦呈的方向移了一點,語氣篤定地說了句“肯定是你”就跑了。
林叢盛撇了撇嘴,羨慕又嫉妒地端起酒杯和鐘煦呈碰了碰,感慨道:“姻緣符真他媽神奇啊,這麽快就有美女憑酒寄情向你表達好感。”
“改天我也要去求一個。”
鐘煦呈笑了,“不至于,只是一杯酒。”
猶豫了下,他還是将那杯酒一飲而盡,免得被其他人看見。
“怎麽不至于?”
林叢盛坐過來摟着他的肩膀,大着舌頭告訴他,“請你喝酒,就是看上你,問你約不約,呃,的意思。”
“鐘醫生,你就是太少,出來玩......不清楚。”
林叢盛說着又把酒瓶往鐘煦呈手裏塞,催促他快點喝。
鐘煦呈有些心不在焉,一邊想着那杯酒一邊被灌了小半瓶。
他不常喝酒,雖然酒量不差,但也抵不住林叢盛這種灌法,漸漸地感覺視線有些模糊。
後來程文學把提前放在酒吧冰箱的蛋糕取過來,一行人在卡座上唱起了生日歌。
林叢盛高興得又吹了一瓶,要不是有人攔着,他還想伸手去拿隔壁的酒。
最後聚會結束,林叢盛徹底喝趴了。
鐘煦呈和程文學在這群人裏算喝得最少的,所以兩人主動承擔起了送大家回去的責任。
程文學順路喊車把其他人送回去,鐘煦呈負責結賬以及把不省人事的林叢盛抱上車,然後喊代駕。
在等待代駕的過程中,躺在後座的林叢盛突然坐起來,面色漲紅地捂着嘴巴說要吐。
鐘煦呈沒辦法,只好半拖半抱地把他弄到了酒吧旁邊巷子的垃圾桶,讓他扶着吐。
期間林叢盛口袋裏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鐘煦呈一手摟着他,一手伸過去翻出手機,發現來電人是林叢盛的妹妹。
“喂,小夢。”
“鐘醫生?”
林夢經常來寵物醫院幫忙,對鐘煦呈非常熟悉,聽見他的聲音愣了一下,然後不高興地問:“我哥是不是又喝多了?”
鐘煦呈還沒回答,林夢就忍不住抱怨,“真是的,我們都在家裏等他回來慶祝生日,他倒好,每年這個時候都出去喝得爛醉。”
“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有什麽好,讓他念念不忘那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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